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进忠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将手里的帕子收好。
随即似是想起什么，他收起脸上的笑意：“最近宫里很多人都在探听初九堂的消息。”
第150章 查到哪些？
“这两年初九堂动作频繁，朝堂细微的变动多了自然有人察觉。”
蒋之恒想着现在的朝堂局势：“大小金川战事刚起，难免不会有人想借机搞事。”
进忠坐在蒋之恒旁边，托着他的手揉捏：“这后宫现在也是多有变动，慧贵妃现在不与其他主子走动，纯妃生了六阿哥也升了位份，现在嘉嫔快要生了估计会升位份，到时候两个妃位主子。”
言语间进忠似笑非笑的看了蒋之恒一眼，他明白进忠的意思，后宫可能要开始站队了。
皇后娘娘没了富察家的压力倒是过得闲适，慧贵妃现在不掺和后宫事一心只是养身体，这有了两个妃位可不是要站队。
蒋之恒疑惑道：“这娴嫔身体不好没有喜我理解，为什么卫嫔多有宠爱也没有？”
进忠听到他的问话笑了：“我前些日子才知道，卫嫔居然偷了舒嫔坐胎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吃的。”
蒋之恒惊讶的看向进忠，这个坐胎药是什么他们也清楚，没想到卫嫔自找麻烦。
见他惊讶，进忠笑着点头：“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要是她不喝那坐胎药，估计这会儿已经有孩子了。”
随即他话音一转说道：“不过，她升位份挺快的，会嚣张一些也不意外。”
蒋之恒被揉捏的手缓缓屈指，轻轻握住进忠正在揉捏的手指，进忠的目光似乎被这举动牵引，从指尖开始，缓缓向上，最终停留在蒋之恒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
蒋之恒笑道：“李玉一定会帮卫嫔往上爬，她年轻有野心，反而是娴嫔，上次慧贵妃噩梦的事，那位已经察觉到她和太后联手了，肯定不会让她坐太高。”
进忠挑眉抬起另一只手的手掌摩挲着蒋之恒的手背：“你的意思是由着李玉捧卫嫔？”
蒋之恒倾身靠近进忠柔声道：“你们三个现在是稳定的，要打破平衡不能从内部，不然那位宁愿再提拔一个人填上，平衡得让那位打破才能进一步。”
进忠眼珠子微微转了一下，立即明白：“捧杀李玉，然后全否定之前的他做的一切。”
蒋之恒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掐了一下进忠的脸，笑道：“对，只要那位知道李玉之前做的谋划，就不会再想着三个人平衡了。”
抬手把蒋之恒掐自己脸的手握住，进忠故作夸张道：“那就让他再逍遥两年。”
蒋之恒的两只手都被进忠握住，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遗憾的叹口气：“天色不早了。”
进忠知道他的意思，松开手将碗筷收拾到食盒里。
“晚膳后那位一定会见你，你先眯一会儿吧。”
蒋之恒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直接走到榻边然后躺下，也不管进忠走没走。
知道他累到了，进忠轻手轻脚的走出庑房，把门慢慢关上。
夜色如墨，紫禁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四周只有风声和远处隐约的梆子声。
一个披着黑披风的身影悄然穿行于宫墙之间，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披风在微风中轻轻摆动，露出隐约的轮廓，却看不清面容。
养心殿外照常是进忠守着，几个侍卫目视前方，对披着黑披风走过的蒋之恒视而不见。
看到蒋之恒过来，进忠直接打开门让他进去。
殿中，乾隆还在看折子，眉头紧蹙，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只是抬起眼帘看了一眼。
“查到哪些？”
蒋之恒行了个礼，从怀里摸出一沓纸，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卷纸。
他将东西呈给乾隆：“这是福建学政科举舞弊的名单，这个是被篡改名字的考生死前的状纸。”
乾隆的眉头皱得更紧，先拿过名单看了一遍，又将状纸打开看了一遍，最后不禁使劲在桌上拍了一下。
咬牙切齿地生了会儿闷气，但很快压下怒气，看向蒋之恒。
“这次的事情还是和鄂党有关？”
蒋之恒躬身道：“是，和上次查的山东学政和江南学政都有联系。”
乾隆深深吸口气，缓缓吐出，点头：“将证据整理好。”
“嗻”
知道乾隆这是准备对鄂党动手了，这两年他查的基本都是鄂党的事情，早有准备。
“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最近不用出去，刚好，去金川的人都定下来了，你去查查，不能让他们在里面搞事。”
“嗻”
蒋之恒接过名单退出养心殿，看了眼门口站着的进忠，两人快速的错开目光。
回到庑房的蒋之恒终于能好好休息，哼着小曲洗漱完，躺下。
正要睡着，房门被敲响。
第151章 坤宁宫
蒋之恒低气压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什么事？”
小晨子缩着脑袋说道：“公公，那个您让看着的凌云彻被人调回宫，小的得到消息就来禀报。”
“嗯？”蒋之恒人清醒了些，抬起眼帘看向小晨子：“怎么回事？”
“是太后的人，咱们的人不好出手，只能看着人被调走。”
蒋之恒垂下眼帘，让太后出手，是娴嫔，还是卫嫔？
“人调到哪儿了？”
小晨子躬身道：“坤宁宫，小的已经让人看着了。”
“他接触过的人都记下。”
“是”
侍卫的调动都是要经过乾隆同意的，太后估计是趁这次大调动塞进去，乾隆又烦心朝堂的事，就给忽略了。
现在既然人已经被调过来了，乾隆不可能把人扔回去。
蒋之恒一时没了睡意，开始思考为什么把凌云彻调回来。
要是娴嫔找人手有可能，但没必要用太后的关系。
如果是卫嫔，那不是把把柄调回来了？但也不排除是她。
想着想着蒋之恒就睡着了。
清晨，慈宁宫。
“娘娘，那个凌云彻已经调到坤宁宫了。”
听到福珈的话，正在喂鹦鹉的太后笑了起来：“有了这个凌云彻，娴嫔和卫嫔有热闹了。”
福珈疑惑道：“娘娘，娴嫔和卫嫔虽然常闹，但还算听话，为什么要让凌云彻搅和进来？”
太后手上继续喂着鹦鹉：“呵，这两个都是不安分的，凌云彻就像那风筝线，握在手里才能拉住她们。”
福珈若有所思的点头。
“那初九堂查的怎么样了？”
听到太后的问候，福珈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奴婢查了些日子了，可是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只知道是五年前出现的，似乎就是给皇上送东西的。”
太后猛然转身看向福珈，眼神冰冷：“送东西？送东西的会什么都查不出来，你用脑子了吗？”
福珈立刻跪下：“娘娘，奴婢确实查不出什么，里面的人都和慎刑司混一起的，现在慎刑司严防死守，是一点儿消息都漏不出来。”
太后微微眯起眼：“慎刑司自那次突然贬黜大批人后，就围的跟铁桶似的，看来皇帝早就开始布局了。”
她垂眸思索片刻沉声道：“去告诉讷亲，人暂时查不到，让他小心着些，别留下什么把柄。”
“是”
看着福珈退出去，太后思索了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将成翰叫进来。
“去暗中看着养心殿，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入养心殿。”
“是”
成翰听到太后的话心里有些忐忑，窥伺帝踪是要杀头的，但他又不得不听。
蒋之恒察觉到了太后对初九堂的调查，也将这个事禀报了乾隆。
“就让她查，查出来又能怎么样？”
乾隆不甚在意，反而有些愉悦，太后查初九堂说明初九堂威胁到她了。
这对乾隆来说就是对太后的示威，也是太后势力正在衰弱的表现。
太后和皇帝的争斗后宫并没有察觉，倒是凌云彻调回来的消息，让延禧宫和永寿宫心思浮动了起来。
永寿宫
听到春婵的话，卫嫔立刻就激动了，她抓住春婵的手问道：“你真的看到了云彻哥哥？”
春婵表情复杂的点头：“真的看到了，就在坤宁宫附近，主儿以后不用再费心思找他了。”
卫嫔连连点头：“对，坤宁宫。”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被春婵和澜翠拦住：“主儿您现在不能去。”
卫嫔蹙眉正想反驳，就听春婵道：“您现在是嫔妃，他是侍卫，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卫嫔这才反应过来，失落的坐在椅子上：“是啊，我现在是嫔妃了。”
见她失落，春婵和澜翠对视一眼，两人也很无奈，要不是为了不再花费心思和银子继续找凌云彻，她也不想说凌云彻的消息。
延禧宫
娴嫔本是不知道凌云彻调回来了，是太后的人无意中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