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竹马竟是龙傲天! 第90节

  他相信,司辰欢会看到的。
  果然,陷入愤怒情绪中的司辰欢下意识寻找着自己熟悉的身影,待看到云栖鹤的动作后,他满心的怒火一滞,像是被一蓬雪洒入,带来短暂的清明。
  旁边,早已等待多时、身穿青衣的弟子上前:“走吧。”
  这弟子相貌堂堂,眉眼却高高抬起,给人一种仗势欺人的不适,尤其在对司辰欢说话时,完全是毫不客气地驱逐。
  像是要故意惹怒他一样。
  司辰欢告诉自己要“忍”住,他最后一眼看了看自己身前的一片狼藉,将要转身离开时,却有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等等,那堆碎片下,是不是有丹药?!”
  司辰欢猛地一顿,然后他转过身去,在弟子再次赶人前,匆匆上前抬手扒拉着碎成一地的丹炉碎片。
  “哈哈哈他在干什么,真以为碎片里面还有丹药?”
  “哪位修士眼神如此不好,我就没听说过炸丹还能练成丹药的,如果真有本人愿意贫穷五十年……等等,那是什么?!”
  嘲笑质疑声,在看见司辰欢从地上灰烬中扒拉出的三枚丹药时,戛然而止。
  全场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司辰欢也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丹药。
  “考核的规则便是炼出三枚上品的一阶丹药吧,那他这,算是通过了吗?”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众人沉默。
  司辰欢这次捕捉到了开口的人。
  是齐阙。
  他同司辰欢对上视线后,朝他一笑。
  不知为何,司辰欢忽然想起比赛开始前,他将自己木牌撞落再捡起的动作。
  ……那枚木牌!
  比赛开始前,选手的木牌都是悬挂在丹炉旁边的置物架上。
  因为炸丹原故,司辰欢的木票掉在了废墟中,他低头匆匆一看,却见木牌已经炸成了碎片,上面的编号、纹路……甚至是隐藏的符文,全都无法查证。
  司辰欢狐疑地看向齐阙。
  “快看,长老出来了——”
  人群在看到从酒楼包厢飞出的老人后,发出惊呼声。
  而司辰欢看见那位老人在自己身前落下,带来难以承受的威压。
  一见面,便被压弯了半截身子。
  司辰欢不由一阵后怕,若是方才冲动动手,恐怕就不只是威压这么简单了。
  长老从他手中,拿过那三枚丹药,简单查看后,便面无比我宣布:“确实是本场所炼,一百零二号,完成考核。”
  他说着,意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司辰欢身上。
  周围也是一片哗然。
  第一次听说有人炸丹了还能完成炼丹。
  四面八方探寻的眼神都集中到了司辰欢身上。
  是夜,乌府。
  “你怎么知道我的丹炉有问题?”司辰欢看向齐阙。
  他们三人都顺利通过了今天的炼丹考核。
  许是司辰欢在炸丹时还能炼出丹药的举动太显眼,所以云栖鹤借助灵石炼丹的举动都少有人关注。
  只是,司辰欢在今天下场时,察觉到那位药宗来的长老似乎对他起了兴趣。
  那位可是化神期的大能,可不是好相与的。
  司辰欢微微叹气,还不清楚今天的丹炉,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齐阙扯了扯嘴角,露出冷笑:“药宗的大小姐白落葵,对宗主的亲传弟子文京墨,颇有情谊。”
  司辰欢茫然:“然后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阙看着他,不明白他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懂:“你可是住在文京墨家里,还能被他指点炼丹。”
  司辰欢反应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身旁的云栖鹤提醒了一句“由爱故生忧”之后,他才不可置信道:“白落葵不会是因为这个嫉妒我?所以故意给我使绊子?!”
  齐阙笑而不语,云栖鹤的神情也更冷了。
  “不是,她有毛病吧?就文京墨那个铁公鸡谁会喜欢他?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啊!”
  司辰欢简直不知从哪吐槽。
  更可恶的是,今天回去宅院时,侍从告知他们文京墨出去办事,归期不定,他连找当事人调解都做不到。
  “不然我现在就去告诉白落葵,我跟文京墨一点关系都没有?”
  司辰欢忧心忡忡,下一场考核就在三天后,白落葵到时候别又给他穿小鞋。
  齐阙:“已经晚了,这女人心胸狭窄,今天没能让你落选,心中已记恨上你了。”
  ……
  司辰欢仰头看天,长叹一声,“文京墨得给我加钱才对!”
  刚感叹完,夜色中,忽然传来女人的惨叫。
  是乌君兰。
  齐阙道:“司酒你去看看。”
  司辰欢匆匆一瞥他,来不及计较这人使唤自己,便飞快朝后院掠去。
  “你不去看看?”云栖鹤的目光追随着司辰欢离去的背影。
  “他一个元婴修士,若他不能解决,更别说我了。再者,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齐阙朝他看去,手中茶杯还未落桌,便蓦地掉落,“啪”一声碎裂一地。
  齐阙整个人突然悬空,脖颈被一双苍白用力的手死死箍紧。
  顺着手往上,是云栖鹤前所未有的冷漠神色。
  “你今天是故意的,故意将他推到台前,该死!”
  “咳咳”,齐阙脸色变得涨红,嘴边笑容却是越来越大。
  “你……你可是云唳,你以为他在你身边,能逃得过去吗?”
  后院原本的连声惨叫,此刻陷入了沉寂。
  应该是司辰欢已经赶到。
  前院中,云栖鹤和齐阙在无声的对峙。
  许久,在齐阙脸色都泛出青紫时,云栖鹤这才收回了手,“没有下一次。”
  然后他看也不看地上的齐阙,转身朝后院赶去。
  齐阙脖颈处出现了一圈明显的掐痕,他浑不在意地揉了揉侧脖,甚至嘴边还带着明显笑容,眼底是阴鸷的疯狂。
  背负那样的血海深仇,云唳怎么能逃得开呢?
  他怎么能……自己逃开呢。
  他慢慢起身,也朝后院走去,到达是,看到的便是乌君兰神情癫狂,双手死死掐着一个男人的脖子。
  而司辰欢出手压制了男人的灵力,然后就和云栖鹤在旁边冷眼看着。
  “这是怎么回事?”齐阙走了上来。
  “救、救命啊!”
  地上挣扎的男人见来了新的人,以为来了救兵,从乌君兰身下伸出了手。
  “死,你给我爹爹陪葬……”
  乌君兰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话语,语气却是恨极了。
  夜色中的一身红衣,像是索命的女鬼。
  齐阙在男人充满希冀的目光中,慢条斯理走了过去,一把踩在他伸出的手掌上,用力碾了碾。
  “啊!”男人发出扭曲的痛呼,惊恐地看向齐阙。
  “终于来了啊,果然是做了坏事,于是听到乌府闹鬼的传闻,于心难安,想要过来看看吧。”
  齐阙叹了口气,责怪似的看了一眼男人,“怎么才来,我们等你很久了。”
  男人身体抖如筛糠,怕得厉害。
  而齐阙却转过了身,眼神落在乌君兰身上,他双手按住女孩的肩头,以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力度将她从男人身上拉了起来。
  “乖,一下子掐死他太便宜了”。
  男人更加惧怕,看着齐阙像是在看恶鬼,他挣扎着想要逃脱,却一脚被齐阙踢飞,拦腰砸在大树上,掉到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司辰欢刚想要说话,目光却忽然瞥见了齐阙因为动作间而露出的脖颈青紫,不由疑惑疑惑看向他。
  云栖鹤走到他身边,将他注意力分走:“方才怎么了?”
  司辰欢看到他,这才道:“这人不知道从哪爬进乌府的,还想杀了乌君兰,幸亏我来得及时,但、这人正是今天考核时,那位想赶我下场的药宗弟子。”
  药宗的人,怎么会跟一个疯女人扯上关系?
  “他才不是什么药宗弟子,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罢了”,齐阙此刻正温柔地替乌君兰整理蓬乱的头发。
  “他便是当初乌府的上门女婿。”
  躺在地上的男人听见齐阙三言两语便点出了他的身份,忍着疼痛勉强起身,不住地磕头求饶:“仙君饶了我吧,我只是一时利欲熏心,我、我……”
  他身体颤抖,在求生本能下眼珠疯狂乱转,突然他眼睛一亮,猛地扑向云栖鹤的方向:“我、我见过这块牌子!”
  司辰欢下意识将云栖鹤护在身后,待看到男人手指的木牌后,他快速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你在哪看见的?木牌的主人在哪?”
  他指的方向是云栖鹤腰间,那枚楚川的令牌。
  他知道楚川在哪?!
  男人眼中闪着精明:“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起誓不能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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