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皇帝赞赏地瞧着冷清欢:“麒王妃能够想得这样周全,朕很是欣慰。所以就成全你,这锦虞郡主的嫁妆由麒王府来操办吧。”
  这,这皇帝老爷子怎么这么会顺杆往上爬?薅羊毛薅到自家儿子头上来了?堂堂长安王朝,难不成就连一份公主嫁妆都准备不出来?
  冷清欢梗着脖子不服气,慕容麒慌忙一拽她的袖子,出声道:“谢父皇,儿臣领命。”
  皇帝老爷子示威一般瞪了冷清欢一眼。
  冷清欢咂摸出一点味道来,感情,应当是自己班门弄斧在他跟前上演的这出好戏,引起老爷子的怀疑了,这是小惩大诫,给自己一点苦头吃。
  真是受累不讨好啊,我好歹也替你留住了一个闺女,如了你的心愿,你怎么一点不领情呢?虽说是私心在先吧,但咱们是双赢啊。
  锦虞低垂着头,泪珠子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心里那叫一个委屈,简直就犹如当头棒喝,令她半晌都回不过味儿来。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了,皇帝回宫。
  谙达王子走到锦虞的跟前,冲着她颔首一礼:“尊贵的锦虞公主,谙达在麒王府等你,一同回我漠北王宫,给你盛世浩大的婚礼。”
  锦虞低垂着眸子,竟然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圣意不可为,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自己被冷清欢算计了,落进她的圈套里,偏生,在座的每一个人,看自己的时候还都是怀着嘲讽与鄙夷,觉得她锦虞今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咎由自取。
  她颤着声音,仍旧尝试做最后的挣扎:“能得谙达王子青睐与厚爱,是锦虞的福气。不过锦虞福薄,父母双亡,实在是不吉之人,不知道王子如何会选中锦虞呢?”
  “有道是否极泰来,相信锦虞郡主以往所遭受的困厄,那都是磨炼与劫难。如今定然能苦尽甘来。小王相信,你我之间的缘分就是天意。”
  锦虞见慕容麒就候在一旁,等候谙达王子一同回麒王府,便咬咬牙,抬起脸来:“表哥也愿意让锦虞远嫁漠北吗?”
  慕容麒点头:“表妹婿为人质朴率真,与我极是投缘,我相信,他一定会善待表妹。”
  一句表妹婿令锦虞瞬间心如针扎,默默地望了他一眼,扭脸便走。
  冷清欢在一旁顿时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不容易甩脱了这一个包袱啊,真心不容易。这嫁妆准备就准备吧,不是说破财免灾吗?
  两人还未回府呢,惠妃娘娘那里差人带过信来,叫两人过去,有话要说。
  其实不用去两人也是心知肚明,老太太舍不得自家这个养女,要兴师问罪。但是也不能不去,硬着头皮前往蒹葭殿。惠妃的一双眼睛都已经肿成了核桃。
  冷清欢浑然不畏,反正不管惠妃说什么,自己就是三个字,不承认。
  锦虞害人不成,将自己搭进去,关别人什么事情?跟自己更是一点关系没有。反正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傲立在当中,岿然不动。
  惠妃瞅了两人一眼,张口还没有出声呢,又嘤嘤嘤地哭了几声。
  慕容麒没办法,出声劝慰:“谙达王子住在麒王府,通过这两日相处,觉得他为人不错。将锦虞交给他,母妃放心就是。”
  惠妃还是嘤嘤嘤地哭。
  “可是,我心疼啊。就这一次,怕是就阴阳两隔,今生再也见不到面了。若是两国一直友好相交还好,否则我可怜的锦虞,岂不要受难?”
  慕容麒笨嘴拙舌的,不知道怎么安慰,求助地瞅了冷清欢一眼。
  冷清欢撇嘴,说话毫不客气:“我也觉得的确是这样,一想就舍不得,远离故土,孤苦无依,还要看人脸色,如履薄冰。最终埋骨他乡,好生凄惨。”
  这话就是雪上加霜,惠妃哭得更加难受。
  慕容麒暗中拽她的袖子,让她不要继续火上浇油。
  冷清欢又补了一句:“所以,我觉得,您应当将这劲头使到父皇跟前去。这好不容易一手养大的闺女,说送走就送走了,从此膝下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何等凄凉?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到头来哥哥倒贴嫁妆嫁女,却换来的是长安与漠北两国邦交,父皇这便宜占大了,就没点回扣么?”
  这明显带着讥讽的话,惠妃却并没有像慕容麒所想的那样跳起来,而是眨巴眨巴眼睛,起身将眼泪抹干了:“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我去找皇上说理去。”
  起身带着身边宫人就走了,将慕容麒和冷清欢晾在了这里。
  慕容麒无奈地摇头:“哪有撺掇自家公婆吵架的儿媳妇儿?”
  冷清欢狡黠一笑,抬手杵杵他的脑门:“真笨,锦虞远嫁,已经是铁板钉钉,更改不得。最伤心的就是母妃了,不趁机向着父皇捞点好处怎么抚慰受伤的心?”
  慕容麒恍然大悟:“你是撺掇母妃去向父皇讨要名分去了?”
  “锦虞代表长安远嫁,父皇要给她一个荣耀的名分,将她由郡主册封为公主,这点光,母妃还是沾得的。否则,这每次见面,让母妃向着咱们两人行礼,当着外人连句母妃都不能叫,你心里滋味好受不?”
  第382章
  慕容麒哑然失笑:“为夫十分庆幸,当初屈服在了你的淫威之下。否则如今若是反目成仇,被你惦记上,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报复捉弄。”
  冷清欢抿着唇笑:“当初的确是有相关计划,没能付诸于行动也挺遗憾的,要不要讲出来让你在心里受一遍刑?”
  慕容麒沉下脸来:“难道你不觉得有些话说出口会伤了你我夫妻之间的和气吗?有些事情想想就好,就比如,当初为夫也曾幻想过,如何武力征服你,让你向我求饶一样。”
  冷清欢微微眯起眸子:“如今得逞了?”
  慕容麒伸出手揽她的腰:“没有。虽说是求饶过,但是最起码没有随心所欲,不算征服。”
  冷清欢趁势在他腰间狠劲儿拧了一把:“你还想怎样?”
  “当初我曾想过你会起死回生,没准儿是根千年人参呢。听说喝一口汤就能长生不老,我还想咬一口尝尝,你说,是胳膊好吃呢,还是嘴巴味道更好?”
  这可是在你的母妃宫殿里,你这样堂而皇之地开黄腔好吗?
  她狡黠地眨眨眼睛:“你若是想喝参汤,成全你,晚上一桶洗澡水全都归你。”
  “晚上一起,让我也瞧瞧棒槌精怎么洗澡,顺便加点红枣枸杞,小火慢炖。”
  冷清欢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往外走:“你才是棒槌精呢,长得就像一根棒槌。”
  慕容麒追上去,压低了声音:“生气了?给你讲一个关于棒槌的笑话吧?”
  “什么笑话?”
  你这种一本正经的人还能有什么幽默细胞?
  慕容麒声音压得更低,难得竟然还有一点羞赧,吭哧道:“在军营里听那群荤素不忌的汉子说的,有点粗俗,提前说好,不许恼羞成怒打人。”
  一听就不是好话,冷清欢瞥他一眼:“打你?我都嫌手疼。”
  慕容麒轻咳一声,坏笑着道:“有一对夫妻将房事极隐晦地称作洗衣服。有一次两人吵架,互不说话,妻子熬不住寂寞,打发孩子去找丈夫,说衣服脏了该洗了。丈夫气没有消,告诉孩子,说棒槌别人借走了。
  孩子回去如实学舌,妻子没说啥。过几日,丈夫气消了,又打发孩子过来传信,说棒槌还回来了,可以洗衣服了。你猜妻子怎么说?”
  冷清欢望着一本正经的慕容麒,有点讶然,这还是当初那个一身杀气蒸腾,拽得二五八万的麒王爷吗?咋这么流氓呢?不对,下流。
  大庭广众之下就开车,简直太污了。
  难怪人们都说,男人是天生黄段子手。自从两人水到渠成之后,慕容麒心里关着的小野兽就有点蠢蠢欲动,不时地飚黄腔调戏自己,在流氓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她没好气地道:“若是我,我就说,已经借隔壁老王家的洗过了。”
  “不是,”慕容麒吭哧两声,终于红着脸说出口:“妻子说,她已经手洗过了。”
  冷清欢一愣,半天方才反应过来这话里的含义,抬脚就朝着他踹过去:“乌贼王!”
  从今往后,她冷清欢都要对这个词儿有心理阴影,羞于出口了。
  慕容麒担心她身子笨重,再闪了腰,竟然不躲不闪,老老实实地挨了一脚。还小心搀扶住她,憋住笑:“如此夫人瞧着我还像是一根洗衣服的棒槌吗?”
  周边还有宫婢悄悄地打量自己,冷清欢窘红着脸,咬牙切齿道:“我瞧着你像是一根狼牙棒!”
  慕容麒虚心地请教:“哪里像?”
  冷清欢手腕一翻:“等我给你全身插满银针自然就像了!”
  慕容麒慌忙捉住她的手腕:“后背扎得像刺猬都可以,但是胸口不能扎,否则,本王抱你的时候,会扎痛你。”
  这情话说得真溜,冷清欢轻哼一声:“油腔滑调。”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