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要。”她难得的反抗,“我这样,你不舒服吗?”声音娇娇俏俏,是情和欲的药引。
成厉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那滋味非常难以言喻,让他感觉身处高空,随时都有下坠的风险,很不受控。
“我叫你停下。”他的声音一沉再沉,如同暴雨前的雷声,在下一秒后天空被撕裂,倾盆雨势让万开始物崩溃、决堤。
可她不但动作不停,反而还不知死活地问他:“那你说舒不舒服?”那语气大有一种成厉不说舒服她就不放手的架势。
成厉闭了下眼,再睁眼就不打算给她反悔的机会。他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掼着力,一把将她按在会客厅的沙发上,随后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
谈笳仰躺在沙发上,身上承着重,胸口发闷,呼吸都不顺畅。但她的头脑却奇异地越发清晰,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以及在他们之间存在感越来越强的第三者。
成厉无赖嚣张至极,竟隔着衣物就在她手里顶了几下。
谈笳被吓到,红着脸,手上立刻没了动作。
成厉轻笑,原来是纸老虎啊。随即心中起了邪性,贴在她耳边挑衅:“继续啊,不是不要停吗?”
“……”
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快点儿。”成厉眼里此刻显露的是不加掩饰的欲望,毫不客气地张口催促她。
“成厉……”谈笳从没见过成厉这个样子,曲着眼,把对他的畏惧感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给他看。
“怕了?”
“嗯。”见好就收,谈笳赶紧温顺老实地点头。
谁知道……
“怕也没用,晚了。”
谈笳还没反应过来,成厉在上方稍挺身,手里握着她的手。
“帮帮我,嗯?”成厉伸手摸摸她额头边的碎发,亲了下。
谈笳紧张地说不出话,眼珠不停在转,却没有焦点。
“谈笳,真涨得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他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眼睛直直看着她,眼里尽是无辜乞求。
谈笳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在他的安抚下逐渐放开自己,过了会慢慢适应他,被他的手稍带着开始动作。
嗯,吃软不吃硬。果然谈笳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最后的关键时刻,成厉撑着手肘,头埋在她颈间,呼吸频率加快,深浅不一,愈发地乱了。
“再快点。”他在耳边用低音轰炸,呼吸撩着她的耳朵,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谈笳已经意识不清,迷迷糊糊中对他言听计从。
直到,一声释放又克制的闷喘声响在耳边,谈笳才理智回笼,如梦初醒。整个人像被蒸发过后的极度缺氧,眨着一双湿濛的眸子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成厉发烫的唇印在她下巴上,长手一伸,去捞茶几上的纸巾。
事后,成厉带她去洗手。卫生间的镜子前,谈笳羞红了脸,根本不敢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成厉挤了洗手液在自己的掌心揉搓,然后抓着她的手一根一根地帮她洗干净。
冲干净后,成厉又拿了毛巾给她擦干水分,谈笳盯着看,想会不会留下味道。
然后——
“干吗?”
谈笳把手伸到他鼻子前,动了动指关节。
她说:“你闻闻。”
成厉没听她的,把她的手拿下来继续擦拭。
谈笳脸上又泛红晕,拧着胳膊急声道:“你闻闻有没有味道!”
成厉乜了她一眼,没说话。
过了会,把她的手从毛巾里拿出来握在手心,放到嘴边亲了亲。
“抱歉,这次没忍住。下次保证不会再欺负你了。”
谈笳抽回手,“谁要你保证了?”
“那你想怎样?”
谈笳撇嘴,“不想怎样。”
成厉睨着眼,“难道是说,你还想有下次?”
这话问的忒直接。
成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看,谈笳有点局促不安,慌张下摆摆手,避而不答地说:“睡觉!”,然后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间。
成厉站在原地,手撑在流理台上,看着谈笳离开的方向,笑得有些痞气。
谈笳啊,还是年轻。
第32章 三千
成厉决定和谈笳在一起后,方呈大概是听到了些消息,在某一天的工作日里他来秋暝找过成厉。
当时淮大在举办运动会,谈笳报了女子三千米,中午和成厉说好不见面了,她想吃了午饭,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中午吃完饭,谈笳回寝室的路上才发现自己昨个把包落在秋暝了,好巧不巧,那包里有她下午比赛要用的名牌。
往常这个时候成厉都是在睡午觉,不想麻烦他跑一趟,没有办法,谈笳只好自己亲自去拿。
不敢耽误,她没等公交车直接打了车过去,今天日头大风也是热的,出租车内空调风不大,风口也只对准了驾驶座的司机,谈笳热出一身的汗,额前的碎发都湿了,半贴在头皮上。
进了秋暝客厅,谈笳发现成厉不在,估摸着是还在里间睡觉。谈笳原是想去拿包,顺便打个招呼,不想却撞破了不可言说的一幕。
房间里,方呈靠在一边的书架上,斜睨着躺在藤椅里的成厉。
“诶,你真跟那小姑娘好了?”
成厉也不说话,恍若未闻地拿脚逗弄地上的猫。
“不是兄弟我多嘴,你跟她能有未来吗?你看啊,你俩不管是从家庭背景、年龄阅历还是兴趣爱好来看都不合适。况且她现在还在学校读书,你跟她在一起,别人该怎么看啊,说出去你俩名声都不好听不是?”
成厉微微起身,把叮当抱在怀里。
“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我会不知道?”成厉听他说完淡淡出声,一副八风不动的姿态。
方呈哗地一下直起身,“知道你还和她在一起?!”
片刻后,成厉微叹一口气:“活了这么大岁数,我明白流言的厉害,也明白现实的不可控,但是人有些时候明知道不可为,明知道世事艰难,却也还是会冒出只有幼年时才有的天真,对未来怀抱着希冀和姑且试一试的决心,哪怕结局并不能皆大欢喜。”
“这就像你要干一件事,干之前别人都劝你停手吧,别干了,不会有好结果的。可是你能因为别人的这几句话就不干了吗?你能做到吗?”
成厉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半空中漂浮的尘埃。“或许真就想去撞撞南墙,看看是不是那么疼。”
方呈在心里暗骂:这人绝对是疯了,说话都不正常了。
他叹着气对他摇头,“我刚才真该把你那段话录下来。说什么撞南墙,什么到底疼不疼的呀,我看你啊,就是那典型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成厉笑了,笑得很释怀。
“或许是吧。毕竟,理智这东西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非要不可。”
……
对话至此,谈笳没再往下听,收了步子轻声退出。
在此之前心里有过担忧、怅然和无措,但现在更多的是有一股往下走的勇气。是成厉让她在这条路上不那么害怕,让她开始展望未来,怀抱希冀。
谈笳自然没拿到名牌,只能空手而归。回到学校时,人还在校门口就已经能听到从足球场那边传来的广播声。
参加女子三千米的选手已经准备开始检录,好在谈笳回来之前就事先和班长说自己身体抱恙,主动退出比赛了。
谈笳觉得因为自己给班上浪费了一个名额而感到抱歉,虽然不能参加比赛,但她也还是来了,想着能给班上其他同学加加油送送水什么的,就在观众席里找空位置坐下。
大概是运动会的最后一个项目,台上看三千米跑的人很多,没有找到多余的座位,谈笳也没顾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观众席后面的水泥台阶上。
田径场上,随着裁判员的一声信号枪响,运动员们犹如满弓之弦,在接收到指令之后几乎在同一时间从起跑线出发。
因为是三千米这样的长跑,所以大家都是保持匀速跑步的状态,没人傻到一开始就加速。
谈笳握着拳,全程注视着场上那位同班的女同学,就在最后两圈决胜圈的时候,她豁开嗓子给她加油打气。
“加油!再坚持一下!还剩最后两圈,你马上就要超过她了!”
正聚精会神地喊着让人加油往前跑呢,脑门上猝不及防地就让人弹了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
谈笳一下给打蒙了,抬头去看始作俑者是什么人的时候,成厉已经坐在她身边了。他第一句话就是:
“怎么没跑?”
谈笳避而不答,看了眼他的裤子,张口就说:“地上脏。”
成厉也看她一眼,“没事,陪你一起。”看上去很是不以为意,那表情和语气让谈笳想到为逗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谈笳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调笑道:“没想到我还能治你的洁癖。”
成厉听她这话不禁勾唇,“我为你破例的事多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