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这大半夜的,挺不安全的,要不,换个时间?”陆青隐有点担心那人,都能从床上滚下来,他要不看着些,谁知道又要生什么幺蛾子?
  聂战英不听他胡扯,有这么先进的武器,他怎么可能会放过不看。
  他对贺东升道,“之前我们要从军营修一条到县城的近路,中间有一块大石头挡着了,挺碍事。那石头不还在,就去炸那块石头。”
  陆青隐松了一口气,那石头所在地离这儿不远。
  那石头就在出县城的路边上,不知道哪年哪月哪日从山上滚下来的,看上去差不多有半栋房子那么大,生了根一样,当年,他们花了大力气都没把这石头挪动。
  老百姓们知道了,觉得是石头成了精,总有些迷信的人跑来烧香化纸。
  这会儿,贺东升带来的兵把周围十米范围内清空,连青蛙都撵走了,清了一块安全地带出来。
  陆青隐对聂战英道,“首长,让我来吧!”
  他还是存了私心,不想让人看到那块瞄准光幕,究竟出于何意,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聂战英没让,依旧让人又站远了五十米,他自己也站在堪堪能够看清那块石头的距离瞄准。
  那么大一块石头,他也不怕瞄不准。
  陆青隐就看到他眯了一只眼睛,没像看到光幕的样子,对准的是大石头的右上角一块,扣动了扳机。
  轰!
  一朵蘑菇云升上了天空,没入夜空之中,巨石化为齑粉,散在空中。
  聂战英看着眼前玄幻的一幕,胳膊一直伸平,半天都忘了收回来。
  “射程多少?”
  良久,他扭头对陆青隐,并将枪还给了他。
  陆青隐接过来,掏出帕子,来来回回地擦拭了一遍,“这种特制的子弹,射程是五千米,水平爆炸直径范围是十米,垂直高度五百米;普通子弹是三千米远。”
  “三千米,看得了那么远吗?”聂战英惊讶地问道。
  陆青隐便笃定,他是真的看不到那个瞄准光幕,斟酌道,“只是具备这个能力。”
  回去的路上,聂战英沉默了一路,一直到进了那个小客厅,他才问道,“林同志怎么说?”
  这话问得
  十分委婉,但陆青隐听懂了,“图纸我可以争取,关键,咱们一时半刻未必能做出来。”
  听说图纸随便给,聂战英就松了口气。
  贺东升问道,“这话怎么说,为什么咱们一时半刻做不出来?”
  “没有材料,工艺也够呛。”陆青隐道,“我试过,这把枪的稳定性胜过了目前世界上所有的枪械,上次在山里,我试普通子弹三千米距离,弹道没有任何偏移。
  至于这种特制子弹,林遥说过,用了中子反应堆的原理。”
  不用说,看到那蘑菇云,聂战英和贺东升心里就已经有所怀疑了,此时,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撼。
  华国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核武器,如果这把枪能够装备军队,他们还用怕谁?
  五千米攻击范围,天上的飞机都能打下来了。
  这玩意儿亮出去,那效果……聂战英就十分期待,甚至迫不及待。
  “我们不一定要这么精准,也不用这么完美,做个大概出来也不行?没有材料,那就找材料,要什么材料让人去找,我就不信,堂堂华国,全天下,就找不出这种材料。”聂战英道。
  贺东升也跟着点头,“对,不管要什么材料,我们去找,总能找到。”
  陆青隐就不说话了,他完全能够理解两位首长的心情,没有人能够抗拒这样的武器,这世上真正的和平都是那些手握强权者说了算。
  他们向往和平,但如果拳头不够硬,不管发出多大的呐喊声,在强权者的眼里,都只是摇尾乞怜的狗。
  “是!”陆青隐应下,“不过,这图纸和技术参数,我们也不能白要吧?”
  他没有说,林遥可能会提要求,因为她并不曾提过要求。
  聂战英毫不犹豫,“她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无条件满足!”
  贺东升道,“这次你出任务,林遥同志是不是要跟着去?”
  “是!”
  “那看能不能让她帮忙找找。”贺东升委婉道。
  聂战英觉得是个好主意,“看她愿不愿意先把清单给我们,要什么材料,我来想办法。”
  “我问问她!”陆青隐也不能为林遥打包票,尽管他也很想,但绝无强迫她的道理。
  好在两位首长也非常讲道理,聂战英道,“也不要太直接了,别把人弄反感了,咱们尽量去团结,但不要强人所难。这技术不光我们想要,全世界都想要。
  现在我们算得上是近水楼台,就好好珍惜这个优势,不能把月亮给吓走了。”
  贺东升道,“能不能留住这轮月亮,就要看青隐了。这次出门可是个好机会啊,任务虽然重要,但林遥同志的安全要排在第一位!”
  他意味深长,聂战英愣了一下,听懂了,但陆青隐还在想如何帮林遥争取最合适的利益,并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
  “是!”
  陆青隐回到胜利街十号,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任重远和肖凯旋蹲在林遥房间门口抽烟,看到团长回来,均松了一口气。
  陆青隐贴着门听了一会儿,里头传来林遥沉稳的呼吸声,他摆摆手,让两人都撤了,他推开门,进了房间。
  第94章 从未见过如此纯白无瑕的
  月光下,林遥的头和半边肩膀挂在床外,口水顺着唇角流出来,打着小呼噜。
  这睡相……
  陆青隐过去,将她重新搬回床上,她翻了个身,将被子抱在怀里,两条腿夹着,缩着肩膀,睡得有点不安。
  陆青隐扯了扯被子,没扯动。
  这么睡着,明早上肯定要着凉。
  就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睡的。
  “林遥?”
  陆青隐喊了一声。
  这年头,物资都挺匮乏,没有几个人家里会多余几床被子,让他去找陈秋白要一床盖过的来给林遥盖,陆青隐只要想想,都觉得膈应得慌。
  他之所以把林遥带来这里借宿,就是因为陈秋白妹妹在这里有间房。
  “林遥,松开!”陆青隐拍拍她的肩。
  “又干嘛?”林遥咕哝一句,翻了个身时,松开了被子,她睁开迷蒙的眼睛,“天亮了?呜,好快,我才睡着。”
  陆青隐扯过被子,给她盖上,“睡吧,还没亮。”
  听得这话,她裹紧了被子,又睡了。
  她胳膊上有一只青藤镯,陆青隐扫了一眼就收回,转身出了房门。
  门外,他用两条长凳拼在一起,睡在门口。
  天蒙蒙亮,陆青隐就醒了,站在廊檐下看天上的一轮残月,陈秋白从屋里出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旭日东升,天空被映出一片由深至浅的红,那残月若隐若现,正渐渐地淡出天际。
  “看啥,昨晚在哪儿睡的?”
  那两条长凳子还拼在门口,陈秋白看了一眼,“啧”一声,“这是挂裤腰带上了?”
  “滚!”
  陆青隐朝井台走去,脸颊耳根处覆上了一层薄红。
  晨光还没有来得及在这座小院落脚。
  陈秋白看出陆青隐的窘迫,哈哈大笑。
  不管什么年龄的男人,只要起了心,动了情,就像个毛躁的少年,连走路都同手同脚。
  谁能想到,这是军中蝉联三年的兵王!
  陆青隐自己洗了脸,端了水进屋。
  林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茫,看到陆青隐,她才记忆回笼,摁着额角,“哎,我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没,还差了那么一滴!”
  林遥上前,认真地对着陆青隐,“你舔舔自己的嘴唇!”
  陆青隐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头发像鸡窝,巴掌大的小脸秾艳秀美,杏眼圆亮,点点笑意像烟火绽放在其中,但表情十分认真,像是在向他发布什么正儿八经的指令,
  “舔一下,我看看!”
  陆青隐越发不好意思舔了,“干什么?”
  “来,我看看,你就舔一下。”
  陆青隐别过脸,舔了一下,回过来,林遥摆出一副哀痛不已的样子,“啊,陆青隐,你死了,天,你的嘴果然有毒,舔一下嘴唇自己都能把自己毒死!”
  他才回过神来,她又在阴阳怪气他。
  陆青隐不由得气笑了,“有什么话不会直说,难为你脑子好使,能拐这九曲十八弯!”
  “是不是很遗憾,你居然听懂了?”林遥好笑,走到洗脸架子前,洗漱的用品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心情似乎极好,哼了小曲儿,倒水洗漱,陆青隐出去,给她留了空间。
  等他进来,林遥正在和自己的一头秀发作战,她从来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发量十分可观,拆了辫子之后,越梳越乱,想扎起来,但平了这边,鼓起那边,弄得她十分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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