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但蒋氏完全听不进去,在葬礼上哭得几近晕厥,连幼小的女儿也不管不顾,差点要撞棺殉情。
  孟天怜悯蒋氏新丧,担心她情绪激动再做傻事,便容她们母女在原来的院子多住些时日。
  孟瑜昨日已搜查完了堡内的其他院子,今日说好要来搜蒋氏的院子,早与蒋氏母女知会过,请她们暂时搬去旁边空着的院子居住。
  可是蒋氏依然不同意,占据着院子不肯搬,今日早上孟瑜带着侍卫过来时,还一度不肯开门。
  孟瑜行事雷厉风行,敲不开门,他便直接运用轻功,翻墙进入院子,把叫喊的蒋氏直接打晕,开门放了侍卫进来,把蒋氏母女移去了隔壁空院安置。
  谢清源带着孟天和孟蕊进门时,孟瑜对院子的搜查已经结束。
  孟瑜将他们引到孟简书房书架后的密室,把可疑的书信拿给他们看。
  “信上是南照的文字,我看不懂,但这些信中,附有我大齐山川舆图,很不寻常。”
  孟瑜眉头紧皱,神情严肃。
  “我怀疑,孟简在对南照传递情报,孟蕊她们在影山上见到的伪装成护卫的南照人,或许是南照的奸细。”
  孟蕊点头附和,“纪小姐当时也是这样说,她认出了那伙人手上用的是南照弯刀,判断他们是南照奸细。”
  “嗯,此事我之前已经密报给了陛下,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先秘密调查,有了实质性的证据,再报给他,毕竟事关两国,需得稳妥行事。”
  谢清源拿起一张写满南照文字的信纸,一边看,一边说。
  “如今阿瑜找到这些往来信件,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孟天也拿起一张信纸,看了一眼直接放弃,“这都写的什么呀?鬼画符似的。”
  “表面看起来,信上只说了一些简单的交易信息,像是孟简在和南照的商人做粮食生意。”
  谢清源放下看完的信,接过孟天手中的信纸,继续看。
  “这封信上,在议论粮食的价格,孟简要高价,问南照商人同不同意。”
  “你能看懂南照文字?”孟天颇为惊讶。
  孟瑜也看向谢清源,目光诧异,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话。
  谢清源嘚瑟地扬了扬下巴,“小意思,我常年在外行商,和南照人也打过交道,大致能看懂一些。”
  “爹爹,您什么都会,太厉害了!”
  孟蕊十分给面子地夸赞,话音一转,看向二哥孟瑜。
  “二哥,爹爹看得懂南照文字,你们一起往下查,相信很快就有所收获。”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孟蕊能看出来,二哥不是不在意父亲,而是心结未解,相处别扭。
  孟蕊想要给他们父子多创造相处机会,也许难题会迎刃而解。
  “蕊儿说得有道理。”
  谢清源给了孟蕊一个赞赏的眼神,期待地看向孟瑜。
  “阿瑜,咱们一起查?”
  孟瑜蹙了蹙眉,不自在地说:
  “我看不懂南照文字,帮不上什么忙,纪华筠曾经随纪老将军在南境生活过,她或许能帮得上忙。”
  谢清源有些失落,“也行,听阿瑜你的,那就叫纪小姐也过来看看这些信。”
  随后,谢清源让侍卫去请纪华筠。
  侍卫去而复返,纪华筠却没有一起过来。
  侍卫禀报道:“纪小姐说她有事,暂时没空过来。”
  “她能有什么事?”孟瑜问。
  侍卫答道:“属下去时,纪小姐正要出门,她说要去见孟二公子,学画扇面,然后就往孟子信的院子去了。”
  第255章 杀机再起?
  孟子信的院子,位置偏僻,作为孟繁病弱的外室子,他一向不受重视。
  纪华筠敲响了院门,却久等不到有人来应门,不耐烦地运起轻功,直接翻进了墙内。
  小院里没有人在,纪华筠对着紧闭的房门喊道:
  “孟公子,你在屋里吗?”
  依然无人应答。
  纪华筠思索了片刻,决定谨慎起见,不从房门走,再次运起轻功,跃上了屋顶。
  她轻巧地在屋顶站稳,蹲下身,扒开屋顶的瓦片,向屋内看去。
  一眼震惊!
  “啊——!”
  纪华筠惊声尖叫。
  “出事了!快来人啊——!”
  她站得高,嗓门大,叫声响彻空中。
  一道矫健的黑色身影,从天而降。
  孟瑜出现在纪华筠身边,紧张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纪华筠看到他,惊慌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孟瑜的劲腰。
  “阿瑜,屋、屋子里有好几个死人!呜呜……吓死我了,那个孟子信,吊在梁上,太可怕了!”
  孟瑜被纪华筠的双臂紧紧箍住,全身僵硬地直直站着。
  “你先放开,我去看看情况。”
  孟瑜犹豫着伸出手,拍了拍纪华筠的后背,轻声安抚。
  “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这时,慢孟瑜一步的谢清源和孟天,带着侍卫踹开院门,闯进院子。
  看到屋顶上抱在一起的男女,谢清源眼神欣慰,对孟天感叹:
  “年轻真好啊,咱们儿子长大了,想来再过不久,咱家就要办喜事了。”
  孟天斜了他一眼,“人永宁侯夫妇会同意?方若莹还记咱俩的仇呢。”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娘子你看,纪家姑娘多喜欢咱们儿子,一定能成的。”
  谢清源喜滋滋地说。
  “等回了京,我就去永宁侯府提亲,不对,我直接去求陛下赐婚,这不就稳了?”
  孟蕊看着她爹兴奋的模样,忍不住劝道:
  “爹爹,您在做这些事之前,别忘了先与二哥商量,这是二哥的终身大事,应该由二哥自己做主,别再伤了父子情分。”
  她就怕她爹一时脑热,不与二哥商议,直接去提亲,惹得二哥不满。
  毕竟,上次二哥从军营出走,就是因为她爹的好心办坏事。
  谢清源的笑容一滞,对孟蕊郑重点头,“乖女儿提醒的对,为父知道了,会问过你二哥的意见,再行动的。”
  话音刚落,孟瑜带着纪华筠,从屋顶飞下来,平稳落地。
  孟瑜肃然道:“孟子信和他的丫鬟小厮都死了,尸体在屋里。”
  谢清源和孟天一听,脸色都变了,顾不上闲话,立即随孟瑜一起走向屋内。
  屋内共三具尸体,孟子信被挂在房梁上,丫鬟和小厮倒在靠近房门口的地上,嘴角流血。
  孟瑜看着孟子信吊在房梁上的尸体,表情凝重。
  “他的死状,与孟子仁和孟子信相似,来人,去把他放下来,检查他胸前是否中掌。”
  侍卫们听令,搬来梯子,将孟子信解下,平放到地上。
  扒开孟子信的上衣,一个青灰色的掌印,出现在孟子信的胸口。
  “他胸口也有掌印,和孟子俊他们一样!”
  纪华筠此时已经从最初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她指着孟子信胸口的掌印,后怕地说。
  “可是孟简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又是谁杀了孟子信啊?”
  孟蕊脸色微白,有了不好的猜测,“该不会是孟堡主醒了?他要杀了所有不是孟家血脉的子孙,所以把幸存的孟子信也杀了?”
  孟天神色一凛,立即派人去确认孟剑雨的情况。
  虽然受了伤,但凭孟剑雨的武功,要在深夜躲过看守他的侍卫,跑出来杀人,不是不可能。
  “不一样。”孟瑜突然开口。
  纪华筠不解,“什么不一样?”
  孟瑜沉声道:“孟子信胸口的掌印,不是出自孟家堡的绝学混元裂空掌,和孟子俊、孟子仁的不一样。”
  孟天走过去,检查孟子信身上的伤,确认道:
  “阿瑜说得没错,这不是混元裂空掌造成的伤,凶手伪装得很像,要仔细辨认,方可发现端倪。”
  纪华筠茫然,“不是孟堡主,那又会是谁杀了他,还把他吊起来?”
  “不止如此,凶手连孟子信身边的丫鬟小厮都全杀了,这一点,也和之前不一样。”
  孟瑜又检查了丫鬟和小厮的尸体,确定都是中毒而死。
  而在之前的案件中,死的只有孟子俊和孟子仁,他们身边伺候的仆从,没有被杀害的。
  孟瑜站起来,转身看向纪华筠问:
  “侍卫说,你今日来找孟子信,是为了画扇面,那是什么意思?你与孟子信很熟?”
  “我和他不熟,这几日你们在忙,我没事做,无聊地在堡内闲逛,与他遇到过几次,说了几句话而已。”
  纪华筠大喇喇地解释道。
  “画扇面,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看到孟子信拿在手里的折扇扇面上,画的一副特别有意思的仕女图。
  画中仕女的装扮,与大齐女子不同,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就与他攀谈了几句。
  他说是他照着古书随意画的,我更好奇了,就说要看他那本古书里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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