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听到他的威胁，很多记者怕了。
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跟警方作对，只是看其他人都上了，要是自己退了，那不是把新闻拱手让出？
现在听到可能被抓，就有些想离开。
其中一人眼睛很尖，立刻就看到铁栏杆里似乎有个眼熟的人。
再一细看，这不就是直接出现在全城直播里的那个小丑吗？
他怎么会在警局里？难道是警方暗中已将他抓捕归案？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于是，这人就趁着戈登拦住众人时，一个矮身就从角落里滑过去。
警局其他人还在平息暴躁带来的混乱，没人注意到这个矮小的男人。
谢齐就这样看着这人一路溜到自己面前，拿起话筒就冲他问道：“请问你就是之前直播里的小丑吗？能说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放出那些犯罪者，还有你和蝙蝠侠又是什么关系？”
戈登也是发现了有人趁机溜了进去，连忙拉过几个下属挡在前面，自己赶紧过去把人带走。
他没觉得那个记者能问出什么，在他的视角看，谢齐就是个精神病，为了自己开心，根本不顾哥谭人的性命。
反正之后他也会找人公开谢齐的所作所为，给自己和警方正名，现在这人提前问出来也没什么。
可他没想到，还不等他过去，谢齐就一反之前那副癫狂的模样，而是叹了口气，神情低落。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这你该去问戈登局长和蝙蝠侠吧。”
“什么？”
不仅是这个记者，连同戈登还要被拦住的记者们，都竖着耳朵听着这番话。
“你做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戈登先是立马反驳，又觉得谢齐的话透着古怪。
他不想谢齐继续说什么蛊惑人心，一个箭步就上前拉住那个记者。
可记者也不是个蠢人，一边躲着戈登，一边问道：“让我问他们，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这里是警局，审讯犯人是我们警方的责任，你们快点儿走！”
戈登越是阻止，记者心里就越是清楚其中肯定有大秘密。
好在谢齐也不绕圈子，又叹了口气道：“我只是个棋子，说什么做什么哪里由得我自己，当初我只是来哥谭考察，却一落地就被抓到阿卡姆疯人院，这期间他们派遣心理医生一直给我洗脑，还非要说我有精神病，等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却被戈登和蝙蝠侠抓住。”
说到这里，谢齐还情真意切地流下一滴眼泪。
听到谢齐虚构出的经历，记者也是一脸同情，而清楚他底细的戈登却目瞪口呆。
不等他反应过来，谢齐继续道：
“哥谭之前因为智脑和莫利市长的存在，连续三年荣获优秀城市称号，哥谭犯罪率也是历史新低，这让警方成为了智脑的傀儡，而曾经被称为城市英雄的蝙蝠侠也被迫走到幕后。
他们对莫利怀恨在心，于是就逼迫我出面，放出阿卡姆的病人，黑门监狱的罪犯，还有50区的犯罪者们，就想让哥谭重新成为那个犯罪都市！
到时候，警方可以用打击犯罪的幌子从财政预算中获得更多资金，而蝙蝠侠也可以重新获得市民爱戴……”
一字一句，谢齐说得艰难，戈登也听得心塞。
不是，啥，不是，什么叫做我们指使你？我们要有这么大能耐，还能几次三番地被你耍？
“你看我现在被关在警局，就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我要真的有那么大本事，能绑架全哥谭，耍得警方和蝙蝠侠团团转，那我还会这么轻易被抓吗？”
谢齐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无辜地摊手道。
记者们听到他这番话，心里都想了很多。
确实啊，直播里的小丑看上去就是个大反派，放出那么多罪犯，还鼓动市民们犯罪，就是想破坏哥谭往日的平静，还破坏智脑和摄像头，让警方从只能听从智脑调令办案，变成了可以自主选择抓捕罪犯，这其中最大的获利者，不就是警方和蝙蝠侠吗？
“那你的意思是，一直没出面的韦斯顿市长已经被警方藏起来了，就是为了夺权？”
那个记者也是个聪明的，立马根据谢齐给的线索判断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被关很久了，上次直播时，为了给蝙蝠侠塑造形象，戈登让我表现地像是因为害怕蝙蝠侠才中断游戏，之后在市长选举时，他们还打算扶持一个傀儡顶替莫利，好让哥谭重新回到他们手中。”
谢齐爆出的料简直是炸裂。
那些记者们吃了个大瓜，纷纷表示这趟警局没白闯，就算之后戈登想用这件事抓他们，他们也可以说是因为他们得知了警方的秘密，这才被戈登报复。
谢齐说完这些话后，低着头，像是还沉浸在自己不幸的命运里。
余光看到戈登已被记者包围，焦头烂额地解释谢齐的话全是胡扯。
他默默笑起来。
曾经的哥谭保卫战，如今却成了哥谭最大的反派，蝙蝠侠，你打算怎么做呢？
第250章 两位好久不见，你们还活着呢？
谢齐的话虽然是胡说八道，可在外人听来却极为合理。
是啊，他一个外来人，为什么要对哥谭下手？
这根本没有理由啊。
可要是他说的那样，是局长戈登和蝙蝠侠暗中操控，想要一个能颠覆本来由智脑控制的哥谭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他，一个看似疯狂的精神病人，一个为了他们利益掀起暴乱的小丑！
短时间内，那些记者就想好了应该怎么把这件事登上头条。
【哥谭背后真正的黑手，揭露恐怖黑暗的真相！】
【全城动乱，只是一场阴谋！】
【真正的小丑，是哥谭的超级罪犯，还是无辜的傀儡？】
他们并不在乎谢齐说得是真是假，只要能吸引人眼球，就算他说自己是市长的亲儿子都行！
谢齐当然清楚这群只顾追逐新闻的人的想法。
真相这种东西，只有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才叫真相。
至于其他人是不是冤枉的，很少会有人去关心。
看着戈登拼命冲记者解释他们没有操控谢齐，谢齐低低笑出来。
解释吧，这在他们看来只是你为了掩盖事实才迫不及待否认。
警方和蝙蝠侠表面上看是哥谭的守护者，实则在市民们看来，就是区别于他们的高高在上的权威。
人可以同情不如自己的人，但对于那些以往只能够仰望的人，却只会在对方暴露出弱点的时候急忙去踩一脚，会有人去同情比自己过得好的人吗？
戈登满头是汗。
他当然清楚这些话要是被这群记者报出去，那无论是警方还是蝙蝠侠，都要陷入舆论缠身的境地。
可是他又没权利不准记者报道，只能先把人都赶出去。
等到警局里重新恢复平静。
戈登一脸凝重地走到谢齐面前。
他没想到只是把人抓回来，就给他和蝙蝠侠造成这么大的负面影响。
想到抓捕过程还有突然出现的记者闯入，戈登不相信这些都只是个巧合。
肯定是眼前这人提前都计划好的，就是为了抹黑他们。
“这就是你的计划？”
戈登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
人都已经抓回来了，却还能给他们造成这么大影响，戈登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很聪明。
“嘿嘿嘿，局长先生，您在说什么呢，这只是一个小礼物罢了，我怎么会这么小气，只给你们这点儿东西呢~”
谢齐突然侧耳听着什么，不等戈登提高警惕，就转过头来，双手举起。
他身上的西装本就染上血，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还布满褶皱。
“戈登先生，我承认您是一个正义的人。”
谢齐这还是第一次叫戈登的名字。
他一脸正色，可配上那滑稽的小丑妆，却让人忍不住怀疑他的话。
“可惜的是，哥谭市缺的不是正义……”
他缓缓拉起惊悚的微笑，双手一拍。
“……而是一个小丑。”
“boom——”
轰——
————
哥谭市中心。
很多座大楼倒塌。
围绕哥谭警局，办公楼，银行大楼，医院……
只要是人多的地方，都被谢齐派手下安装了炸弹。
在智脑还在的时候，这些炸弹在一开始装上去时就会被发现。
可惜的是智脑已被谢齐手下技术部门攻破，而随之延伸的眼睛也都被破坏。
很多人在爆炸的时候来不及逃走，被塌落的碎石压在下面。
哀嚎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这是除了上次外，第二次大规模的恐怖袭击，造成的伤亡比上次多了太多。
有人从大楼的十二层跌落，急速的风从脸颊划过，强烈的失重感让他陷入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