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多亏,她冒着风险,留下了这块真正的兽魄,只要摄魂术练成,就有一技傍身,迟早会卷土重来。
房门被人从外面粗鲁地一脚踹开,谙达王子裹夹着寒气出现在门口。
驿站里十分简陋,就连屏风也没有。房门就这样大敞着,门外的侍卫只消一扭脸,都能看到泡在浴桶里的锦虞。
她跟黛末都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黛末最先反应过来,用身子遮挡住外面的视线。
“谙达王子,您和我家公主还未成亲,这样冒失地闯进来,好像于理不合。”
谙达王子撩开长腿,迈进屋子,冲着黛末冷冷地一摆手:“滚出去!”
锦虞将身子沉下水,有些胆怯,但是仍旧努力保持自己的高贵:“应当出去的是你。”
谙达王子一声冷笑:“还将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长安公主吗?从现在起,你就是长安羁押在我漠北的人质,本王的奴隶。”
这种说话的口气,还有嚣张的态度,与在长安时候的彬彬有礼截然不同。
锦虞沉在水底的身子都开始瑟瑟发抖:“我永远都是长安的公主,代表的是我长安,你敢无礼?”
谙达王子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压根就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到锦虞脱下的衣服跟前,探手进去,翻看摸索。
锦虞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将自己的贴身衣物翻来翻去,又羞又急:“你在做什么?”
谙达王子从她的衣袖里翻出了临行之前,皇帝交给她的那道通商圣旨,展开来,看了一眼,顿时就眯起眼睛,变了脸色。
“这就是长安皇帝交给你的圣旨?”
“是又怎样?皇上交代,等到了漠北,由我亲自递呈给王上,你竟然这样不敬,随意翻看!”
谙达王子额头青筋直跳,腮帮子也紧了紧:“竟敢愚弄本王子!说好的开放铁山关呢?怎么改成了铁川?”
“皇上说,铁山关以北,道路崎岖不平,多戈壁,又荒凉,不太适宜通商。为了表示我长安的诚意,给贵国王上一个惊喜,所以开通更大的关口铁川,双方道路通畅,沿途繁华,才是适宜通商的好地方。”
谙达王子这才明白,自己确确实实就是被耍弄了。真正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竹篮都没有得手。
他怒气冲冲地走到浴桶跟前,黛末护主心切,挡在跟前,战战兢兢。
谙达王子猛然抬起手来,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再不滚出去,本王就将你交给我手下的侍卫们。”
黛末自然明白,他这话里的含义,吓得面色一白,低垂着头灰溜溜地出去了。
锦虞害怕地望着他,不敢再动弹,这一路上努力保持的傲气全都烟消云散,跌落在脚底。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们长安人都当我是傻子么?将我当成猴子耍,明明谈好的开放铁山关,竟然在文字上动了手脚,本王要铁川关何用?”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懂。”
锦虞心里一阵悲凉,皇帝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处境吗?这样做,将自己置于何地?他就不怕漠北人会迁怒于自己吗?
难怪,他会任由着冷清欢胡闹,将自己嫁来漠北,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知道又如何?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慕容麒之间的那点破事吗?这一路之上,哭哭唧唧的,究竟给谁摆脸子呢?”
谙达王子伏下身子,紧盯着锦虞,一双眼睛就像是毒蛇一般阴冷。
锦虞虽然泡在热水里,但是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牙齿也在打颤:“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而不是绿芜?”
“自然是我乐意,谁让你的眼睛是一口泉眼呢。”
锦虞怔了怔,面对这样的处境,竟然还能笑出声来:“这个你竟然也信?虽说我不知道你这话究竟从何而来,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圈套,冷清欢的圈套。哈哈,冷清欢啊冷清欢,你为了将我送走,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第410章
谙达王子愣了愣:“什么圈套?”
“还用说么?我太了解冷清欢了,肯定从你一进长安,她就打定了让我和亲漠北的主意,假如你听到什么关于我眼睛的流言蜚语,那就一定是冷清欢安排的。包括那日宫宴之上的逃婚戏码,还有天降祥瑞,统统都是冷清欢为了除掉我,精心策划的骗局。”
谙达王子的心沉了沉,手缓缓地抚摸上锦虞的脸:“你很恨冷清欢?”
锦虞丝毫也不掩饰自己对冷清欢的彻骨恨意,甚至,这恨意令她的脸有些狰狞与扭曲:“食肉剥皮!”
“这就对了,好好地跟着本王子,总有一日,本王会让你得偿所愿。”
锦虞惊讶地抬脸,望着同样一脸阴冷与狰狞的谙达王子:“你为什么要对付冷清欢?”
“这个你就没有必要问了,你只要记得,以后对本王忠心耿耿就足够。本王子问你,冷清欢治病救人,她的药都是哪里来的?”
锦虞不假思索:“她的院子里原本有一间配药室,专门用来配制药物。只不过,后来我眼睛受伤,搬进朝天阙,给她将东西全都腾空了。”
谙达王子眸子一寒:“不是从那个食盒里变出来的?”
“食盒?”锦虞有些讶异,然后恍然大悟:“听说她的药箱被人掉包了,折腾得麒王府鸡飞狗跳,不会就是你们吧?你们中了她的计。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你们太小看她了。”
“中计?”
“那就是一个普通的食盒啊,她还曾经用过一个原木色的药箱呢。也有的时候,冷清欢从袖子里就能摸出需要的药材来,她压根就不是人,这都是妖术。你们难不成是将食盒当成聚宝盆了吧?所以才处心积虑地偷了过来。你们漠北人未免有点太憨,冷清欢这时候怕是要笑死了。”
锦虞瞧着瞬间恼羞成怒的谙达王子,竟然有一点得意。终于,有人也跟自己一样,被冷清欢玩弄在股掌之中了。
谙达王子一想到自己白忙乎一场,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竟然还受了冷清欢的愚弄,自己自作聪明,结果也只是别人眼里的一只猴,顿时满怀不忿:“闭嘴!”
锦虞识相地闭住了嘴。
“放我回长安吧,”锦虞试探着央求:“我帮你对付冷清欢,绝对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谙达王子被怒火冲淡了理智:“谁说本王要让冷清欢死了?你已经嫁给本王,还在对慕容麒痴心妄想是不是?想要回去破镜重圆?”
“不是,”浴桶里的锦虞身子缩了缩:“我只是想要报仇,我不甘心。”
“放你走,不是不可以。”
谙达王子抬起锦虞精致的下巴,目光顺着她欣长的脖颈一路向下,犹如着了火。
锦虞心里顿时一惊,她已经不再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从谙达王子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掠夺与占有,就像是草原上饥寒一冬的饿狼,而自己,就是他手里的猎物,已经是在劫难逃。
她瑟缩着身子:“你要做什么?”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你说本王子能做什么?”
她惊恐地摇头,带着央求:“求求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我答应你。”
谙达王子紧捏着她下巴的手猛然使力,面上也一阵狠厉:“放过你?等本王先玩腻了再说!你是本王费了这么大气力才娶回来的王妃,说走就走么?”
锦虞因为吃痛,瞬间有眼泪从眸子里溢出来,楚楚可怜地望着谙达王子,却说不出话。
这眼泪,更加激起了谙达王子的斗志,他大手一捞,将锦虞整个人从水桶里捞出来,湿漉漉地甩到床帐内,然后,慢腾腾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那目光,像极了逗弄老鼠的猫。
锦虞向着床里瑟缩着,一点一点后退,惊骇极了。
她不甘心,真的就这样将自己的清白交代出去。哪怕,已经和亲漠北,她心里仍旧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谙达王子一点一点逼近她,带着狞笑:“对于不听话的女人,在我们漠北,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就是鞭笞。用皮鞭狠狠地抽打,直到奄奄一息,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锦虞近乎于绝望地望着他,哀声央求:“再过两天,就两天好不好?”
只要再过两天,我的眼睛就能彻底复原,练成摄魂术。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逼我,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
“不好!”谙达一把拽住了她的脚踝,往自己怀里一带:“本王等不及了。不得不说,长安的女子细皮嫩肉的,就是比我漠北的娘儿们有味道。”
他迫不及待地逼近锦虞,凑近她的胸前。
锦虞胸前挂着的琥珀惊慌地晃了晃,谙达王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手下一顿。
锦虞在这个时候突然笑了,朝着他笑得十分妩媚妖娆。眸光流转,溢彩流光,瞬间闪耀出十分迷人的光彩来。
谙达王子呆呆地望着她,忘记了自己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