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对面的月季还在不停的叫嚣:说什么呢什么屁股,别以为有移动土球就无法无天了,有种就上前来实打实的对打,后退算什么本事?
它仗着自己的优势,肆无忌惮的对抗人类,当然它也不是没有弱点,植物不能移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铁律。
这么大的体型要想要移动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功夫,月季又是非常吃肥吃土的植物,根本无法在成年期完整的离开土壤。
温漪书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杀死它的办法,她收回珍珠吊兰,手却被人轻轻的拉了起来。
温漪书低头才发现她的手背上被刚刚的重地压出了两道血痕,此刻没有了珍珠吊兰,血滴正顺着手背要滴到地上。
柏宓没有多说,只是快速的处理完手背上的伤口,缠绕好纱布快速的扎紧。
温漪书只感觉到一阵刺痛,然后扬了扬手,刚刚那种酸胀疼痛的感觉就消失了。
谢谢,你站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处理好。
她走山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月季。
离的近了依旧能听见月季歇斯底里的喊叫和张狂的笑声:你动不了我,胆小鬼半夜关好你的窗户,我一定会吃掉你的!一定会!
温漪书收起喷火枪继续前进,口袋里的珍珠吊兰和面前的月季都是一愣。
随后珍珠吊兰疯狂的缠绕住温漪书的手臂:主人你怎么了?你被它迷惑了吗!你别上去了!组长快来啊,组长!
可惜身后的人听不懂珍珠吊兰无声的呐喊,温漪书依旧在前进。
月季顶端的花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这味道像是温漪书在小时候没有搬家前,阁楼上书房里的陈旧味道,令她安心,想要不自觉地接近。
粉色的花瓣杂七杂八的向外生长,错乱的像是小孩的手工作业制品,花瓣像是胡乱安上去的一般,黑色的花蕊也十分的扎眼,像是基因突变一般无序的生长在花瓣外侧,着实不算好看。
身后的柏宓也闻到了这一味道,她原本清明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下意识地上前了两步。
面前的月季不再吵闹,而是换了一种更加轻柔的方式,低低的呓语,它所有的准备都在等开花的这一刻。
昨天一个晚上,它已经杀掉了六个人了,无害的开花将人吸引过来,迅速的将沉浸在美梦中的人绞杀。
月季的花香不凑近闻几乎淡的闻不到,可它却进化出了与众不同的能力,花类植物可以利用香味绞杀所有的动物。
温漪书感觉自己走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乡下的老房子。
她在容城偏远的小县城中生活了十几年,家中住在城郊的自建房中,整个二楼都是属于她的。
原木色的房价内,米白的窗帘,老旧的家具,没有那么智能的家电,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温馨美好的回忆。
温漪书似乎变回了童年时候的样子,她的身高只到木制扶手的上面一点。
她跑到了三楼,站在老旧的阁楼书房门口,迟迟不敢开门。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像是从前一样,努力的攥紧自己的手心平复情绪。
眼前的门却忽然开了,门把手转动,一丝阳光斜斜的照在她的脚上,她抬头,看见两张年轻明媚的笑脸:放学了?快进来,我们做好实验准备了。
第36章
两人的笑脸在阳光下多了一层模糊的光圈,温漪书都不曾梦见过这样的场景。
她记忆里爸妈的样子已经有些模糊了,那些高中大学她们都不在的日子,她都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了。
眼前熟悉的阁楼不知道看了多少年,实验仪器,分子药剂,各类实验数据文件码叠在桌面和书架上。
老妈牵着小小的她,准备往里面走,温漪书瞬间就甩开了,眼前的女人脸色一变,不解的看着她。
怎么了漪书?
温漪书平静的看着她的脸,这样清晰的五官,真是的感受,是现实世界中永远都无法比拟的,所有异种编织的幻觉让人沉溺其中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有些眷恋的扬起一个苦涩的微笑:你不该用我老妈骗我的,我家里人都已经不在了。
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变形,像是融化掉的黄油块,温漪书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门框变成了拧成麻花的枝条。
老妈的脸变成了一朵恶心畸形的粉色花朵,此刻正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手臂上的珍珠吊兰还在不断的掰她的手指,嘴里嚷嚷着:主人,你死了我可怎么活,营养液谁能给我吃,主人你不要死啊,你醒过来!
温漪书缩回手,将珍珠吊兰放回口袋,只是这么一瞬间,她就向前走了不知道多少步,但是一切的事情都在她的可控范围内。
月季对于她的挣脱是有些懵,它飞快地抽回了自己地花朵,每次开花都会有很大地能量消耗,此刻它处于最虚弱地时刻。
但是往常这个时候,被花香迷住地人基本都还现在幻境中,没有一个人像温漪书这样清醒。
花香突然变得浓烈起来,沉闷的像是吃了一口阁楼上的灰尘,嘴巴里满是陈旧的气息。
它试图将温漪书再次拉入幻境之中,眼前老妈的脸又重新出现,明媚的脸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藤蔓已经缠上了她的腿,尖刺扎进裤子的缝隙,触碰肌肤,温漪书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快进来做实验吧,我们都准备好了。面前的女人伸出手,指尖开始异变成翠绿的叶片。
温漪书笑了笑,抽出腰间的短刃,一刀割下了老妈的手,她并没有留出什么鲜红色的血液,所有的幻境在这一刻迅速的消散。
那朵粉色的花毫无生气的落在了地面上。
缠绕在她腿上的藤蔓迅速褪去,想要捧起那朵花。
尖锐的茎刺触碰到花瓣的瞬间,就扎出密密麻麻的伤口,月季似乎是气极了,再也不小心翼翼的尝试捧花,而是将花整个狠狠的摔在地上。
温漪书的眼前是那些被月季彻底吸收掉的人,她们都只剩了一堆骨头和衣服。
头骨空洞的眼眶望向温漪书所在的方向,让人感受到无尽的绝望,甚至最新的一具尸体还没有吸收的那么完全,还能看到脸上痛苦绝望的神情,和身上密密麻麻的尖刺。
月季根部的泥土满是血水,恶之花绽放开始引诱下一个不知情的人进入美梦。
月季怒极,一条粗粗的藤蔓就这样抽了过来,被温漪书稳稳的接住。
这回她没有再用珍珠吊兰,任由它的尖刺穿破了手套,扎进了她的肉里,疼痛让刚刚那种迷幻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季透过尖刺疯狂的开始吸血,它的语气中似乎都带着狂喜:你真该死啊,毁掉我辛苦的结晶,没关系,只要吸收完你,我就可以继续壮大了。
温漪书微微一下,并不在意月季临终前说些什么:我真想知道,关于植物的一个特性在异种的身上会不会有用。
月季高兴的咕噜声戛然而止,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
我的异能能催熟,寻常植物催熟就一定会伴随着早死,你觉得是我的异能先耗尽,还是你先死?
被温漪书抓在手上的枝条快速的壮大,只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快速的木质化了。
上面的尖刺变成了黄色,温漪书的耳边传来了月季的惨叫,它完全承受不了温漪书全部放开的异能。
这一过程像是从少年一下过渡到了老年,所有的生长速度时间和体型都在无限的被放大。
月季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能量进入到了它的体内,等它反应过来想要抽开的时候,发现已经无力回天了。
就像是触电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危在旦夕,但是依旧没有办法凭借自己松开那只握着电线杆的手。
面前月季的植株急剧膨大,只要她的触手甩向温漪书,就有可能再次成为连结的通道。
温漪书感觉匍匐在地,紧紧的抓住了它老桩般的底部,泥土中血液混杂土腥的气味并不是那么好闻,无数粗壮的藤曼覆盖在了她的身上,植株在一瞬间膨大,随后又枯萎消萎了下来,所有的藤蔓都木质化严重,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气。
柏宓在她趴下的一瞬间就冲了上来,她拿着枪站在原地看着温漪书被淹没。
温漪书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压在了冰冷的棉被里,这株月季彻底死透了,没有再复活的可能。
她整个人像是锻炼之后虚脱了,只能安静的趴着,大口的喘着气,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站在不远处。
柏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没事吧?
温漪书没有力气作答,干脆没有出声。
柏宓否决了aix提议的用喷火枪直接灼烧这一片干枯的荆棘,温漪书虽然有了异能,但依旧是肉体凡胎的活人,被火灼烧之后短时间内很容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