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花写意摇摇头。
连氏哼了一声:王妈,将你们小姐带回南院,省得在这里添乱。真是的,自己看过两本书还真当自己是神医了。丁婶赶紧熬药,老爷等着吃呢。
然后也不搭理花写意,转身像哄孩子那般哄劝,花将军这才安静下来,重新熟睡。
花写意杵了片刻,也无可奈何,更拧不过连氏,见花将军熟睡,并无大碍,应当明天也就醒了,只能跟着王妈回了南院。
第二日清早,花写意立即前去探望自家老爹。
花将军依旧还是昏迷不醒,偶尔嘴里会叽叽咕咕地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胡话,手舞足蹈。
连氏一脸的憔悴,头发也未梳理,说花将军昨夜折腾了一夜,反反复复的,让人压根没法休息。
花写意主动提出自己守着老爹照顾,让连氏去歇着,连氏固执地不肯。
命下人又去请了都城里比较有名望的郎中来,也检查不出花将军昏迷的症结所在。
就跟小孩子被吓丢了魂儿似的。
直到将近中午,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赵家那边,还有花写意不识得的亲戚闻讯前来探望,连氏以花写意见了难免尴尬为由,让她回南院,不要往跟前凑。
被休回娘家的女儿,这应当算是家丑吧?
可花写意哪里坐得住,想起昨夜里出现在屋顶与陆二交手的黑衣人,揣测着父亲的昏迷会不会与此人有关,中了某些厉害的毒药,就连自己都不能发现呢?
这人又是谁?
父亲的宿敌?也或者是冲着自己来的,父亲只是受了自己的牵连。
越想越觉得坐立难安,索性就起身,独自一人出了门,打听着直奔相府。
相府并不算远,花写意并无拜帖,深宅大院看门的守卫又都势力,她只能打着宫锦行的旗号,求见陆二。
陆二今日恰好就在府里,听到门卫回禀,亲自迎出门来。
花写意也不跟他那么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昨日与你在我府上交手的贼人可捉住了?
陆二嬉皮笑脸:师叔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怕我吃亏?
花写意没有心情与他玩笑:少贫嘴,我就是想知道那人为何会出现在将军府?又是什么人?
陆二摊了摊手: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虽说她中了我一掌,受了重伤,但是却被她跑掉了。
什么?跑了!
我一直追着她到了城东,谁想到她身上藏有毒药,一个转身朝着我面门就撒了一把,我慌忙闭眼屏息,她就趁机溜之大吉了。
她撒的是什么毒?花写意焦急追问。
就是普通的迷幻药,不过药效却很快,我只不过吸入了一丁点而已,就立即头晕脑胀,甚至出现了幻觉。多亏我医术高明,未雨绸缪,随身带的有解毒之药。要不就栽了。
自己父亲莫非也是中了迷药?所以昏迷不醒,还有幻觉?
你用的什么解药?
陆二随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药瓶,递给花写意。
花写意打开闻了闻,想甩在他的脸上。
薄荷油,就跟风油精似的,提神醒脑防蚊虫叮咬的。管个屁用!
此人什么身份?难道就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陆二奇怪地望着她: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关心她?该不会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我昨夜扰了你们约会?
第60章 引蛇出洞
花写意没好气地瞪了陆二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昨夜我父亲听闻动静出门查看,开门就见黑影一晃,然后晕倒了。
也中了毒?
花写意摇头:不知道,脉象上看不出任何异常,就是人昏迷不醒,还一直说胡话。
就连你都检查不出来?
我母亲一直防着我,我只仓促间给他诊了诊脉。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过来找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陆二默了默:从未听说你父亲招惹过什么人,平素也从不树敌,会是谁竟然对着他下手呢?而且得手之后,此人为什么不赶紧逃走,还要到你的屋顶之上转悠一圈?难道也想对你下手?
花写意一脸忧心:这正是我担心的,害怕是自己牵连了我父亲。
陆二自然懂她的意思,拍着胸脯道:此事交在我的身上,我去找几个衙门里的兄弟,让他们帮着在都城搜索可疑之人。她身负重伤,必然要求医,一有消息立即过去找你。
花写意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回府等待消息。
陆二目送着花写意离开,脚下一转,径直去了摄政王府。也不用人通禀,直接长驱直入。
宫锦行正在吃午膳,慢条斯理的,十分优雅。陆二坐下之后也不客气,直接让轻舟给拿了筷子,可吃了两口之后就觉得没滋没味的,搁下筷子长叹一声。
得不到的永远都在躁动,那日没有吃到嘴里的香辣鱼片是我的意难平啊。
宫锦行捉筷子的手顿了顿:吃不到嘴里还好,你要知道食髓方才知味,如今吃这些饭菜就像在吃斋。
那你干嘛还要将她放走?
不走,下次两人交锋怕是要出人命。只有她离开,谢媚瑾才能暂时息事宁人。
最难消受美人恩,也有你退让的时候。陆二调侃。
我久病初愈,精力不济,朝堂之上的事情就足以令我焦头烂额。实在无暇分心。再而言之,她也需要回一趟将军府了。
可你就不怕,这人送出去就回不来了吗?
不怕。宫锦行笃定回答。
昨夜有人深更半夜潜入王妃娘娘的院子,图谋不轨。
宫锦行头也不抬:不就是你么?
果真,这厮盯得紧着呢,肯定就是怕锅里的鸭子飞了。
陆二也不隐瞒,将自己昨夜去找花写意,与人交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今日王妃娘娘跑来相府询问我那人是谁,我都没说实话。其实,从一交手我就看出来了,那人应当正是你大婚之日,混入王府中了侍卫们一箭的那个蒙面人。
宫锦行挑眉:你确定?
陆二点头:她与我过招之时,受伤的手臂明显还不够灵活,这才让我有可乘之机,拍了她一掌。
宫锦行缓缓转动着手里茶杯:那你猜测此人是什么身份?
那日在王府,她分明是声东击西,故意露出行藏,假如我猜测得不错,应当是为了掩护王妃娘娘逃走。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对花将军下手?
所以我才百思不得其解,过来问你啊。王妃娘娘那里我都没敢说。万一她们是老相识了,一见面旧情复燃怎么办?
宫锦行冷冷地看了陆二一眼,从怀里摸出一块乌金令牌:本王把暗卫借给你,查到此人行踪。
陆二没接,撇撇嘴:什么叫借?本来就是替你做事。可这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怎么查?总不能在大街上见人就扒开人家衣服验伤吧?
宫锦行缓缓摩挲着手里令牌,略一思忖,唇畔逐渐浮上一抹笑意。
轻舟!
轻舟就候在院子里,闻声推门而入。
宫锦行淡淡地吩咐道:明日你去一趟鬼医堂,重金求购几样珍贵的药材,海口夸大一点。
轻舟有点不解:王爷您需要什么药?
不是本王需要,而是王妃娘娘急需。问起来你就说,是太皇太后寿辰作为贺礼进贡的。
陆二瞬间领会过来:您想借此试探一下鬼医堂与王妃娘娘之间的关系?
宫锦行微微一笑:鬼医堂不是说,王妃的命令要全力以赴么,总要试试,是否好使?还有,轻舟,本王命你往鬼医堂安插的眼线可办妥了?
轻舟点头:人是进去了。不过上次谢家收买伙计之事令鬼医堂谨慎了许多,新进去的伙计暂时还不能上柜台,只能在后院打杂,负责晾晒收捡什么的。
宫锦行点头:叮嘱他留心掌柜的行踪,还有出入鬼医堂的陌生人,尤其是身上有伤之人。
你怀疑此人与鬼医堂有关?
不试试,怎么知道?鬼医堂掌柜暗中都在听一人号令,此人一直在暗中帮助王妃,却避而不见。显然是对本王有所忌惮。所以王妃前脚离开王府,她就立即跟去了将军府。
有道理,这就叫引蛇出洞。我跟轻舟一块去,他在明,我在暗。
陆二起身就走,被宫锦行叫住了:不忙,本王还有话要问你。
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