第89章

  然后,她突然朗声喊道:“大家快来看啊,三班的阮雨最喜欢装逼了,家里穷得叮当响,还偷穿别人的衣服,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想勾引谁,真够骚的……”
  ‘嘭---’
  阮雨寻着声音,端起餐盘就砸过去。
  姜果大叫一声,头发和衣服上都是米饭和菜汤,“阮雨,你疯了吧。”
  不大的食堂里,顿时议论纷纷。
  阮雨站起身,一把薅住她的头发,气得咬牙切齿。
  她不在意别的,只关心一点,“你把发卡还给我,你这个小偷。”
  四周的议论声停了,只能听见惊讶地抽气声。
  谁都没想到去年刚入校的时候,那个文静的,说话都很小声,永远低着头走,被欺负了都好声好气打着商量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我的女孩。
  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姜果的头皮蹬得生疼,挥手抓住阮雨的衣领,怒吼:“一个不值钱的破发卡,鬼知道扔到哪个垃圾堆里了。”
  阮雨抓着她头发的手使劲晃,像是要把她的头发整个薅掉。
  “我跟你拼了-----”
  姜果痛得尖叫。
  阮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她从轮椅上拽起来,按到地上,整个人扑上去,骑在她身上。
  双手不停地拍打,“你还我发卡,你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啊啊啊------”
  姜果只能用双手反击,但此刻被压在地上,已然处于下风。
  她自己也震惊,压根没想到阮雨会因为一个发卡跟她动手。
  阮雨闭着眼睛,抡起胳膊,往她脸上脖子上,打,锤。
  姜果脸被打得通红,她瞅准时机,一把抓住阮雨的丸子头。
  阮雨被迫低头,痛得啊啊啊直叫。
  可这下距离就近了,阮雨忍痛,脸气得都扭曲着,“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接着,阮雨伸出她小半个月没剪的手指甲,往她脸上挖。
  先是几秒一个血痕,然后一秒一个血痕,一秒几个血痕……
  姜果痛得松开手。
  阮雨直起上半身,双眼紧闭,甩起胳膊,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我挠死你,挠死你,啊啊啊啊啊,我要挠死你,去死吧,啊啊啊啊啊-----”
  姜果根本无力去抵抗,只能双手挡住脸,想少受点伤害。
  但是没用的,阮雨气急,铆足了劲,她的手和胳膊上也被挠出血痕。
  然后,就见阮雨双膝跪在她身上,使劲抬起来往下坐。
  姜果闷哼了声,快要喘不上气,赶紧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杀,唔,啊啊啊,疼疼疼,住手,快住手……”
  阮雨此刻压根就听不见,也不可能住手。
  她就像在玩蹦蹦床一样,膝盖落在姜果身上,一会儿蹦起来一下,一会儿蹦起来一下。
  手上也没闲着,还在不停地挠。
  她尖叫着,比姜果叫得还大声,给自己壮胆。
  太气了,她快要气晕了,又觉得委屈,很想哭。
  于是,她边挠,边蹦,边哭……
  甩手间,腕上的手表掉在地上,她都没有察觉到。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老师的怒吼声传来,食堂看热闹的学生一哄而散。
  阮雨的丸子头早都散了,头发乱成了小疯子,脸上还挂着泪痕。
  她是被架住胳膊拖开的。
  姜果喘着粗气,浑身发抖,快要昏厥了。
  办公室内,阮雨坐在地上,吸吸鼻子,拿出手机,按下第二个按键。
  对方很快接通,还没来得及说话。
  阮雨就闭着眼,嚎啕大哭,“纪冰,我被人打了。”
  【作者有话说】
  姜果:我真的栓q~~
  没有纪老二的时候;
  阮雨: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我呀。
  有了纪老二之后:
  阮雨:我挠死你……
  其实写到这里,剧情已经很明朗了,只需要一点点细节勾勒一下就行。
  大家可以自行想象一下,已经清晰了!(打个响指jpg.)
  还有那个,纪老二,你不要乱说话,我已经救不了你了~~(快逃啊~~)
  第64章 家庭
  纪冰赶到的时候, 姜果已经被家里人接走。
  校医检查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脸和脖子被抓伤, 胳膊和手上也是。
  学校不想把事情闹大,姜果的爸妈也是胆小怕事的,看见阮雨后,第一眼就觉得她应该是有钱家庭富养出来的女孩。
  也有在食堂看热闹的学生出来作证,说是姜果先辱骂的阮雨,说的话特别难听,两人才打起来的。
  校医给姜果的伤处涂了碘伏,她就被带回家了。
  “你伤到哪儿了?”纪冰蹲下来,焦急地拉着她检查,左看看右看看。
  阮雨瘪着脸, “没有伤到哪里, 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
  纪冰刚想把她拉起来, 阮雨抬起胳膊,小孩要大人抱的姿势, “要背着。”
  “好, 背着。”纪冰无奈地笑了下, 伸手把她的头发整理好, 把她背起来。
  出了校门, 阮雨才破涕为笑, “他们没跟上来吧?”
  “谁?”
  “就学校的那些领导什么的, 我刚才装得像不像?”
  纪冰懵道:“你是装的?”
  阮雨哈哈笑说:“我一进办公室, 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怎么拉我都不起来, 就坐在地上哭,这个时候态度不能强硬的,我一个女孩子哪能弄得过他们,所以我得处于弱势,装作受害者,不对,也不是装,我本来就是受害者。”
  说到这,她气道:“我的发卡是被姜果偷走的,她给我丢了。”
  “她为什么要偷你的发卡?”纪冰不解道。
  “听她那些话的意思,估摸就是嫉妒心作祟。”阮雨叹了口气,“算了,不想提这个,咱们说点开心的事吧。”
  纪冰把她背到三轮车上,“什么开心的事?”
  阮雨坐着小板凳,扶着车帮,笑说:“我把她打得好惨,我就照死挠她,就这样,这样挠。”
  说着,她抬起双手,弓起手指,做出挠人的手势,还往前挠了几下空气。
  “我可厉害了,她一直在惨叫。”
  纪冰被她滑稽的动作逗笑,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脸色猛地一沉,“你手表呢?”
  这幅手表只要阮雨出门,都会戴着。
  阮雨摸着空空的手腕,后知后觉道:“对啊,我手表呢,不会是打架的时候弄掉了吧。”
  两人又回到食堂,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
  阮雨哭丧着脸,“我怎么这么倒霉,发卡没了,现在连手表也没了,那副手表可贵了。”
  纪冰微垂着眼,陷入沉思。
  “先回家吧。”
  她甩了甩右臂,骑上车。
  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她骑得慢,还是不放心,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来校门口堵人了。
  “喂,等一下。”纪冰语气淡漠地喊了声。
  姜果扭头,“是你,她那个只会刷碗拖地的朋友是吧。”
  说完,她嘁了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纪冰没理会她的嘲讽,倒是看见她被挠花的脸,心里悄悄赞叹起阮雨。
  还挺厉害。
  姜果懒得理她,转着轮椅准备进校。
  转动间,袖子往上拉扯,腕上的手表露了出来。
  纪冰迅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姜果一愣,忙把胳膊往回拽。
  可纪冰力气太大,她根本拽不动。
  “我就猜到是你拿了。”纪冰冷声道。
  姜果吃痛地皱眉,脸上的月牙印都跟着扭曲,“这是我的手表。”
  “你再嘴硬一个试试。”纪冰手上加重力道,阴沉着脸。
  姜果痛叫,“这是我捡的,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纪冰冷哼了声,刚准备取手表,可姜果眼疾手快地用另一只手解下手表,往一旁的地上摔去。
  手表被摔得弹起来,又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颇有一种,我没有,你也别想要的架势。
  纪冰松开她的胳膊,跑过去捡。
  接着,抬腿,用力朝她轮椅上踢了一脚,姜果连人带轮椅撞到墙上,又弹回来,险些侧翻。
  “神经病,疯子。”姜果脸色铁青,吓得大叫,“你们都是疯子。”
  纪冰垂睫,漠然地盯着她,“身体残缺,不能连品德也残缺。”
  话毕,她从兜里掏出两个花生酥扔到姜果身上,拿着手表,转身走了。
  姜果气得胸口起伏,流着眼泪,恶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
  *
  这两天,阮雨的心情有些低落,觉得自己特别倒霉,虽然手表找回来了。
  但她还是觉得诸事不顺。
  比如前天吃排骨铬到了牙,昨天被凳子绊倒摔了一跤。
  倒霉的事总是会有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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