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她看见墨景渊微微挑眉,随即抬手搂住了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道:“当然。你想做什么就尽情去做吧。就算是遇到困难,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得到的回答和想象中一样,闵晚心情很好。
她拿出手机就打算给于未然发合作邀请,却听到墨景渊问她:“你打算从哪方面开始?”
闵晚打字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将脑袋靠在墨景渊的颈窝处回答道:“我打算请于未然帮忙设计几个陶瓷扩香摆件。他是非遗德化瓷的传承人诶,我记得那个瓷花挺有意思的,我打算用这个做香薰摆件。”
她说着,将信息发送了过去。
“还有我之前说起过的,关于香膏、香薰蜡烛以及烛台、扩香摆件、身体乳、磨砂膏、护手霜这些,都可以试着生产。”她放下手机道,“至于味道嘛,可以先做「毒药」。只可惜「清醒梦」的版权我给了傅斯言,不然也可以做这个。”
信息发送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得于未然有回应,看起来是不太想搭理她。
不过没关系,她闵晚从来都不怕被冷落。就连备忘录日记里的话也是故意写给某人看的。
她干脆直接查到了于未然的陶瓷工作室地址,在询问过于清晓关于于未然的近况,确定他还在景德镇的「诋青」陶瓷集市,立刻想到了应对之策。
闵晚立刻从墨景渊的怀里起身,给覃巳明打去了电话。
“覃巳明,你的假期从今天开始就结束了。关于我之前让你查的事先放一放,陪我去一趟景德镇找人。”她举着电话,径直出墨景渊的办公室。
她在公司楼下等到覃巳明开车过来已是十五分钟后。
覃巳明将车停在她面前,在她上车后递给她一罐芭乐酸奶,“来的时候顺便买的。”
待到闵晚接过酸奶,覃巳明才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她道:“我最近查了当年医院里倪作家的死亡证明,上面写的确实是’失踪多年判定为死亡’。警方那边也没有消息。我本来打算去医院看望一下闵天临教授的,一会把你送到了我就过去。”
“他最近怎么样?”闵晚面无表情地问。
覃巳明知道她问的是父亲的近况,叹气道:“我前几次去探视闵天临教授时,他还是不太清醒。今天我陪他吃药的时候他又犯脾气,把护士长递来的药全都打翻在地。还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对我说:’快跑啊,小言。’这些话。不过我觉得他好像还有话要对我说,只是护士长为了避免他动手伤人,直接上来劝他吃药了。然后你的电话就打来了,我就直接开车过来接你。”
听完覃巳明的描述,闵晚的情绪有些复杂。但她不愿去细想,只是下意识地逃避。
“闵天临教授应该是回想起了当年倪作家去世那晚的事吧。”覃巳明扶着方向盘,蹙眉道。
闵晚倒并不这么认为。
她注视着窗外,幽幽开口道:“说不定他也觉得我妈还活着。”
正在开车的覃巳明听到闵晚语气认真地说出这话,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他干笑了两声,对闵晚道:“闵天临教授这两年病情越来越严重,这是他犯糊涂的时候说的吧。”
“谁知道呢。”闵晚耸耸肩,不再说话
车子在一个名诋青的陶瓷集市门口停下,这里就是闵晚的目的地。
下了车,她凭借于清晓给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于未然的铺子。
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于未然的铺子「诋青」显得格外冷清。
铺子的门口摆着好几瓶各式各样的瓷花。
铺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瓷器。
大厅中央,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躺在摇椅上。他穿着一件旧得发黄的白背心,下半身套着一条黑色的七分裤,脚上踩着人字拖,手里握着一只小偶。
“好久不见了,于未然先生。”闵晚靠在门框上向他打招呼。
听见熟人的声音,躺椅上的男人终于坐起身来,将闵晚上下打量一番,才道:“闵晚?”
“我这次来拜访,是希望您能教我做一朵瓷花。”闵晚开门见山道,“我想把瓷花和我的香水结合,做成全新的扩香摆件商品。”
“我不想教。”于未然直言拒绝道。
他的拒绝在闵晚的意料之中,她一点也没有失望的感觉,只是换了一个说法道:“我会付学费的。”
“那我也不教。”于未然闭着眼睛摆摆手,躺下装睡。
闵晚也不怕他不答应。来这里之前她就向于清晓了解了这间铺子的具体情况。“诋青”这间铺子的房租费很贵,位置又处于景区附近。房租也在每年递增。于未然的铺子从这两年开始逐渐入不敷出,最近也已在考虑闭店。但于未然一直舍不得,只因这间铺子是他师傅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她看着这间铺子,道:“只卖一点瓷花能把房租赚回来吗?这两年,这附近的地块房租一直在涨吧?难道你不想减轻一些负担吗?如果你答应和我合作,我们品牌会把瓷花非遗和我的香水结合。我想用瓷花来做扩香石,也有打算做陶瓷包装的高定香水系列。这个系列会通贩,这样一来,你也不会缺订单了。我的香水面向全世界,也可以把瓷花带向全世界。这样不好吗?”
于未然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有些动容。
闵晚继续道:“不如你教我做一朵瓷花,我把我想做的那个东西做出来给你看?”
她看见于未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对她招招手道:“来吧,我教你做。非遗这种东西,多一个
人会也是好的。”
闵晚惊讶了两秒,随即跟了上去。
两人一同来到了后院的一张桌子前,上面摆满了瓷土和各种工具。
于未然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两条围裙,递给闵晚一条,道:“体验一次,两百块钱。记得转账。”
原来花钱就能体验啊,早知道不和他说那么多废话了。闵晚一边套上围裙一边想。
“你喜欢什么花?”于未然围上围裙问她。
“白玫瑰吧。”闵晚系上围裙系带道。
只见于未然领着她在工作台前坐下,在台面上切下一块瓷土递给她。
“先取一点点,把瓷泥搓成长条形。然后把其中一头按压得薄一些,再用刮板把它继续刮薄。接着将最薄的一端卷起,一直卷成玫瑰花蕊的形状。”于未然一边说,一边示范给闵晚看。
闵晚只当是在玩橡皮泥,学起来倒也很快。
“接下来是做花瓣。”于未然用手指掐下一小块瓷泥放在掌心搓成雨滴的形状后,按扁,再用刮板将边缘刮薄,直到刮成花瓣的模样。再用手指塑型后,就可以安装在花蕊上。以此类推。
闵晚按照于未然教的方法,很快捏出一朵小小的花苞。
她举起手中的小花苞对于未然道:“我觉得我和你捏得也没差多少。”
“是是是,你已经学会了捏瓷花。那你再试试捏菊花怎么样?”于未然玩笑道。
“什么?我刚学会一加一,你就让我学高数,这对吗?”
-
公司里,今天一下午都没有看到闵晚的墨景渊有些不适应她不在身边。
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上把玩着闵晚落在沙发上的小饼干,问一旁的谈影:“太太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谈影如实回答道。
刚起身打算亲自去接闵晚的墨景渊被手机的来电提醒阻断了脚步。
电话是他的母亲墨寻竹女士打来的。
接通电话,不等墨景渊开口,母亲严厉的声音就从听筒里出来:“你和小晚结婚前签了一年的契约合同是吗?最近是不是要离婚了?”
第64章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闵晚总算是做出了一朵小小的,勉强还能看的玫瑰花。
她举起手上的这朵瓷花给于未然看,“怎么样?还不错吧!我还是蛮有天赋的~”
于未然吊儿郎当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子,捧着一盏茶敷衍地附和道:“是是是,你有天赋。拿稳一点吧,别甩来甩去,不然一会儿该塌了。”
“那捏别的花技法也是相同的吗?”闵晚重新取了一块瓷土,按照于未然教的方法打算再捏一朵。
“那当然了,用一件通花瓷来举例,上面有各种各样的花,每个花朵跟花瓣的形状都是不一样的。想要做出灵动的瓷花是需要变通的。”于未然说着,从一旁的台面上捻起一朵鸡蛋花造型的瓷花,向闵晚继续介绍道:“比如这个,它是通过用瓷泥在手心不断按压,从而让花瓣变得更加轻盈。然后再将这拇指大的花一朵一朵地粘在瓷器上进行烧制。”
“通花瓷上通常会有上百朵花,技艺再娴熟的瓷花手艺人也得耗费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做完。”于未然在闵晚身旁的长凳坐下道。
“瓷泥的成分是高岭土、石英、长石,干湿度不好把控。把控不好,瓷花就容易开裂。”
于未然一边说,一边示范给闵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