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及川彻:“………………”
  岩泉一:“丢了就丢了吧。”
  赛前的写作打招呼读作挑衅环节,及川彻看着对面的二传,臭屁地笑着问:“今天还是你啊?不好惹的妹妹头学弟。”
  白布不好惹的妹妹头学弟贤二郎点点头:“没错,今天还是我,及川学长。”
  “你们家新来的好欺负的小雪兔呢?他也是二传吧?”
  “……”白布贤二郎顿了顿,问,“及川学长,你什么时候欺负我们的后辈了?”
  “不告诉你!”
  五色工瞪着金田一勇太郎。
  金田一勇太郎瞪着五色工。
  “我是白鸟泽新来的一年级主攻手。”五色工坚定地说。
  “青叶城西新来的一年级副攻手。”金田一勇太郎的眼神同样坚毅,“今天就一决胜负吧,我们。”
  立花雪兔和濑见英太站在场边,难掩激动地看向场上。
  这是五色工第一次站上校外的比赛场,立花雪兔真为他感到开心,希望他能够好好地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偶尔……偶尔他也会希望,自己也能站在那里。
  “注意看及川彻。”濑见英太忽然对他说,“你之前不在宫城县大概不清楚,他是县内最强的二传。而且曾经是……不,现在仍然是,若利最渴望的二传手。”
  “诶?!”立花雪兔惊讶地问,“为什么?”
  “‘他是能让队友发挥出100%实力的,名符其实的二传手’——”
  裁判哨声吹响。
  比赛,开始了——
  第18章 队伍的齿轮
  白鸟泽vs青叶城西。
  第一局由青叶城西方发球。
  及川彻站在发球区内,击球的瞬间,仿佛伴随着一阵强劲的bgm。他一记裹挟着狂风的超大力跳发,直接为立花雪兔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忍不住惊呼:“进攻型的二传吗?!”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濑见英太说。
  及川彻的发球直接针对了后排第一次正式上场的五色工。
  五色工心里紧张得不行,勉强地接住了这一球,没有接稳。白布贤二郎赶紧救球,尽管一传不尽如意,他仍然将球高高地传给了4号位的牛岛若利。
  对面,青叶城西已经组织起了三人拦网。
  牛岛若利的左手扣杀穿越了三人构筑的防线,朝着后排的空档砸去。金田一勇太郎忍不住“啧”了一声,心说左手就是麻烦。
  而后排的花卷贵大似乎预料到了,已经抢先出现在了球的落点,垫球却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抱歉!”他喊。
  另一个青白相间的人影,却更快地追上了球。
  一记极高难度的背飞快球,那半空中的身体线条无比流畅、美丽而有力,将球精准迅速地传到了网前。
  ——宛若名片般的传球。
  松川一静跑动到网前的击球点,起跳。
  球却划过一道弧线,从他的指尖上掠过了。
  佯攻!
  松川一静几乎落地,岩泉一才在更远的一侧起跳,扣杀!
  立花雪兔紧张地看着这几乎发生在瞬间的一切。
  对面的二传拥有堪称恐怖的技术和协调整支队伍的能力,攻手与二传、攻手与攻手之间高度配合,是一支完成度相当高的队伍。
  而我们这边,拥有的是——
  天童觉识破了这场立体进攻中的诱饵。
  他与岩泉一同时起跳,十只缠着绷带的修长指尖犹如一张倒悬的蜘蛛网。
  “onetouch!”天童觉喊。
  大平狮音垫球,经由白布贤二郎之手,又是一个高球被传给了牛岛若利。
  对面的组织拦网极其迅速。
  然而,超高的打点几乎可以无视一切防线,绝对的力量也不需要任何的跑动战术。
  他将球重重地扣向后排,金田一勇太郎试图救球,球却砸中他的小臂,接着直直地飞向了界外。
  【1:0】。
  ——宛若名片般的扣球。
  对面,及川彻的脸色很差。
  “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到令人讨厌啊。”脸色很差,他的眼眸却亮得不可思议,仿佛燃烧着烈火,“……小牛若。”
  牛岛若利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刚刚只是一个无比平常的扣球。他转头对白布贤二郎说:“再高一点。”
  “好的。”白布贤二郎应了,转头瞪着五色工。
  “……”五色工还以为他忘了,顿时缩得像一只弱小、无助、可怜但能吃的鹌鹑。
  “下次请给我一个好托的球。”
  “我知道了!非常抱歉!”
  立花雪兔看着刚才的一切,心想:
  我们这边,拥有的是——
  牛岛若利。
  *
  【19:15】。
  白鸟泽的19分里,有足足11分都是由牛岛若利拿下,简直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得分机器。
  立花雪兔总算理解了五色工的苦恼:所有的球都传给了牛岛前辈。那天他还以为是泄气的说法,现在看来,一个字都没有夸大。整个白鸟泽——不仅是球场上与他并肩的队员,还有球场外的教练、替补、新生后辈,所有的人,都只为他而存在。
  为了让这只白色的巨鸟飞得更高,所有人都拧做一股,化为了一阵飓风。
  而在青叶城西,却是及川彻成为了那一阵风。
  以“风”来形容有些不准确,应该说,是树。
  扎根在大地上的,枝叶繁茂的,托举着所有队员的一棵大树。
  在他的托举下,所有人的枝条得以延伸得更高、更远,以外人的眼光看去,他们密不可分,形成了一棵参天的巨树。
  ……截然相反的两支队伍。立花雪兔心想。
  为了牛岛若利,白布贤二郎成为了光芒最内敛的二传。
  可是人的目光,如何不会被球场中央的及川彻所吸引?
  此刻,他背飞传了一个快球给金田一勇太郎。
  金田一勇太郎几乎是咻地一下腾空,从天童觉和五色工的拦网上将球打到了后排。
  【19:16】。
  “……啊!”立花雪兔惊呼,“长着蕌头脑袋的那家伙,他的打点变高了!”
  濑见英太:“是吗?”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立花雪兔笃定地说,“这都快要赶上翔阳了吧……可他刚刚拦网的时候都还没有跳得这么高的。”
  濑见英太心说:翔阳?
  跳跃的高度有很多影响因素,包括但不限于队伍调度、跑动距离、爆发力。
  是因为及川彻。
  ——能让队友发挥出100%实力的,名符其实的二传手。
  立花雪兔终于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赛场上,队伍这一个庞大复杂的「仪器」,他看得清清楚楚;赛场外,每一位队员的能力和潜力,甚至于每一个人的性格和情绪,他也洞若观火。
  将形态各异的零件组合成一个整体。
  及川彻,他是「齿轮」。
  “……太强了。”立花雪兔喃喃。
  我也想这样。
  我也想成为齿轮、成为灯塔,闪耀而重要地,与所有人联系着,活在球场上。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及川彻,没有听见身边的濑见英太,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一局结束。
  【25:20】。
  五色工略有些垂头丧气地走下球场,立花雪兔知道他肯定觉得刚刚没表现好,赶紧过去鼓励他:“哎呀,我们未来的王牌!打得真好啊!”
  五色工:“真、真的么?”
  白布贤二郎在旁边淡淡地说:“你别哄他了。”
  五色工:“呜……”
  “啊!不是!没有!白布前辈你——”
  “立花雪兔。”
  换场的中途大家喝水、休息,立花雪兔正给被白布贤二郎打击到的五色工提供情绪价值。第二场准备上场的时候,鹫匠教练叫住了他。
  “什么?”他问。
  “看得怎么样了?”鹫匠教练问,一如既往地严肃。
  “啊……学到了很多。”立花雪兔摸不着头脑,心说我又做什么要挨骂了?
  “那么,”鹫匠教练难得没有凶他,而是第一次像对待其他所有队员一样,认真地叫了他的名字,“差不多该让你上场了,雪兔。”
  立花雪兔:“?!”
  上场走到一半的白布贤二郎,听见这句话,并没有停下脚步。
  却是天童觉和川西太一回头了。
  “哦哦!要锻炼我们的新二传了吗!”五色工已经完全从被打击状态中恢复了,比立花雪兔还激动,“所以白布前辈——”
  白布贤二郎轻声说:“闭嘴,工。”
  五色工:“?”
  他似乎终于隐约意识到了这些日子以来徘徊在排球部的异样,教练不合理的安排,前辈们的欲言又止——
  他看向立花雪兔,所有人都看向立花雪兔。
  仿佛都在等待着,最后审判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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