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全钟瑞诶了声,“我记得你是学影视导演的?”她知道这一点是倒不是因为颅骨再生有多火,而是因为徐承熹今年拿了戛纳电影节的新人奖,于是上网的时候她简单看了下介绍。
  “跟这方面内容差不多。”
  “那我等你开项目的好消息。”嘴上这么说,全钟瑞却不抱希望,眼前的女孩才二十一,自己都没演过几部片子,怎么导戏啊。
  徐承熹暂别她,回酒店,途中思考自己要拍的电影,她想自编自导,想在导演圈一炮而红,那就拍小众文艺片,冲奖,针对欧洲三大电影节,拍攝思考人性的或者东方文化的比较深刻的小众艺术片,然后回亚洲开花进行下一步发展,现在她的身份是美籍亚裔,只要有号召力,方便集齐华裔、港澳台、韩国、日本的顶尖演员合作。
  回到酒店,她开始写剧本大纲,当年根据巴以冲突构思的一个故事,《迦南遗孤》,背景设定在中|东战争,迦南,巴勒斯坦的古称,1948年,一位年仅二十五岁的美籍亚裔攝影师自杀,她叫dawn,象征着黎明、曙光,但某些情况下,会被误听成dying,死亡,灭亡。
  她以一张揭露战争残酷,给人民带来绝望的照片成名,拿下新闻界的诺贝尔文学奖,普利策新闻特写攝影奖,但获奖两个月后,她选择自杀。
  她拍摄的照片,暴力团体手拿大刀互相砍杀,消瘦的小孩子被战车碾压,照片首次刊登在《纽约时报》,迅速被全球媒体疯狂转载,引发了国际舆论,接受采访时,dawn很诚实地表示为了拍到这个场景,她跟了因为战争失去父母的一个遗孤半个小时,千钧一发之际,她没有冲上去救小孩,而是选择按下快门,纪录真相,这是她的工作,是她唯一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工作,她不能犹豫,如果不在第一时间做好记录,那么,这些历史性的场景将会永远在人类历史上消失。
  很快,她就被大众谴责自私、冷血、残忍,家里窗户被砸,家人受到牵连。
  她把残酷展现给了世人,但这五年来拍摄的战争、种族歧视、罢工、抗议、殴打、qiang杀、砍杀都给她带来了残酷的记忆,无法排解,她只能用大ma麻痹自己,但始终忘不了黑暗,于是选择在室内烧炭,吸入过量一氧化碳身亡。
  大纲写完,担心这个时空一样会发生新冠疫情,没法儿拍摄外景,她计划三个月之内把片子拍完,之后她再花时间在室内剪辑片子,找发行商。制片、导演、编剧、投资皆是她自己,副导演就找李书言。
  她拍《寄生虫》认识了灯光、摄影、场记等工作人员,出工资他们加入这个项目。
  演员她心中已有了人选,她自己是女主角,女二号是全钟瑞,其余的演员基本在美国、巴勒斯坦找,实地取景拍摄。
  届时还要准备solo专辑,有的她忙。
  ben就来了电话,称找到了司机的可疑人物,总共六位,都是龙山洞的非法移民者,东南亚人。“你们现在在哪儿?”
  龙山洞,拥有韩国最大的城中村,位于首尔的中心地带,距离市政府不远,富人与穷人隔着一条街。
  徐承熹要亲自认人,没人比她更清楚那位司机的眼睛,她路过了两位约会的爱豆,辗转绕
  道来到贫民窟。
  ben过来跟她说可疑人物都住这一片区,徐承熹仰脸看这老旧不堪的楼栋,这一户才多少平,至多五十平。
  非法移民,没房没钱找工作困难,就取不义之财了?
  四周还有废物垃圾,苍蝇嗡嗡地叫,水泥墙上贴着按摩小广告,徐承熹道:“两个人跟我上去就行了,剩下的人就在楼下的各个点蹲着,看见谁紧张不安撒腿就跑就逮谁。”
  其余发表示明白,ben跟个大高个跟在她身后,慢步上楼,行至三楼,有个抱着一岁大的小孩的妇女下楼,看样子像越南人,身上有股烟味,有孩子还抽烟?她不由多看对方一眼,小孩捧着奶嘴瓶喝,看见她,咿咿呀呀,手舞足蹈,奶嘴瓶掉地,徐承熹叫妇女等等,拾起奶嘴瓶,递给妇女,对方跟她说thanks.
  幸好这奶嘴瓶设计的防摔,是塑料制,没破碎。
  有个男人下楼,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路过徐承熹时,那小孩又咿咿呀呀地叫。
  男人行至楼梯拐角,徐承熹看一眼望着他所在方向嘴里叫唤不停的小孩,忽然灵光一闪,这孩子不是冲她叫,是冲这男人叫,他们认识!“抓住他!”
  第56章
  她朝被ben扣住的男人冲上去,一靠近,闻到熟悉的烟味。
  她的直覺果然没错。
  小孩哇哇大哭,妇女呜哩哇啦地说话,又冲男人哭着喊了声欧巴。
  徐承熹一只手抬起男人的脸,明显的双眼皮,塌鼻梁,饼脸,“你是韩国人?”
  “是。”
  不用问了,就是他。徐承熹叫ben他们把人帶走,对小孩、妇女的跪地求饶哭泣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尽管她內心不忍。
  坐上车,徐承熹问男人,“谁指使你的?”
  对方沉默不语。
  徐承熹叫ben搜对方的身,看有没有证明个人信息的证件。
  ben照做,搜到了护照,徐承熹一看,96年生,叫劉锡俊,龙山洞人。她故意道,“你是穷人吧。有了老婆孩子不容易,應该不想看到她们因你受苦,或者变成孤儿寡母。”
  劉锡俊登时如临大敌,“别对付她们!她们不是坏人!跟她们无关。”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干嘛要犯罪。”
  劉俊锡低垂着头,双手交握。世代生活在贫民窟,父母又去世得早,他家里穷得只剩一户五十平的房子,好不容易有人嫁给了他,还给他生了孩子,他却没钱给孩子治病,于是遇上有人找不怕死的刽子手,他没有犹豫就去干。
  “给了你多少?”
  “五亿韩币。”
  徐承熹好笑,“我的命只值五亿韩币?”折合人民币约250万。
  劉俊锡说来找他的人,只给了他五亿,还是先付定金2.5亿,一周前才给他结尾款。“那位没有跟我说要解决掉的人是你。”
  “他是怎么说的?”
  “他只说帮他解约掉一个人,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刘锡俊说,“我听他的吩咐,早早在那蹲点,看到你们的车过来,他就打电话叫我撞上去。”
  看样子了解她的行踪。“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刘锡俊掏出衣服內侧的破烂手機,给徐承熹保存的號碼,“他每次都是用这个號碼跟我联系。”
  “你们见过没有?”
  “没有。”
  “打过去,找借口约他见面。”
  刘锡俊拨通电话,没想到被告知您拨打的號碼是空號。
  徐承熹好笑,“你耍我呢。”
  “不是,这个真的是他号碼!”刘俊锡急忙解释,“都到这个程度了,我不会骗你。”
  “给你转账的账户有吗?”
  “他给我寄的现金,直接扔我家附近,叫我过去拿。”
  现金?看样子是防止泄露信息,专门挑了现金。徐承熹看着颇老实有妻女的刘锡俊,思索着说:“他是怎么找上你的?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专业sha手。”
  刘俊锡沉默半晌,“我帶你们去找一个人。”
  ben拿出徐承熹打印的3d手qiang狠狠敲了下他脑袋,“不想死就老实点别耍花招。”
  刘俊锡抱着脑袋求饶,连声说不会。真是没想到,大名鼎鼎年纪轻轻的国民女爱豆徐承熹势力这么强,还有拿着qiang的手下。“是晟燦哥介绍我的。”
  徐承熹问:“晟燦是谁?”
  刘俊锡说晟燦是他们这一片区的‘老大’,以前混过xxx,专门替有钱人解决麻烦,但是最近几年有了妻儿就金盆洗手‘隐退江湖’了,前段时间对方在聊天群里发消息说,“我这有笔发财的大生意,有没有人愿意做?愿意的话联系我。”
  于是他立刻联系对方,之后对方把那位的联系方式给了他。
  防止他搞小动作发消息,徐承熹夺过他手機,“带我们去找那位线人。”
  一行人跟着刘锡俊来到一家收破铜烂铁的店,未免被人设埋伏一网打尽,徐承熹只让ben跟自己过去,其余人在车里看着,情况不对就行动。
  刘锡俊进入店里,佯装轻松地大喊几声哥。
  片刻之后,有人掀开铁链作的挂帘,从左侧出来,是个矮小但精壮的男人,一双单眼皮眼睛注满了精明与锐利,对上徐承熹,一闪而过惊讶,“承熹?”
  徐承熹懒得跟他废话,眼神示意刘锡俊说正事。
  刘锡俊先是交代自己被徐承熹认了出来,接着拜托晟燦联系那位金主。“哥,你帮帮我,我老婆孩子还在他们手上。”
  晟灿不悦地看他一眼,翻出裤袋里的手機,拨通号码,同样被告知是空号。
  徐承熹一看,两人拨打的号码一致,怀疑这是个虚拟号码,跟诈骗电话一样。她看向晟灿,“那位跟你说了什么?”
  “他只是叫我去解决掉一个人。我跟他说,我不干这个了,他就给了我点钱,叫我找能做这个的人。”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