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杂院日常[七零] 第29节
白杏子低下声音，“好，你别着急，我自己去就是了。”
取了钥匙开了橱柜，取了蜂蜜，白杏子这才端了杯蜂蜜水过来。
聂雪松吨吨吨喝完，抹抹嘴，“我听薛正初说你吵吵向南了，是因为什么？”
白杏子眉毛一竖，骂道：“关他什么事啊？嘴巴又碎又臭！”看当家的面色不好，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没有什么。那啥，就是一院儿齐超他媳妇的学校要招老师了，向南那丫头不是比向北的成绩好吗，我就说让向北参加，向南就不用去了，她去了还占一个名额。等过些天她毕业了，我找媒婆给她介绍个对象嫁出去得了。你知道那死丫头说什么，说我偏心，还说我爸妈没看不起我，我看不起她！天天就知道不服不忿的忤逆父母。”
聂雪松冷冷地看她，把手里的搪瓷缸子向外一摔，发出“砰”的一声响。
“我说没说过，向南是咱家唯一的闺女，不能随便嫁人！那媒婆能给介绍什么好人家？还有，不管是向北还是向南，他们俩谁考上了都是咱家的好事，你在那说的什么东西？你这是想干什么？好好的一个家，非得散了你就开心了？”聂雪松瞥了一眼西边窗户上映的黑影，说的义正言辞。
白杏子被摔杯子的聂雪松吓了一跳，看了两眼地上的杯子，心疼的不得了，但是也不敢把杯子捡起来，只慌张地回道：“当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我是个啥人，我就是为了向北，他身体不好，要是没有找到工作的话，他就得下乡，他哪能撑得住下地干活啊……”
聂雪松：“行了，别说那些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别拦着俩孩子去考试，谁考上了都行！向南的婚事你也别瞎应别人，我自己有数！”
“好好好，知道了，你别生气。”白杏子对着聂雪松总是百依百顺的，当下立刻应道：“当家的，我去给你端水来，你洗把脸再烫烫脚。”
聂雪松挥手赶人，“去吧。”然后向后一躺，没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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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毕秋果肚子疼醒了，看了看另两张床上的大姐和三姐，三姐比自己胆子大不了多少，就算她们俩一起，她也还是害怕，还是喊大姐吧。
毕春柳被毕秋果叫醒，陪着她出去上厕所。
“大姐，你要不要也上一个？”毕秋果在黑乎乎的厕所里面喊人，她害怕。
毕春柳：“……行吧，我也上一个。”
心里想着如果她和邢飞冬天的时候结了婚就好了。这样冬天的时候她们可以一块儿搬去邢飞的那个小院儿住，不用再冻屁股。
就算是过两天结不了，她过两天也得买个手电筒！
两姐妹上完厕所回家，刚进了大院，毕秋果又嘿嘿笑着跟大姐撒娇，“大姐，我有点儿饿了……”
毕春柳：“……”戳戳毕秋果的脑袋，这怎么是个直肠子的啊？“锅里应该还剩了两个杂粮窝窝，吃那个吧。”
“好……明天早上我要跟二哥说我多吃了一个窝窝！”毕秋果喜滋滋地显摆。
毕春柳：“……也不知道你俩……”
“嘘——大姐，你看那边有个黑影，不会是鬼吧……”毕秋果的声音都发抖了。
看着毕秋果指的那个方向，毕春柳仔细地看那个黑影，蹲在那，不是鬼，好像是聂向南啊。嗯？她听她爸妈的墙角？
毕春柳在毕秋果耳边小声地说道：“你别害怕！那是聂向南，咱们俩先别回家，去厨房。”
她们家的门开关的时候有点声音。毕家的厨房小窗户就在聂家老两口睡的那块，要是他们说话，在厨房应该可以听个大概。
是的，毕春柳也想知道聂向南是在听什么。聂雪松和白杏子两口子可不是个什么好人啊……
聂向南蹲在窗户下，死死地咬着手，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的动静。晚上的时候他还因为爸说的话感激他，真的没想到他和妈一样，甚至比妈还过分！
“当家的，你刚刚说的那个朱主任真的能娶咱家向南？人家可是个主任！向南那丫头长的，除了身白皮子可没什么能拿出手的，还不如毕家的那个三丫头呢。”白杏子虽然看不上毕家的四个姐妹，但是她有清晰的认知。他家的四个孩子模样也就一般般。
“这有什么看不上的，咱家向南多年轻。”聂雪松说的轻飘飘。
男人嘛，谁还不懂谁，再说了，朱主任看起来还挺好拿捏的，向南这丫头有自己在后面指导着，肯定不会忘了家里。到时候让朱主任找找人，把自己再往上面提一提，他也不用当个什么厂长之类的，副厂长也行。
白杏子侧身，脑袋倚在聂雪松肩上，“当家的，我是怕向南嫁过去不听话，你看，她现在都不听我的话。真等她嫁了那好人家，要是她到时候啥忙也不帮，咱们不就亏大发了？”
她自己这不就是例子吗，她和她妹除了跟爹妈要钱要东西，哪会回家啊……老两口的工作也都给了外孙子了，现在除了存款就是那两间房子了。这闺女都外向！
“还有就是这院里要是知道咱们把向南嫁给一个五十多的人，得说不好听的话吧，到时候说了什么影响到你就不好了……”
聂雪松往后缩缩，把白杏子的脑袋推开，“所以说让你对向南好点儿，让她念着娘家。院里的人不用管，要是朱主任真的能使上劲儿，咱们就不在这大杂院儿住了，咱自己就能住一进院。”
说完分析起了家里的四个孩子，“老大现在满心眼都是他对象，他那个对象呢，啧，心眼比筛子眼还多。老二的对象家里就一个闺女，但是呢，咱们还得小心他老丈人撺掇着他入赘，就算是不入赘，说不准也会让老二结了婚带着老婆在娘家住。老三是现在还没有个对象，但这小子也是个只想着自己的。我这还想着再往上一步，你看看，除了向南嫁个有本事的，上哪还能有机会？”
白杏子叹气，当家的说的太对了！现在老大那个对象还好意思腆着肚子说怀孕了多加彩礼！真是不要个熊脸！要是搁以前，自己就是不认她这儿媳妇她就得自己去投河！老二也是，啥都跟老丈人说，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亲爹！唉，还是向北好，可惜自己的工作已经转给老二了……
“那向南能同意吗？”白杏子问道：“这丫头劲劲儿的，她不同意咋办？”
聂雪松：“她为啥不同意？我生的闺女我知道，有足够多的好处，她肯定同意。”
“那行，对了，当家的，老大这事咱们没给他准信儿呢，那小蹄子咋办？再过俩月肚子该遮不住了，到时候她再去举报咱向东……”
“你明天跟向东说，彩礼给加到八十八，其他的什么条件都不答应，再说有的没的就把他分出去，咱们跟他断绝关系，反正老子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聂雪松哼了一声，老大一个嫩姜还在老姜跟前装样呢，敢跟老婆合起伙来坑他的钱，没门！
“好……八十八也够多的了，前头胡同的李家，给儿媳妇的彩礼才二十块钱，人家那小媳妇还有个正式的工作呢！还有我娘家那边的，人家给了三十块，新娘子还陪送了一个缝纫机！还有……”
聂雪松不耐烦地打断白杏子，“行了行了，你这一阵儿想着别让向南干活了，好好养养，等她毕了业，拿到毕业证就把她嫁给朱主任。”聂雪松把白杏子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拉开，嫌弃道：“你也注意点儿，你看你这手，都喇人，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弄的，也就是我了，要是其他人不知道得多嫌弃！！”
“当家的……我这、我听人家说把手泡到……”白杏子说着话又被聂雪松打断了，她心里苦涩，但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把手蜷起来，不再碰到聂雪松。她向来唯丈夫的命是从，但是当家的对自己越来越不耐烦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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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家屋外，聂向南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干了，想冲去厨房拿刀砍死屋里的所有人，但是她又不敢，甚至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原本想着爸就算是没有妈那样重男轻女，至少对自己还算好。自己能一直读到高中已经比很多人都不错了。今天晚上她听见了开门的动静，以为是妈又要偷偷给聂向北出什么主意，没想到竟然听见了爸要把自己卖出去。
她一个十八的人嫁给五十多的人，这不是卖闺女是什么？！
聂雪松，白杏子，你们俩可真行啊……可真是我的好爹妈……
聂向南牙都要咬碎了……
看来自己要赶紧给自己像个出路了，五十多岁的老头，比聂雪松年纪还大，他可真不是个东西！再有权有势也不行！！懂自己，你懂个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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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51章
聂向南心里又愤恨又着急，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她又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憋着气，悄悄地回屋了。
她需要冷静冷静，再好好想想怎么能把自己嫁出去，让这个什么朱主任还是牛主任的滚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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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聂向南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又等了五分钟，毕春柳和毕秋果才悄悄地回家。
毕秋果进了屋也不敢大声说话，她怕也有人半夜听她们家的墙根。
挤到毕春柳床上，小声地问道：“大姐，聂大爷是要把向南姐姐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吗？”
“嘘——”毕春柳捂住秋果的嘴巴，她想着在自家窗户下面搁点儿东西挡着是必须马上就得办的了！“这事不要在外面说，谁都不行。”
聂向南不是个好糊弄的，聂雪松想拿捏闺女也得看他能不能拿捏得住了。
毕秋果点头，大姐不说她也不敢往外说，聂大爷今天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还吓人呼啦的，她胳膊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毕春柳拍拍秋果的背，像小时候似的哄她睡觉，没一会儿毕秋果的呼吸就变得绵长起来。
聂雪松这人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心狠毒啊……在他的心里，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可以利用，都是他脚下踩的脚蹬。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提防一下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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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锦旗，毕春柳第二天不用上班，她也没有专门起床给三个上学的人做饭。交代了三个人自己做饭，她蒙上薄被又睡了个回笼觉。
有的时候人就是得放松一下才行啊……
外间的挂钟响了九下，九点了……
毕春柳悠悠转醒，伸个懒腰，得劲！还是年轻好，觉都多！
洗漱完，毕春柳端着脸盆回家，就看到张奶奶正拎着东西从夹道拐过弯来。
“张奶奶，您这是又去遛弯儿啦？”
“是呢，春柳丫头，吃了没啊？”张奶奶问道，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看，我一个朋友送的黑砖茶，正好我订的牛奶也到了，咸奶茶你喝不喝？”
“喝！您等我一下！马上来！”
毕春柳爽快地应了，她以前去内蒙旅游的时候喝过咸奶茶，她挺喜欢那个味道，不知道张奶奶做的是什么样的。
把头发梳好，三两口啃完卫国给自己留在锅里的一个杂粮窝窝和一个鸡蛋，毕春柳才带着家里剩下的鸡蛋糕去了张奶奶家。
“张奶奶，我来啦！咱们就着鸡蛋糕喝奶茶行吗？”
张奶奶屋里和毕家差不太多，同样的木桌子，同样的木板凳，碗橱还有其他几个柜子上还搭了深浅颜色不一的瑕疵布。看起来很简朴，但是毕春柳就是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她想这可能就是大家闺秀的审美吧……
张奶奶点了家里的小炉子，炉子上一个小小的铜锅。“那咋不行，你要没吃饭，拿窝窝头就着也成！”
没一会的工夫，奶茶煮好了……
毕春柳嗅了嗅香气，喝了一口，真香啊！！
“奶奶，你这牛奶是怎么订的啊？我也想订。”昨天她搂着毕秋果睡觉，拍她睡觉的时候摸了摸秋果的后背，真的太瘦了！看着个子还行，但是一摸就知道了，小小一个！他们三个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要是有牛奶能好很多。自己也需要补补。
张奶奶摇头不赞同，“丫头，你别怪奶奶说的话不中听，这牛奶你还真的没法订。咱院里人太多了，这人多了嘴就杂，你们兄弟姐妹四个没有个大人顶着，在咱们院儿里不能受欺负但是也不要太出风头，太容易惹人眼。你要是想要以后我就分你一半，我现在订的是一斤，三天一送，要是你想要我以后就多订一斤半斤的，还是三天一送，你找个没人的时候来拿。”
这……
毕春柳差点儿忘了现在的牛奶还是个奢侈品来着，按她家的收入水平一时半会的还真的消费不起……唉，还是吃点其他的东西好了……
“奶奶，谢谢您，我家还是不订了，我大概是睡迷瞪了，我家的存款情况根本不能支持我这么干……”七十年代还是太难了！
张奶奶也没劝她，“对了，我那天看见一个男同志送你回家，那是你对象？谁给你介绍的？”
毕春柳被嘴巴里的鸡蛋糕噎了一下，咳嗽两声喝了口咸奶茶顺顺，“您看见啦？我俩刚确定的关系。是我们工会的任主席介绍的。”
听见外面有动静，毕春柳赶紧起身站窗户边向外看。
“不用看了，肯定是聂家的丫头。”张奶奶老神在在。
还真的是聂向南，毕春柳看到聂向南在家里三个屋都看了一下，进了她爸妈的屋。这是干啥？
毕春柳坐回去，“奶奶，还是你厉害！真的是向南，她怎么没有上学啊？真是奇怪！”
张奶奶喝了口奶茶，“她家人都走了，我看见她又回来了。”哼了声，“谁知道她要干啥啊，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看毕春柳吃惊地看自己，张奶奶眉毛一挑，“怎么？我说错了？偷偷摸摸干的还能是好事？”
毕春柳摇头，“您说的对！对了，奶奶，我想整点木箱子种点儿菜啊葱蒜什么的，您知道哪有那种木箱子卖吗？不要多好的。”
“木箱子？我倒是认识个老木匠，他儿子现在就在家具厂上班，我给你说地方，你去问问他，就说张桂华说的，让他给你找找。”张奶奶从桌子下边的一个箱子里找到个本子，给毕春柳写了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