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因此,声音不敢放肆,努力地压制住喉间要溢出来的呜咽,可急促的呼吸是没有办法的,连同着又快又重的心跳声,剧烈地响在颅内。
也许在以前某些完全失控的时候,他这边的动静早就让住在隔壁的裴厌听得一清二楚,此刻的克制完全是多此一举。
但,隔着一面墙和隔着一张床板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跟当着人面亲有什么区别……
钟年不由揪紧了莫珩的衣领,拼命地放缓呼吸,不想让自己喘得太厉害。
但是莫珩似乎很喜欢亲出声音来,哪怕是平常普通的一个面颊吻都要亲得很响,有时候还会恶劣地故意很深,要他叫出声。
单只是吸舌头的声音就足够钟年觉得羞耻了的,而这些都是莫珩的兴奋剂。
吻的次数多了,两人无形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每每钟年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的时候,在莫珩的舌尖咬一下,莫珩就会收回几秒钟,给他喘息几口气的空隙。
但是这个方法并不能滥用,因为莫珩总能给得恰到好处,只要钟年刚一缓上来,就又会立马继续——莫珩能分辨得出他咬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喘不上气。
凭着这个技巧,深吻能持续得很久,总能让钟年处于能够承受和晕厥过去之间,在临界点来回跳跃。
只要人吻迷糊了,身体软下来,其他敏感点就会比平时更好攻克。
“嗞啾”一声后,两人唇舌分离,牵出银丝。
莫珩哑声说:“宝宝的尾巴又出来了,是因为我把宝宝亲舒服了吗?”
潜藏在钟年衣内的一只手转移了战场,开始欺负毛茸茸的兔尾巴。
尾巴被碰,钟年才意识到自己好不容易收起来的尾巴又被逼出来了,忍不住想躲,让腰肢像是被拉起的弓弦向上拱起,但这样又会像是主动把自己往身前的另一只手里送。
“……不要再揉了。”
钟年抓住莫珩两只同时作乱的手,可他此时的力量微弱得不值一提,阻拦不了。
“宝宝是说这只手,还是这只手?”莫珩前后改变着两只手*的速度,一扯一揉。
钟年咬着嘴唇,发出哭腔:“都不要,呜嗯……停下来……呃……”
“宝宝会摇尾巴吗?”
钟年含着眼泪摇头,说不出话来。
“老公还没看过兔子摇尾巴,宝宝能摇给老公看吗?”
“不要……”
……
有些时候,莫珩十分难缠,不达目的不会罢休,总能用各种手段磨得钟年松口答应。
钟年根本扛不住,最后还是哭着摇给莫珩看了。
莫珩看了摇尾巴,才心满意足地放过钟年。
钟年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似的,他晕乎乎的依然还记着有要紧事,努力地用最后一点力气,抓住莫珩的袖子。
“我想洗澡……”钟年用着湿漉漉的眼睛恳求着莫珩,咬了咬红肿的嘴唇,音量极小地、带着颤音羞耻地叫着莫珩,“老公,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没有人能抵抗得了他这一声。
钟年很顺利地让莫珩抱着自己离开了卧室,进了浴室。
……
浴室门关上,阻挡了热气逃出,也阻挡了部分声响,一切都跟着氤氲的热气变得朦胧。
为了使浴缸的水能在长时间不会流失温度,水阀一直开着持续蓄入热水。
过满的水面稍稍一荡,就会溢出浴缸,流入下水道。
浴缸不大,两人进去太过拥挤,坐在莫珩身上的钟年被热水泡得骨头发软,唯独两只手紧紧抱住了莫珩的脑袋,将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莫珩的脸上,整个人紧绷着。
直到看到磨砂玻璃门晃过黑影,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只是到这时候,被迫压着脸的莫珩却不允许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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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小盒子补货得很频繁。
莫珩每次独自去公寓的超市买东西,都会引起一些注意,后来他嫌公寓里的牌子和样式太单一,就在外面买。
他很尊重妻子的喜好,每次去买的时候,都会先询问妻子的意见和体验感受。
询问时他神情很正经,像是真在做什么调查,都让钟年分不清这人是缺少了一根羞耻心的神经,还是故意在逗弄自己。
“你能不能别问了,那些有区别吗!”钟年不耐烦地说,将一张红到堪比火烧云的脸撇到一边去,反倒把通红的诱人耳朵送到人的眼前,很快就招来视线。
男人喉结滑动,凑过去用唇贴了贴那柔软的耳垂,抱紧了忍不住发抖想躲闪的妻子,说:“当然有区别,上次在浴室里和小年用的那一个,小年的反应和平时不一样,不是很喜欢的意思吗?”
“你胡说什么?”钟年脸上的绯红又上涨了一个度,连带着眼尾都像是蹭了一抹胭脂,“我才没有。”
男人神情认真地点点头:“那是因为小年喜欢浴室里的镜子,所以才不一样吗?那时候宝宝都——”
剩下的话成功得来小妻子一个用力的耳光。
……
最后莫珩是带着巴掌印出门的。
人走了,钟年还在跟系统骂莫珩不要脸是臭变态,说自己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系统:“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就放心了。”
钟年鼓着腮帮子,嗔道:“你阴阳怪气什么?明明只是一个笨系统。”
“……我没有。”系统卡顿了一下,“我是真心的。”
钟年“哦”了一声:“系统也有心吗?这可真稀奇。”
“……”
让系统每日一噎的任务达成,钟年舒服了,不再纠结自己被莫珩欺负得出现丢人反应的事。
气消后他又给了系统一个甜枣:“好啦,等我出去了第一时间就让你给我梳毛毛。”
过了很久,一片安静的脑子里才传来系统一句:“你说的。”
“嗯嗯。”
哄完系统,钟年打算去换一身衣服。
但刚走出一步,就听到了客厅阳台轻微的异响。
他转过头,果然见到阳台落下了一个高大身影,正是隔壁的裴厌。
人来得比他想象中要快多了,几乎是莫珩前脚走,裴厌后脚就紧跟着来了。
这让钟年怀疑裴厌是不是每时每刻都盯着他们家里的动向。
钟年愣了下就走过去,问:“我交给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
裴厌直勾勾盯着他,眼神热烈得好像几百年没见到他似的,有点呆地点了下头。
本只是一个考验,但裴厌做得比他想象中好,方法也很简单粗暴。
他直接潜进了那个老妇人的家里,把那个家搜了个遍。
然后发现了一间套着粗链条的门,那门里,正是失踪了有一段时间的俞景山。
强行破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两人只是隔着门说了几句话。
“他让我给你传句话,他说他会在两天内解决,然后出来找你。”裴厌说。
看来俞景山那边问题不大。
钟年稍微放了点心:“还有吗?”
裴厌目光往旁边瞟了一下,在钟年持续的注视里,才不情不愿地道:“他说他很抱歉那天失约,还说很想你。”
后半句话,从裴厌嘴巴里说出来极为含糊,钟年差点没听懂。
但这句话完全多余。
钟年正腹诽着,又听到裴厌闷闷地低声说:“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帮他。”
钟年略有点惊讶地看着裴厌,随后笑了:“不用的,既然他说自己能解决就能解决,你不用为了我还要担风险去救别人。”
“嗯……”裴厌绷着下颌,经过一阵内心挣扎后,还是别扭地问出来,“他也是你的情人吗?”
“……”
钟年不知道裴厌为什么总能误会他有情人,解释道:“不是,顶多算朋友。”
“原来是我想多了。”
虽然面上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是钟年能感觉出来,裴厌整个人的低气压一下就散了。
裴厌满眼期盼地看着钟年:“那我现在能带你去我家了,对吗?”
“对……”钟年刚一点头,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就被抱起,双脚离地。
裴厌像个性急的绑匪,把他夹在腋下就迫不及待地往阳台走,都没给钟年反应过来的机会,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轻松带着人就跃过了阳台。
腾空时钟年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等自己双脚又一次稳稳落在地上,才敢睁开。
他看看裴厌,又看看自己身后阳台围挡之间的距离。
虽然以兔子的跳跃能力这点距离也不算什么,但是要带人还要克服高空的恐惧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钟年心有余悸了一会儿,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啊,我还有东西没拿。”
“我已经准备好了,衣服和用品都有。”裴厌忙道。
做得这么充分,钟年都没话说了。
于是之后他开始参观自己接下来的临时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