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慕容麒逼近一步:“今日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冷清欢默了默,当时仇司少是在马车里的,他怎么会知道?
  慕容麒又咄咄逼人地追问:“今日陪着你出城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冷清欢,你敢说吗?”
  “我怎么不敢说,我又没有做亏心事!”冷清欢抬起头来,有些气恼。
  “是啊,的确没做亏心事,否则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带回王府,对着我示威?你不是乔装改扮,跟着他私奔了吗?回来做什么?”
  简直不可理喻,这火气上来,冷清欢就连正事儿都忘了。
  “慕容麒,是不是我回来碍了你的眼?我不应该回来是不是?你直说就行啊,我立即就走,谁回来谁特么的是个孙子。你犯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地埋汰我吗?
  我是出城了,去了一趟南山尼庵,调查飞鹰卫的事情,完了就立即回城。怎么你就将我们想象得这么龌龊与不堪?你是这样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不代表每个男人都跟你一样!”
  气怒之下,冷清欢有点口不择言。
  慕容麒冷冷地望着她,目光里都是疯狂跳动的火焰,恨不能将冷清欢吞噬掉。
  “这就是你真实的想法是不是?在你的心里眼里,本王始终还是不如一个外人!今日的争吵,也只不过是你想要离开我的一个借口。”
  冷清欢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了。这个醋坛子特么的究竟陈了多少年头,今儿才被司马光砸破?她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今天不想跟你争论这个问题,慕容麒,我今天真的有正事跟你说。飞鹰卫果真还有漏网之鱼,上次你们击杀的那个飞鹰教主应当是假的,真正的金鹰教主仍旧逍遥法外。而且我适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了…”
  “你为什么一直对飞鹰卫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慕容麒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而且,你一直都在与那个仇司少暗中调查飞鹰卫是不是?”
  冷清欢一噎,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只老老实实地点头,说了一句:“是。”
  慕容麒冷笑:“也就是说,你们一直在瞒着我偷偷地来往?
  “不是,他是刚刚回京的。而且,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我和冷清琅之间也什么都没有。”
  你特么的孩子都有了,跟我说什么都没有?
  冷清欢后退一步,觉得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我无话可说。”
  “可我有话说!”
  慕容麒却并不打算放过她,逼近一步,居高临下。
  “难道你不应当向着我解释解释,他究竟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鞍前马后地帮你?”
  “我解释过,我曾经替他治过病。”
  “什么病?他跟本王交手的时候,生龙活虎的,本王怎么没有发现,他又有什么不治之症?哪里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这,没法说啊。
  要是说了,慕容麒会掐死自己的。
  再说仇司少又不是一般的身份,这种难言之隐,自己如何说?为病人保守秘密,这是基本的职业操守。
  她一时间默然。
  “冷清欢啊,冷清欢,你究竟还想让本王怎样?本王为你掏心掏肺,对你真心实意,我可以容纳包容你的过错,不问你的过往,我答应会一辈子只疼你 宠你一个人,并且一直在努力。
  可是你却在糟蹋我的真心!你对我这么严苛,却从来不愿向着我坦诚,与我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你有自己的秘密,你宁愿去找另外的男人分享,也从不会与我求助。心有隔阂,过得就像是半路夫妻。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面对着慕容麒的指责,冷清欢心里有苦说不出。
  或许,真的,从一开始,自己向着他坦诚南山尼庵一事,后来的所有关于飞鹰卫的事情,自己也就不必隐瞒了。
  可是自己患得患失,害怕慕容麒会心存芥蒂,害怕会节外生枝,害怕会失去自己刚刚拥有的幸福,所以,她想,悄悄地,能处理得当。
  可惜,太高估了自己。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要敏感。
  冷清欢低垂下头:“慕容麒,若是说真心,谁比谁付出的也不少。我用最认真的态度来对待与捍卫我们之间的感情,即便你有错,也不愿轻易放手,就是因为舍不得。我也更不会愚蠢到,自己去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所以小心翼翼。
  夫妻之间,谁都有难以启齿的隐私,隐瞒不代表欺骗与不忠,更不是背叛。所以,我尊重你,给你足够的空间,不想对你的过往追根究底。同样,我有些事情的确隐瞒了你,但是自认问心无愧,当有一天,你真的能心无芥蒂,我自然会坦然地和盘托出。
  至于我今日因为冷清琅与你争吵,我只是觉得,忠诚是最为基本的,而你,已经违背了当初的承诺。没想到,竟然会令你感到苛刻。我的努力在你的眼里,也变得心机叵测,一文不值。假如,你真的觉得,我的这个要求,成为了你的枷锁,我愿意放手。”
  “放手?”慕容麒被这两个字深深地刺激到了:“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口,你还敢说你是认真的?我的努力你又置于何地?我又如何不忠了?”
  冷清欢苦笑:“你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没有用。冷清琅肚子里的孩子按照发育情况,应当已有四个多月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你与她一直都在暗度陈仓,一直都在用花言巧语欺骗我!你的努力在哪里?”
  第420章
  慕容麒的面色变了变。
  “本王特意问过冷清琅的御医,御医说,请脉压根就诊断不出有孕的具体时间。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有的身孕,你作为她的丈夫,难道不是心知肚明?除非,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而是方品之的!
  我就告诉你最后一句话,冷清琅的孩子,我会竭尽所能给她保下来,到时候让你看看,她究竟会是什么时候生产?我也会滴血验亲,证明给你看,孩子究竟又是谁的!”
  “你说的,是真的?”
  “你在质疑我的医术,还是人品?”
  慕容麒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大婚之后,中秋之前,本王从未碰过冷清琅!你不信便罢,本王这就去找她问个清楚。”
  然后转身,一拂衣袖,便出了朝天阙。
  冷清欢胸膛起伏,再次被气到了。
  简直就是贼喊捉贼,一面背着自己与别的女人浓情蜜意,一面还又理直气壮地谴责自己对不住他。
  活该你被戴绿帽子,头顶一片青青大草原,妈个巴子的铁憨憨!
  男人啊男人…不对,感慨还没有发完,她突然记起,自己的正事儿还没有说呢。赶紧追出去,正好捉到了慕容麒的话音儿。
  慕容麒冷冷地吩咐门口侍卫:“看守好朝天阙,不许让王妃自己出去,万一出什么意外,本王唯你们是问!”
  冷清欢愣住了,他这是要软禁自己?
  语言暴力已经不足以伤害她,所以改成家暴了吗?
  你个王八蛋龟孙儿,你特么爱信不信!什么飞鹰卫,关我冷清欢屁事!姑奶奶我不说了。
  慕容麒担心冷清欢气怒之下,再跑出朝天阙,挺着个大肚子出府,会有危险。交代之后,气冲冲地出了朝天阙,径直向着紫藤小筑走过去。
  赵妈远远地看到他,赶紧下跪请安。院子里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儿。冷清琅一直都在服用保胎药,不仅是冷清欢给的,还有御医的方子,可能是觉得多多益善。
  那日惠妃临走的时候,跟他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话。惠妃如今已经完全接纳了冷清欢,不过她仍旧很担心,冷清欢会一时间小心眼,对冷清琅腹中的胎儿下手。
  她让慕容麒小心调节冷清欢与冷清琅之间的关系,并且叮嘱他无论什么缘由,一定不能招惹冷清琅生气,让她情绪太激动。孩子要紧。
  慕容麒撩帘,弯腰进了冷清琅的房间。
  冷清琅早就听到赵妈与院子里的下人请安,慌忙撂下了床帐。
  现在的她停止服用凝香丸之后,脸上棕色的斑点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深,肤色有些暗哑,不像原来那样清透白皙。
  她不敢让慕容麒见到自己现在这幅狼狈样子。
  慕容麒过来只是一时冲动,真正面对冷清琅,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质问了。无凭无据,又是性命攸关,冷清琅怎么可能承认?她不认罪,又有胎儿做依仗,自己压根无法定罪。
  还是冷清琅主动道:“王爷请恕妾身不能起身给您请安。”
  慕容麒自顾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丁香奉上茶水,就自觉地退了下去。
  慕容麒终于出声问道:“孩子如今几个月了?”
  冷清琅以为他是在嘘寒问暖,“噗嗤”一笑:“妾身什么时候怀上的,难道王爷不记得了吗?”
  “本王识得一位千金圣手,不需诊脉,就可以瞧出孕妇是哪天有孕,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十分神奇。本王有意请他进府,给你和清欢都瞧一瞧,然后重新给你换一个保胎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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