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杨则天也跟着笑,耳根染上淡淡的红,回了他两拳,咧着嘴,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处男怎么了,瞧不起处男啊,老子纯洁着呢,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脏玩意儿,滚远点。”
  【作者有话说】
  提及美工刀呢,此处可以见69章,阮雨的伤,有些在上卷就埋下伏笔了,在这就不剧透了。
  下卷主剧情,可能有些宝子看得云里雾里,其实很简单,把每个人的视角拆分开,我写的只是纪冰的视角,写出的是她能看见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后面会有其他人不同的视角,先把剧情铺开,我尽量加快。
  我的冰依旧没有什么光环,毕竟她的背景在那,写的她多厉害,也不现实。
  所以就跟着人物视角走吧,后面会把所有线全部拉出来。
  ps:这里没啥好人!(写着写着就写成悬疑文了,捂脸jpg.)
  第85章 追凶
  “小天。”
  “小叔, 你怎么来了?”杨则天寻着声音转过身。
  纪冰在他转身的间隙后退了几步,错开他的视线。
  微微抬起眼,看向朝这边走的杨懿。
  杨懿走到杨则天面前, 站定,“来附近办点事,刚好赶上你放学,就来看看你。”
  其他几个男生,收起嬉笑的嘴脸,招呼了声叔叔好。
  杨懿温和地笑笑,点了点头,“你们好。”
  打完招呼,男生们说了声明天约就走了。
  “找我有事啊?”杨则天问答。
  杨懿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杨则天撇了撇嘴,“没事你这个大忙人能来找我才怪。”
  纪冰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几分, 心中思绪百转。
  杨懿的到来, 打断了她原有的计划,她整颗心往下沉了沉, 又比昨天清醒了许多。
  她一个人,拿着一支录音笔, 就能取证了吗?
  杨则天会不会承认?
  杨懿对这件事又知道多少?
  如果她直接摊牌, 能不能把握住这一次机会?
  不成功的话, 又该怎么办?
  这么想着, 她抬手扯下了口罩, 接着, 抬起头, 看向两人。
  杨懿和杨则天刚想转身走, 一扭头, 就看见了她。
  “你怎么在这?”杨则天先发出诧异的声音, 然后转头朝校内看了一眼,“又等人?”
  纪冰点了点头,为了增加可信度,又随便编造了一个名字和年级。
  杨则天听罢,皱了皱眉,一副没听过的表情,不过也没怀疑,对她的脸色一向不太好。
  倒是杨懿,热情道:“那我们跟你一起等吧,刚好也到饭点了,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
  “干嘛要跟她一起吃饭。”杨则天率先亮出反对的声音。
  杨懿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训斥了句,“你闭嘴。”
  纪冰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好,我给她打个电话,催一下。”
  说罢,往旁边走了几步,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拨号,然后放在耳边,说了几句,另一只手插进口袋,关了录音笔。
  几秒后挂断,走回来,张开干涩的薄唇,轻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她已经跟同学去玩了,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的孩子挺难管的。”
  杨懿看了一眼杨则天,对她的话颇为赞同。
  杨则天切了声,瞪眼,“你才多大,就一副七老八十的口吻。”
  最后三人找了一家私房菜馆,杨懿笑说:“来这里吃过几次,他家的菜色不错,红烧肉最出名。”
  包厢内很安静,点完菜,杨懿就提及跟纪冰是老乡这件事。
  杨则天瞠目,显然惊讶极了,“真的假的?你家也住在那破巷子里?”
  杨懿皱起眉,“小天,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撞了人家本来就是你不对,你凭什么对人家这么大意见。”
  “合着被婶婶臭骂的又不是你。”杨则天小声嘀咕了句,其实也不是他对纪冰有意见,就是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并不好,那会儿对她的态度称得上恶劣,如今要是交好,岂不是落了面子。
  而且纪冰现在是家里的佣人,他就更不用放下身段了,延续他一直以来的态度,即便是他做错了,但架子摆起来了,就不能那么掉下来。
  要是纪冰自己低个头,放出和平相处的饵,那么他倒是可以考虑不给她摆臭脸。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杨则天撸了下头发,没好气道。
  杨懿顺嘴说了句,“明天去把头发染回来,你一个学生,这样像什么样子。”
  杨则天一边拆餐具,一边敷衍道:“知道了,看情况吧。”
  他在学校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许雅的关系,学校的领导老师们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开始也对他的发型和着装批评过,还给许雅打过电话。
  后来许雅也懒得管他,学校也就不管了,只要别在学校惹事,随便他怎么样。
  纪冰默默听着,没开口,她能感觉到杨懿对杨则天和对其他人是不同的。
  对菲菲,他是慈父,也许是菲菲年纪小的关系,又加上聚少离多,就格外疼爱一些,对朋友,比如沈织和李时北,有一股熟稔的疏离感,就是熟悉,热络,但很懂得掌握分寸,一直保持着温和的情绪,给人一种谦逊,脾气好的错觉。
  为什么说是错觉呢?因为他对许雅的态度就完全不同。
  那次晚餐,杨懿甚至都没正眼看过许雅,看上去并不想跟她有任何交流,那句带着怒气的制止,也像是被逼无奈。
  不过,一对分居几年的夫妻,这种态度,倒也并不突兀。
  亦或是,杨懿本身就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只不过对许雅,例外。
  再看他对杨则天,以长辈的身份教导杨则天,会不满,会训斥,但也会亲近。
  比如进来之前,杨懿搭了下杨则天的肩头。
  虽然这对于叔侄来说,实在太正常不过,但对一个二十年都没回过家的杨懿来说,他对杨则天貌似有一种读不懂的情感寄托。
  他对这个侄子,无疑是疼爱的。
  只不过满脸不耐烦的杨则天并不懂,他这个年纪正处在叛逆期,把长辈的话全当成耳旁风。
  吃饭时,杨则天倒是罕见地没有对纪冰摆臭脸,主动提及家乡的事。
  “我前两年还回去过一次。”他毫无防备心地开口,此刻他俨然把纪冰当成了老乡,没有刁难,话音倒含着几分亲切。
  他虽然张口闭口破巷子,言语中不掩嫌弃,但毕竟从小在那里生活过,不可能没有感情,提及过往,他的记忆还很清晰,“很多年没回去过了,上次回去看了一圈,变化也不大,还是那么破,不过唯一变化最大的就是那里住了好多生面孔,我都不认识。”
  说到这,他又看着纪冰说:“我上次回去怎么没见过你。”
  纪冰把兜里的录音笔打开,淡声说:“我也没见过你。”她握笔的手紧了紧,黑眸摄住他,企图从他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
  “那里住了不少户人家,你才回去住了几天啊,没见过也正常。”杨懿笑说,起身给纪冰添了一杯茶。
  纪冰也跟着起身,放下杯子坐回去,紧绷的身体缓和了不少,就听杨则天继续回忆童年。
  期间,杨懿起身去洗手间。
  “以前的水泥地还是好的,现在好多地方都开裂了……”
  “你。”纪冰出声打断他的话,“你……”她深吸了口气,握紧口袋里的录音笔,连牙齿都在轻颤。
  “什么?”杨则天一脸疑惑,等着她继续说。
  纪冰把吸进去的那口气缓缓呼出,才把话说完整,“你,是不是见过我妻子?”
  杨则天的表情僵在脸上,随即尴尬地笑了下,“是,是见过一回。”
  此刻,纪冰的脑袋嗡嗡响,她盯着杨则天,因为这次冒险而紧张,也因为他说出的话而愤怒。
  如果接下来,杨则天把那个雨夜的事说出来,她大概会毫不迟疑地掀了桌子,再把手边的茶杯砸在他脸上。
  “在哪?”她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杨则天哎了声,他眉间拧着,嘴角眸中却含着笑,像是不知道阮雨身上发生了多严重的事,“就我上次回去,两年前了,在那巷子里。”
  纪冰僵硬地坐着,眼眶泛起潮意,呼吸都快停了。
  杨则天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事还得从我姑奶要搬家说起,我很多年没回去过了,爸妈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出意外去世了,爷爷是在很早以前去世的,奶奶一个人把我拉扯到七八岁,得了癌,身体不行了,就把我小叔叫回来,让他把我接走。”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当时是在市医院里,那是我第一次见我小叔,还有我婶婶,我奶奶去世后,我小叔找了墓地,都没参加葬礼就带着我走了。”他拍了下桌子,笑了笑,“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小叔脾气特别好,从来不会发火,这你们可就看走眼了,我小叔生起气来可吓人了,不怒自威的那种,阴沉着脸,简直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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