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的呼吸粗重、短促。
手上的速度不断加快、加重。
明明戴着眼罩都像是能感应到怀幸的视线,她的喉头动了又动,不断吞咽着。
没一会儿,她在自己的掌心迷失。
但眼罩还没来得及摘下,身上多了一件西装外套。
“就这样吧,楚晚棠。”怀幸轻声说。
第65章 过期的感情,她也不会碰。
定制的黑色西装外套堪堪遮住楚晚棠正在发颤的腰身那一块,她雪色肌肤泛着蜜色浅晕,两种色彩在灯光下看上去对比鲜明。
她的卷发在枕头上散开,额头、鼻梁、脖颈上浮着一层晶莹的薄汗。
呼吸还没办法恢复到正常,每次气息出入都会让胸口微微震颤。
挡光的眼罩已然被摘下,露出粘连在一起的睫,和绯红的眼周,即使半虚着眼,也遮不住她眼里潋滟的水光。
她望着站在一旁长身玉立的怀幸,听着怀幸这句跟“起风了,楚晚棠”如出一辙的口吻,心跳顿时空半拍,她艰难地翕着自己干燥的双唇,询问:“怀总,我的表现过关了吗?可以考虑我吗?”
怀幸扯过旁边柜子上的纸巾,递过去:“是你,我就不会考虑。”
“是你说的……”
“在翻脸不认账这方面,你比我更有经验。”
怀幸垂眸,视线落在女人魅惑至极的脸上,语气还是淡淡的:“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楚晚棠把纸巾抓皱,也顾不得那么多,她撑着身体,单手圈着这件似乎还有怀幸体温与香气的西装外套不让它掉下去。
另一只手去拉怀幸的手腕,不让人走。
怀幸脑袋微侧,眼睑低下,落在她拉着自己手腕的白皙右手上。
这只手在不久前还落在身后之人身上各处,粉嫩的指尖轻挑、揉弄,灵活的指节收束、张开。
怀幸收起思绪,双唇轻动:“还有什么事吗?”
楚晚棠又跪在床沿,她仰着脸,棕色眼瞳里一片泪光,声音很低又带着祈求:“如果是我刚刚的表现不够好,那……”
“我说过了,只要是你,我就不会考虑。”
怀幸手腕上渡过来女人掌心的灼热温度,她轻轻一挣,往外蹦出三个字:“对不起。”
又再一次说:“我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她便抬腿迈开步伐。
也就眨个眼的时间,“砰”的一声,门轻关上,清俊身影消失在这件大床房,消失在楚晚棠的视线范围内。
楚晚棠怔然看着闭上的房门,过了一小会儿,她敛起失落的表情,把怀幸的西装外套披在身后,仿佛怀幸正在拥抱她。
她曲起腿,把脸贴在膝盖上,秀眉轻蹙,陷入更深的思考——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是为翻脸不认账而感到羞愧?还是说觉得在话赶话之下,向她提出如此要求是在折辱她?
楚晚棠抬起手来,抹了一下自己眼角干涸的泪痕,唇边牵起一个了然的笑容。
她不相信,自己的眼泪不起半点作用;她更不相信,自己今晚所做的这一切,怀幸可以当做没发生。
还是很有视觉冲击的吧……?
她回想了会儿,觉得自己的表现没什么错漏,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
“天空是绵绵的糖~就算塌下来又怎样~”
夜色如墨,路边的白色轿车内,陆衔月在放歌,这两天她跟闻时微没吵架,心情不错,还跟着一起唱。
等唱到“梦很easy很easy”时,副驾的车门打开,她笑容灿烂地看过去,正要让怀幸跟着一起,见着的却是面色微沉的朋友。
陆衔月立马识趣地把音乐关掉,眉头拧起,关心着问:“发生什么事了?小幸。”
怀幸系着安全带,摇头,露出一个微笑:“没事。”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疲惫的口吻:“就是有点累,我先睡会儿,到了喊我。”
“好。”陆衔月把西装外套怎么不在了这个问题也给摁住,没再开口。
轿车汇入车流,在城市中穿梭。
怀幸在副驾合着眼,光影在车内斑驳,在她的脸上明灭,照着她恬静的睡颜。
这几年的继承人培训计划里,她学的最好的是不把情绪写在脸上,她学会面对形形色色的人露出刚好的、适宜的情绪,这样才能让生意场上的对手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想什么,从而在拉锯中达到目的。
但在今晚,她似乎没做到这一点。
她的确有些后悔向楚晚棠提出那样的要求,因为她毫无兴趣、兴致。“对不起”三个字不该由她来说,她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一切都是楚晚棠自愿。
过去,楚晚棠说“一定要我把‘我不想’说的那么明显?”
如今,她把“我不想”这三个字说得更为明显,是楚晚棠以卑微姿态追着她要继续。
不到半小时,轿车稳稳驶进地库。
陆衔月清了清嗓,还没开口,怀幸在一旁就睁开眼,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到了?”
“……”陆衔月还是把觉得怀幸演技拙劣这话给咽了回去,不拆台了。
她点点头:“到了。”
车库光线略暗,怀幸的双腿有些沉,她没有跟陆衔月闲聊的想法。
一路沉默着走进电梯口,又进轿厢内站定。
望着上行的电梯数字显示,她忽而问:“衔月,你知道中间没有人出去进来的话,从地下车库到我们那层楼,要多久吗?”
“不知道,没数过。”
“要十五秒。”
陆衔月轻笑:“你还计时这个啊?”她盯着不断变幻的数字,感慨了一句,“十五秒好短暂,但有时候又好漫长哦。”
怀幸勉力牵唇:“比如什么时候?”
“比如闻时微没有秒回我消息的时候……”就显得十五秒也很久了。
“你在我面前不演了?”
“什么啊?什么叫不演了?我跟闻时微友情上升期,想要她秒回我有什么问题吗?不秒回我的不是我的好闺蜜。”
“……”上次就该趁着陆衔月喝多了的时候录音。
一路畅通无阻,她们来到居住的楼层。
公寓一梯两户,这层楼只有她们俩,在电梯口分开前,陆衔月抿了下唇,还是有些担忧地问:“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小幸。”她有些不自在地拉了下自己的衣摆,看着怀幸明显的惫态,还是说,“我们是朋友,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怀幸回视着她,弯了弯眼睛,过去把人抱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放心,真的没什么事,我可以解决好。”
“好。”陆衔月回抱着她,脑袋跟她的碰了碰,“你冰箱里的酸奶已经过期了,接你之前我顺带着给你丢了。”
“嗯,不吃过期食品。”
没一会儿,两人分开,输入各自的房门密码。
门甫一关上,怀幸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下压,等换好鞋,她来到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
缓缓地,她低下脑袋,打开水龙头,把手洗干净。
再就着滴水的手,一颗一颗地解开自己的衬衫衣扣,从上往下全部解开,打湿衬衣也不在意,很快,外面这层脱掉,里面还有个白色的内搭贴着,她紧紧盯着镜中自己的眼睛,不疾不徐地把内搭也从脑袋上套出来。
头发因为这个动作而乱了些,她把它们往两旁别了别。
视线依旧是落在镜子里。
此刻,她的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的内衣,这几年来,她的运动没怎么落下过,现在能看见她白皙肌肤之下腰腹线条的流畅、平滑与紧致,腰线收束处像精心雕琢的玉瓶。
目光再上移一些,是藏在内衣之下的景,v字型暗藏优雅张力,却又不失灵动。
她望着自己,把尚未干燥的右手往后背放。
轻而易举,她解开内衣的排扣,再一点一点地取下内衣,直到毫无遮挡,显露在外。
光线在她的眼里汇聚成白色的光点,她看着自己的上半身,思绪一下穿回一个小时前——
当楚晚棠这样面对她的时候,在想什么?是怎么做到她在场却可以进行那一番行为的?为了床伴这个“offer”需要这么努力吗?快高/\潮时道出口的那句想念,是情急之下,还是早就有这样的安排?故意演给她看?
女人好听的轻/吟好似还在耳畔,被灯光聚焦的柔美身/\体仿佛仍在眼前。
怀幸只觉得自己好像又融入到那间房的昏暗里,静静地看着对方如何取悦自己。
如何又用取悦自己,来取悦她。
半晌,怀幸花瓣般的双唇抿得更紧了些,又解着自己的名牌腰带,慢慢把裤子脱下,丢到一旁。
贴身衣物是一套,也是黑色的,衬得她肌肤越发白皙。
镜面很大,可以照下所有。
她的喉咙一滚,把最后的遮挡也撤去,再次去洗干净手。
滴着水的指尖先是落在平坦的腹部,再往下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