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男人再次捏住她的下颌,“没有一句谎话?”
宋辞与他直视,睫羽颤动,却没有半分退却的念头。
祁宴礼望进她的那双杏眸,心脏有片刻的凝滞,脑海中竟闪过一瞬的怀疑,难道她以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但很快,他便否认了。
他怎么会忘了,她就是个撒谎成性的女人!
表面上口口声声说爱他,背地里却水性杨花,不知检点!江之珩说的没错,她从头至尾,接近他,嫁给他,都是居心叵测!
“你不需要用这个眼神看着我。”
祁宴礼松开她,径自在她的对面坐下,长腿交叠,冷傲的晲她一眼,“你来找我,是想求我帮宋长国?”
“是。”宋辞咬了一下唇,说,“只要你肯帮我父亲保外就医,我……你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祁宴礼冷嗤,“什么条件都可以?宋辞,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你有什么资格和条件配得上跟我做这个交易?”
“如果是我愿意现在跟你去离婚呢?”
第67章 就在这里,脱光!
祁宴礼目光一沉,愠怒隐隐流转,“现在离婚?”
“对。一年时间,沈楚语或许可以等,但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了。我清楚,你一定会让她的孩子留在祁家,但只要我还是你的妻子,我就有权拒绝。如果我不同意,那老爷子也不会答应。”宋辞嗓音沙哑,目光笔直的望向他,说:
“我想祁总应该也不希望你跟沈楚语的孩子被人当做私生子吧?而且……祁家家主在外有私生子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外界会怎么看?”
祁宴礼冷嘲热讽,“先示弱,再威胁,同样的招数,你们宋家倒是屡试不鲜。”
宋辞脸色苍白,唇微张,解释辩驳的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卡住,最后干涩的开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爸爸死在牢里,两年前的逼婚,一切的错都在我,你恨我,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
“是么?如果我要你自己从那跳下去,一命换一命呢?”祁宴礼眼眸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祁太太也愿意吗?”
宋辞顺着祁宴礼的视线,侧头看向那片落地窗。
它还敞开着,风呼啸着吹进来,刚才被推下去的失重感仍清晰可感。
宋辞唇角绷直,只觉得遍体鳞伤的心好似被摁进盐水里,细密的疼通过血管传遍四肢百骸,疼得难以喘息。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线轻颤的向他确认:“是不是……只要我跳下去,你就会救我爸爸?”
男人冷笑,残忍的说:“宋辞,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言下之意就是即便他出尔反尔,她现在也只能且必须相信,否则,宋长国死路一条。
宋辞自嘲一笑。
旋即强撑着站起身,没有片刻犹豫,径自往那片落地窗走。
边缘处。
风迎面呼啸,吹乱她的发丝。
宋辞眼帘微垂,百丈高楼深不见底,瞬间映入眼底。
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可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刚才身体猛然往下坠的感觉再度涌上来,让她的呼吸都不由得一紧,手攥成拳,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转过身,眼神里带着决绝,对祁宴礼说:
“希望……祁总说到做到。”
祁宴礼看着女人身形单薄的站在边缘,脸色苍白近乎透明,明明心里笃定的认为这女人不敢跳下去,只不过是在装模作样罢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蓦然一痛,痛得他有那么一瞬间喘不上起来,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起昨天看到宋辞果断将刀扎入张海昌肩膀的画面。
仿佛有人在他的耳边说:‘快阻止她!她真的会跳下去!’
他还没来及想明白这道声音从何而来,宋辞闭眼后仰的画面便猛地撞进他的视线。
祁宴礼寒眸骤然紧缩,心跳仿佛停止。
他倏地冲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将她扯进来抵在旁边的固定落地窗上。
额角的青筋凸起,他一时没克制住怒火,低吼爆粗:“你他妈真的疯了!”
宋辞心跳急剧加速,睫羽颤了颤,双眸布满血丝,明明怕得全身发抖,却死死咬着下唇极力克制,就这么安静的盯着祁宴礼。
祁宴礼被她这眼神弄得心里不舒服,蓦然想起昨天顾廷晔吻她的画面,积压的烦躁不减反增,视线落在她洁白的额间,阴戾之色在眸底凝聚。
抬手,用拇指粗暴的摩擦她的额间。
宋辞吃痛,本能的向往后缩。
“你敢动一下!”祁宴礼的警告又冷又沉,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手上的力道跟着加重。
没一会儿,宋辞的额头就红了一片,好似能渗出血来。
可即便如此,祁宴礼也不满意。
他垂眸,阴戾的目光落在女人白皙的锁骨处,她身上只有沐浴露的清香,淡得若有似无,却能在不知不觉的撩人心弦。
两人的距离很近,宋辞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看她的眼神,冰冷又赤裸。
“祁……”
“脱掉。”
宋辞狠狠一怔,几乎是瞬间听懂祁宴礼的意思,瞳孔轻颤,“祁宴礼,可不可以去休息室……”
她的正对面,是连接办公室外的大片透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见人来人往的秘书办。
“宋辞,我不喜欢一句话说三次。”祁宴礼松开她,居高临下的冷晲着她,“就在这里,脱掉。”
宋辞止不住的战栗,对上祁宴礼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眼神,只觉得喉咙艰涩,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半晌,眼看男人的耐心快要耗尽,她缓缓抬起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
第68章 避孕药
偌大的办公室内,静谧得只剩下衣服褪落在地上的窸窣声。
男人面无表情,目光直直地落在宋辞的身上,犹如在审视玩物般,没有丝毫感情温度。
白皙如玉的皮肤透着点点粉红,娇嫩得像是一朵开在晨露下的花骨朵,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祁宴礼眸一沉,喉结上下滚动。
宋辞薄唇用力抿成一条直线,强烈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下意识想要抬手抱紧胸前。
然而,一只大掌兀地扼住她的手腕,一扯。
她猝不及防的撞进男人温热坚硬的胸膛,随即,下巴被抬起,令她熟悉而又胆怯的冷调木质香落在唇上,紧接着便是被撬开唇齿,被无情的掠夺她的空气。
祁宴礼的体力很好。
醉酒那晚,她就亲身体会过。
办公桌、沙发、落地窗、休息室……、
一直到夜幕降临,宋辞嗓子哑得不成声,浑身的力气被抽干,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睡了多久,只隐约记得中间有几次手机铃声响起,但都被祁宴礼直接挂断了。
翌日,清晨。
宋辞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熟悉又陌生的装潢映入眼帘,这是祁宴礼办公室的休息间,与此同时,昨天荒唐的画面如过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
“太太,你醒了吗?”
霍九迟迟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又尝试敲了一下门。
宋辞恍然回过神,当即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却不想一动,顿时感觉一阵拆骨重组的疼痛,还有身下强烈的不适。
“霍特助,等一下。”
宋辞哑声开口,强忍着浑身的痛,正想找衣服穿上,可地上除了能证明他们昨晚有多疯狂的纸巾外,什么都没有。
她这才想起来,她的衣服都在外面……
宋辞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不过幸好,祁宴礼一向有在休息间放几套衣服的习惯。她从衣柜里随意找了一件白衬衫穿上,下摆恰好到她的大腿中间。
“霍特助。”宋辞打开门。
看到宋辞穿着祁宴礼的衬衫,霍九愣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平常,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道:“太太,您的衣服,已经干洗过了。”
宋辞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接过来,“……谢谢。”
“这是我该做的,太太不用客气。”
宋辞唇微抿,稍低头,余光瞥见袋子里除了衣服外还有一盒东西,眸光微滞,将东西拿出来。
包装上‘避孕药’三个字撞进眼底。
“太太,祁总让我提醒你……” 霍九目光落在那盒避孕药,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别忘了吃。”
宋辞脸色微白,半晌才开口道:“他应该不只是让你提醒我要吃这个,还让你盯着我吃下去,对吗?”
“……”霍九看着她,沉默不语。
见状,宋辞便什么都明白了。
祁宴礼从不会让人或事脱离自己的掌控。
偏偏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可控,他们之间没有做任何措施。
宋辞拆开包装,从锡纸板里抠出一颗白色的小圆片,二话不说塞进嘴里,硬生生咽下去。
“你可以给他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