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是边叙吗?”闵晚随口问道。
  蓝宜亭听到边叙的名字,脸上的笑容僵了两秒。脸颊微微浮现出一抹红晕,有些尴尬地岔开话题:“那个,我挺好奇的,你和墨景渊是怎么认识的?”
  原来是问这个。闵晚回想了片刻,将自己与墨景渊相识与平日相处的尽量说了个大概,其中隐去了合约的事。
  “我每次和墨景渊表白,他都装作没听见。甚至还想装不认识我。”闵晚回想起之前“告白”的经历,愤然道。
  听到是闵晚表的白,蓝宜亭赞同地笑道:“他啊,一把年纪了也没谈过恋爱。和他告白过的女生还挺多的,但大多都是私底下跟他说的,还都被他拒绝了。像你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表白,实在是太过独树一帜,墨景渊大概是这辈子头一次感受到这种情况吧!真想看看他当时脸上的表情!”
  蓝宜亭说着,揉了揉笑酸了的脸,对闵晚道:“看来我要经常约你出来玩了,你多给我讲讲这些事。我特别爱听!”
  第24章
  闵晚没有拒绝蓝宜亭,并且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很少会有人像墨景渊和蓝宜亭这样,不带偏见地和她相处。
  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儿,最后蓝宜亭还主动加了闵晚的联系方式。
  “我要回公司了,你下午要去调香室还是去逛街?”蓝宜亭收起手机问她。
  “我打算开始筹备新香,”闵晚靠在椅子上闷闷不乐道,“我一点灵感都没有。还不如回去睡大觉。”
  蓝宜亭听到她怎么说,笑着安慰道:“你的新香水每次都反响很好,会觉得压力有点大,这才没灵感吧?”
  被猜中心思的闵晚抬眸看向蓝宜亭,撇撇嘴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蓝宜亭轻笑了一声,起身告别后,匆匆返回公司。
  目送蓝宜亭离开,闵晚百无聊赖地坐在原地开始刷手机。
  五分钟后,她的信息栏多了一条未读消息。
  看到发信人是墨寻竹,闵晚这才想起来两人之前在辞忧园的时候加过联系方式,但平日里从来没有聊过天。
  闵晚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除了工作相关事宜,基本不会发朋友圈。更不会点开列表的朋友圈。”
  她点开和墨寻竹聊天框,看见对面发来的信息里说,老宅要翻新,打算这两天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一个月。
  看到这则消息,闵晚瞬间提高了警惕。
  墨寻竹的心思有多缜密她是知道的,她应付墨景渊游刃有余,但和墨寻竹那么敏锐的人待太久,被发现她和墨景渊有契约只是早晚的事。但是墨寻竹以后万一以此要求她离开墨景渊的话,那她就丢掉了整个新城香料行业最大的资源。连带着和墨景渊的契约也会失效。这样一来,她就真正“失业”了。这可不行!比起当墨景渊的妻子,她还是比较喜欢当调香师。
  想到这里,闵晚苦恼地叹了口气,拿上手机,给墨景渊打去了电话。
  待接铃声响了十几秒,电话被接通,墨景渊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和蓝宜亭玩得开心吗?”
  “她很好,还给我买了蛋糕。”闵晚如实回答道。
  “一个蛋糕就把你给收买了?”电话里墨景渊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哀怨。
  闵晚没有察觉到墨景渊的情绪变化,否认道:“她没有收买我。”
  她说着,话锋一转,向墨景渊转述了刚才墨寻竹给自己发的信息。
  她举着手机,满面愁容地向墨景渊诉苦:“怎么办?上次你父母跟我待得时间不长,我很努力地在演了。这次他们好像要待上一段时间,要是被他们发现怎么办啊?会不会让我们离婚?那我岂不是要失业了?我不要失业啊~”
  对面的墨景渊在听到她前半句的时候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在听到后半句“不要失业”四个字时,原本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里不自觉地多了一丝失望。
  坐在办公室里的墨景渊举着手机靠在椅子上思索了几秒,片刻后,朝着手机里的人安慰道:“别紧张,闵晚,”
  他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且认真地对闵晚承诺道:“有我在,不会让你失业的,别担心,明白了吗?”
  闵晚听到墨景渊的承诺,忍不住确认道:“真的?就算我闯祸你也不会和我解约?”
  墨景渊被她逗笑,反问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并没有觉得你一直在闯祸。而且我说过,不管你闯了什么祸,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事。”
  闵晚没有说话,墨景渊继续道:“别想太多。毕竟是我的父母,我比你更清楚怎么应对他们。你只要知道,他们一点也不讨厌你、对你也没有偏见就够了。”
  经过墨景渊的安慰,闵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思考了两秒,不放心地问墨景渊:“那……你
  最近不是都住我那么,不如你让叔叔阿姨去我的山月居?”
  墨景渊抬眸盯着她的眼睛,点头道:“可以,我们晚上把家里收拾一下。我一会儿把山月居的地址发给他们,他们自己会开车过来。”
  晚上的时候,墨景渊陪着闵晚把家里大概收拾了一下。由于覃巳明每周都会给闵晚请保洁过来打扫,因此家里需要收拾的地方并不多。只有闵晚的调香室和卧室进行了简单的整理。
  调香室的东西是由闵晚自己整理的。那些装有香水精油的瓶子,有些没来得及贴标签,只能依靠她自己的嗅觉来辨别。为了方便她自己寻找,自然是由她本人来整理最为妥当。
  两人一直整理到半夜,洗漱完,闵晚早已精疲力尽。她套着睡衣走出浴室后,发现自己忘了洗衣服,只好哭丧着脸再次走进浴室去洗衣服。
  墨景渊将闵晚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回想起前几天自己喝了酒后,闵晚还曾对他说过“没洗澡不许睡我床”这种话,总结下来,他又发现了闵晚的一个特点——洁癖。
  直到闵晚从浴室里收拾完出来,墨景渊看着她闭着眼走到床边,朝着被子上一摊,翻身勾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了“麻花”,然后就没了动静。
  床的三分之二都被闵晚霸占,墨景渊转身去衣柜里拿来了一床新被子,抱到闵晚身边躺下。不知是不是闷的,后半夜的时候,闵晚突然掀开被子透气,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用被子将墨景渊也给裹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热源”让墨景渊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时发现闵晚的正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正熟。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被子是怎么“消失”的,想来也是闵晚干的好事。
  翌日上午,墨寻竹与丈夫开车行驶在前往山月居的路上。
  墨寻竹一身墨绿色西装套裙,坐在副驾驶,一边观赏着窗外的景色,嘴里一边对丈夫道:“你一把年纪了,还来掺和孩子们的事,非得过来跟他们俩住几天,还让我打电话说。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我还是得给你找个班上。”
  “哎呀,我这不是趁着休息来见见儿子和儿媳妇嘛。”俞非晚开着车,穿着一件洗的褪色的老头衫。这件老头衫是俞非晚最钟爱的一件衣服,当年与妻子初相识,他就穿的这身。于他而言,意义非凡。
  夫妻两人虽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但墨寻竹依然坚守在政界的外交部。俞非晚则早已放下手中的工作,四处溜达、下棋,过得逍遥自在。
  墨寻竹看着手机上的新闻,随口道:“闵晚这孩子的身世我大概打听过,我听说她母亲当年突然失踪,所有人都怀疑是她父亲谋杀妻子。但当年警方在调查的时候,虽然确定了案发现场在他们家别墅的地下室,但把方圆几里都翻遍了,都没有发现尸体,真是怪事。闵天临亲口承认的’埋尸地’,他们曾经挖开看过,那里曾经确实埋过人,但他们去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见了。闵天临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最终,是闵晚这孩子向警方申请,把父亲闵天临送进精神病院的。”
  她说着,看向不远处的山林别墅,道:“闵晚这孩子,也是可怜。听说这些年还一直被父亲派人监视……”
  两人闲聊中,车子已经行驶到别墅的院子里。
  听到院子里传来车辆的关门声,闵晚知道墨寻竹二人已经到了,连忙叫上墨景渊下楼去迎接。
  墨景渊跟在闵晚身后下楼,看着她走到大厅时脚步变得缓慢,双手也紧张地握成了拳。
  他上前安抚性地拍了拍闵晚的背,走到大门处为父母开门。
  “妈,爸。”墨景渊看着自己面前的母亲,和站在母亲身后的父亲,打了声招呼。将两人迎进门。
  “阿姨,叔叔!”闵晚有些不自然地向两位长辈打招呼。她的背很僵硬,墨景渊看出她在紧张,抬手摸了摸闵晚的脑袋以作安抚。
  这样自然的亲昵落在两位长辈眼里,夫妻俩对视一眼,对两人的怀疑削减了不少。
  “好久不见了,小晚。”墨寻竹挎着包,看向面前的闵晚道。
  几人寒暄了几句,闵晚将两位长辈请到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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