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春婵在一旁看着着急，劝道：“主儿，别气了，嘉妃如今快生产，他们宫里的人自然也嚣张些，您不用在意。”
卫嫔有些泄气的坐下：“以前还有李玉时不时帮一把，现在他倒了，太后也不把本宫当回事，进忠进宝怎么利诱都不为所动。纯妃看着好说话，却和娴嫔是一伙的，嘉妃更是连面子都不给。”
她失落的低下头抚上自己的肚子：“要是有个儿子，本宫何至于连个封号都没有，还这般委曲求全。”
春婵走过去蹲在卫嫔脚边宽慰道：“主儿，您的位份升得比其他人快，皇上没有给您封号应该是怕树大招风，只要有了孩子您一定会有封号的。”
“可是，要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啊？”卫嫔看着门外的风景。
她连骗凌云彻来借子都做的出来，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她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却还是没能遇喜。
春婵思索了一会儿提议道：“主儿，奴婢听说御前来了一个新的副总管，比进忠公公和进宝公公年轻，没准儿能试试。”
卫嫔眼睛一亮：“真的？”
她思索着可能性：“年龄小，没有另外两人的阅历，还是刚到御前，比起久在御前的人应该更经不住诱惑。”
越想越觉得可能，卫嫔连忙催促春婵去办。
此时的德莫还不知道自己这么低调都被人盯上了，正小心地端着茶碗和糕点走进养心殿。
进忠熟练的把托盘上的茶碗和糕点放在乾隆面前的案几上，对他挥挥手让他出去。
乾隆看了眼桌上的糕点，又看了看进忠，淡淡道：“德莫刚到御前，你和进宝多提点提点。”
说着看向糕点道：“朕记得今早说过中午吃绿豆糕。”
进忠看了眼桌上的白玉糕，连忙跪下：“奴才疏忽，请皇上责罚。”
乾隆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由着进忠跪了会儿才叫起：“起吧，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进忠重重磕了一下头才站起身，端着那白玉糕出去。
乾隆从折子中抬头看了眼进忠的背影，笑了一下随意地拿起茶碗抿了一口。
进忠淡定地换了绿豆糕端进去，心里安稳了些。
那白玉糕是他故意让德莫送错的，为的就是让乾隆以为他是故意整德莫的。
要是乾隆直接责怪德莫，那就是对他的针对行为的纵容；要是乾隆默不作声或者责罚他，那就是有意重用德莫。
而现在直接点出来，那就是为了平衡，让他们在竞争的情况下共存。
下值后，进忠去了安华殿听安吉大师讲经。
跪在没多久，蒋之恒照常来巡视，因为每次安吉大师讲经都会来很多宫人，初九堂不得不派人来守着，他这个掌印也回来看一下。
两人远远地对视一眼，又随意的移开目光。
蒋之恒出了安华殿，拐进了旁边与寿安宫中间的夹道，没一会儿进忠也拐了进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角落。
蒋之恒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问：“什么事让你跑这儿来？”
进忠笑着靠近一些，声音极小：“想你了呗。”
原本低头认真听的蒋之恒掀起眼帘睨了他一眼：“一会儿来人了。”
进忠随意地靠在墙上，低头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蒋之恒皱起眉头：“你冒这个险干嘛，万一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这不是没事儿吗？”
进忠托起蒋之恒的手轻轻揉捏：“先弄清楚那位的态度，也方便咱们以后不是。”
这倒是对的，蒋之恒点点头，说起了其他话题。
“最近宫里关于贵妃之位的传言，是慈宁宫在背后推，要是我猜的不错，没多久宫里又得出事。”
进忠不在意的“嗯”了一声：“阿哥们眼看着越来越大，后宫主子们的争斗只会更激烈。”
说到这个，进忠想起永琪的事，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蒋之恒：“你这么帮莲心，是有什么打算吗？”
蒋之恒笑道：“人情嘛，多少还是要留点儿的，万一有用呐。”
进忠没有意外，只要不是站队都好说。
他正要说什么，从身后传来远远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分开从相反的方向离开。
第204章 你小子还挺悠闲
“公公，昨晚下面小子跟踪贞淑，见到她偷偷和一个小太监见面。”
被一直关注的启祥宫终于有了动作，蒋之恒感觉心里踏实了一些。
“那小太监干嘛的？”
小熙子微微躬身：“是最近和茉心他们一批调到三阿哥屋里的。”
茉心他们调到永琪身边时，宫里还没有贵妃位的传言，想来是启祥宫为以后准备的，现在不得不先用上。
思索片刻，蒋之恒微微皱眉：“小心盯着，别让三阿哥出事。”
“是。”
小熙子慎重点头退出去。
蒋之恒一时摸不准嘉妃要干嘛，要是想伤害三阿哥，一个刚在身边伺候的小太监能做的非常少。
想到嘉妃最终要对付的是纯妃，伤害三阿哥反而会让乾隆同情，那肯定是弄巧成拙。
蒋之恒灵光一闪，他明白嘉妃想干嘛了，只能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放在嘉妃身上一点儿不错。
既然知道了，他不从中捞点儿好处说不过去。
蒋之恒直接去了乾清门值庐，进门就看到正在躺椅上呼呼大睡的小连子。
“啧，你小子还挺悠闲。”
蒋之恒两步上去，抬脚用力踢了一下躺椅扶手。
躺椅被踢的一摇，将张着嘴睡着的小连子惊醒：“怎么了怎么了？”
等看到旁边站着的蒋之恒，小连子连忙擦了一下嘴，跳起来给蒋之恒行礼。
“给公公请安。”
蒋之恒不说话，用脚将他往旁边赶了赶，自己走到躺椅前坐下。
小连子觍着脸，笑嘻嘻地去拿了干净的茶碗给蒋之恒倒茶。
蒋之恒放松地向后躺在躺椅上：“你小子在这儿挺闲啊，小江子呐？”
小连子将茶碗放在蒋之恒旁边的小桌上：“江哥去四执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猥琐，蒋之恒挑眉，拿起茶碗问：“有事就说，挤眉弄眼的干嘛。”
小连子看了看门外，凑到蒋之恒身边小声道：“江哥最近和四执库一姑娘打得火热。”
“啧。”蒋之恒有种听八卦的冲动，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且他有正事要办，八卦，可以办完了再听。
“去长春宫传个信，请莲心姐姐过来一趟，我在这儿等着。”
听到有正事，小连子收起玩笑的心思，立刻躬身应“是”匆匆退出去。
很快他就回来了，莲心这会儿有事，要找个空才能过来。
小连子拖了个凳子，坐在蒋之恒身边开始聊起了宫人的八卦。
这倒是挺让蒋之恒意外的，往常小连子虽然也八卦，但没现在这么八卦，果然，接触的人多了就是不一样。
听着小连子不重样的讲了一个时辰，莲心过来，小连子意犹未尽的退出去帮两人把门。
从换了身份后蒋之恒就很少亲自见莲心，要见肯定是重要的事。
“之恒，是出了什么事吗？”
蒋之恒笑着把莲心按在椅子上坐下：“好事。”
莲心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笑道：“哎呀，好久没听到你说好事了。”
蒋之恒想了想，似乎近两年都是皇后或者永琪有危险才找莲心，难怪她第一反应是问出了什么事。
蒋之恒笑着坐下，给莲心倒了一杯水：“对五阿哥来说是好事，与我可有可无。”
一听事关永琪，莲心立刻紧张的看向蒋之恒：“什么事？”
蒋之恒没有直接说正题，而是问道：“莲心姐姐，五阿哥是主子，你这般费心，万一。”
没有说出伤人的话，但莲心已经明白蒋之恒的意思，左右不过是永琪把她当奴婢。
“我第一次看到五阿哥的时候就觉得他太小太弱了，后来发现那么小一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莲心笑着叹了口气，看向面前的杯子：“我注定不会有孩子，但五阿哥就像我的孩子一样，你不知道。”
莲心陷入回忆，脸上是在宫里不常见的慈爱神情：“五阿哥可乖了，被夫子责罚也从来不哭，被表扬了忍不住让我知道，有时吃到好吃的，总要找个理由赏给我。”
蒋之恒没有打扰莲心回忆，估计着偌大的紫禁城，她也只能和他说说这些心里话。
听了莲心说的关于永琪的事，让蒋之恒都觉得这是个非常乖巧懂事的孩子。
当然，他也知道在自家长辈的眼里孩子怎么样都是好的，更何况亲手带大永琪的莲心。
听着莲心讲了快一个时辰，蒋之恒不得不提醒莲心时间不多了，她现在可不是以前的小宫女，有很多事要忙。
反应过来自己太唠叨了，莲心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笑道：“哎呀，和你说话我总是不知不觉就唠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