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还未彻底深入，他们已像合为一体。
十一实在有些难以忍耐，自先前起，雁惊寒放在自己身下的手掌便一直未曾离开，此时此刻，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对方动一动，亦或者直接更进一步。
偏偏自家主上不知为何，却一直不急不缓，那只手掌似要让他舒服，又似在若有如无地磨人。
十一只觉自己周身感官都已被对方攒住，他喉中干渴得很，眼见雁惊寒退后，几乎是立时曲肘撑在干草上，片刻也舍不得与对方分离，仿佛眼前的雁惊寒便是解渴的水，是甜人的蜜。
然而饶是如此，他脑子里仍像是烧着了一把火。
十一此时已有些昏沉，于是，念头转过，也不知怎么地，几乎顾不上细想，便粘着雁惊寒唇齿有些模糊地道：“主上，主上可知道男子与男子之间......”他喘一口气，似难得有些羞恼，又似在斟酌措辞，“该如何弄？”
雁惊寒......
一方面雁惊寒确是有意在“折腾”人，毕竟他还记着对方方才的撩拨以及这人先前非要一点一点磨他的缓慢。
拇指轻轻绕圈，掌心时而收紧时而放松，反反复复掌控十一的身体。雁惊寒承认，不只对方想要看他，他又何尝不醉心于十一种种因他情动的反应？
另一方面，雁惊寒方才之所以说“就在这里”，实则全然是情之所至，想到前世他真真正正仔细看见十一，可说便是逃亡那晚，自二人进入山洞起。故而今世，既已到了此处，他便也想就在这里与十一彻底交融。
然而他方才心绪涌动不及细想，临到头来才发现手边根本没有可用的东西。
男子毕竟与女子不同，雁惊寒唯恐让十一受伤，故而念头转过，眼见对方已是箭在弦上，便想着先让对方发泄一回，与此同时，也可借十一出来的东西一用。
只是......只是没曾想，雁惊寒只觉十一大约对他有某种误解。
且不说从前他多少听说过此事，甚至自他长成后，还曾有不安分的小厮试图引诱他。
就说......就说仅是春宫图，除却阮殷殷前段时日比武输后送来的那本外，还有在唐门时，自自己醒来后不久，大约是多少还想着“报复”十一一二，对方便不知道趁着给他买书之机暗中往里塞了多少。
其中有些图案，饶是雁惊寒见多识广，也仅是一扫便不免心生震惊，接着便是一阵难言的羞耻。
“呃，主......”
十一本就难耐，再加上只消一想到那是雁惊寒的手便已是一阵刺激，更何况此时此刻，对方还倏然动作，拇指恶意碾过他前端。
与此同时，只见雁惊寒张口用力衔住十一下唇，眼波一转，看向他的眼神似有些笑意，又似含着一点勾引、一点若有若无的薄嗔，顾盼生息，声音低沉缓慢道：“十一，我知不知道，你待会儿试过便知道了。”
“嗯......”十一被这一眼看得，霎时又是一道热流涌上，再听得这话，则更是浑身一颤，连腹部肌肉都隐约绷紧起伏。
只见他同样用力咬上对方，锁住雁惊寒的眼神沉沉，其中似隐忍又似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欲正在翻涌。
又是一点浊湿渗出，沾上雁惊寒指腹，十一狠狠拧眉，几乎忍不住不管不顾挺起腰来。
他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一面松开唇齿略微后退，一面另一只捧在雁惊寒脸颊上的手则略微用力，似要将人强悍地扣在自己面前，声音却是低沉渴求的，“主上，主上先动一动？”
因着姿势之故，对方就在他正上方，两人之间方才一直未有丝毫空隙，十一此时这一退，方才发现从这个角度看去，雁惊寒整个人几乎就像倒映在他眼底。
他看见对方面容微汗，似隐隐约约浮在一层莹白底质的薄红上；看见对方凝视着他的眉眼，情动的夺人心神的；更看见雁惊寒下唇处水润泛红，几缕黑发斜斜黏在嘴角，沾湿了，一眼看去，红的更红，黑的更黑。
还有......还有对方满身遍覆的痕迹，都是由他所弄。
霎时，十一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像炸开一团火花，又像什么在急剧涌上，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动作。
正如十一平日里对他一般，雁惊寒面对十一，实则也很有几分温柔纵容。故而此时此刻，听得对方这话，眼见十一似已忍到极限，雁惊寒眼神微动，几乎立时便已“心软”起来。
他看着对方收紧手掌，微微启唇正要开口说话，却不防刚一动作，下唇处倏然一痛，连齿关舌尖也隐隐擦过什么东西。
“嘶......”雁惊寒猝不及防，到了嘴边的话音便不可避免地一变，当即发出“嘶”的一声。原是十一原本捧在他脸上的拇指微动，近乎用力地不由自主地沿着雁惊寒下唇处碾了一下。
这动作突然又有些微妙的粗鲁，一眼看去，像含着某种仿若狎昵般的把玩，又像狠狠揉按某个标记。
十一这一下全然是心旌摇曳，连理智都有些昏沉了，他仿若受到某种无可阻挡的诱惑一般，只剩一点欲望的本能作祟。直到听得雁惊寒这声，这才倏然回神。
十一几时舍得雁惊寒痛过，见状，几乎是当即一顿，只见他反应过来后，连忙着急忙慌便要去看雁惊寒嘴唇：“主上，属下弄疼主上了？”脸上隐有懊恼之色一闪而过。
雁惊寒却不介意，何况这点微末痛意实在不足一提，且他猜测这十有八九还是因为两人方才亲得太过。
眼见十一说着就要匆匆直身，雁惊寒连忙一手扣在对方肩颈，借助身体的重量略微俯身压下，另一只手则缓缓动作起来。
与此同时，只见他还不忘略微歪头，一口咬住十一方才那只作乱此时又急忙想要撤回的拇指，稍稍用力，声音含糊又透出一点温柔笑意道：“嗯疼，所以我要让你疼回来。”
十一......随着雁惊寒这句话出口，十一只觉自己指腹时不时碰上一点温热的柔软的东西，加上身下倏然加剧的感官，无异于火上浇油，一瞬间，十一只觉自己将将回归的理智又倏然消散。
他狠狠咬牙，几乎是本能地情不自禁地动了动手指。
雁惊寒话音落下，近乎清晰地看着对方神色一变，与此同时，身侧干草断裂，是十一另一只手深深抓入用力握紧的声音。
见状，雁惊寒眼神一暗，他想，十一或许不知道，自己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腹部绷紧的力度，似就要配合他动作起来。
于是，察觉到嘴唇中那点微弱动向，雁惊寒原本压在十一肩颈处的手掌不由一动，拇指轻轻扫过他喉结。
与此同时，只见他迎着对方视线，嘴唇缓缓动作，先是松开齿关，眼见着那只手果然停住不动，雁惊寒近乎确切地看到十一喉结吞咽了两下，他喘一口气：“十一，你喜欢这样？”
活落，雁惊寒张开嘴，一点艳红自他齿关探出，又卷过十一指腹。
若说十一方才还有一点微末理智，那么此时此刻，在看见雁惊寒作出如此模样的那刻，他只觉脑子里仿若有一根弦“啪”地断开。
只见十一腰部倏然蓄力，......仿若发狠般擦过雁惊寒掌心：“主上，主上简直......”与此同时，拇指不由分说压住那缕艳红，说话的声音几乎像从齿关挤出来的，而后食指也探进去，一齐夹住把玩。
雁惊寒盯着十一，迎着对方那双似要吃了自己的眼睛，由得他动作。
直到在某一瞬间，他感觉到十一一声低唤：“主上......”掌心倏然一阵黏湿。
十一经过这一下，胸腔略微起伏，似乎有片刻失神。直到感觉到雁惊寒抬手抓上他手腕，这才眉心一动，倏然醒过神来。
想到什么，他连忙撑起身子，凑近已然坐直起身的对方。还带着稍许湿润的手指则一反方才，似有些担忧又似十分怜惜地轻轻抚在雁惊寒唇瓣道：“主上，主上可难受？”
大约是到底记着雁惊寒先前的那一点痛，实则十一方才虽然有些失控，但一直隐隐留着力。故而此时此刻，除开齿关略微有些发酸外，雁惊寒并无不适。
“不难受。”他摇头应了，眼见十一又凑过来轻轻吻他。雁惊寒想到什么，突然将另一只手展开在十一眼前，略微挑眉道：“这么激动？”
近乎弄了对方一手，十一见状，亦不由有些羞赧。只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方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十一只是想起，便觉刚刚才发泄过的地方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盯着对方，张口咬了一口雁惊寒鼻尖，声音喑哑，几乎是有些无奈，又有些咬牙地道：“都怪主上太勾人了！”
大约是少有见到十一这般模样，仿佛恼羞成怒似的，听得这话，只见雁惊寒先是一愣，而后眼睛一转，又不由看着对方声音低沉道：“哦，那你喜不喜欢？”
“喜欢，”却不防十一听得这话，反倒定定地看着他，对方似乎每一次对他说“喜欢”都这样认真，“无论主上什么样子，属下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