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简单聊了聊，大家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王超一听小样就琢磨出一点意思了，一旦司源不再作为练习生，无需耗费精力弥补短板，全身心去建设自己的优势板块后，他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我看心折以后可以开班教学了！”
李庭舟脸上的笑意很浅，只是略微勾了勾唇角而已：“他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沉淀，你别一句话又把人心给夸浮躁了。”说着，他看向司源，笑意缓缓收了回去，毫无起伏的语气却轻松带来极有压制力的打击：
“拿你50分的卷子和从前2、30的比，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司源的表情不如他的收放自如，当即吓得一愣噔！
他可以接受自己的不足，却无法承受蒙蒙的失望。
王超却哈哈大笑：“你在星二飞行的时候，就是用这副表情训那些男练，一模一样的变脸，把那群少爷吓得哟！”
说着，他给司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但凡看过《全星启动》第二季和《今夜唱我心》第七季这两档节目，就不可能察觉不出蒙蒙的差别对待。
他对待平级同事、上级同事，从不吝啬手段去团结力量以求和谐共处，只要把工作圆圆满满地完成了，哪怕暂时的低头示弱也未尝不可；到了星二，面对一群娇生惯养、粉丝溺爱的男练，蒙蒙一整个忘如本、变如脸，训狗如同呼吸那么简单自然！
上周五播出的终段公演中篇不就展现地淋漓尽致？
古风王调侃他：“还是你胆子大。”
白脸是那么好唱的吗？
就算导演和剪辑护着，秀粉的态度从来不会以节目组的引导意志转移。星二开播到现在，粉丝联合起来对抗（辱骂）节目组的例子还少吗？
近在眼前的就有一例：官周印错了18强某选手的名字。
“中国人不认识英文情有可原，怎么连中文也不认识？”
话是这么说，实则李庭舟和王超都知道，物料从设计、打板到出样，最后投入批量生产，这中间有太多步骤太多工序能查出纰漏，却依然酿成了“印错”这么个结果，不过是节目组制造矛盾引发舆论，通过“虐粉”这一针对性|行为来激化饭圈竞争，虽然手段实在肮脏恶臭，但屡试不爽！
至于那个印错名字的倒霉蛋。
他是被印错名字，却也因此收获了粉丝的怜爱和热血。
某种程度上说，这是比决赛夜中场催票更有效的亮相。
由此可见秀粉的凶悍程度，连节目组都能动辄@，一点不顺心就在评论区撒泼打滚。秀粉却罕见地没有攻击蒙蒙，哪怕他在中篇真的把男练当成狗在训。
谁让蒙蒙坏也坏得迷人呢。
大家是讨厌他把男练当狗训吗？
不是的，大家讨厌的其实是自己不能以身替之……
星二饭圈从初亮相到现在，已经经过了好几轮的进化。cp炒作男练麦麸固然是一种宣传手段，但更多的唯粉其实是不怎么爽的：他们看谁都觉得对方在吸自家的血。加上cp粉有一种扶弱的本能，天真地想要一碗水端平，在有心人的鼓动引导下很容易歪屁股偏心。
蒙蒙就不一样了！
他本不是星二圈子里的人，没有利益牵扯和竞争纠纷。
如此一位拉满性张力的导师级人物，一登场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他的存在，对星二内部所谓的“金瓜”和“金花”而言都是降维打击！
所以男练粉为什么不抗拒蒙蒙在节目里的表现？
因为和蒙蒙拉郎太赚了。
蒙蒙不需要这些，他完全不在乎这一块的转化，因此这是能高度提纯到男练身上的流量。
如此完美无缺的相方，虽然相处短暂，可每一次互动都是那么的富有张力，将星二的内部消化衬托得像一团在水里化不开的人工糖精……
回归正题，王超开始录音。
终版的小样比起李庭舟之前发给他的略有不同，就像是精雕了一番，有种1080p转4k超清的味道，内核还是王超喜欢的那个feel。
录音过程十分顺利，毕竟王超自己就是小样歌手出身。
人是中午到，歌是傍晚录完的，一首《刺》，一首是心折授权给王超的《无尽夏》，当然了，有一姐的协议顶在前面，他现在还不能在个人演唱会唱这首歌。
“你别急，一姐那边巡演进度推得很快。”
古风王笑道：“没事我不急，我得先把《刺》唱腻！”
晚饭虽然吃得比平时晚，但大家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全星启动》第二季的决赛夜直播，似乎又找回了录制夜心七的感觉。
“《bad》组效果是比《明日见》好。”
毛茂雨与有荣焉，摇头晃脑：“任何关键舞台，在氛围上下功夫的收益都是最大的。”
不是《明日见》不好听，而是《bad》男团风更正统！
坏蛋组那9个人在经过一番“特训”之后果然改掉了乱七八糟的小毛病，从成品舞台可以看得出来，李庭舟当初骂得最狠的地方，他们都有牢牢记在心里，改造后的效果完全融入肌肉记忆。
戴吉尔指着赵知宁说：“他这件衬衣和庭舟的好像。”
何止是像，简直是一个版定制来的。
李庭舟对此未置一词。
男练在舞台上穿什么演出服，一般情况来说都是节目组决定的。不仅如此，他们做什么造型，戴什么饰品，甚至麦克风声音开多大，主动权从来不属于男练。
但赵知宁有些不同。
他家的资产或许及不上个别家境优越的富二代，但有句话叫做县官不如现管。
富二代有钱又怎么样呢？那点儿份额连星二招商会的门槛都够不上。而赵知宁家里的关系几乎围绕鲸鱼、海蓝台这两个大平台铺开，他姑姑或姑父一句“麻烦您多照顾我们家孩子”，比多少家底都管用。
他想要和蒙蒙一模一样的衬衣或许做不到，*但服装组给他单独定制一件“同款”却很容易。
事实也的确如此。
赵知宁这件同款衬衣一出现，粉丝先高|潮了！
就算是做蒙蒙的狗，也好过让未来的队友放肆吸血。
戴吉尔深谙粉圈动向，笑着调侃：“那的确是和蒙蒙结对来得更爽，提纯都不用，100%归票给赵知宁。”
司源在一旁看得不是滋味儿。
淘汰后来到心折这段时间，他虽然下定决心沉淀自己，但沉淀并非斩断尘缘出家，司源每天都在接收互联网的新鲜消息，他做不到对星二相关的新闻无动于衷。
这首《bad》，他很喜欢，可惜没机会唱。
想到这里，司源小心翼翼觑着蒙蒙的脸色，依照自己这段时间的了解，得出结论：蒙蒙其实也不太满意。就好比司源给《刺》唱的小样儿，50分较之从前固然是巨大进步，但依然不及格。
接下来他专心吃东西，不再理会其他人对坏蛋组的评价。
两组舞台都表演过，坏蛋组在中场催票环节呈现整体领先的优势，四个催票位也一一公开。直播镜头里，各家粉丝也呈现出不同的生态：稳居上位圈的神色兴奋，挥舞着小手幅；中位圈的神态紧张，害怕催票位闯出一批黑马。
剩下的那些就是既不在出道圈也不在催票位的。
这部分粉丝已然选择接受结局，目不转睛看向自己选中的男练，多看一眼是一眼，因为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了……
播到这里，变奏版的《bad》和《明日见》轮流充当了场上的气氛bgm。
毛茂雨很容易被感染，感慨道：“9个人也不多啊。”
18位练习生在舞台中央站成一个圆形。
追光亮在圆形舞台的最中间一环。晋级的人去到追光里，剩下的那些就像是选秀途中产生的损耗废料，湮入黑暗。
随着票数和排名逐步公开，星二成团了。
李庭舟抬起头扫了一眼，基本和康羽、安决他们说的那几个名字重合。黑马们虽然闯进了决赛圈，但只有极个别的人才能创造奇迹；赵知宁在最后两期连连发力，保四冲三成功；一二之争也终于落下帷幕……
“好了，吃完了，该消食的消食，该加班的加班。”
会客厅里，扎堆聚在一起的众人又纷纷散去。
临走之前，王超还在蒙蒙的工作室里聊了个把小时，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但出发去机场之前，古风王一行三人是依依不舍的。
*
星二选秀随着夜心七的脚步落下帷幕。
星二成团的发布会定在星期一，而夜心七的“售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推迟到月底。
没有嘉宾不想参加答谢歌会。
这可是“答谢”！连答谢都不来的，到底是不喜欢粉丝，还是不想在潮汐、海蓝混下去了呢？
任诗语那边提交了总冠军能表演的三首曲目。
分别是她最喜欢、也最适合在大型歌会上表演的《刺猬》、《心灵感应》和《女人心》。《洪流》之类的也很好，但毕竟曲高和寡，要了好就不能要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