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这么快就不老实了?”简寂星的指腹在她的手心按了一下,微微潮湿,“还要脱吗。”
“放手。”盛如希想要把自己的手从简寂星的掌中抽回来,可怎么也拿不回来,简寂星往后退了一点,被子从身上滑开:“不是嫌弃我的衣服膈着你不舒服?”
那你倒是脱啊,怎么不动?但是下一秒,盛如希谴责的目光在瞬间凝固。
她的手,被简寂星带着,落在了那第一颗纽扣上。
黑夜在放大触觉,那一瞬的冰冷的碰触,竟然让盛如希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也随之一滞。
她一声不吭,手指在碰到扣面的瞬间,怂了。
简寂星没允许她走,而是用自己的手指灵活地挤开了盛如希并拢蜷缩的指间,再带着人,逼迫似地,让盛如希解开了自己衣服的第一颗纽扣。
嘣。
轻轻地一声。随之解开的又何止是一粒纽扣?盛如希感到有什么东西也在自己的脑海中轻轻地断裂了。
简寂星的手指是真的很灵活,表面上,明明是自己的手落在简寂星的身上,但是受到了挑逗的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她输了,在简寂星的面前输的彻底。
盛如希嘴硬,可手很诚实,不再从简寂星那里离开,甚至还往简寂星那边动了动。
一颗。两颗。三颗。从这里开始,露出的不再是锁骨。
盛如希的呼吸家中,终于忍不住:“你为什么会这么多?”
简寂星低声说:“因为你的心思真的很好猜。”
她不再按着盛如希的手了,让盛如希自己来。盛如希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衣服都敞开。反正她们的一切都藏在被子里,坦诚相待又如何。
简寂星又问:“确定吗?”
盛如希闭了闭眼睛说:“这是义务,你不用问我确不确定。”
简寂星露骨地说:“那是我想的不周到了,我应该直接告诉你,来吧,和我上床?”
“简寂星!”盛如希惯常不适应简寂星的直白,但她的手还在简寂星的身上是事实,想要挪开,但是又没挪,像是被黏上去了似的。
简寂星被她这样逗笑了:“我是不是该庆幸我的裤子没拿错?不然你会觉得更不舒服。”
盛如希不说话,手落在一处细腻之处,贴着那里就不再动了。简寂星服了盛如希,这时候还不肯诚实面对,她躺着,手安上盛如希的肩头。
“又不想要了?”
盛如希撑起来,想要观察好简寂星的表情。正因为简寂星的坦然,让她不由得违心地说:“我今晚上本来就没打算要。”
简寂星看了眼自己和盛如希,笑着说:“那很糟糕了。”
她出来的时候看见盛如希躺在自己的床上,就想过这一幕可能会到来,只是她没想到盛如希能这么直接又含蓄。
直接体现在盛如希会用自己的行动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含蓄体现在含蓄在不该的地方,在最后一步总要退缩。
小孩儿一样,冲劲大,可是冲劲不够持久。
简寂星并不迟钝,但却需要思考一下盛如希想要什么,她知道盛如希想要和自己睡,但是得思考一下现在是否是正确的时间和地点,是不是是身体最合适的状态。
其实简寂星是想把这些说出口的,但她没有。盛如希是个急性子的人,她很有可能在自己刚刚开口说“其实我觉得……”的时候就说:“不做拉倒还唧唧歪歪这么多。”
盛如希需要一开始就热烈回应她的alpha,就像那晚醉酒时候两人的状态那样,或许这也是盛如希后来为什么会同意和自己结婚的原因之一。
简寂星的心里在冷静的分析着,手上一点也没闲着,将盛如希拉到自己的身边,主动把两人之间的距离都消融了。
盛如希声音有点糯:“谁要和你……”
“你不如诚实地面对一下自己的欲望?”简寂星笑了。她发现了盛如希的这个弊端,老是不承认自己想要什么,尤其是在这种事上。
她们都已经结婚了。说的不好听一点,当时结婚的时候不就是为了这个?彼此各取所需。
一开始简寂星以为盛如希是单方面帮助自己,直到盛如希晕倒后,简寂星才明白原来盛如希也需要释放欲望。
当时简寂星觉得这样各取所需也挺好的,这样可以做到互相不欠谁的。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让盛如希一直欠自己好像不错。
心软的盛如希轻言细语,恼火也是可爱的模样。
简寂星承认自己卑鄙,卑鄙的为了得到那些终于可以触碰到的温柔,愿意用身体做奉献。
盛如希在感觉到事情好像在朝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飞去了,她想要收手,简寂星立刻掌握住了她,好心情地提醒着。
“开始了就别想走了。”
盛如希讨厌简寂星这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模样,包括自己,她去推搡简寂星,“别动,不然我等下真咬你了!”
盛如希的挣扎是无济于事的,简寂星已经吃定了她,任由她的捶打和恼怒都一律当成是撒娇,还在笑,唇边的弧度全是纵容,反正简寂星打的她又一点也不痛,简寂星把盛如希的手抓了起来,直接按在自己的身上,“那又怎样?”
讨厌我,那又怎样?
简寂星用指尖点了点面前人的胸口,笑得意味深长,“其实你的心里并不讨厌我。”
盛如希不愿听她的话,把头偏向一边。
简寂星圈住盛如希的腰,盛如希没有拒绝,但下一刻,她真的咬了上去。
且目的明确,就对着简寂星的唇。
简寂星也学着盛如希的样子,将自己的头一偏,盛如希只咬到了她的脖子上。
“你想吻我?”还挺疼,简寂星抽了口凉气,慢悠悠地问。
盛如希盯着那里:“我只是想咬你一口。”她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只有含吮住,才能让简寂星不再嘴硬?明明亲起来那么软的。
“今天晚上不能亲,我感冒才刚好,怕传染给你。”
盛如希很不满意,这是一种较量,无关身体上涌的情欲。简寂星躲着她,她就咬在简寂星的各个地方。
慢慢地,平缓的呼吸开始急促,再急速地融合。简寂星不时得避开盛如希的吻,在黑暗中,床单摩挲的声音和身体肌肤碰撞的声音很要命,这场对抗胜负已分。
就像是两人之前在夜晚的奔跑那样,什么也不说,只剩下不停的家中的喘息,断断续续。
盛如希的腺体很鼓胀,这地方是骗不了人的,忍的更久,信息素蓄积的越多。简寂星的呼吸覆过:“你总说我对自己不好,你不也这样勉强自己?”
简寂星能正视向自己的生理欲望,可是盛如希不会,从她总是喝抑制剂就能看出来。
盛如希不说话,简寂星干脆地咬了下去,盛如希的身体一抖,一下也没躲,简寂星安抚着她的后背,松了松自己的牙齿:“你什么需要了,哪怕不是发情期,都可以和我讲。”
“……废话。”盛如希的气息很凌乱,时不时地跟着简寂星的手要做调整,“你是每一次在这种时候废话都这么多的吗?”
简寂星笑了下,咬的更重:“看来你精力不错。”
简寂星把盛如希压住了,同时也把盛如希那喜欢好胡作非为的手给扣住,深深地压入柔软的枕头之中,十指紧扣。
巨大的牵扯感才两人抓握的十指传来,盛如希实在太柔软了,她不得已要控制自己,松一下力道,不能将这易碎品揉碎。
她的衬衫已经皱褶满生,松松垮垮,衣服是身外之物,她的手指尖有更重要的。
似乎每一次她强烈地感觉变化,都是从和盛如希紧握的手里得到。
十年前,是盛如希找到了她,握住她的手,参与她那场稀里糊涂又无人照料的分化。
十年后,醉酒的盛如希闯进了她的房间,揪住了她的衣领,吻上来之后,成就了她和盛如希的这一纸婚姻。
今夜。盛如希和她的十指紧扣,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抓住了什么。
一种实质性的、却难以言说的东西。让她觉得此刻世界和眼前的人都如此真实,突破了所有规则,就此冲到了她的心里和眼前。
盛如希倏地紧缩,大脑的空白不止是片刻,她想蜷起来,坐起来。
可是简寂星压住了她。
底下有枕头的,可是简寂星的手很快过来,枕在了自己的后脑勺,舒缓她下来的压力。
盛如希有些怔忪,在这种时刻她本来不该分神的,但是她分神,纯粹是因为简寂星。
简寂星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她可以一边不太正经地开玩笑,一边温柔体贴,盛如希分不清这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很想沉沦。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危险了,好像真的变成了简寂星的猎物,很快就要收入囊中。
这对吗?
她喜欢的人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