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看着那长长的秀发,许知予又靠了靠,“娇月,你可真漂亮,刚才我还是第一次看清你长相呢,长得就像个明星。”许知予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不但靠近些,还在她耳边说着夸赞的话。
  如此直白的夸奖,弄得王娇月耳朵尖都红了,这人干嘛,刚才那眼神就算了,怎说话还越来越孟浪了?两人虽是夫妻,话都少说,这些话更是从来不会有半句。
  虽是夸赞自己,但娇月也矜持得不好意思搭话,成亲三年,居然还是第一次看清自己的长相,好无语,所以说你眼睛…眼睛…不好使呢,可什么是明星?
  王娇月的面容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面色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嘿嘿,真的,就像一个唱曲的明星,叫什么霄的来着,嗯,反正不是那种张扬耀眼的华丽美,而是一种细腻婉约,韵味悠长的美,非常耐看的美。”许知予回想着自己刷到过的短视频,寻思,叫什么霄来着呢?
  完了,想不起了,三个字,就记得一个‘霄’字,反正过年那段时间比较火。
  王娇月根本不想搭话,而许知予几乎是贴着她,让她非常紧张,小心翼翼将身子往外挪了挪。
  她不想答话,心中翻白眼,盼着许知予赶紧起床,或者闭眼睡觉也行啊,就是不要看自己。
  “你不信呀?真的,可美了。”看娇月没有反应,以为她不信,微仰起头。
  看她还要继续,只得答道:“你还听过曲?但没你这般夸人的,再像谁奴家也只是我自己,再说,你说的人奴家又不认识。”王娇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被夸长得好看,是个人都会高兴,娇月自然也不例外,但天生的矜持不容她表现出来。
  “哦,对对对,咱们不说别人,我们的娇月就是娇月,世上独有,哎——”说完,许知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此漂亮的人儿,命却不好,嫁给原主这么一个暴脾气,遭了不少罪,以后自己可咋办呢?自己喜欢女人,但娇月不一定能接受,原主你倒是一命呜呼,以后我该怎么办才好,哎。
  自己长得好看,‘他’又为何要叹气?娇月眼睑不禁轻颤了一下。
  “唉,不说了,这时候还早,我们都再躺一会。”以前在医院上班,许知予每天六点的闹钟,七点就必须出门,说是九点上班,其实八点半之前就必须到位,提前做些准备,如今到了这里,家里活也不多,所幸多睡一会儿,把那些年起的早,缺的觉,都睡回来,哈!
  许知予这样想着,嘴角上扬,舒心一笑,又悠悠地睡了。
  ……
  欸?还真睡了?
  娇月自是不会再睡,她静静地等着,等着许知予的呼吸变得均匀。
  再想起许知予刚才说的话,刚恢复些的娇俏的脸庞,又染上了一层红晕,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就没这么夸人的,咬唇!
  渐渐感觉背后的人已经睡了,她轻轻伸手出来,将搭在被褥上的衣服摸进被窝,本想就在被窝穿的她,发现真的很难,只得缓缓坐起,小心翼翼中慌忙将衣服披上,遮住了暴露的春光。
  然后将腿从温暖的被窝中缓缓抽出来,下地,动作轻柔,又带着一丝紧张,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看许知予没动,又离得两米开外,才呼了一口气,呼,安全了。
  以最麻利的动作套上衣服,先中衣,再外衣,天!终于穿上了,以后再也不脱衣服睡了,至少不脱中衣,身子被看了去,真的很羞人,逃似地煮早饭去了。
  等许知予起来时,娇月早餐都煮好了。
  坐在方桌前,许知予又在检查医药箱,知道娇月进来,抬头温柔一笑,今儿心情不错,呵。
  而刚端着米粥进来的王娇月,突然想起做的那个梦,心下一颤,然后庆幸这是那个爱笑的,抱着药箱的许知予,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气。
  “官人,吃早饭了。”昨晚两人就只吃了一点点心,想必一定饿了。
  许知予还真饿了,赶紧收好银针,“好,辛苦娇月了”,有吃现成吃,嘴巴自然要甜一点。
  “娇月,等吃了饭,我就为你针灸,怎么样?”
  娇月细细嚼着小咸菜,看她说话态度认真,不管她会不会医,自己好像没得选,只得由着她来,轻声应道:“嗯——”。
  收拾好,许知予先是为娇月把了把脉,宝库的药材真的超厉害,仅仅几天时间,疗效相当于平时一个月的调理程度,原本虚弱的脉象已经变得不浮不沉、从容和缓了,且尺脉有力、沉取不绝,根脉变化也很明显,脉象有了‘根’,再有了‘神’,再通过后期食疗,一定会变得健健康康的。
  许知予心中高兴,去到小院里,时候虽是冬季,但这段时间却连着几天都是少有的阳光明媚,像要开春的节奏。
  第25章 /跟阎王抢人
  昨日拿到银针,许知予便反复仔细检查,做好准备。
  吃过早饭,她端了一条板凳到院里,寻了个光线明亮、便于操作的位置。她让王娇月坐在凳上,自己则坐在大青石板上,准备开始针灸。
  “好,先把鞋袜脱了,别紧张,相信我。”许知予小心翼翼地从药箱取出银针,特意在油灯上烤了烤,进行简单消毒。
  “来,放上来。”拍拍自己的腿面,示意娇月把左腿放上来。
  娇月犹豫着脱去鞋袜,又迟疑地将腿搭上去。
  见娇月配合,许知予微笑点头,修长手指轻轻握住对方脚掌,她要针灸的部位是脚踝,仔细检查,确定好穴位。
  刹那间,王娇月身子猛地一颤,似被触到敏感之处,心中又羞又紧张,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上次许知予为她检查时,亲她脚背的画面,虽嘴唇未真正触碰,但她坚信那就是亲了。即便许知予解释过,可事实如此,亲了就是亲了,这令她的脸颊愈发滚烫,根本不敢直视许知予,只是低垂着眸,眼睫微颤,内心慌乱不已。
  许知予埋着头,神情专注地盯着王娇月的脚踝部穴位,眼神透着专业的沉着与冷静。
  手中银针在阳光下闪烁寒光,她动作极为轻柔,稳健。
  一边施针,一边轻声安抚:“别紧张,放轻松些,不会很疼,你就当被小蚂蚁咬了一口。”
  娇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他’便是要这般给自己扎针,梦境照进现实了。
  感受到对方动作轻柔,话语温柔,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微微抬头,偷偷瞥向许知予那专注的侧脸,嗯,那人清晰的轮廓在阳光的勾勒下,格外的柔和,其实这人长得很好看。
  许知予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更凸显了她的静与柔。
  直到此刻,娇月终于确定,许知予不会因为昨日周云牧的事而惩罚她了,心中涌起一丝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或许真的变了。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就在针灸条不紊进行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由远及近。尖锐的呼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拍门声,打破了院内的静谧。
  许知予和王娇月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疑惑与警惕,不约而同停下手中动作。
  “你别动!”许知予轻轻放下娇月,迅速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只见五个村人慌慌张张拥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惶恐,仿佛天要塌下来了。
  其中,许水根的媳妇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她边跑边大声哭喊:“许二,许小相公,求你快救救我家栓子,我们家栓子他…他,他快不行了……呜呜呜”话落,直接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两个同村妇人气喘吁吁,赶忙扶住她,急切唤道:“欸,栓子他娘,他娘,你莫昏呀,醒醒!许二,你不是说会医术么?愣住干啥?赶紧救救她呀!”
  许知予心头一紧,什么情况?她上前几步,从原主记忆中认出,这是同村许水根的媳妇,年岁长她们几岁。
  她赶紧帮着扶住,一手把脉,一手用力掐住人中——是急火攻心,晕了。
  “哎哟,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小的还不知死活,这大的又成这般模样!”胖妇人。
  “你们去个人,把那医药箱帮我拿来!”许知予急忙吩咐胖妇人。这胖妇人便是之前在村口遇到的周婶子,一听吩咐,她赶紧撑起身就跑。
  见此情形,娇月不知该作何反应,脚上还扎着针呢,也不敢乱动。
  “来了,来了,许二,给——”胖妇人虽胖,动作却很敏捷,很快就折返了回来。
  “帮我扶住她!”许知予回身,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也顾不得消毒不消毒了,对着百会穴便扎了下去。
  不过半分钟,昏迷的人就醒了,许知予抽出银针,让其他人将她扶住。
  对方一醒就哭着哀求:“许二,我娘前几天回来说,你在村口说你会医术,求你救救我家栓子,他,他快不行了!呜呜呜——”又大声呜咽起来。
  “嫂子,你先别激动,慢慢讲。”再急也得弄清状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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