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就在这时，她面前桌子上出现一只手敲了敲桌面。
顺着手往上看，发现竟然是这位经常出入市长办公室的新人。
这位刚来的时候，她们私下里就讨论过他的身份。
毕竟帅哥在市政府里真的很少见，这里不是年过半百的高层，就是长得过眼就忘的普男，爱德华的出现就如同淤泥里的莲花，扎眼得很。
而爱德华跟市长相似的脸庞，和可以自由出入办公室的特权，也让他市长公子的消息在内部传开了。
自从昨日市长指派爱德华进入对外联络部后，他们私底下都在讨论这是不是市长在为儿子铺路，打算让他先从底层积攒资历，好以后接他的班。
哥谭市每任市长的任期是三年，连任最多不超过两次。
而现在的市长莫利韦斯顿任期已快结束，下一次竞选很快开始，要是不出意外，凭着这三年期间哥谭的极低犯罪率，莫利的连任已经是板上钉钉。
可关键就是这个没有意外。
想到不久前有人来报告的消息，秘书脸上苦笑了一下，小心地冲办公室点了点，然后摇摇头。
爱德华看出秘书小姐的意思，有些神经质地笑了。
秘书小姐愣了下，感觉他似乎有点不对劲，刚想问问爱德华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就看到对方不顾她阻止的手，转身过去就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刚进门，脚底就碰到了茶杯碎片。
此时里面除了他父亲外还有一人，那个小青年正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就连听到有人进门都不敢看一眼。
看到进来的是爱德华，莫利本来想发怒的表情一顿。
他坐回椅子上，挥手先让人出去。
看到青年用终于活过来的表情离开后，爱德华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而是报告了自己在摩尔大厦的收获。
听说那大厦主人之后会亲自来拜访他，莫利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经过这么一遭，莫利本来暴怒的心情有所缓解，开始和爱德华说起那件让他想起来还是心情糟糕的事。
听到警局外围了许多市民，从抗议警局办案已经发展到抵制智脑后，爱德华眼睛一转，主动提出让他去疏散市民，安抚群众。
“让你去？”
莫利本想着自己亲自过去一趟将场面安抚下来，同时派记者过去拍照后登报，这样还可以博得哥谭市民好感，为他下一次竞选拉票。
“是的，一方面我是心理医生，知道如何安抚群众，另一方面是现场混乱，很容易滋生暴力行为，要是有市民采取过激举动，你过去后很容易就成为靶子。”
看出父亲有些动容，爱德华继续道：“大部分市民都只是被舆论蒙蔽，我会等警方把引起骚乱的几人抓到后再露面的，到时那些只是被人利用的市民们也会安静下来，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愚蠢。”
“好吧，我相信你，爱德华，你是我最骄傲的儿子。”
听着父亲用从未有过的温和口吻对自己说话，爱德华心里忍不住嘲笑起来。
在作为他儿子的时候，他得不到任何一句夸奖。
可作为能帮助他在选民中树立权威的手下，他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优待。
爱德华微笑着看着父亲又打了几个电话，给他又安了几个冠冕堂皇的名头，然后起身将他送出门。
————
“老板，爱德华温斯顿的电话。”
谢齐接过谢尔盖递上的手机，望着窗外飘过的云彩说道。
“爱德华，这么短时间你就想我了吗？”
听到谢齐的话，谢尔盖表情不变，继续将桌上的茶水填满。
“嗯，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等挂掉电话，谢齐愉快地站起身，吩咐谢尔盖去准备车，他们要去市中心警局一趟。
他们也早已经得知警局那里发生的暴乱，就等着时机成熟后再动手。
而那边给谢齐打过电话知会后，爱德华坐在车里，用后视镜掰过来当镜子，把自己的头发往后一捋，然后左右盯着自己的脸看。
坐在驾驶位的工作人员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往日非常礼貌的男人今天怎么突然变了。
“请问，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征求他的意见，只是自然地就这么做了。
爱德华意犹未尽地松开后视镜，然后转头盯着窗外说：“走吧。”
工作人员默默将后视镜调整好，然后开始打火。
市政大厅距离警局不远，也就不到三公里，开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那里已经没了往日的整洁肃静，很多人和警察都混在一起，街道被人群堵塞，司机按喇叭的声音也是震天响。
工作人员也没想到这里竟然变得这么乱，心里有些不想开进去。
却在这时发现坐在旁边的人已经下了车，没理会外面那群人，径直走进警局里。
工作人员事先被吩咐过要协助爱德华，可还没等他下车，就看到刚进警局的人很快又出来了，而且手里还带着个喇叭。
如果是经历过银行抢劫案的人会发现，这个喇叭就是那日警卫队长举着的那个。
此时出现在爱德华手中，又一次要发挥它的作用。
“喂喂，能听到吗？哥谭市的垃圾们。”
由于扩音造成的嗓音失真，有些沉闷的声音从爱德华那里扩散开来。
工作人员就见到因为这一句话就安静下来的人群，发现罪魁祸首现在正往他所在的地方走来。
被一句垃圾一头砸下，所有被攻击到的市民们都眼睛通红，在工作人员的视角下像是一个个吸血鬼，随着爱德华的移动逐渐往他这里看来。
这种场面吓得他两股颤颤，可被所有目光集中的那人却仍气定神闲，一边继续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能听到的话就用你们已经被垃圾填满的大脑思考一下，说智脑控制你们，监视你们，可你们有什么资本让智脑控制？”
爱德华走到车边，不顾工作人员惊恐的眼神，一个翻身跳上了车顶。
“没有智脑，你们哪有现在的工作？没有智脑，你们每日都活得心惊胆战，因为智脑，你们这群本该被社会淘汰的垃圾才存活了下来，还活得很好，都能够反过来胁迫给你们带来这么多好处的功臣，也就你们这种脑子只有杏仁大小的垃圾才能干得出来吧？”
第221章 这种虚幻的世界，真的是你们想要的吗？
爱德华站在车顶上，举着喇叭并脸带嘲讽，将所有在场市民都包括在内，说他们就是垃圾。
政府的工作人员已经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当众说出这种话。
可要说爱德华的话没道理，也并不是这样。
市政府的人员基本都是这么想的，明明是因为智脑和他们的工作出色，这些市民才能活得这么轻松。
可还是有很多人对此表示不满，觉得政府在操控他们的思想，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吃饱了撑的，要是把他们放回原来那种随时都会发生犯罪事件的哥谭，他们能不能活下来还另说呢。
只是这种想法必然不能让市民们知道，更不允许像爱德华这样根本不加掩饰，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暴露出来。
豆大的汗珠从工作人员的头上滑下，他根本不敢回头看刺在身上的那些目光，心里觉得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与他的恐惧不同，爱德华同样感受到了那些愤怒的视线，只是他却像是得到了什么认可，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垃圾就该待在垃圾箱里，等待别人给你们分类后废物利用，什么自由，什么自我意志，那都是你们这种垃圾的幻想，你们从来就没有自由，没有自我意志，无论是以前期望英雄来拯救你们，还是现在在智脑帮助下快乐生活，你们从来就没有选择，不是吗？”
这番话一落下，本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市民们更加怒气上涌。
跟大量市民相比人数稀少的警员们已经控制不住局面，只能被人群推搡着朝爱德华这里涌来。
“快！你们快走！我们快挡不住了！”
有警员脸上都被市民用手推得变形，还一直叫喊着让他们开车离开。
“你们这些政府的走狗，竟然敢瞧不起我们！”
“我们不需要认为我们是垃圾的政府！你们这群税金的蛀虫！”
“冲！抓住他们，我们去市政府，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现在的局面不是少数几个警员就可以控制的，待在警局中的联邦调查局的人允许警卫带上武器，将冲击警员的人立刻抓捕。
戈登不在警局，警卫们只好听他们的话，带上武器前去平乱。
而看到警方身上那黑漆漆的枪械后，很多市民退缩，可也有不怕死的人像是要为自由献身，继续往前移动。
那个开车带爱德华过来的工作人员衣服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无数双手往车上面伸，要把那个骂他们是垃圾的人给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