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蒋之恒低头思索着说道：“只要娘娘还用你就没事，富察夫人这态度反而让娘娘更放心。”
莲心疑惑道：“你是说娘娘对富察夫人，有芥蒂？”
蒋之恒意味深长道：“以前可能没有，但从用你开始就有了。”
莲心若有所思的出神，蒋之恒提醒道：“姐姐，要是富察夫人找你说话，你可别瞒着娘娘。”
莲心缓缓的点头，两人说了几句就分开。
看着莲心离开，蒋之恒去到小江子的值庐。
见到蒋之恒来了，正翘着二郎腿吃点心的小江子立刻起身。
蒋之恒抱着手调侃道：“自个儿偷吃呐？”
小江子擦擦嘴，连忙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点心：“我这不是特意留了一包吗。”
说着将要打开放碟子里，被蒋之恒直接整包拿走，小江子也只能笑笑。
“那药丸儿问了？”
小江子立刻收起笑脸，慎重的从袖子里取出绢布包和一张纸。
“问了几个大夫说的都一样，您看看。”
蒋之恒接过打开看了一遍：“零陵香？有碍生育？”
随后他收起纸张，将绢布小心收好：“行，那我走了。”
小江子连忙拉住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纸包：“这是我弟让我一定要给你的，沾个喜气。”
蒋之恒看着手里的红纸包一时有些恍惚。
第64章 什么东西？
乾清宫庑房
蒋之恒慢慢的剥着手里的花生，手边放着一个被拆开的红纸包，里面是一些花生、红枣、桂圆之类的寻常食物。
蒋之恒却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剥着一边哼着小调，似乎是南方哪儿的小调。
“扣扣”
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小卓子的声音：“公公，小的小卓子。”
蒋之恒漫不经心的说道：“进来吧。”
“吱呀”
小卓子推门进来躬身站好，蒋之恒只是瞟了他一眼慢悠悠道：“闵公公让你来的吧。”
小卓子低着头不说话，蒋之恒轻笑一声：“老头子还想给我留一手，说吧，是不是家里有事？”
小卓子跪在地上：“公公，小的知道您在外面也有人脉，家里遭了祸，妹妹和弟弟找不着了，您发发慈悲。”
蒋之恒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向小卓子，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不到迫不得已也不会来找我。”
说着，蒋之恒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我在外面的人脉也不多，能找到你弟弟妹妹的可能性很小，你也别抱太大期望。”
小卓子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蒋之恒，憋着眼泪给他磕了一个头：“小的知道公公缺人办事，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公公尽管吩咐。”
蒋之恒挥挥手：“去找乾清门小江子，把你的事告诉他，他知道怎么做。”
小卓子又磕了一个头，急急忙忙出去找小江子。
蒋之恒看着他离开，缓缓看向桌上拆开的红纸包，喃喃道：“都有家人啊，真好。”
乾清宫，重阳这天乾隆早读。
蒋之恒在一旁等着乾隆早读结束，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进忠，就见他点了点头将周围人支远了些。
蒋之恒从袖子里拿出绢布包打开，双手捧着呈到乾隆面前。
“皇上，这是冷宫里面递出来的，是从乌拉那拉氏手上镯子中无意掉出来的，那位准备送到相熟的太医那里查验。”
乾隆看着那小药丸问：“什么东西？”
蒋之恒将绢布放在桌上，低着头从怀里拿出纸张递到乾隆面前：“此物为零陵香，有伤人气血之效，长期接触可能导致不孕。”
乾隆看了一眼蒋之恒，皱着眉头取过纸张展开，快速看了一遍后，将纸张放在桌上用力按着。
“查清楚了？”
蒋之恒看了一眼乾隆垂下眼帘：“是慧贵妃和乌拉那拉氏刚进潜邸时，皇后娘娘赐的金丝手镯中掉出来的。”
乾隆沉默了良久吩咐道：“就告诉冷宫那边儿，这药只有两年功效，如今已失效许久。”
“嗻”
蒋之恒以为乾隆会马上离开，没想到他说完后就坐在那里看着零陵香发呆。
蒋之恒有眼色地退了出去，门口只有进忠一个人站着。
见他出来，进忠对他挑了一下眉，蒋之恒摇摇头，进忠点点头，两人就这么挨着站在门口。
忽然，进忠手里被塞了个东西，他抬手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个小红纸包。
他莫名的抬头看向蒋之恒，就见他看着自己做了个“红封”的嘴型。
进忠了然，笑着将东西塞进袖子里。
这时，乾隆从里面踏出来，没注意到两人的表情，径直离开。
进忠和蒋之恒对视一眼，笑了一下跟着乾隆离开了。
夜晚，乾清宫重阳家宴。
蒋之恒这个乾清宫总管自然也要在，他提前在乾清宫等着。
皇后来后看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当看到蒋之恒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你就是乾清宫总管？看着年纪不大啊。”
蒋之恒躬身道：“谢谢皇后娘娘夸奖，奴才本是负责供奉列祖实录圣训的，是皇上将奴才提上来的。”
皇后点点头：“事情办得不错。”
随后便没有再在意蒋之恒，蒋之恒随意的看了一眼皇后身后的人，发现莲心和素练都跟着的。
两人对视一眼快速错开，蒋之恒退到主桌下方站定，看了眼周围已经到了的嫔妃，慎贵人身边的新燕不在。
蒋之恒又看了一眼嘉嫔，她身边的贞淑也不在。
蒋之恒的心头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他看向莲心，给她使了个眼色。
两人悄悄退到后殿角落，蒋之恒语速极快地说：“最好去二阿哥和五阿哥身边看着。”
然后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莲心思索了一下匆匆走到皇后身边小声道：“娘娘，奴婢有些不放心两位阿哥，想回去看看。”
皇后没有太在意，点点头：“永琏在撷芳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书，你别让他太累了。”
第65章 让他去查
莲心匆匆离开，先去了撷芳斋，检查了一下永琏的屋子和吃食，没有什么问题后又回到长春宫。
发现伺候五阿哥的宫女和嬷嬷在打瞌睡，而对着婴儿床的窗户大开，她匆忙走上前先关上窗户。
见五阿哥被子被掀开，衣服上翻露出小肚子，而小小的孩子没有哭闹，只是自己掰着脚玩儿。
莲心心疼的摸了摸五阿哥的小手小脚，已经冰凉，她赶忙给孩子裹上被子抱在怀里。
看到还在打瞌睡的两人，她气冲冲的走过去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两人瞬间惊醒，见莲心抱着五阿哥站在那里面色冰冷的看着她们。
“你们居然敢偷懒，屋里的窗户大开，五阿哥的被子也被掀开，你们好大的胆子！”
两人连忙跪下求饶，莲心没有管她们，吩咐两个太监先将两人关起来。
而后让人去通知皇后一声，她自己则留在五阿哥屋里照看着孩子。
皇后收到消息的时候，乾隆正好和太后一同进来，她只能先压下情绪先让人去请太医看看，继续开宴。
而另一头的蒋之恒看到来通知皇后的人，还有皇后的脸色，悄悄退了出去。
抓着正在做事的小晨子：“去看着长春宫，要是有人偷偷出来就去跟着。”
小晨子毫不犹豫的放下手里的活计：“是”
而另一边，贞淑收到办妥的消息，正往启祥宫走，路过长春宫时看到有太医往里走，她眉头紧蹙，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回走。
小晨子过来正好和贞淑错过，他在外面蹲了许久都没见到有人出来，却看到太医出来了。
看着场中的歌舞，皇后收到长春宫的消息，知道五阿哥只有一些着凉，没有太大问题后才安下心来。
小晨子看了看长春宫里，都是井然有序的做事，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想了想小晨子匆匆回了乾清宫。
“公公，小的没看到有人出来，倒是太医没多久就出来了。”
蒋之恒点点头打发他去做事，自己站到主位台子的下面，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下皇后，见她泰然自若，就知道没发生什么大事。
又看向嘉嫔那里，发现她面色不是太好，蒋之恒也就彻底放心了。
这时太后说要介绍个人给乾隆，听到前奏响起，蒋之恒以为会有一个李师师一般的美人出来，好奇的看着一个团扇遮面的女人走出来。
等人将团扇拿开，蒋之恒失望的收回目光，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蒋之恒转头就看见乾隆旁边的进忠正看着自己。
蒋之恒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右手动了两下，然后退到后殿。
没一会儿进忠匆匆走过来，走到阴影处，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蒋之恒一边观察周围一边说：“已经没事了，应该是嘉嫔对五阿哥动手了，一会儿皇后应该会告诉皇上，不过我估计查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