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吻娇骨 第103节

  店长的声音戛然而止,尴尬笑了下。
  那美人眼睛都不看,头一次见人对婚纱这么随便的。
  蔡豫梁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好,就那款吧,我去填订单。”
  “舒舒在这里等我,我稍候就来。”他指着旁边的vip休息区。
  舒忆“哼”了一声,脸色不好看。
  等店长带着助理去包装婚纱,蔡豫梁走近,压着声:“公众场合,你给我点面子。”
  “你这是强人所难,给我商量过吗?我们是怎样的关系彼此都说的清楚,为什么要完全按你的计划来做?蔡局,你逾矩了,懂吗?”舒忆越说越气,眼睛里有水光在闪。
  一个约定:他要权,她要孩子。
  都因为一个叫叶落英的女人。
  只要舒忆能够决绝的让贺君衍死心,她就可以无拘无束回内地发展,再也不用蜗居在港岛。
  她选择了最残忍的方法,和别的男人“怀孕生子”,保全小苦主平安出生,从此,也不再成为贺君衍前程的负累。
  前文没详细写,只简单提过贺君衍曾两次请求舒忆跟他一起回北京。
  那时贺君衍打算让她住在半城山色的房子里,先和他同居。
  他试着说服她放弃演员的路,转到幕后,进话剧院或做高校的行政,再在职读研转舞蹈老师。
  舒忆既不愿放弃演戏事业,也不想和他没名没份的同居。所以拒绝了。
  后来贺君衍又给她办了出国留学。
  因为舒忆只是在京大交流,本科关系在墨尔本大学,贺君衍想把她送到澳洲或英国继续读艺术学硕士,也被她拒绝了。
  这个小姑娘从一开始,就和蓝蝶、虞晚晚的情况不一样。
  她们各自有迫不得已的债务约束,而舒忆追求和贺君衍平等的关系。
  况且那时舒忆还是19-20岁的年纪,心高气傲的很,心理却很幼稚,完全不是被社会毒打后女人的现实想法,感情里不想吃半点委屈。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爱上的男人会有那么强的家世背景,私人飞机可以当交通工具,叶女士一句话她就在内地变成透明人。
  这让舒忆骄傲又自卑,自信又自我怀疑。
  何况,20岁的年纪,她偏偏又怀了贺君衍的孩子。
  爱就爱了,也可以潇洒放手,这就是她,也便是贺君衍提到的“固执”。
  她和蔡豫梁“合作”的最好结果:便是他们可以一起努力回到内地,蔡豫梁高升,她自由选择喜欢的生活,各自纷呈。
  所以每次的产检,蔡豫梁确实亲自开车送舒忆去。
  但在医院里,都是水泱泱亲自陪着她产检,蔡豫梁只是做给外界看的。
  可那男人越来越不按约定办事了。
  就像这次选婚纱。
  原打算双方亲人吃个饭,就算结婚了。
  舒忆能来婚纱店,也是为了做个表面功夫,给外界释放两人婚期将至的假象。
  他却动了真格。
  “我的行动也是跟着心走的。既然都决定分的彻底了,怎么就不能给别人一个机会,比如我?”
  舒忆别开了视线:“不想在公众场合别扭。我想静一下。”舒忆用手扶了下腰。
  站的久了就会酸痛,细线腰压迫的像要随时折断。
  “我扶你过去。”蔡豫梁伸手。
  舒忆闪躲了下:“不必,你去付钱吧,否则不要了,直接走。”
  蔡豫梁一直很照顾她,她很多时候也怀着感恩的心,尽量照顾到对方的情绪。
  毕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又要走多远呢?
  第130章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下)
  舒忆觉得有些闷。
  她一人起身走到门边,店员恭敬开门,她弯唇说了声“谢谢。”
  那抹午后的清甜笑容,带着氧气的鲜甜味道,让劳斯莱斯车里闷感十足的男人,顿时清爽了很多。
  他打开后车门,主动走了下来。
  舒忆正缓慢的走着,眼前遮过来高大的阴影,把头顶的阳光遮住了不少。
  她忽然嗅到青松男人香的时候,一时心跳加速,心里被酸涩填满,鼻子酸的没有了知觉。
  还有自己这副大肚如萝的丑样子。
  舒忆头没抬,扭身就要往反方向走。
  贺君衍大提琴质感低音响起:“我专程来香港,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舒忆品出了离别的味道。
  她忍不住抬头:“你要去哪里?”
  又是时隔近三个多月的再见,他瘦了不少,立体的五官更显清朗。
  贺君衍薄唇勾起来,很迷人。
  她倒是圆润了一些,不像以前那么瘦,珠圆玉润的,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奶包一样,很好rua。
  贺君衍五指轻轻拢紧一些。
  他带着不容拒绝的声音:“外面晒,到车里来坐坐?”
  “嗯。”她低下了头,眼泪在眶里狠狠打转,靠意念生憋着。
  一如初见,虽然不是那辆劳斯莱斯车,人也生分了很多。
  可有种感觉没变,她和他都刻意藏着那感觉,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贺君衍开了车门,在舒忆上车的时候,他胳膊搭在车门上沿护着,单手轻轻托了下她的腰,帮她平稳上车。
  “小家伙长的不错。”他说。
  舒忆笑了下:“在2月份,就要出生了。”
  贺君衍明显怔了一下。
  2月8日,是他和舒忆相识两周年的纪念日。
  他略显烦躁的从雪茄盒里摸出根烟,只夹在修长漂亮的手指间,并没有点燃。
  “叫什么名字?”他随意找着话题。
  舒忆软声:“小苦主。”
  真是要操碎了心,连起个名字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贺君衍把烟折成两截,扔在车载垃圾桶里,盯着舒忆:
  “我不想再让你吃苦,包括和你有关的血脉。所以这是我来的目的,也是作为你的婚前嫁妆,让你更有底气。舒忆,不管以后我在不在,有了这些,你这辈子不用再去考虑生活的苦,尽情做自己。”
  他把一个很厚的文件袋,放到舒忆手里。
  舒忆打开,说不出的滋味。
  里面是北京两套房子的不动产权证,一套是半城山色,一套是京御府,全部是更名成舒忆个人独有,两套价值近一个亿。
  她还有港城半山古堡别墅,一套黄金旺铺收租,保时捷和房车各一辆。
  这就是贺君衍口中的“嫁妆”。
  这个女孩不跟自己了。
  那时他也不确定以后还要不要再回到华国。
  可在这个世界上有唯一他爱过的女孩他不想让她在金钱上受半点委屈。
  “我不能再要…”她拒绝。
  “钱对我来说,最是不缺的东西。”他沉静点头:“舒忆,感谢你给过我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可是你要去哪呀?”心有灵犀的感觉,她总觉得贺君衍要真正远离她的生活了。
  眼泪哗哗的往下落,她的眼泪断线珠子一样落在他的西裤上,渐渐哭的泣不成声。
  贺君衍用手给她擦眼泪,不断柔声安慰她,直到最后没忍住,把人抱进了自己怀里。
  其实是虚抱着她。
  只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她脑袋贴在他心口,不安分地在他衬衫上胡乱抹眼泪。
  腹部和腿之间隔了舒忆的大肚子,小苦主乖乖躺在男人和女人身体形成的安全港湾里。
  “舒忆,别哭。”
  “虽然还是个20岁的姑娘,可就要做妈妈的人了,少点哭鼻子。”
  贺君衍始终没有回答舒忆“要去哪”的问题。
  有些事情说了只会徒增烦恼。
  他能给的尽力给了,能做的也努力去做了。
  虽然真的不令人满意,可他想通了也会觉得释然。
  他强硬把舒忆带回贺家,会让小姑娘郁郁寡欢到不自信。
  作为贺家这代的独秀,贺君衍受到的关注,被寄予的希望太大,现实的落差不是一个娶字就能填平。
  他始终尊重并喜欢独立而明媚的舒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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