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抿笑着看向蒋之恒：“哪儿有，只是觉得这样才正常。”
这个理由勉强接受，蒋之恒勾起唇角，打量了一下进忠。
看得进忠暗暗挺直腰背，任他打量。
却听蒋之恒说：“听过一句话吗？”
进忠疑惑：“什么话？”
蒋之恒一本正经道：“喜欢往往是从好奇和欣赏开始的。”
进忠一时有些不太明白，想了一下才明白。
随即点头道：“这句话说的挺对。”
见他一脸认真的认同，蒋之恒一瞬间有种憋闷感。
他撇撇嘴没说话，进忠见他没了话，还有些迷糊，又主动说起其他话题。
“要是李玉真打算押宝卫答应，那这次娴贵人的事他很可能去拦住卫答应，不然出事了，那位不一定怪娴贵人，但一定会牵连卫答应。”
说完后还等着蒋之恒发表意见，却见他老神在在的看着窗外，没搭理自己。
“怎么了？我说错了？”
蒋之恒见他一脸茫然，突然觉得自己刚有点儿矫情。
心里的不舒服消散，蒋之恒走到进忠面前，笑着摇摇头：“没有，你说的很对，最近多注意一下李玉。”
说到这里他越过进忠的肩看向养心殿的金顶，面色严肃：“李玉要是疏远娴贵人，没准那位会重新重用李玉。”
他微微偏头与进忠对视：“那位似乎已经适应了没有御前总管，你们分权对他来说是好事，但对你们可不是。”
第141章 就不管了？
不得不说，进忠还是比较了解他师傅的。
李玉会一直帮娴贵人，除了惢心的关系，还有他知道乾隆心里有娴贵人。
现在惢心出宫，李玉又一直卡在副总管和自己徒弟同级，便想着在娴贵人这里搏一把。
没想到娴贵人一直不懂得对乾隆曲意逢迎，把自己弄得地位尴尬。
连李玉都看出来乾隆给过娴贵人很多次机会，要是换成卫答应这会儿早就坐到嫔位了。
可人娴贵人就是不接茬，这次永琪更是将乾隆气得直接说出不准接触的话。
李玉算是看明白了，他在娴贵人这里想讨到好不容易，何不如转向比较受宠又会来事卫答应。
在知道娴贵人让卫答应接触慧贵妃后，他悄悄找到卫答应让她只是传消息，其他的一概不要做。
卫答应不傻，看出李玉是要偏向自己，那肯定是听李玉的啊。
蒋之恒收到泽芝的消息，卫答应在慧贵妃这里探听到海贵人死的蹊跷的事。
娴贵人在得知后，竟然认定海兰是慧贵妃和皇后做局害死的。
蒋之恒皱眉，证据都不找的吗？
稍微想一下又明白了，这是给自己报复找理由呐。
“娴贵人倒是会安慰自个儿，但慧贵妃也不算完全无辜，随他们去吧。”
小江子疑惑：“就不管了？”
蒋之恒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垂眸看书：“干嘛要管？只要她们不伤害皇嗣咱们就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他抬头看向小江子：“你没听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吗？”
小江子立马缩着脖子打了个激灵，他感觉自己现在有些飘了，总觉得跟着蒋之恒就能无所不能。
但他们不过就是为上面办事的人而已，知道也要装不知道，插手太多只会死的快。
“谢公公指点，小的告退了。”
蒋之恒看着书点点头，等他离开后才慢慢放下书。
小江子和其他几个不一样，他没见过血，从来都只是传消息，对于自己势力的扩大没有最实际的感受，很容易被权利迷惑。
加上他和蒋之恒认识的时间最长，还是蒋之恒做杂役的时候就认识了，所以有种别人没有的亲昵感。
蒋之恒知道他没有坏心思，自然是能提点的就提点，但随着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大，小江子似乎有些失了分寸。
蒋之恒想了一会儿叫来了小连子，这个小子自从和承平兄弟熟悉后就想着学功夫。
他资质一般，兄弟两人看不上他，但他有空就去缠着两人学，现在也算有点儿底子了。
“你收拾收拾，过几天安排你到乾清门庑房跟着小江子做事。”
小连子虽然不太明白，但接受良好，知道要会写字后还挺高兴。
小江子对于小连子的到来没有抱怨，反而松了一口气，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嘛。
蒋之恒这里趁这段时间空闲，将手下的人调整了一下，初九堂的小太监们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
几个老太监轮流给他们训练，空闲时间就是休息，该有的一点儿不少，还安排的说书的小太监定时上门说新书。
毕竟人家愿意帮他图的就是这个，倒是闵公公整天没事往初九堂跑。
现在乾清宫基本都是小卓子在管，平时蒋之恒除了伺候乾隆早读也没啥其他事。
日子过得还算悠闲，直到江与彬匆匆找来。
“娴贵人让我查慧贵妃的脉案。”
蒋之恒疑惑：“怎么突然想起让你查慧贵妃的脉案了？她还说了什么？”
江与彬想了想说道：“她问过我一些关于寒症的事，后宫里只有慧贵妃有寒症。”
“对了，她还问了我零陵香的事。”
江与彬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蒋之恒，当初零陵香是交到曹成济手里的，到现在娴贵人都以为曹成济是江与彬的人。
但江与彬知道曹成济是蒋之恒的人，所以他明白这里有蹊跷。
蒋之恒没有瞒他，而是直接说道：“当初那零陵香要是从你手上过，那你就逃不了了。”
江与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只是敷衍了几句，因为事态不明不敢多话。”
蒋之恒点头：“做的不错，其实零陵香皇上已经知道了，娴贵人现在知道的也是皇上想让她知道的。”
江与彬顿时像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对蒋之恒的感激更甚了。
蒋之恒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怕什么，我们是朋友，这些事我自然能帮你挡就挡。”
听到他的话江与彬自嘲的摇摇头：“说实话，这宫里也就公公您会帮我了。”
蒋之恒笑道：“咱们也算各取所需。”
“慧贵妃的脉案你肯定是看不到的，但是有件事你可以透露给娴贵人。”
“什么？”
第142章 谁说不是呐？
送走江与彬，蒋之恒坐在庑房思考了许久，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微微叹了口气。
“真是吃人的地方。”
“吃人又怎么样？”
蒋之恒的话音刚落，门外熟悉的声音传来，进忠推门进来。
天色已黑，蒋之恒没有点油灯，屋里黑得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椅子上。
进忠进门先把油灯点上，转身就见蒋之恒带着笑意看着自己，他小步走过去坐在旁边。
“用膳了没？”
蒋之恒摇头：“没有，你怎么来了？”
进忠蹙眉：“我今天休沐，等等，我去给你找点儿吃的。”
说完就转身匆匆走了，快半个时辰后提着一个食盒回来。
看着他从食盒里端出一碗面，蒋之恒立刻凑过去闻了一下。
“好香，还热乎的。”
进忠笑着将碗放在蒋之恒面前，又将筷子取出来递给他。
“糕点倒是有，但还是吃口正食好些。”
说着又从第二层端出一盘卤肉片：“快吃。”
蒋之恒没和他客气，他本来没啥感觉，但闻到香味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了饿。
进忠看着蒋之恒吃饭，又给他换了热茶。
等伺候着蒋之恒吃完东西，他才问道：“怎么不吃饭？”
蒋之恒不在意的摇摇头，用帕子擦了擦嘴：“想事情不想吃，小卓子又不敢打扰我。”
进忠皱眉：“想什么让你连饭都不想吃？”
蒋之恒收起脸上的笑意，转头看向进忠：“娴贵人想搞慧贵妃，我让人将慧贵妃病一直不好的事透一些给娴贵人。”
进忠思索了一下说道：“你想把太后搅进来？”
蒋之恒看着进忠，似笑非笑：“自从上次刘群的事后慈宁宫就一直没动静，难道她就不想插手后宫的事？”
进忠明白他要说什么，想了想：“她未必会插手。”
蒋之恒摇头：“不，她一定会插手，娴贵人不是正在找帮手吗？”
进忠默不作声地靠在椅背上想事，蒋之恒继续道：“当初娴贵人愿意换名字，这次也会找上太后，更别说她手里万一有东西。”
进忠意外挑眉看向蒋之恒：“你是说慧贵妃？”
蒋之恒点头：“比起太后，娴贵人可能更希望除掉慧贵妃。”
进忠理解了蒋之恒的意思，笑了起来：“要是太后插手，那位肯定也会有动作。”
他倾身靠近蒋之恒压低声音道：“这倒是个好机会。”
蒋之恒侧眸看着他：“谁说不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