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这句话让傅斯言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他双眸微转,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洞察力这么强。”
“不是,”闵晚没好气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我以前是有多招你烦啊?我在你眼里除了’摇钱树’别的什么也不是?你烦我还带我出来吃饭?你有病吧?”
傅斯言没有计较闵晚骂他,反倒皮笑肉不笑地将蓝莓可丽饼推到她面前时,无意间瞥见餐厅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推门离开。他认出那是墨景渊曾经安排在闵晚身边的保镖。
随着保镖离开餐厅来到街角的一辆黑色布加迪旁,轻轻敲了敲车窗。
墨景渊降下车窗,问保镖:“闵晚今天见的是谁?”
“太太今天见的是nepenthe的老板傅斯言。”保镖俯身对墨景渊道。
听见傅斯言的名字,墨景渊当即便推开车门下车。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好你个傅斯言,趁他不在就当街勾引他老婆是吧?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明知闵晚是有夫之妇还蓄意接近!
墨景渊冷着脸疾步走到餐厅门口,推开门朝着闵晚所在的位置径直走过去。
第53章
餐厅里,闵晚正埋头吃着盘子里的美食。
傅斯言坐在她对面,抬眸间注意到从门口走进来的墨景渊,眼中升起些许戏谑。他放下手中的餐刀,故作亲昵地对闵晚笑道:“我失陪一下。马上
回来。”
闵晚敷衍地应了一声,举起手边的饮料抿了一口。
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数落入墨景渊的眼中。看出傅斯言的意思,墨景渊不屑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里,墨景渊独自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傅斯言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将擦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准备离开。
“墨总,久仰大名。”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傅斯言突然开口叫住他。
墨景渊闻声摆出一副没有温度的笑容,转身客套道:“不敢。傅总才是名扬四海。”
“听说闵晚来法国出差之前,和你提离婚了?”傅斯言开门见山,话题直戳痛点。
“傅总对墨某对家事这么感兴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墨景渊说着,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我们并没有离婚的打算。”
“‘我们’?”傅斯言抓住这个字眼,反讽道:“据我所知,闵晚在半年前,也就是来法国之前就已经向你提出离婚了吧?看不出来,墨总原来是这么死缠烂打的男人!”
傅斯言说这句话时,刻意咬重了“死缠烂打”四个字的音。
不等墨景渊开口,傅斯言继续皮笑肉不笑道:“我不希望你误会什么。”
听到这句话,墨景渊面无表情地反驳道:“傅总请放心,没有什么误会。我刚刚也说了,我和闵晚还没有离婚。她向我提离婚的事也并不是针对我,而是怕牵连我。”
“是吗?”傅斯言微微敛眉,反驳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会一成不变的。”
他说着,侧身从墨景渊的身边走过,朝外面走去。
餐厅里,闵晚还坐在刚才的位子上。只是她面前的餐桌上多了一份抹茶慕斯蛋糕。
注意到刚才的人终于回来了,闵晚一边吃蛋糕,一边对他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傅斯言并不想告诉她刚才遇到墨景渊的事,于是随口扯谎道:“去洗手间的时候被路过的侍应生撞了一下,香槟沾到了衣服上,就顺便在洗手间处理了一下。”
闵晚在傅斯言回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没药与劳丹脂的香味。她很快就猜到傅斯言刚刚见到了谁。
她懒得拆穿傅斯言,举起手边的香槟一饮而尽,继续道:“我吃饱了。我想知道的事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下一瓶香水我还没什么头绪呢。”
闵晚说完,三两口将面前的抹茶慕斯吃光。她此刻的吃相一点也不淑女。
傅斯言被她逗笑,随口问她:“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两个带回去?”
“好啊。”闵晚理所当然地答应,她可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于是,傅斯言当即就让她又挑了一块芋泥巴斯克和一份舒芙蕾打包带上。
闵晚拎着打包的甜品,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餐厅。
她出来的时候,墨景渊顺势追出来,跟在了闵晚的身后不远处。
满脑子都是寻找新香灵感的闵晚一时半会儿没有注意身后跟着自己的墨景渊。
室外的街道上,天大亮了,雨幕收了起来。
她拎着甜品回到公寓。墨景渊跟着她到了公寓楼下,目送闵晚上楼后,他再次返回自己的车内坐下思考。
傅斯言那家伙狼子野心,再这么放任下去,闵晚说不定哪天就真的被这混蛋给骗走了。
只是短短两个月,闵晚对他的态度就这么客气,可见傅斯言这家伙的心思龌龊!
墨景渊坐在车内,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思考。
他不想给傅斯言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绝不允许任何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想到这里,墨景渊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推开车门朝闵晚家所在的楼层疾步走去。
刚回到家的闵晚将带回来的蛋糕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后,转身就往沙发上一躺,准备休息。
她回想起刚才回来的时候,分明就看到墨景渊的车停在楼下的停车场。这样想来,墨景渊就在楼下吧?
难道墨景渊昨晚一直守在楼下等她吗?睡在车上?
不对吧!她记得墨景渊在格拉斯也是有房产的。昨晚墨景渊应该是回了他自己的公寓吧。
肯定是这样。墨景渊那么大一个人,才不需要她担心呢。
闵晚纠结地窝在沙发上认真思考。
她突然回想起出国前,她和墨景渊提离婚的时候,墨景渊说给她时间让她好好考虑。等到学期结束,如果她还是下定决心要离婚,就会签下那份离婚协议。
墨景渊对她的好,她都有清楚地感知到。说不贪恋那当然是假的。只是,每当她想起母亲在梦里对她说的“不要妄想和他人建立亲密关系,你有妈妈就够了。不想让他被我杀掉,你最好乖乖听妈妈的话”,她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母亲的遗体被父亲埋在后花园的玫瑰树下,可是警察来的时候,除了土坑里遗留的dna以外,什么也没有找到。母亲曾经被埋在那里应该是真的,可是母亲的遗体又在哪儿呢?
幻觉和梦境的记忆都太过真实,闵晚有时会怀疑母亲到底有没有去世。当年的葬礼前,她看见母亲的棺材里也是空的。葬礼上,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坟墓里是空的,她迫切地在思考母亲的“遗体”到底在哪,这才烦躁地在葬礼上抽烟。只是没想到这一幕被当时跟踪过来的记者拍下来后大肆宣扬。
玄关处的敲门声打断了闵晚的思路。
闵晚微微皱眉,起身来到大门前,通过门边的监视器看清门外的人是墨景渊后,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地推开门,“你来干什么?”
只见墨景渊一手附在门框上,垂眸看她,神色中满是落寞地对她道:“墨太太,我无处可去,求收留。”
闵晚懵了一秒,很快又反应过来:“你骗鬼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格拉斯有房产。”
面前的男人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索性改口道:“既然如此,你还缺个做家务的吧?我还会做饭。看你这几个月在这边瘦了那么多,真的要拒绝我吗?”
听到墨景渊的话,闵晚满脸纠结地思考着。
她确实不想再吃白人饭了,而且墨景渊的厨艺真的很好,长得也好看,身材也好,嗯……她确实挑不出毛病。可是她都想好要一个人生活了,墨景渊又在这个时候闯进她的生活。她真的害怕对他产生长期的依赖,万一再让她回到从前的日子,她一定适应不了。
思来想去,闵晚为难地抬眸看向墨景渊,问他:“那……我应该不用付你工资吧?”说完,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是你自己要做的,我可没有逼你哦!”
闵晚的话音刚落,她就听见面前的男人发出一声轻笑,侧过身进门对她道:“行,都听你的!”
直到闵晚关上门,她回过头看向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的墨景渊,莫名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
她看到墨景渊先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随后才在沙发上坐下,很自觉地对她道:“今晚我就睡这吧。”
什么?睡沙发?
原来不和她一起睡啊?
闵晚惊讶地站在原地,看到墨景渊起身来到她的房间门口,驻足转身问她:“既然收留了我,那总得给我一床被子吧?”
嗯?
闵晚眯眼看他,总觉得哪不对劲。
“我找找。”闵晚转身走进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一床蚕丝被,抱出来扔到了沙发上对墨景渊道:“拿去,别给我弄脏了。”
“遵命!”墨景渊捞过这床被子,在沙发上放好。
闵晚给完被子便不再搭理他,转身拿了衣服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