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不想离开他,我听说只要穿着红衣,在404跳下去,就能变成厉鬼,我想变成厉鬼,我想一辈子都缠着他!”
  这跳楼的原因,把马小扁给整沉默了。
  这大妹子似乎没有能藏大案子的智商啊,一番询问试探后,果然,王雪怡啥都不知道,只是个迷信且执念的顶级恋爱脑。
  回家吧,回家吧孩子。
  马小扁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温和地劝她:
  “同学,你咋能这样想呢?他辜负了你,你自杀干啥,你去杀他啊。”
  王雪怡:“啊?”
  “你想啊,你自杀,未必能成为恶鬼,就算是能成为恶鬼,万物相生相克,他到时候去寺庙求张护身符,你近不了他的身怎么办?那还咋缠着他?”
  “所以啊,还是杀他最合理。”
  “如果杀了他,他成了恶鬼,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缠着你,如果你活得够久,他报不了仇,指不定生生世世都缠着你,你们这不就今生不弃,又相约来世了?”
  “要是他成不了恶鬼呢,你就把他尸体烧成灰,蹲局子也时时刻刻带在自己身边,一天泡一杯骨灰喝,骨血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相离,也算是相守一生了。”
  “咋地你都不亏。”
  王雪怡懵逼了,秦珊五人也懵逼了。
  大约是太懵逼了,一直蒙着被子哆哆嗦嗦的五人,终于是敢探出头来看一眼了。
  一眼就瞅见满身是血的王雪怡。
  她的脑袋像是被什么重物反复殴打,脑壳都打扁了,甚至于都能看到被砸成糊糊的脑花,身体上也全是血,隐约能看到她被砸断了的胳膊和被砍断了又拼接好的腿……
  残忍,血腥,恶心。
  突然,她血糊糊的后脑勺,又长出了一张脸,在冲五人笑:
  “我好看吗?”
  这一幕过于惊悚,五人直接被吓傻了,精神污染再次上涨,她们连忙继续蒙上被子继续装死,等稍稍缓过来后,她们才震惊地发现,小老板离诡异那么近,且一直看着诡异,竟一点被污染的迹象都没有。
  不愧是全服排名第一的大神!
  “这,这不太好吧?”王雪怡倒是想这样干,但她杀不了钱教授。
  话音刚落,马小扁反手就是一比兜:“我敢说,你还真敢听啊?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这可是大学,好不容易才考上985,你还真甘心为个老男人毁了自己一辈子啊?”
  还是个出轨找小三,又抛弃小三再找小三的老男人。
  这玩意儿剁碎喂猪,猪都不吃。
  接下来,马小扁展开了对恋爱脑的全方位教育。
  王雪怡想给线索,都插不进去嘴,等到马小扁口渴喝水的时候,她才终于说道:
  “请帮我找回我的情书。”
  “什么?”
  “听说半夜12点写情书,就能跟心爱之人长长久久,三年前,我写了一封,就放在三号实验楼608,如果你能帮我找回情书,那就是上天要断了我们的姻缘,我就不喜欢他了。”
  妈耶,这大妹子从哪儿听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传说?
  还半夜写情书,瘆人得很。
  马小扁不想去找啥情书,但不找,这死丫头保管还得跳楼。
  “帮你找,你就不跳楼了吧?”
  王雪怡抬眸,看了她良久,眼底情绪不明,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今儿确定不跳了?”
  “嗯。”
  马小扁放心了,和蔼的面色消失不见,叉腰就是一顿骂:
  “既然不跳楼了,现在把你脸上这些玩意儿给我擦干净了!大晚上,顶着这样一张脸四处晃,你是真不嫌膈应!”
  王雪怡脸上不是白粉,是血,糊了一脸的血,不擦,不是不想擦,是她已经死了,擦不了。
  马小扁可不管她顾虑啥,直接拿起一旁的洗脸巾,像村口大婶儿给娃娃擦脸一样,一手托着王雪怡的后脑勺,一手拿着帕子狠狠地搓啊搓啊搓。
  还真给她搓干净了,脸上没血了,只剩下青紫红肿的脸。
  王雪怡看了一眼镜子,愣了好半晌。
  “这看着才对劲了。”马小扁点了点头,打着哈欠爬上床,“今晚你跟我睡。”
  不然这死丫头换个地儿跳,她都没地儿说理去。
  说完,也不管王雪怡答应不答应,直接把人拎上了床。
  王雪怡侧着身体,看了马小扁的侧脸许久,还是轻声道:“请务必,在中午12点去。”
  否则,会死的。
  “好。”马小扁随口答应下来。
  下一瞬,本来空白的床头,开始渗出鲜血,鲜血汇聚出了五号床的名字:
  王雪怡。
  她就是当年,第一个死在404的女生。
  *
  次日八点,楼下保安亭里,守了一整夜的陈时序,战战兢兢地盯着时钟。
  八点换班,他是一秒都不敢早走。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保安亭的窗户。
  “该换班了。”
  终于换班了,陈时序松了口气,多往窗户外看了两眼,确认是个人后,点了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一根棍子从他后脖颈敲下去,陈时序当场昏迷,被拖着往三号实验楼去了。
  第73章 解剖课,同学之间互相解剖的课
  陈时序警惕了一晚上。
  整整一晚上,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诡异故作不经意地路过保安亭。
  “保安,我狗丢了,你能出来帮我找一下狗吗?”
  “保安,我好像气喘犯了,你能打开门让我进去休息一下吗?”
  “保安,我的快递到保安亭了,你打开门,我进去找一下。”
  …
  陈时序不语,只是一味烧纸钱。
  他不确定保安亭跟宿舍规则是不是一样的,所以在林笙的提醒下,他抱了整整一大摞的纸钱搁旁边放着。
  有纸钱在,诡异不敢闯入,即使如此,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一整个晚上,除了烧纸钱,其余时候他都战战兢兢地捏着驱鬼符,眼睛死死盯着时钟。
  “八点。”
  终于八点了。
  陈时序狠狠松了口气。
  “换班。”
  确认门外的是人,而不是诡异后,陈时序才打开门走出去。
  走出去时,他还在想着到自助贩卖机多买几个面包,去找小老板和林笙。
  结果刚走出门,就被身后鬼鬼祟祟的五人一棍子给敲晕,拖着去了实验楼。
  如果对方是诡异,他手里捏着驱鬼符,对方包死的。
  但不巧,对方是玩家。
  “我们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没收到今天的课表安排吗?今早的解剖课,五人一组,却没说提供不提供大体老师,那可是解剖课,不找个替死鬼,待会儿被解剖的人可能就是我们!”
  他们谁都不想当尸体。
  虽然不确定游戏规则,但带上一个替死鬼总要安心点。
  其余四人面面相觑,本来还残留的些许不忍,在得知自己可能会成为尸体的那一刻,消散殆尽,一起拖着陈时序往实验楼去了。
  解剖课是十点开始,11点40结束,中间能休息十分钟。
  五人到解剖室时,其他玩家基本都已经到了,大部分是五人一组,少数几组,跟他们一样,都自带了‘尸体’。
  “他们怎么捆了一个人过来?”有人发现了不对劲,“那人穿着保安服,明显不是来上课的。”
  其实之前就有人发现,有的小组不止五个人,他们本以为是每个人的课表安排不一样,但陈时序的出现,打破了这个猜想。
  所以,分组是一样的。
  有人回过味来了:“难不成,解剖课要自带尸体?”
  “如果不带的话会怎么样?”
  “该不会被解剖的就是我们自己吧?”
  也不是没可能啊!
  一时间,不少人都慌了,下意识想现出去绑一个玩家过来。
  “都九点五十了,就算是现在出去绑人,也根本赶不回来。”
  而且,大部分的玩家都是第一次进入游戏的大学生,他们根本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地出去绑人,让对方替自己去死。
  “可能是我们猜错了呢?先别慌,等等再说。”
  然,他们猜对了。
  解剖课,就是要自带尸体的。
  解剖课的授课老师是钱教授,他进来后,看了一眼带了‘尸体’的几组,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做得不错,至于其他组,自己选一个尸体送上手术台吧。”
  此话一出,本来还互相依靠的五人小组,看对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起来。
  选‘尸体’其实也不难。
  ——选最弱的那个就行了。
  这太容易达成共识了,几乎只需要一个眼神,其他四个人都能get到对方的想法,然后立马将五人里最弱的那个,送上满是触手的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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