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说着，莲心的眼睛又红了起来：“连三阿哥有纯贵妃庇护都不温不火的，五贝勒没有额娘和外家帮衬，这次被皇上斥责，再被看重还不知道要多久。”
蒋之恒看着莲心心疼的表情，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莲心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见蒋之恒确实不想管，便转移话题聊了会儿其他的，没多久便离开了。
夜晚，蒋之恒回到庑房，进忠正在客厅坐着吃糕点。
见蒋之恒进来，他微微扬眉：“呦~之恒公公回来了？这一天天的比我们御前的都忙。”
蒋之恒背对着门，脸上带着笑，说出来的话语气冷淡：“进忠公公真是闲啊，整天看别人忙不忙。”
说着话，他慢慢坐下，进忠倒了杯茶放在蒋之恒面前。
蒋之恒拿起喝了一口，全禄端着水盆进来：“公公，现在洗漱吗？”
蒋之恒起身对着进忠点点头便进了右边的屋子，进忠看着两人进门，也叫来小林子给自己打水洗漱。
等两人都洗漱结束后，没多久就吹熄了蜡烛。
院子里没一会儿也安静下来，正是夜深人静，左边屋子的门缓缓打开。
进忠穿着中衣只穿着袜子，抱着被子小心翼翼走出来，确定客厅门是反锁的后才走到蒋之恒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门就被推开了。
进忠脸上立刻扬起一个笑，推门进去，也不关门，径直走到床边。
床上靠外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蒋之恒躺在里面正靠在床头出神。
进忠铺好自己的被子，坐在床边将袜子脱掉，这才麻利的跑到蒋之恒旁边，凑过去在蒋之恒脸上亲一下。
“想什么呐？”
第290章 你是想站队？
蒋之恒和进忠肩并肩靠在床头，抬手整理进忠的被子。
“今天莲心来找我，想让我帮五贝勒，我拒绝了。”
进忠闻言皱了皱眉头，抓过蒋之恒的手轻轻揉按：“四贝勒这招是真狠啊。就算这事儿不是五贝勒做的，别人也不信。”
蒋之恒往下蹭了点儿，将头向后靠在进忠肩上：“四贝勒的性子太高傲，做事高调，背后还有一个同样高调的嘉贵妃，他走不长。”
还有个原因，他虽然对历史不熟，但他知道乾隆在位时间长，而下一任皇帝是乾隆的十几阿哥了。
进忠将头靠在蒋之恒头顶，思索着说道：“五贝勒手里有四贝勒的把柄，这次被暗算他很可能会将这个把柄拿出来。”
蒋之恒蹭了蹭进忠的肩膀：“他的把柄并不致命，虽然能将四贝勒暂时压住，但那位也可能因此厌弃五贝勒。”
进忠似乎听出了蒋之恒的心思，侧开身子看向蒋之恒：“你想帮他？”
蒋之恒坐起身与进忠对视，抬手搭在他肩膀上：“上次五贝勒点破我的事，算是和我关系僵化，若是这次帮了他，他也算欠了我人情。”
进忠抬手盖在蒋之恒放在他手背上摩挲：“你是想站队？”
蒋之恒笑着抽出自己的手，倒在进忠怀里玩儿他的辫子：“站什么队，我是见不得莲心伤心。”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进忠，有种口是心非的意味。
随后微垂眼帘目光深邃：“有她在，五贝勒多少有些牵挂在。”
进忠思索片刻，笑着点头：“也好，站队早了有风险，五贝勒能力不错又聪明，重要的是他宫中无人支持，倒是没那么危险。”
蒋之恒笑着抬手搂着进忠的脖子拉近，仰头亲了一下他的嘴：“我们的事迟早会被人知道，我们得留一条生路。”
进忠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吻上蒋之恒的唇，抬起的手从他的喉结处慢慢向下滑进半敞着的衣领。
此时，慈宁宫，佛堂。
正跪在佛龛前的太后听到开门声，没有睁开眼睛继续嘴里念念有词。
等人在一旁等了半晌后，她才悠悠的开口：“找到了吗？”
等着的老太监躬身道：“回娘娘，奴才追查到碧云寺就断了线索，但办事的人是初九堂掌印太监蒋之恒没错。”
太后慢慢睁开眼睛，眼神冰冷：“继续找，必须找到这个人，留着她怎么能让哀家安心。”
说着，她伸出手，旁边的太监连忙过来扶她。
太后看了眼老太监，重重叹出一口气：“哀家如今的人都被皇帝清扫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委屈你了。”
老太监扶着太后走到榻前坐下，躬身道：“娘娘不必忧心，奴才虽然老了，但脑子还清醒。年轻时多亏了您照拂，能为您办事是奴才的荣幸。”
太后点点头，手里不停地拨着佛珠，嘴唇还小幅度地动着，似乎在念经。
老太监见此，犹豫一瞬出声问道：“娘娘，这事要想快只能从初九堂下手，但奴才查了一下，这个初九堂不好下手，咱们只能一步一步查。”
太后嘴停了一下，片刻后说道：“不管什么放过，要尽快，这个人，对哀家的儿女是大威胁。”
老太监没有过多犹豫，躬身应是，慢慢退出佛堂。
太后一动不动地拨着佛珠念着经。
养心殿庑房。
蒋之恒有些吃痛，抓着进忠肩膀的手用了些力气：“别咬！”
进忠立刻松开牙齿，在自己刚刚咬的那处怜惜的舔了一下：“没控制住，对不起。”
蒋之恒无奈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个刚刚咬得浅浅的牙印：“你属狗啊，每次都这样，还好衣服领子能遮住。”
进忠撑着身体爬上前在蒋之恒嘴上重重一吻，可怜巴巴道：“我错了我错了。”
随后将自己的脖子伸到蒋之恒嘴边：“快咬回来。”
蒋之恒哭笑不得，也没有拒绝，张嘴咬了一口，但很快又松开，学着进忠舔了一下：“好了。”
第291章 你想要什么？
初九堂，蒋之恒正在看话本子休息，全福匆匆进来。
“公公，五贝勒的人去了木兰围场。”
蒋之恒慢慢放下话本：“木兰围场的证据，是不可能留着的。”
“五贝勒最近在干嘛？”
全福想了一下说道：“听说，最近五贝勒除了在撷芳斋看书，就是在校场练骑射。距上次皇上斥责也有两个月了。”
蒋之恒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这会儿应该在校场，你让人看着，五贝勒出来前知会我一声。”
“是。”
没多久，蒋之恒去永琪回去的路上等着。
远远看到永琪带着双喜过来，蒋之恒慢慢从拐角走出来。
“奴才请五贝勒安。”
永琪见到蒋之恒出现，顿时停下脚步，看了行礼的蒋之恒思索一瞬道：“起吧，之恒公公好久不见。”
蒋之恒慢慢起身躬身道：“让五贝勒挂心了。”
“一起走走吧。”
“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宫道上，双喜远远地跟着。
“之恒公公找本贝勒有什么事？”
永琪说话的语气没什么感情，蒋之恒没有在意，只是淡淡道：“奴才知道贝勒爷心有不甘，只是想提醒您，傲慢自大不知收敛之人往往会‘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况且，大清从没有哪位帝王生母是外族人，您不必着急。”
闻言，永琪脚步顿住，转身看向蒋之恒，只见他低眉顺眼的低着头，貌似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半晌，永琪回身继续踱步：“你提醒本贝勒有什么目的？”
蒋之恒嘴角微勾转瞬消失：“奴才只是不想看到莲心再担忧，兄弟相残可不是一个父亲想看到的。”
永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蒋之恒垂下眼帘看着地上的砖缝：“奴才和莲心认识时她已经没了生的信念，奴才心软帮了她，也让她有了生的希望，这么多年，奴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也相信她的眼光。”
许是第一次听到莲心的往事，永琪的眼神不再冷淡，静静的听着蒋之恒说话。
“奴才知道她那么有情有义，贝勒爷也不会是绝情绝义，只求贝勒爷以后在奴才有难时帮助说上两句好话。”
永琪没想到蒋之恒的目的这么简单，还以为蒋之恒会以此来威胁他，毕竟上次两人算是不欢而散。
思索良久，永琪微微颔首：“好，但是，不要让本贝勒等太久。”
蒋之恒笑道：“不会太久，年后木兰围场会送一批好马过来。这段时间，就请贝勒爷潜心修学。”
永琪没说话，而是在前面的路口拐弯离开。
蒋之恒在身后单膝行礼送永琪离开。
当天，永琪派去木兰围场的人就被召回。之后，永琪便只在撷芳斋读书，连校场也没有怎么去了。
年前，蒋之恒派人去了木兰围场找到满子，让他将乾隆行刺那年的进贡过又被悄悄放回去的野马找出来，这两年满子一直关注着那几匹马。
永珹那里果然如蒋之恒想的那样，解决永琪后，永璋对他也造成不了威胁，乾隆儿子里只有他能用上，对他也多倚重些，却给了永珹和朝臣们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