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日向翔阳:“好耶!”
  “但是在那之前!请你先来欣赏一下我的夜光手表!”
  立花雪兔洗完澡之后又把新手表戴上了,一秒钟都舍不得摘下,恨不得向全世界都炫耀一遍。
  刚刚五色工拒绝了这一口狗粮,但橘子小狗是善良、热情、非常会给情绪价值的好小狗。两只小动物把宿舍的大灯关了,蒙着被子,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凑在一块儿。
  日向翔阳:“真的会发光耶。”
  立花雪兔:“那当然啦。”
  “还有,你这条手绳也很好看。”日向翔阳指着他手腕上叠戴的雪青色手绳。
  “我自己编哒!”
  “我看见牛岛前辈手上也有一条紫色的,你们这也是一对的吧?”
  立花雪兔得意极了:“嘿嘿(*≧▽≦)!”
  叩叩。
  有人敲门。
  门是虚掩着的,一敲就轻轻地开了。
  小兔和小狗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0.0?
  门口的牛岛若利:“……”
  黑暗的宿舍,一张床,一条被子,两个人。
  “你们在干什么?”牛岛若利硬邦邦地问。
  立花雪兔想起了一个古早的关于夜光手表的笑话,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还来不及解释,牛岛若利就开了灯,把他从床上拎起来。
  “我带回去了。”牛岛若利对日向翔阳说。
  日向翔阳笑着挥手:“拜拜!”
  立花雪兔也懒得挣扎了,指了指桌上的包:“小鸡布丁在我包里,你自己拿啊。”
  日向翔阳:“好的!”
  *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春高前冷静一下,控制每天见面的时间吗?”立花雪兔坐在牛岛若利的床上,痛心疾首,“今天我们见面的额度已经用完了!”
  牛岛若利把他塞到被子里:“我反悔了。”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熟练地翻滚到他怀里:“那见面额度就作废吧。”
  “嗯,作废。”牛岛若利同意。
  *
  日向翔阳看着门口的第二波来人:“雪兔在牛岛前辈那里哦。”
  五色工:“……”
  “……”白布贤二郎说,“我就知道。”
  五色工问:“还要去找他吗?”
  “明天再说吧。”白布贤二郎无语地说,“等下又被他们抓着看什么情侣手表情侣手绳情侣衬衫。”
  五色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来都来了。”日向翔阳的腮帮子鼓鼓的,“你们吃点小鸡布丁再走吧!”
  五色工:“好耶!”
  *
  之后几天都是在合宿。
  正如空井崇那天所告诉牛岛若利的那样,即使是韧带轻度撕裂,保守治疗下,普遍的恢复期都要在三个月以上。而从立花雪兔受伤到春高全国大赛,其间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立花雪兔现在还是只能进行轻度的跑、跳、垫球和托球,宫城县的大家都看了白鸟泽和乌野的总决赛,知道他受伤了,都很照顾他。但这是在合宿,等到了全国大赛上,没有对手会照顾他。认识到这一点的立花雪兔非常惆怅。
  惆怅归惆怅,他还是得积极地和白布贤二郎、濑见英太安排战术,队友们的练习也是以和他们二人配合为主。还好白鸟泽是铁打的攻手、流水的二传,所有人对换二传手这件事情都已经很熟悉了,以前的配合默契捡一捡还能继续用。
  就在这淡淡的惆怅之中,迎来了2012年的最后一天。
  12月31日和1月1日两天,鹫匠教练给他们放了假。虽然放假,但大家还是自主练习了一会儿才陆陆续续回家。
  一年之末,天已经很冷了。仙台地处东北,十二月以来已经下过了好几场雪。
  立花雪兔从没有在这么冷的地方待过,在日本人普遍都都很抗冻、女高中生大冬天光腿、男高中生也是只在制服里加一件毛衣背心的情况下,他是大街上穿得最鼓鼓囊囊的那一个,裹着毛绒绒的围巾和长长的羽绒服,从头到脚都是雪白的,和雪景快要融为一体,像一个成了精的大雪人。牛岛若利牵着他的手塞在自己的口袋里,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广濑桥上,立花雪兔探出个脑袋,很是新鲜地望着结了冰的广濑川。
  回到立花家里,古老的宅邸也迎来了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候,两个舅舅都带着妻子和孩子回来了。庭院里跑着五个小朋友,都穿着有剑兰花家纹的和服,立花雪兔一进门就撞上了一个。
  “雪兔哥哥!”小唯喊出了某句新年的经典台词,“我想死你啦——”
  立花雪兔蹲下捏了捏她的脸,依次喊了舅舅和舅妈。除了小唯和小澪这对二舅舅家的双胞胎表妹,还认识了一下大舅舅家的三个表弟。以前立花雪兔在家里都是最小的,现在骤然变成了家里最大的,屁股后跟着一串喊他哥哥的小朋友,他忽然有些穷人乍富的得意。
  立花薰子朝他招了招手:“雪兔,快来。”
  “什么什么?”立花雪兔蹦蹦跳跳地跑过去。
  立花薰子面前有两个敞开着的桐箱,她把其中一个里面叠好的和服取出来,另一个合上,用玄色暗金纹的风吕敷[1]打包好。
  “这是给你做的新和服。”立花薰子指了指另一个桐箱,“这是若利君的。你先把新衣服换上,再帮忙把这一个桐箱送到他家去吧。”
  立花雪兔呆了,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还有他的?”
  这是什么道理啊?难道不仅凛华阿姨,外婆也已经——
  “若利君今年不是十八岁了吗,凛华找我们为他定制了一套,才刚刚做好。”立花薰子有些好笑地欣赏着满脸通红的立花雪兔,“你以为是什么呢?”
  “没没没、没什么!”
  立花雪兔换上了新年的和服,这一套是比之前花火大会、还有在东京和舅舅去拜访客户的时候穿的和服都要更正式的色纹付羽织袴。羽织是接近于月光的青色,用金银线绣着剑兰花,袴则是更深一些的群青色,犹如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
  考虑到他怕冷,和服师傅还给他做了毛绒绒的围脖和暖手筒。这一套穿上之后立花雪兔完全就是漂亮又清隽的小少爷,看得立花薰子满意得不得了。
  “你去找若利哥哥吗?”小唯扑到他怀里,“我也要去!”
  小澪没有说话,但也默默地牵住了立花雪兔的羽织。
  立花雪兔手上抱着一个,另一手拎着桐箱,旁边还牵着一个,就这样去了牛岛家。
  牛岛家里,他的奶奶和爷爷[2]也回来了,围在围炉前喝茶。
  “奶奶好、爷爷好,请问若利在哪里?”立花雪兔乖巧地问。
  牛岛爷爷其实是一个性格比较跳脱的人,牛岛凛华就有些像他,都只是看起来严肃而已。牛岛若利则像奶奶,不仅看起来严肃,实际上也很严肃。但这么说也不对,立花雪兔心说,牛岛若利有时候也怪不正经的,很会欺负人——「人」仅限于自己。
  所以,当牛岛爷爷看见一个漂亮的年轻人牵着两个小孩要找若利的时候,脑子里一瞬间奔过很多狗血的剧情。牛岛奶奶则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若利在房间里。
  “雪兔呀——”牛岛凛华听见了,在客厅里喊他。
  “凛华阿姨!我来送和服啦!”立花雪兔说。
  ……只是来送和服的啊。牛岛爷爷心里有些失望。
  路过客厅,两个小朋友被牛岛凛华叫过去吃鱼糕,立花雪兔一个人去找牛岛若利。
  “过年你还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去陪陪老人家吗?”立花雪兔问。
  “嗯,写完就去。”牛岛若利放下正在写排球日志的笔,转头看着立花雪兔,“很漂亮。”
  立花雪兔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桐箱放在他的床上:“这是你的。”
  牛岛若利站起来,不去看和服,而是先把立花雪兔拉到自己怀里亲。整个动线行云流水,房间里开着暖气,两个人亲了一会儿就热起来了。
  立花雪兔稍稍把他推远了一些,喘息着说:“等下。”
  牛岛若利带着极淡的笑意,低头看着他忙不迭地拆围脖、脱羽织,接着环着他的腰又把人拉到怀里,这一次不是亲他的唇,而是轻而细密地吻他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的颈。
  立花雪兔被迫仰着头,雪白的颈间绷成了一条漂亮的直线。他没用什么力地推了推牛岛若利,反而被更大力地按在墙上。
  “呜、你——”他断断续续地小声抗议,“别、别留下痕迹了——”
  牛岛若利没说话。
  立花雪兔非常慌张,现在外面可全是老人和小孩,万万不能出现什么老少皆不宜的事情。
  他试图捂住牛岛若利的嘴。
  哈哈,太好了,现在手腕也被牛岛若利握住了,交叠着被禁锢在头顶。牛岛若利还知道要照顾他受伤的膝盖,用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右腿,整个人伏在他身上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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