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那的确是本系统的记忆。系统用着毫无起伏的电子音陈述道, 宿主,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系统难得会主动透露信息,令卷发青年诧异了一瞬, 但他没有放过这个获取情报的机会, 问道:「那棵树是什么?」
  那是世界树,宿主。
  世界树?松田阵平重复着这个名词,眉头拧得愈发紧。
  在他童年阅读或通关过的众多奇幻作品中,世界树并不是一个多么罕见的名词, 他也大概理解这个词汇代表着什么。
  无论是北欧神话, 还是众多奇幻作品之中的设定, 世界树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作为世界的基石,贯穿着整个世界的时间与空间。
  就自己的世界和提瓦特大陆来看, 松田阵平推测世界树可能是连通这样无数部作品中的无数世界的存在, 但他也无法排出系统口中的世界树是更为高位的存在, 亦或是所谓的世界树只是提瓦特世界的世界树。
  宿主,你不必想太多, 本系统口中的世界树是提瓦特的世界树。系统读取了松田阵平的头脑风暴, 解释道, 提瓦特的世界树记载着提瓦特的历史, 而这样的历史也可以被世界树修改。
  「历史可以被修改?」
  是的,曾经的须弥历史上存在着一位名为大慈树王的神明, 她恳求草神纳西妲将世界树中被污染的自己抹除。自此, 她的存在便彻底消失, 须弥曾经的大慈树王被整个世界遗忘,她所做的一切都被自动认知成草神的行为。
  「那你为什么会记得她?」松田阵平敏锐地提出疑问。
  因为我并非提瓦特之人本系统只是一个电子生命。系统回答道。
  「你的记忆之中为什么会出现世界树?」
  系统的live2d形象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解释的意思。
  系统没有回答,但它给出的信息也足够警官先生大致推断出结论了。无论如何,系统与世界树的关系紧密,松田阵平甚至怀疑,系统的诞生之处就是世界树。
  这一边,卷发青年正用着自己不甚舒适的头脑和刚获取到的信息进行着头脑风暴,似乎是进入了心流状态,而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幼驯染正和他的同期交换着眼神。
  在他们眼中,松田阵平倚在后座上,骨节分明的手抵在太阳穴,他蹙着眉,凫青色的眼眸之中空洞无神,像是陷入了思维与记忆的深渊,正与自己的内心纠缠挣扎。
  他的身上又满是干涸的血渍,无论是外头裹着的大衣和围巾,还是萩原研二那件白色的t恤,都染着红褐色的血液。
  因失血而呈现灰白的脸色,脸上的血液姑且是被及时擦除了,却依旧留下了擦拭过后的痕迹,浅淡地聚集在眼角和唇角,明晃晃地昭示着他的身体上发生了什么。
  降谷零向萩原研二投去疑惑的眼神,就见紫眸青年回给自己一个待会再说的眼神,在同期好友的授意之下,拉开了车门。
  小阵平小阵平!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推了推幼驯染。
  hagi?感受到肢体上的接触,松田阵平这才从自己的世界抽身,眨了眨眼,嗓音有些沙哑,到了?
  已经到了,白兰地大人。身为司机的降谷零回答道,他紧盯着卷发同期,用着一种刻意且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我已经将您平安的送至目的地了,白兰地大人,请好好享受与三木先生的夜晚若是组织之中传出了偏离事实的言论,还请白兰地大人替我向三木先生证明清白,毕竟我可是对绿川君一心一意。
  松田阵平: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挥手,借着自家幼驯染的力道下了车。
  金发同期毫不留恋地一踩油门,黑色的马自达驶入一抹黑影般窜出,松田阵平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事情的不对劲。
  那是我的车啊金发混蛋!
  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金发公安又在谋划些什么,他的肩膀就被幼驯染揽住,紫眸青年眉眼温和,神情却有些冰凉,小阵平,我们进去吧,别站在外头吹风了。
  啧。还在因为降谷零而不爽的松田阵平一把拍开幼驯染的爪子。
  小阵平萩原研二拖长了声音,转而去握幼驯染的手,小阵平好无情!
  哈?松田阵平瞪了眼自己的幼驯染,你就不怕被别人看见?
  这么晚了,天还很好,不要紧的啦!萩原研二将幼驯染冰凉的手插进自己的大衣口袋,他脚步一转,故意凑到对方身前,眨着紫罗兰色的眼眸,还是说小阵平是想要和hagi体验一把地下情吗!小阵平好有情调!
  松田阵平: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谁和你地下情啊!他恼火道,意欲抽出自己的手,奈何幼驯染握得太紧。
  萩原研二露出来诡计得逞般的笑容,那小阵平是愿意和我hagi公开关系吗?
  谁要和你公开了!卷发青年炸毛,你一个演员有没有自知之明啊?就不怕这种绯闻传出去葬送职业生涯吗?
  原来小阵平是在担心hagi吗?萩原研二肉眼可见地更加开心了,hagi好感动!小阵平心里有hagi!
  啧,不想笑就别笑了。松田阵平斜了幼驯染一眼,不出所料看见了对方一瞬间有些僵硬的笑容,他轻哼一声,我还不了解你?说吧,想问什么。
  小阵平萩原研二的声音低了下去。
  有话快说。
  紫眸青年用要是打开公寓的门,拉着幼驯染进了屋,才伸手环住卷发青年,声音闷闷地问道:小阵平是又吐血了吗?
  唔应该是,但我自己没什么印象。曾经承诺过幼驯染不隐瞒身体情况的卷发警官如实回答。
  那小阵平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好,就是失血之后有点晕。松田阵平没有隐瞒,大抵是温迪的帮助,他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好许多了,先前的感冒似乎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么?hagi。
  往松田阵平身上放了窃听器,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被喂了一大口狗粮的降谷零:
  自己为什么要窃听这对该死的幼驯染?萩原就不能套点有用的信息吗?还要松田主动来问他。
  这家伙太不合格了,金发公安想道,他一定是不愿意对幼驯染使出诱供的技巧哪像自己,就算面对hiro,他也有信心能玩转honey trap,速度把hiro骗到手。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自己才不会骗hiro!
  降谷零把玩着手中的神之眼,感受着被自己操控的清风吹散了车内沉郁的空气,缓缓勾起一个属于安室透的微笑。
  那个组织派往警视厅的卧底,就交给自己好好招待吧。
  窃听设备中又传出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对话,紫眸青年正在向自己的幼驯染问话。
  小阵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吐血吗?
  松田阵平皱起眉,他大概有了眉目,无非是系统被强制下线后,想强行上线提醒自己让降谷零远离「天理」。
  不过,就结果来说,降谷那家伙似乎早就下了决心,再也不与「天理」有所牵涉。松田阵平猜测他是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走出了最后一步,彻底拒绝了「天理」,也因此获得了神之眼。
  既然这样,就没必要把真相告诉那个金发混蛋了,以免那个过分正直的家伙陷入自责。
  虽然大概猜到了些,但不是很清楚。松田阵平敷衍道。
  萩原研二:
  别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啊!小阵平太敷衍了!
  那小阵平之前还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况?萩原研二将幼驯染拉到沙发上,俯身凝视着对方,紫罗兰色眼眸中流露出的焦急与担忧难得显现出几分咄咄逼人。
  松田阵平实现飘逸,三次?
  萩原研二不说话了,就这么死盯着自己的幼驯染。
  最早一次是在组织,上一次你也见过了,然后就是这次了。松田阵平不得不老实交代。
  在组织?萩原研二皱着眉,是什么时候的事?具体在哪儿?
  刚刚加入组织的时候。松田阵平愈发心虚,在boss的房间。
  boss的房间?萩原研二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八度。
  松田阵平嫌弃地推开对方,捂上耳朵,嘟囔道:啧,有必要你们惊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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