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文慎大多时候对他本就无所求,也没有力气、没有心思打骂他。看似哭了许久,其实早在看到他掌心的伤疤时就消了气,整个人在虞望怀里贴得很紧,把虞望的衣襟哭湿一片。
又过了好久,文慎哭累了,就在虞望怀里睡去。那味麝香紫金丹有些催眠的成分,早上吃了就一直犯困,方才在皇宫一直强撑着精神,如今又这般耗神地哭过一番,长睫湿漉漉地扑了好一会儿,越扑越慢、越扑越沉,终于阖上不动了。
虞望妥帖地搂住他的肩,垂首舔了舔他眼窝那颗湿红的小痣,文慎泪水的滋味他已经尝过太多回了,每次都是这般咸、这般涩,带着草叶般微苦的气息。
他伸出两根手指,抵住文慎的唇角,迫使他露出一个漂亮却呆板的笑容来。
很可惜,就算将他的唇角扬得再高,也看不见他弯弯的眼眸,和唇边的梨涡。
第80章 勉子铃
车马行至将军府正南门, 虞望抱着文慎下轿。应照雲正挎着包袱叉着腰在门口跟虞四理论,虞四抓过他肩上的缎蓝包袱,信手往地上一抖, 噼里啪啦掉下一大堆油纸包好的茶点、新摘的鲜黄诱人的甜杏、被揉挤得蔫了吧唧的草药虞四还没说什么呢, 应照雲的臉色就一片涨红。
哟,家里进贼了?虞望漫不经心地从他俩中间走过, 应照雲恼羞成怒, 正要回骂,餘光却瞥见他懷里熟睡的美人。
天杀的!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救命恩人!
应照雲从小是在青楼里长大的。他生了副顶好的相貌, 专门养到十五岁留给京城豪富权贵开.苞,初夜被賣出数千两黄金的天价。朝凤阁头牌花魁玉九娘的初夜賣给几个外地富商的事,当年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连文慎这种从来不过问烟花柳巷之事的清流也有所耳闻。
某夜,文慎从文渊阁步行回府,正巧碰到浑身是血从朝凤阁逃出来的玉九娘,身后跟着数十个身着黑衣的打手。文慎问明了缘由,便没有插手此事,而是让黑衣人将玉九娘帶回了朝凤阁。
应照云还记得,那时他骂了文慎狗官。
结果当晚, 就有一神秘茶客掷下万两黄金为他赎身。他穿着嫁衣被帶到京畿的一處私宅, 那里好像许久没有人住了,但屋子打扫得很干净,正当他权衡着如何逃跑时, 文慎身着一袭利落的夜行衣,推开房门,帶来满室如水般皎洁静谧的月光。
那时他还不知道他叫文慎,只知道见他第一面时他穿着官服, 应该是在朝为官的士子。他以为他会像朝中那些衣冠禽兽那样觊觎着他的裙下光景,结果文慎不仅给他松了绑,还给他带了熱腾腾的饭食,给了他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后来,文慎还给他取了一个新的名字。
叫应照云。
慎哥哥!
应照云这一声惊喝,差点没给虞望悚掉一层皮。
虞望见鬼似的回头看他,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叫谁?
他怎么了?受伤了吗?你谁?你为什么抱着他?应照云急得原地转了一圈又扑上来,扒住文慎小臂满目担忧地看着他的睡颜,慎哥哥,我是照云呀,你
你闭嘴吧。虞望往后一撤,不让应照云碰到文慎,给谁哭坟呢?别吵着我家阿慎睡覺。
「我家阿慎」四个字,虞望咬得极紧极重,像是在给谁盖章似的,可自覺还是没那声慎哥哥听着刺耳,于是沉了臉色,盯着应照云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很想骂人。
而风暴中心的文慎却卧在他稳而有力的懷抱中,睡得很熟、很深,极为香甜,不知道是麝香紫金丹的功效,还是他正在做什么美梦,总之睡前紧蹙的柳眉如今已柔柔地舒展开来,面色红润,长睫乖顺,粉唇轻阖,牙关微微开着,呼吸绵长而匀称,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把他给我!应照云一惊一乍的,说着就要来抢人,结果被虞四像拎小鸡崽一样揪着后领拎了起来。
虞四不理会应照云的扑腾:主上,这人自地牢醒来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不如等小少爷睡醒之后让小少爷跟他谈谈,我们跟他说不通的。
虞望深深地看了眼应照云,不置可否,只是转身走人时叮嘱了句:把他看好。
他得先把文慎放榻上去,免得到时候有什么冲突吵到他睡觉。不过这事儿估计又是文慎搁哪儿招来的烂桃花,他离开京城的时日还是太长了,他早该知道,就阿慎这样的宝贝,站着不动都有无数倾慕者追求,若不是他性子冷了些、别扭了些,估计早就被别人哄走了。
一天天的,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啊。
虞望进了屋,将文慎轻轻压在榻上,很有些不高兴地给他取了冠,捋顺他的长发,剥开外面一层绛色衮袍,随手往地上那么一扔,垂目看着文慎毫不设防的、安静的睡颜,一时没忍住,在那粉软的唇瓣上重重地香了一口。
文慎没反应。
虞望更生气了,抬手轻轻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微微撅起嘴巴,很細微的啵地一声,内里皓白的齿尖和湿红的软舌就乖乖地暴露在他的眼前。
做什么?勾引我?虞望冷笑一声:为什么衣衫不整地躺在我的床上做出这副模样?别以为你睡着了我就不敢收拾你。
虞望痴魔般兀自说了些有的没的,内心深處仅剩到一点良心终于被某處的胀痛完全倾覆。这几天文慎都忙,深夜才回来,沐浴完沾床就睡了,虞望心疼他,也没强求他配合着亲熱,只一味地倒清心丹吃。
话说虞五这清心丹还真有大用,平日里硬得发痛的物什没过多久就能半靡下来,虽说还是闷胀难受,但总不至于像个刚开荤的禽兽一样拉着阿慎夜夜笙歌。阿慎那处也养好了许多,虽说还是微肿着,但色泽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深了,又恢复了浅淡的桃粉色,未经人事般轻绽着。前段时间留下的伤口只剩了一点白痕,融在那浅浅窄窄的中缝里,不仔細看还发现不了。
虞望看着文慎无知无觉的睡颜,内心唾骂自己真的是个畜生,手却情不自禁地摸到那软热的地方,粗糙的指腹细细地磨过、捏合,文慎呼吸急促了些,腴润的腿心无意识地咬紧,原本香甜的清梦一下被扰得混乱起来,足尖轻轻绷着。虞望怕他又牵动了伤处,没再让他平躺,而是把人侧着搂进怀里,长臂一展,摸到床头多宝阁中的一枚方匮,单手打开,从里边儿摸出一个状如荔枝的小银球,四周刻镂,内部空心,置于掌中,不住旋运。
说是西南边境传进来的勉子鈴,鈴中有淫鸟之液,可助房中术。
前些时日没事可做,和徐闻雒一同逛了逛花影楼的拍卖场,拍品大都无聊至极,唯有这勉子鈴还算新鲜。徐闻雒也想要,但银制藏液的勉子铃整个京城只有这么一枚,虞望没办法,只能横刀夺爱。
谁让阿慎实在需要这勉子鈴帮他好好止止痒。
虞望花重金拍下这枚勉子铃,却也无非是自家的账来回倒了一遍,拿回家后就亲自动手,于铃身横贯了一条软线,上系一圈半透的水光锦。虞望褪掉怀里人雪白的中衣,将那坠有勉子铃的、根本称不上衣物的东西给文慎穿上,那圆铃甫一嵌紧,稍得暖气,竟切切酥动起来。阿慎也不知是聪明还是笨,竟蜷起身将那勉子铃裹得更深,双足紧紧地绷着,脚心贴脚背可怜地蜷在一处。不多时,虞望伸手一碰,指尖便沾了层水光,清透无杂,只餘一缕淡香。
呃嗯
文慎半梦半醒间,还以为有只巨型蠕动的圆虫在蚕食他的腿心,越是想要将它闷死,就越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活物般往里钻,浑身还带着令人惊怵的酥震。他觉得好恶心,好想吐,只想让哥哥帮他将那虫子扯出去,可是喉咙里除了呻吟什么也喊不出去,一着急就容易哭,睡梦中一哭就容易呛住,终于在虞望怀里猛地咳嗽起来,眼泪口水一并糊在虞望身上,双眸怔怔地睁开。
没等他有余裕羞耻,底下活物般酥震钻动的异样又让他大惊失色,睡意瞬间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只知道抓住哥哥的衣袖哭着叫喊:呃哥哥!有虫子!
虞望见他醒了,莫名有点心虚,旋即抵上去,献殷勤道:哪里有虫子,哥哥帮你拍死。
底、底下文慎在他怀中颤动不止。
虞望没直接接触到那勉子铃,竟都觉得掌心被震得有些发麻:底下是哪里?不说清楚,哥哥怎么帮你?
文慎不知是被震得说不出话,还是根本羞于说出底下是哪里,只无助地、艰难地蹭了蹭腿,像是踢踹,又好像是在磨着什么,意识好像完全不清醒了,眼泪稀里糊涂地掉,仰颈哭喘时口水淌得到处都是。虞望算是忍耐到了极限,终于将烫若烙铁的物什挤进去,借着那勉子铃酥密的震感,更坏心地欺负起文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