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在姜逸疑惑的目光下,柳腰腰小声解释,“今天天都要黑了,我去了也呆不了多久宝宝就要睡觉了,我要明天一早再去,这样可以呆一整天。”
  他转着眼珠算计得逞的模样灵动的很,姜逸看他那模样苦笑不得,“随便你。”
  “嘿嘿,机会得来不易,人家不想浪费嘛。”
  “还有一件事情。”姜逸正色道,“以后我没传你,这个院子你不用过来了。”
  “啊!”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柳腰腰不明所以,准备撒个娇挽回一下,“为什么呀主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刚摸上姜逸的衣袖就被她挥手躲开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姜逸的语气不算凶,就是有点不耐烦,柳腰腰搅着手指悄悄看了几眼左右,见侍儿们都站的远,于是压低了声音,红着脸,小声道,“我知道我昨晚上表现的不好,我当时确实心情低落,不是故意的,我今晚上穿你喜欢的那套寝衣好不好?”
  “……”
  好嘛,直接就将他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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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天之后,姜逸对他的态度温和了非常多,再没骂过他一字半句,晚上也常召他过去,榻上也还是他卖力,她尽兴,但柳腰腰就是觉得不对劲。身上的人话变少了。以前骂他也好,生气也罢,他都能很直接的感受到她的情绪。现在他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这种沉默与日俱增,甚至有时候一晚上,姜逸只对他说‘过来,回去。’这些必要的字。他心中的不安日益放大,今天晚上他已经完全不能忍受了,在一轮欢乐达到极致,他伏在女人身上的时候,变着花样找姜逸说话。
  “主子,我今天换了了个黄宝石的抹额诶,你觉得是之前的红的好看还是现在这个好看啊?”
  都不好看,冷冰冰的还膈人。
  不说话呀,“呀,我后背有点疼,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姜逸瞥了一眼,他光滑的腰背,没理他。柳腰腰扭了两下,自顾自的道,“好像又好了。”
  “珏珏现在会喊娘了呢,只不过要我教她唤她才会配合,那个小坏蛋,保父再怎么教她她都不张口。”柳腰腰一连幸福的看向姜逸,“主子,你什么时候休沐啊,我和珏珏给你展示一下好不好,你肯定会很喜欢的。”
  我早就听过了,你以为是你教会的吗?我最早教的好不好。
  “好不好嘛!”
  “闭嘴!”姜逸无奈的道。
  柳腰腰失落的垂下眸子,趴在姜逸身上,一动也不想动。
  “起开!”
  又是两个字,柳腰腰心里更难过了,赖皮着不动弹,见姜逸有推他的动嘴,一双手麻利的搂紧了她的脖子,双脚也同时绞到了她腰上。
  我就是不下来。
  “柳腰腰,你干什么,皮痒了是不是?”
  你终于喊我名字了,这会换他倔着个牛劲不说话了,身体像八爪鱼在姜逸身上扒拉的更紧了,我滑不溜秋的,看你能不能扒拉下来。
  姜逸扒拉了几下,他身上刚出了汗,还没个着力点还真是不好扒拉。而且今天他们闹的时间尚短,他还有一身的牛劲,此时他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上,手脚勒的又紧,姜逸汗都下来了。
  俩人粘在一起,黏黏糊糊,她最讨厌这样的感觉,心下生气,对着他敦实的臀肉就是两巴掌,“啪啪……”
  “嗷……痛,痛。”
  “还不滚下去!”
  “我就不!”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上周的欠账补完[粉心][粉心][粉心][粉心][粉心][粉心][粉心][粉心]了(这章是三合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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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还不滚下去!”
  “我就不!”
  肌肤相贴,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几息不闻上首人言语,柳腰腰执拗而生耍赖的勇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慌和害怕。我和姜娘早不是从前的情谊了,从前在淮阳的时候,自己为了连翘同她闹别扭,她眯眼看着自己,面上无可奈何,却会展臂将他揽入怀中,细细同软语解释。
  现在的自己再作此等做作之事,只怕她只觉得嫌恶吧。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柳腰腰的手慢慢松下劲来,上首随即传来冰凉的话语,“柳腰腰,不是什么事情耍赖就有用的。”
  一颗心入坠冰窟,柳腰腰僵着身子撤了手脚,从她身上下来,屈膝抱坐在榻沿,嗫喏道,“是……”
  身侧的人随即坐起了身下榻,长腿迈过散乱在脚踏上的衣衫,抬手取了屏风架子上的寝衣,利落的往身上披。柳腰腰心里明白,这是今夜就到这里的意思了。她没只言片语留他,柳腰腰也实在无脸像之前那样,耍赖的去睡碧纱橱,准备等她出去了,自己就穿上衣服回胭脂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板凳焦急的声音,“家主,宫中钦使传御旨,让您即刻进宫面圣。”
  柳腰腰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窗外,月上中天,宫门早就落锁,什么事情这样着急,要夤夜宣外臣进内宫?他着急的看向姜逸,见她系带子的手一顿,也是刚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眉宇间布了一丝疑云。
  外间催促的声音又起。
  “知道了,命兰英整装备马,在正门等我。”
  柳腰腰迟疑片刻,也起身下榻,囫囵披了一件衣裳,就伸手来替姜逸更衣。面圣需穿朝服,束发带冠,很是繁琐,现下时间又干,姜逸也就默许柳腰腰上前服侍。他以前是做惯了这些事情,不到半刻钟就替姜逸收拾妥当了。将她腰间的玉佩穗子理顺,又发现她下摆处有一丝褶皱,便矮下身子准备去抚,将要碰上裙摆,不料姜逸抬脚便走。
  柳腰腰抬手僵着身子半跪在原处。
  “送他回去。”冷风随着正门洞开呼啸而入,裹挟着女人冷淡的话语。柳腰腰泄气的低下了头,在一日日的恩爱缱绻间,明明他都已经感受到,他们的关系在慢慢修复,为什么忽然之间又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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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逸大步流星出了内院,先是去中堂面见了钦使,拱手问,“上差辛苦,不知陛下深夜传召所为何事?”
  “陛下只字未提,奴才属实不知,还请姜大人亲询圣上。”
  姜逸心头起了不好的预感,疾步出中堂,兰英并一众亲卫早已备好马匹等着自己。不在有丝毫耽搁,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进了文津阁行了叩拜大礼,起身便瞧见了昭帝冷凝的面色,殿内的宫侍也被早早打发走了,只剩皇帝最为信任的黄宫监在一旁服侍。
  “你看看这份密报。”黄宫监恭敬的接过昭帝递下来的邸报,双手奉给阶下站立的姜逸。
  姜逸接过之后,一目十行看完了第一张,雍州自入秋便秋雨不止,连绵两月,龙阳河水位一涨再涨。下面另一张则是秘报龙羊坝修缮之时偷工减料。
  “陛下,雍州是大昭粮仓,若龙羊坝决堤,雍州必定成一片汪洋,百姓流离失所。”姜逸合上邸报,言语间尽是忧愁,“刚有两个丰年,国库存了万石粮,龙羊坝决堤,大昭怕是三年收不上来余粮。”
  “这也正是朕担忧之事,所以,龙羊坝绝不可失。”昭帝目光坚毅看向姜逸。
  姜逸拱手定声道,“臣愿下雍州治水,同龙羊坝共存亡。”
  “朕知你有治水之能,你去朕也放心。”昭帝语气一顿,“只是你也知道,龙羊坝对我大昭的重要,朝廷每年拍下治理河工的银子不菲,这其中有多少用到了河坝上,又有多少进了私人口袋。每年派钦差查,但是河道上下铁板一块。治水迫在眉睫,朕却更想治吏。”
  “朕若直接委派你为钦差,怕是也同从前一样,只能一时治水,今年治水,明年治水,年年治水。”
  “陛下的意思是暗访?”
  “知朕着,姜卿也。”昭帝会心一笑。
  “但臣身居要职,想要暗访怕是难,还得找个能混淆视听,瞒天过海的由头。”姜逸脑中一琢磨,便已经猜到了她的心思。被贬斥到雍州是最合适的办法,什么由头能让自己被贬斥呢?这些年来自己公务上没出过什么差错,私德上也修的极好,除了柳腰腰泄春闱题目一事,那件事情得陛下默许,她将其压下来了。姜逸目光倏亮,“陛下,李静训还关押在天牢,尚可一用。”
  这个罪名刚好够她被贬斥。
  “朕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一来,姜卿受苦,卿的高堂家小恐怕要日夜悬心。”
  姜逸笑道,“陛下宽心,臣高堂身子骨尚好,不打紧。”
  “好,那便这样办。”昭帝呼出一口浊气,眉目间的愁绪消散了些,“后面的事情朕来安排,明天早朝,你应对即可,今晚回去同夫女亲近亲近,此去没有三月,怕是回不来。”
  “是,臣谢陛下关怀。”
  从宫廷出来已是夜深人静,策马穿过金街,家家掩门闭户,姜逸回了正寝,想了想,不到两个时辰就要早朝,干脆不换衣服,径自去了梧桐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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