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别说成为工作,就连打排球要比赛的时候,都会觉得痛苦。因为一旦付出了,就会忍不住想要得到回报,这样的焦虑就会令人痛苦。
“我做甜点的时候也总是失败,温度、比例,等等,有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失败了,一切就又要从头开始。”天童觉说,“接着我发现,一旦想到之后可以吃到甜点的我自己和别人,做这件事情的再痛苦的部分,我好像都可以忍受。所以你只要找一件,可以忍受痛苦的事情就可以了。”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不禁握着天童觉的手说:“太感谢你了,satori导师。”
“那么,来尝一下吧。”天童觉把新做的松露巧克力端出来,“这是我最——期待的部分了。”
今天在家里,天童觉的红色头发软塌塌地散落在额前,看起来年纪变得有点小。
“要是你一直都是这样,我肯定一早就认出来你是蛋糕店里的小孩了。”立花雪兔吃巧克力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笑着说。
“要是认出来了,那我和你还有若利也会成为幼驯染吗?”天童觉问。
“也许呢——但是,也不好说。”
“那抱着排球眼泪汪汪地等你回来的,就不止若利了。”天童觉又说,“好可怜,我也要变成被雪兔抛弃的小孩了啊——”
“哎!什么眼泪汪汪,什么抛弃啊,你你你、你别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嘿嘿,你自己去问问若利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
是不是真的还没有弄清楚,因为当事人从家宴上回来,对这一问题表示回避。
立花雪兔:“反正现在眼泪汪汪地被你抛弃的人是我。”
牛岛若利:“……”
明天,牛岛若利就要去东京了。
立花雪兔在他的房间里看他收拾东西,地板上摊着两个大行李箱,牛岛若利把衣服一件一件叠好,转头要放到行李箱里的时候,发现行李箱已经被占领了。
小兔坐在大行李箱里问:“真的不能把我也带去吗?”
他穿着牛岛若利的t恤,底下只穿了一条短裤,就这样仰头望着牛岛若利,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
牛岛若利叹了口气,把他从行李箱里抱出来:“小兔子是不能坐新干线的。”
立花雪兔牢牢地扒在他身上:“办宠物托运!你快点去办宠物托运啦!”
牛岛若利:“……”
“我先收拾东西,不然房间里太乱了,你没地方坐。”牛岛若利说。
“不行!你什么东西都要带走!就是不带我!”比格兔紧紧地抱着他大叫,“除非你有办法让我不闹了!否则我就会一直在旁边捣乱的!”
“……”
牛岛若利顿了一下,看着他,仿佛在问:你确定?
立花雪兔突然感觉身上一凉。
……
牛岛若利把人放回了床上,帮他换了短裤,盖上被子。
立花雪兔有气无力地控诉他:“……你偷袭!你不讲……唔唔唔!”
牛岛若利隔着被子覆在他身上,他的身体还是滚烫的,低头就堵住了那双喋喋不休的柔软的唇,直亲得立花雪兔喘不过气来。
接着,牛岛若利的视线向下,落在他穿着自己的t恤而露出来的,大片的雪白脖颈间。那里因为喘息而正在微微起伏,仿佛蝴蝶翕动。
……听天童说,这好像是叫做男友衬衫。但这不是t恤吗?
不管了。
牛岛若利低头啃了啃小兔的脖颈,小兔今天是在他家洗的澡,穿的也是他的衣服,所以不是橙花味,是牛奶味的。
“……不要留下痕迹了!我明天还要社团招新的……呜啊……”
去年的社团招新,他们在排球馆重逢。
已经是一年过去了。
牛岛若利撑起了身体,从上方认真地着立花雪兔。
“……怎么了?”立花雪兔略有些紧张,摸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
“我们为什么没有从重逢的第一天就开始谈恋爱?”牛岛若利问。
“哈哈!你还敢问我!是谁第一天就板着一张臭脸在3v3里把我打得唔唔唔……你怎么能这样讲不过我就亲我?你唔唔唔……你太……唔唔唔……过分了!呜——”
在离别之前,夜晚还有很长很长。
第109章 跋涉的小兔侦探
四月第一天的清晨。
立花雪兔睡得迷迷糊糊的,没听见闹钟的声音,只感到有人亲了亲自己。他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等我一会儿……”
“睡吧。”牛岛若利对他说,“不用送我了。”
感到上方的人好像站起来准备走了,也听到了行李箱滚轮的声音,立花雪兔连眼睛都没睁开,急冲冲地一翻身,啪叽一下就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停下,赶紧回头把他抱起来。这一摔彻底给立花雪兔摔清醒了,急吼吼地洗了把脸、套了条牛仔裤。虽然已经上过药了,但是牛仔布蹭到大腿间的皮肤的时候,他还是疼得嘶了一下,着急忙慌地又很难穿上,于是事情就诡异地变成了立花雪兔一边单脚蹦跶着套牛仔裤,一边又发出了像蛇一样的嘶嘶声。
牛岛若利:“………………”
尽管昨天胡闹了半夜,但都只是浅尝辄止,仍然没有做到最后。有好几次立花雪兔看牛岛若利忍得很辛苦,都问他要不然我们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亲得说不出话了。老派人士牛岛若利恪守原则,立花雪兔只好也随他了,不过他也有一条原则,就是千万不能在看得见的地方留下痕迹,明天还要见人的。
“你就这样出门吗?”牛岛若利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了?”立花雪兔没仔细照镜子,还以为是自己的头发睡乱了,用手随便抓了两下。
牛岛若利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立花雪兔穿上,拉链一直拉到最顶端,甚至遮住了他的小半张脸。
牛岛若利欲盖弥彰地说:“外面还是,挺凉的。”
“是吗?”立花雪兔不疑有他,只问,“那你穿什么?”
“我背包里还有一件。”
“那这件就留给我啦?”立花雪兔高兴得不行,双手缩在长长的袖子里,像小兔子一样用鼻子嗅了嗅衣服上留下的牛岛若利的气味。
新干线的站台前,牛岛若利一条一条地向立花雪兔叮嘱: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和孤爪研磨打游戏不能打到十二点以后、夏天还没到,不要贪凉吃雪糕喝冰饮料、滑滑板要慢点注意车辆、膝盖半个月要去康复科检查一次,康复进程也要同步给鹫匠教练,按照爸爸的说法,要到五月之后才能打一整场的比赛……
立花雪兔皱着小脸,苦巴巴地听着。
“知道啦,知道啦,这些话你都说了一万遍了……”
乘务员站在绿色车厢(一等座)门口,笑着看着他们。
“是不是要上车了?”立花雪兔紧张地问她。
“不急,还有五分钟。”她善解人意地说,“你们还可以聊一会儿。”
被人这样看着,反而说不出什么话了。
“没关系的,还有三个月就放暑假了,很快的!周末偶尔也可以见面。”立花雪兔握拳,对牛岛若利说,“加油!我们一定可以的!”
牛岛若利眼睛里带着笑意,看着他,点了点头。
“不要受伤!千万不要受伤啊!”立花雪兔又说。
“你也是。”牛岛若利微微俯身,摸了摸他的脸,“……也不要哭了。”
立花雪兔:“……qaq!”
不说还好,一说他突然又有点想哭了。
但他只是吸了吸鼻子,把牛岛若利推上了车厢,站在玻璃窗外向他挥手。
——呜呜!异地恋的第一天!!!
立花雪兔坐电车从jr站回到家,立花浩介看见他进门,问:“若利去东京了?这下你不用天天往隔壁跑,可以回家住了吧。”
立花雪兔蔫蔫地:“嗯哼。”
立花浩介还想念叨他几句,看他实在是没有精神,想了想还是算了。
立花雪兔回房间收拾一下,也准备去学校了。白鸟泽的新学年也开始了,今天他就正式升上二年级了。
他先把牛岛若利的外套脱下叠好,虔诚地供奉在床头柜上。
在下次见面之前,这件衣服他是绝对不会洗的!实在很想牛岛若利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闻一闻……为什么听起来有点可怜,又有点变态……
立花雪兔穿着t恤走到浴室里。
立花雪兔:“……”
小兔炸毛了。
啊——!!!
我就说为什么他突然要我穿上外套还要拉上拉链!!!
都、说、了、不、可、以、留、下、痕、迹、的——!
立花雪兔看着自己满脖子的“蚊子包”,怒而掏出了手机。
疾驰的新干线上,牛岛若利收到了一条消息,备注是一颗白色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