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小莫子和小熙子一人拿一根杆子在两边扫，蒋之恒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皇后身后站着的嫔妃。
就见玫嫔有些紧张的看了皇后几次，而嘉妃暗中观察着玫嫔，而其他人都好奇的看着小莫子他们的动作。
很快小莫子两人就有了发现：“公公，水下有东西。”
“来两人从边上摸下去，看看水里是什么。”
从嫔妃们周围走出两个太监摘下帽子，扎起衣摆脱了鞋，从码头边沿慢慢下水。
等了几息一个太监钻出来：“公公，下面竖着尖木棍，离水面只有几寸。”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从跳板上滑倒重重摔到水里，不就直接往木棍上戳。
蒋之恒对着愣神的皇后躬身道：“娘娘，此事事关重大，奴才请报皇上知晓。”
正说着，就听到脚步声，众人看过去，原来是乾隆带着人过来了。
挥手免了众人的礼，乾隆看向蒋之恒问：“怎么回事？”
蒋之恒上前走到乾隆面前低头将发现说了一遍，乾隆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皱眉道：“怎么回事？”
皇后表情凝重道：“皇上，怕是有人想置臣妾于死地。”
“若不是之恒拦住臣妾，这会儿臣妾应该是已经滑倒栽进水里，然后被那些木刺所伤。”
说着皇后看向身后站着的嫔妃们，众人表情不一。
纯妃一脸担忧地出声道：“皇上，这太可怕了，居然有人如此大胆谋害皇后娘娘，一定要抓住凶手严惩啊。”
其他嫔妃也纷纷出声表示赞同，这时摸到水下的两个小太监举着一个东西扔上来。
众人看过去，原来是一根根长有一米多，小孩手腕粗细削尖了的木刺，数量有近十根。
乾隆看着那些木刺，眼睛微微眯起，闪过怒意。
“之恒。”
一旁的蒋之恒连忙对着乾隆躬身：“奴才在。”
“给朕查，看看到底是谁要害皇后。”
不等蒋之恒应声，乾隆就看向他继续道：“朕给你一晚时间，查不出来自去领罚。”
蒋之恒连忙低头应道：“嗻。”
虽然乾隆说话有些不留情面，但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看向那些嫔妃说：“所有人必须配合初九堂调查不得违抗，有异议直接来找朕。”
这算是给足了蒋之恒权限，也是对嫔妃们的警告。
纵使嫔妃们再不乐意被一个太监查，也只能墩身答是。
很快乾隆打发众人回去，留下蒋之恒几人跟着他。
把蒋之恒叫到身边，乾隆边走边问：“既然你提前发现，那这背后之人可知晓是谁？”
蒋之恒低声道：“玫嫔。”
乾隆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蒋之恒，又继续往回走。
“怎么会是她？”
在乾隆看来，玫嫔和皇后是没有利益冲突的，怎么想也没想到是她。
蒋之恒虽然知道原因，但他不能说，不然扯出他玫嫔被毒死的孩子就要说朱砂毒的事情，要知道，当初阿箬都只知道慧贵妃有参与，他要是说多了，一定会引起乾隆的怀疑。
所以他只是低头道：“奴才不知道，但确实有人看到玫嫔的人买桐油。”
乾隆点头表示知道，思索片刻后说道：“查。”
“嗻。”
蒋之恒退到一旁，等乾隆离开后才抬头，然后慢慢转头看向玫嫔船只的方向淡淡道：“去把人抓了，早查清楚早休息。”
“是。”
散了之后嫔妃们各自分成几个小团体聚在一起讨论，只有玫嫔和嘉妃回了自己的船。
玫嫔是紧张和愤怒，策划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被识破，再加上之前两次的失败，她的心态都要崩了。
而嘉妃多是气恼，她抚着肚子坐下。
“玫嫔这个蠢货，枉费本宫花心思暗示她，这点儿事都办不好。”
想起皇后眼看就要踏上跳板，却被蒋之恒喊住，她更是生气：“还有那个初九堂太监，真是可恶！”
说着她生气的拍了几下桌子，贞淑连忙给她顺气：“主儿，你现在可不能生气，肚子里可有个阿哥啊。”
嘉妃慢慢呼吸让自己不那么生气，她抓住贞淑的手有些不悦道：“多好的机会啊，等皇后不在了，本宫再生个阿哥肯定是要升为贵妃的，到时候就算不是皇后也一定是皇贵妃，以现在后宫的形式，没有人能站在本宫头上。”
越说越气，嘉妃又开始骂起了玫嫔：“蠢货，蠢货！整天一副大仇必报的样子，怎么不拿把刀”
“主儿！”
贞淑惊慌的捂住嘉妃的嘴，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安心，压低声音提示道：“主儿，小心隔墙有耳。”
嘉妃回过神，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正在两人说话时，外面传来吵闹声，贞淑走到声音的方向，打开窗户看过去，就见不远处玫嫔船上有人被带走。
“怎么这么快！”
第186章 审问玫嫔
初九堂的人来抓涂桐油的宫人时，玫嫔正在谋划着将人灭口。
她没想到蒋之恒的人来得这么快，害怕被供出来，她想去喝止，却被身边的宫女拉住。
“主儿，皇上明确说过不得违抗调查，您这样撞上去怕是自投罗网。”
玫嫔立刻收回了脚，只能看着初九堂的人把那个太监带走。
心慌的在屋里来回踱步，玫嫔最后只能想到太后，她抓住宫女的手慌忙道：“去找太后。”
她敢找太后就是觉得太后默许她对皇后动手，那就说明太后也想除了皇后，自己算是帮了太后，重要的是她是太后的人，随时可能将太后供出来。
玫嫔去找太后的时候，太后已经睡下，被人叫醒本就不悦，再听到玫嫔干的事暴露后，直接一个巴掌将玫嫔打得倒在地上。
“啪！”
太后被福珈扶着，指着玫嫔骂道：“你个蠢货！居然敢谋害皇后！”
一巴掌还不解气，她用手指戳着玫嫔的额头：“上次自作主张换了雅琴的衣服，皇帝能不知道是你？不过是因为没有出事，加上永琏自己不上心，又有哀家压着。”
“你一个不会有孩子，还是南府乐妓出身的嫔妃，要是查不出来还一时想不到你，但现在已经查出苗头，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说到这里，太后冷静起身，居高临下用眼角看着玫嫔道：“这次哀家也保不了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用哀家提醒吧。”
说完就扶着福珈往里间走，留下玫嫔一个人绝望的跪坐在地上。
初九堂将那太监抓回来后，没用蒋之恒亲自审问，小莫子和小熙子已经师承，审一个没太多心机的小太监还是可以的。
蒋之恒躺在屋里榻上假寐，到子时二刻时，小莫子带着供词从船舱上来，身上带着血腥味。
一直有些晕船的蒋之恒闻到这个味道，微微皱眉，小莫子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
蒋之恒抬手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捂着自己的口鼻，小莫子连忙上前将供词交给他。
大概翻看了一下，这个太监确实是按照玫嫔的吩咐做的事，但他只负责抹桐油，其他事他都不知道。
不过，他的任务就是抓住幕后主使，别的事先不管。
蒋之恒直接拿着供词去乾隆的船，毕竟是嫔妃谋害皇后的大事。
乾隆被从睡梦中叫醒没有生气，反而问了时辰后笑了一声：“让他进来。”
进宝匆匆出去叫了蒋之恒进来，自己又退出去守在门口。
蒋之恒进门，等这乾隆走出来坐下后才将口供呈给乾隆：“这个太监承认玫嫔指使涂的桐油，又将之前的跳板磨掉漆，在皇后娘娘即将回来前提醒人换跳板。”
乾隆点点头慢慢看口供，看完后疑惑道：“怎么没有写木刺的事？”
蒋之恒犹豫一瞬说道：“奴才猜测是玫嫔另外安排了人布置，或许。”
他抬头看向乾隆道：“或许还有人知道玫嫔的计划。”
乾隆眉头皱起，重重出了口气，看向蒋之恒道：“审问玫嫔。”
“嗻。”
蒋之恒匆匆退出去，对小熙子点了一下头。
小熙子飞快的跑走，没一会儿一队十几人的小太监快步跑来。
“去玫嫔的船，把所有人抓起来。”
“是。”
小子们快步离开，蒋之恒在后面慢慢跟着，一路上靠着码头的嫔妃的船纷纷亮起灯，因为之前的事，没有几人是能安心睡的。
玫嫔似乎猜到蒋之恒会来，早早开始梳妆打扮。
见到初九堂的人进来时，她只是看了一眼，继续戴着护甲。
小莫子没有催促，而是让人先把宫人带走，船上立刻响起哭喊声。
蒋之恒进来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正在被人往外拖，见到蒋之恒，爬到他脚边抓住他的靴子。
“公公，奴才什么也没做啊。”
蒋之恒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哆嗦着嘴的小太监，无奈的叹口气：“你们跟错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