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霍九:“……”
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们两个还在外面磨蹭什么?”
祁宴礼那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响起,硬生生地打断了两人的‘眉来眼去’。
江之珩心虚地摸了摸鼻尖,示意霍九先上车。
霍九移开视线,做“请”的手势,“江少,上车吧。”
他的音量不高不低,刚好够三个人听清。
“……”
江之珩磨了磨后槽牙。
好样的!
你小子!我记住你了!
他斜睨了霍九一眼,随后钻进后座。
“祁总,张海昌家的监控视频发过来了。”
霍九一上车便打开平板,回头看向祁宴礼,犹豫着询问道:“您……要看看吗?”
不等祁宴礼说话,江之珩抢先一步接过平板,“我看看。”
视频经过加速处理,三个多小时的时长被压缩至仅仅五分钟。
视频的最后,画面刚好定格在张海昌拽着宋辞,正要低头亲她,却不料被她反手一刀扎进肩膀的瞬间。
“没想到宋辞看着柔柔弱弱的,胆量倒是不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够干脆利落的!啧,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性子如此刚烈呢!”
感叹完,江之珩突然感觉后背发凉,顿时话锋一转,语气愤然,
“可见这女人就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平时装出柔弱无辜的模样,实际上居心叵测,精于算计!”
祁宴礼扫他一眼,“霍九,回公司!”
与此同时,江之珩明显感觉到那股令人胆寒的寒意消失了。
“……”
幸好我反应快!
江之珩拍了拍胸口,安抚着自己那颗不禁吓的小心脏。
蓦地,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江之珩打开信息,眸底一沉,说道:“恐怕公司是暂时回不去了。”
“给那对母女提供假身份的人,查到了。”江之珩说着,把手机里的信息递给祁宴礼看,嘴角噙着意味深长,“要不说你们是夫妻呢,连对手都是同一个人。”
霍九诧异,“江少,你的意思是给那对母女提供假身份的人是张海昌?”
江之珩眉梢一挑,不置可否。
“霍九。”祁宴礼眸底闪过一丝暗芒,吩咐道:“两个小时,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嘴!”
“是!”
——
外科住院部,309病房内。
“啊!轻点!轻点!”
“别乱动!疼也忍着!不然等会再崩开,你就又要重新缝线!”护士板着脸,手中的缝针利落地扎进张海昌的肩膀刀口处。
“啊——”
张海昌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叫声。
护士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这叫声给刺破了,皱紧眉头,扭头看向床尾那两个染着满头黄毛的年轻男人,“你们两个别光傻站着,过来帮忙啊!”
“我……我……我们要做什么?”
那两个‘黄毛’看着张海昌那血淋淋的刀口,咽了口唾沫。
“你过来按住他,别让他乱动。”护士太阳穴一跳,没好气地指挥道,“还有你,去找什么东西把他嘴巴塞着,省得他再咬了舌头。”
“哦哦哦,好!”
两人刚凑过来,正想着找东西塞嘴,
护士又是一针落下去,张海昌抓住一人手臂,猛地咬下去!
“啊!”
被咬的男人疼得猝不及防,惨叫一声,眼泪直流。
“好了,注意一点,动作幅度不要太大,有什么事按铃就行。”护士结束最后一针,嘱咐几句后便转身离开病房。
“大哥,你……你没事吧?”负责按住张海昌的‘黄毛’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你被捅一刀试试!妈的,谁让你那么用力按着老子的!还有你,不就是咬你一口吗?瞎他妈叫唤什么!”
张海昌疼得厉害,满肚子火气,一脚踹倒两人,大骂道:“那个死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四名黑衣人闯进来,二话不说将两名‘黄毛’反剪控制住。
“你……你们是谁!”张海昌脸色大变,当即就要跑。
其中一人挡住他的去路,语气不容反抗:
“张海昌,跟我们走一趟!”
第64章 哪只手碰的她?
幽暗的地下室潮湿阴冷,四壁粗糙,光线微弱。
‘嘎吱’一声。
门被推开,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充满十足的压迫感。
“祁总!霍特助!”
负责审问的黑衣人箭步走过来。
“问得怎么样?”
祁宴礼深不见底的墨眸晦暗不明,薄唇一张一翕,清冽的声线毫无情绪起伏,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张海昌承认那两个人的假身份是他弄的,不过他并不认识那个下单的人,说对方是通过直接给他寄了一个文件袋下单的,里面放着五万块现金,还有那两人的照片。”
“那个文件袋呢?”
“他……他说不见了。”
祁宴礼深邃的眸眯起,视线落在黑衣人的身上,“……不见了?”
黑衣人顿时被一股骇人的压迫感笼罩。
“属下已经派人去张海昌家搜了,请祁总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就是掘地三尺,我们也一定会把那个文件袋找出来!”
“最迟三天,找不到,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喉头一紧,连忙低下头,“是!”
祁宴礼抬眼,看向双手被束缚悬挂起来,俨然昏死过去的张海昌,“把他放下来,弄醒!”
黑衣人应声,当即舀了一勺盐水,快步走过去。
冰凉刺骨的盐水从头顶倏地倾泻而下,流过张海昌身上十几道鞭伤和崩开的刀口,瞬间刺激痛觉神经,让他痛得猛然清醒。
他瞳孔紧缩,见黑衣人拿出一把匕首,惊恐地瞪大眼睛,“不,不要!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啊——”
忽然,寒光一闪。
足有手指大小粗细的麻绳断裂。
‘砰’的一声,张海昌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们可以出去了。”祁宴礼命令道。
霍九和黑衣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是,祁总!”
祁……祁总?
张海昌忍痛半跪着,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周遭昏暗,但并不妨碍张海昌看清男人的长相。
轰的一下。
他瞳孔巨震,大脑顷刻间如雷炸开!
是祁宴礼!
怎么会是祁宴礼!?
“祁,祁总!”张海昌四肢并用,跪爬到祁宴礼的脚边,“我错了,我……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我要是知道那个人得罪了祁总,就、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给那两个人伪造身份啊我!祁总!求求你,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我一条贱命!”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谢谢祁总!谢谢祁总——”
“不用这么急着谢我,我话还没说完。”
张海昌愣住,“什、什么意思?”
“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从这里逃出去。”祁宴礼居高临下晲着他,声音又冷又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而来的一般,“逃不出去,那你的命就留在这里。”
霎时,张海昌脸上的血色全无,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还有二十秒。”祁宴礼面无表情的提醒。
张海昌骤然反应过来祁宴礼不是在开玩笑!
他哪里还顾得上疼,爬起来,朝地下室的铁门扑过去,用尽全力砸门,“开门啊!开门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空旷幽闭的地下室内,四处回荡着张海昌的喊声。
无一人应。
张海昌转过身,满目恐惧的看着祁宴礼缓步走过来。
他双膝一屈,跪下,‘咚’的一声,重重磕头,“祁、祁总,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求求你,只要你饶了我,我……你让我当牛做马都可以!”
话一落,被擦拭锃亮的皮鞋映入张海昌的眸底。
紧接着,祁宴礼冷冽刺骨的声音从头顶灌下来。
“哪只手碰的她?”
“你只有三秒时间考虑,想清楚了。”
张海昌浑身哆嗦,错愕不解的抬头,“祁、祁总……”
“三。”
张海昌蓦然想到什么,某个猜测在脑海中迅速闪过,“祁总,你、你跟宋辞是……”
祁宴礼漠然的看着他,“二、一——”
“右!”
张海昌一急,脱口而出,颤巍巍的看着祁宴礼,“右手,是右手,祁、祁总,我……我不知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宋辞——啊——”
祁宴礼一脚踩在他的右手上,‘咔’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祁宴礼松开脚,眸底充斥着阴戾之色,“霍九,剁了他的右手,让他在这跪三天,再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