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尤其是牵着这位公主的首席骑士,深绀青色浴衣的190cm重炮,虽然板着一张一本正经的帅脸,却小心翼翼地将人护在最中间,似乎生怕熙熙攘攘的人撞到他的公主了。
  实在是般配到路过就会自动扣99的程度了。每一个路人都在心里说。
  立花雪兔没一会儿就适应了这套粉嫩的浴衣,可能也是在大家一声一声的“好可爱啊啊啊”“太适合你了”中迷失了自己,开心地逛着夏日祭典的摊位。
  “花火大会有没有啥必玩的项目?”立花雪兔问。
  五色工总算找到机会反击他了:“不是啥必也能玩。”
  立花雪兔:“……”
  五色工被比格兔的目光威胁,顿了顿,重新说:“我们可以比赛捞金鱼。”
  “捞金鱼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立花雪兔自信发言,然后就被发到了三个铁丝圈,网兜的部分是薄薄的宣纸。
  “你们加起来有十岁吗……”白布贤二郎看着蹲在金鱼池前的二人。
  没有时间为白布前辈的吐槽停顿了,现在正在进行的是,白鸟泽一年级生的第一届捞金鱼大赛!
  几个看热闹的前辈自动开始分阵营。
  “加油啊小工!你的身后空无一人!”天童觉为他鼓劲。
  “喂!”五色工一回头,看见大家都站在立花雪兔身后,愤怒地大喊,“你们好歹也分配一下吧!当前辈不能当得这么偏心啊!”
  “抱歉啊小妹妹头,可是我不敢得罪二传手。”金毛副攻手说。
  五色工眼泪汪汪地看向并不打算参与到押注中的另两位二传手。
  “好啦好啦,我和白布支持你,行了吧。”濑见英太哭笑不得地说。
  五色工又看向大平狮音。主将是肯定争取不到了,副主将总要争取一下吧。
  “这场比赛不是看你们谁的支持者多。”大平狮音提醒他。
  五色工:“但是可以看出来你们偏心谁!哼!”
  立花雪兔并没有因为得到了大家的支持而得意,事实上他焦头烂额,根本无暇感谢他的支持者了。
  这套浴衣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紧、这么难受,他必须并拢双腿以一个非常「淑女」的姿势蹲下,垫着穿着木屐的脚尖,重心向前倾,但又只能把臀部放在脚后跟上,身体还不能蜷缩着,因为腰带很宽,系在了接近胸口的部位,他不得不挺直身体,而且袖口还一直往下垂,一不小心就会弄湿。
  还没开始捞,只是穿着这件浴衣维持着蹲下的姿势,就已经开始累了。
  立花雪兔刚将纸网兜伸入水中,重心稍微晃了一下,差点整个人向前扑到池里。
  牛岛若利一把将他揽住,也在他身边半蹲下,轻轻地扶住他。
  第一个纸网兜因为刚刚的摔跤,已经融化了。立花雪兔拿着第二次机会,全神贯注地看着在蓝色池水中游曳的金鱼。
  “你看中哪一条了?”立花雪兔问牛岛若利,“我家有block和算盘,捞到了只能养在你家里,所以挑一条你喜欢的吧。”
  “……金鱼要怎么养?”牛岛若利决定先了解相关知识。
  “三天一换水,五天一换鱼。”立花雪兔说。
  “……”牛岛若利指着一条红色的小鱼说,“就这条吧。”
  “好!若利喜欢原教旨主义金鱼呢!”立花雪兔蠢蠢欲动,“看我的——”
  纸网兜和水面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张力,金鱼近在眼前,却又怎么都捞不起来。
  噗。
  角逐之中,纸网兜破了。
  五色工的呆毛得意地翘起来:“啊哈哈我第一个网兜已经捞起了三条哦!不会有人坏了两个网兜都还没捞到一条吧?”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暗暗握拳,生闷气。
  牛岛若利将揽着他腰肢的左手又伸过去了一些,握住了立花雪兔的手背和手腕。
  八月的傍晚,天气闷热,街市嘈杂。
  牛岛若利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环抱着他,背脊宽阔、手臂有力,身体几乎完全笼罩着他,脸颊之间也贴得极近,炽热的呼吸交错。二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迅速变得滚烫,立花雪兔怔怔地看着牛岛若利近在咫尺的脸,而幼驯染仿佛一心一意地盯着水面。
  “换这只手。”牛岛若利示意他用左手拿着纸网兜,低声说,“我教你。”
  立花雪兔:“哦……哦哦。”
  宣纸要以非常小的角度切入水面。
  不能停留过久的时间。
  牛岛若利抓着立花雪兔的手,迅速捞起了一条,放到小盆里。
  “啊!捞到了!”立花雪兔小声惊呼,看着他说,“若利好厉害!”
  牛岛若利的嘴角似乎上扬了0.1个像素点。
  “……嗯,你试试。”
  “嘿咻——”
  “我也捞到了!哎呀,又破了。”立花雪兔笑着说。他看向自己手里的小盆,游着一红一黄两条小鱼。
  金鱼摊主帮他们把两条金鱼放在塑料袋里,立花雪兔接过来拎在眼前,新奇地盯着看。
  “小时候妈妈带我去香港玩,路过了一条全是卖金鱼的街,就是装在这样的塑料袋里挂在门口,像水族馆一样,很漂亮。”立花雪兔说。
  牛岛若利一时间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摊位的灯光透过塑料袋里的金鱼,斑驳地洒在立花雪兔的脸上,明暗、缤纷,流苏轻轻摇晃,眼睑上绯红的细痣若隐若现。
  “……很漂亮。”牛岛若利说。
  “你听见我在说什么了吗?”立花雪兔用手肘撞了撞他,一点也没用力,反倒像是在撒娇,“太敷衍了,真是的,听人家说话呀!”
  “抱歉,只顾着看你了。”牛岛若利认真地看着他,“很漂亮。”
  立花雪兔:“……突、突然说什么呢你!”
  五色工勤勤恳恳地捞到了十二条金鱼,五色家的独生子在捞金鱼这一项目上十余年未逢敌手,得意又满意,站起来一看,天塌了。
  比赛对手根本不管什么数量什么输赢,虽然只有两条金鱼,一条还是作弊来的,但人家在意这些吗,whocares?人家正在面红耳热地卿卿我我,你得到了十二条金鱼,恭喜你,好棒棒,但我得到的可是爱情啊。
  虽胜犹哀的五色工:“……”
  五色工:“说实话,我觉得有点恶心了。”
  前辈们狂笑着揉他的锅盖妹妹头。
  立花雪兔已然尝到了甜头,兴奋地问:“下一个项目是什么?”
  五色工索然无味:“不比了。”
  立花雪兔:“诶——”
  “我们该赶紧去占位置了。”老实人大平狮音说。
  “我去吧。”白布贤二郎接过了装着野餐垫的包,顺便抢走了川西太一的手持电风扇,“我不想走了,我去河堤上坐着等你们,你们买吃的回来吧。”
  “也可以。”天童觉问,“白布布想吃什么捏?”
  “章鱼烧。”
  “我也要去坐着,人太多了不想走了。”
  “我也要我也要。”
  “那我去买吃的吧。”立花雪兔问,“你们都想吃什么?”
  大家商量了一通,最后兵分三路,一拨人占位置,两拨人去买吃的——因为摊位都排着很长的队,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当然,两拨人指的是牛岛若利和立花雪兔,以及其余人等。
  木屐实在是太难穿了。
  但是立花雪兔又不想白白坐在河堤上,简直是浪费。去买东西还可以借口走不动路挽着幼驯染的胳膊,然后就可以看到他有些无奈但还是纵容自己的表情。
  “我看看,白布前辈要吃章鱼烧,隼人哥要吃天妇罗和炸猪排,semi哥要……”
  牛岛若利问:“你想吃什么?”
  “啊,我。”立花雪兔愣了愣,“有啥必……呃,有什么好吃的吗?”
  牛岛若利看了看周围:“吃甜的吗?”
  “好啊好啊。”立花雪兔点点头。
  前方的摊位上写着「りんご飴」几个字,招牌上画满了红彤彤的苹果。
  这是卖苹果糖的摊位。
  “我们的苹果是从青森运来的哦。”摊主笑眯眯地说,“两位来一个吧?”
  立花雪兔:“嗯嗯。”
  “要什么味的?”
  “就要经典原味的吧!”
  苹果糖像巨型的冰糖葫芦,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晶莹而透亮的正红色,在夜幕下像一颗巨大的琥珀石。
  “你要吃吗?”立花雪兔笑着问他。
  牛岛若利摇了摇头。
  “那我不客气了——”
  立花雪兔用力啃了一口,未能击穿敌方装甲。
  他瞪着苹果糖,重新蓄力,又啃了一大口。
  吃到了!
  和冰糖葫芦不太一样,糖壳很薄,里面的苹果也是甜的。
  “好好吃!”立花雪兔的眼睛蹭地一下变得亮晶晶的,问牛岛若利,“你真的不吃吗?”
  红润的嘴唇上,沾上了红色的糖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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