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106节

  宫人却去而复返:“启禀皇上,三阿哥说有十分重要之事要禀报。”
  “他能有什么要事。”胤禛不太高兴,觉得是不是自己上次的召见让弘时又飘了。
  允祥不想参与人家父子间的事,便道:“臣先告退。”
  允祥走了,胤禛不悦地道:“传。”他倒要看看,这个老三是有什么要事。
  弘时抖着腿肚子走进来,唰地跪下:“请、请皇阿玛摈退左右,儿臣有要事禀报。”
  胤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挥了挥手。
  屋内宫人快速退出,弘时砰的一个叩首:“启禀皇阿玛,今日,诚亲王大阿哥来找儿臣……”生怕自己后悔,他抻着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噼里啪啦地就将今日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儿臣绝无妄想,也不知弘晟为何会找上儿臣,请皇阿玛明鉴!”说完也不敢抬头,闭着眼额头死死抵住地板,等待最后的审判。
  “砰!”
  沉重的声音把弘时吓了一跳,整个人蜷缩起来,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好!好个弘晟!好个老三!”
  “来人!去给朕查!”
  ……
  看着手上的结果,胤禛不相信,沉怒地道:“这就是你们查出来的结果?诚亲王什么都没做、什么人都没接触?就是和属人喝醉了在席上说胡话?你们就拿这个敷衍朕!”
  “皇上息怒。”粘杆处的人压力很大,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不敢敷衍皇上,只是…只是奴才等人确实没查到可疑之处…”
  “查不到就是你们没用!”胤禛道,“再去给朕查,查不出问题你们也不用回来了!还有弘时,也给朕去查。”
  粘杆处的人只能满心苦涩地接命:“……是,奴才遵旨。”
  粘杆处的人离开之时恰好碰到来觐见的弘书,因为去弘历府上那晚就是他一直跟在弘书身边,所以被认了出来。
  弘书行完礼后,问道:“皇阿玛,是出什么事了吗,您这么生气。”
  胤禛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朕记得太医们说过,你额娘的病也和心情有些关系,如果能保持好心情和积极的情绪,对病情也会有帮助?”
  弘书不解他为什么问这个,道:“有些关系,但不大,准确来说,女子若长期处于紧张、压抑、烦躁、郁结的情绪中,肝气和肾气会不顺,对病情没有好处,若能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肝气和肾气顺了,对病情自然是有利的。但并不说,只要保持好心情,病就能好了。”
  胤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弘书问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胤禛避而不答:“没什么,你来做什么。”
  他不说,弘书只当是不能让自己知道,不再追问,道:“儿臣把两种报纸的内容和《化学》都整理好了,拿来给您看看。”
  胤禛接过,发现《化学》一书还挺厚,便先看两份报纸。
  “化学炼金?”映入眼帘的第一篇文章就叫胤禛挑眉,看完内容后瞥了弘书一眼,“你倒是将人心拿捏的准。”
  弘书也很无奈:“这样才能尽快在民间传播开。”
  胤禛又大致浏览了一下剩下的内容,倒是都很浅显易懂,因为大多数文章写的都是自然界的一些现象,甚至还有很多装神弄鬼的手段。
  胤禛摇摇头,没对这内容说什么,转头去看医学报纸,这上面的内容就有难度了。
  “乳癌的几种新症状和新治疗思路。”这一看就不是给普通人看的。
  “抗生素的制备和部分应用?”胤禛可是知道抗生素在弘暾手术中发挥的作用的,他皱眉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这么把方子公布出去?你可知这东西若是握在手上,会有多大的利润?而且,就这么大喇喇的公布出去,外族人轻而易举就能偷学了去,岂不是白叫他们占便宜。”
  弘书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只想管额娘的病,天下有本事的大夫很多,不是人人都会为爵位动心,愿意千里迢迢来给额娘治病的。除了爵位,总得有点别的东西吸引他们,这抗生素作为新药,我不信那些醉心医术的人不动心。再说,制备方法虽然公布了出去,但没有专业的设备和标准的操作,大部分人都不可能自己弄出来,他们若想要,就得来找我。”
  “至于外族人。”弘书顿了顿,“他们学了就学了,这是活人命的东西,外族人也是人,救了他们的命应该也有功德,这些功德说不准就能让额娘的病出现奇迹。”
  胤禛沉默,不再多言,将剩下部分浏览了一遍后道:“两份报纸没问题,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些以后不必过问朕。书留在这里,朕会尽快看看。”
  “多谢皇阿玛。”
  弘书亲自出宫,安排两份新报纸的印刷,弘时看到他有些心虚:“你、你怎么来了。”
  弘书奇怪地看他一眼,道:“这两份报纸要的急,我就来看看,三哥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弘时连忙道。
  弘书更奇怪了,狐疑地看着他:“真的没事?”
  弘时心中游移不定,皇阿玛那日的表现,是不是说明弘书跟这事有关系的可能不大,那他要不要……
  “三哥?”
  “啊!”弘时慌乱道,“你、你去问皇阿玛。”
  皇阿玛?弘书皱眉,想到之前阿玛避而不谈的态度,所以确实有事发生了,还是关于他的?但阿玛当时的表现,分明就是不想告诉他,去问也没用。
  只能从弘时下手。
  奈何不论他怎么问弘时,弘时都咬死了不说。
  弘书无可奈何,只能先放下这事,还是将心思都放在如何勾引更多的民间神医来京这件事上。
  忙忙碌碌的过了几日,朱意远又来汇报,说皇上因为诚亲王妄行奏渎、怨愤悖逆、勒索大臣之事大发雷霆,将其降为郡王,又将其子弘晟交于宗人府严行锁禁。
  弘书也就听了一耳朵,他与三叔一家没什么接触,也没什么感情,能让阿玛生气,这位三叔和弘晟肯定是没做什么好事,他才懒得管。
  胤禛处置了允祉父子后,又想了几日,叫来太医,细细询问了一番皇后的病情,才来到永寿宫。
  “皇上。”吴谦他们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一个多月的治疗也算是有些效果,起码乌拉那拉氏不至于在整日躺着,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多,不过胸口疼痛的症状还是没有减轻,因此她一直是攒眉蹙额的样子,“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胤禛坐下,沉吟问道。
  “皇后,你心中可有什么牵挂之事?”
  第97章
  乌拉那拉氏一怔,不明白皇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微垂眼眸片刻,才抬眼道:“皇上怎么,突然问起…咳…这个。”
  胤禛转了转手上的扳指,道:“朕听小六说,你这病与心情也有关系,心情若好对病情也有帮助,便想着问一问你,若能办了,也算…”他特意勾起嘴角,半开玩笑道,“…讨讨你的欢心。”
  乌拉那拉氏愣了一下,才嗔怪地看向胤禛,苍白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眼睛弯弯:“皇上真是,臣妾都一把年纪了,您还打趣。”
  胤禛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乌拉那拉氏沉吟片刻,迟疑地道:“若说牵挂之事,臣妾还……真有一件。”她眼皮微抬觑向胤禛,见他一脸认真的在听,又犹豫了下,才道,“就是…弘晖。”
  她头微垂,眼睛盯着腰腹处的薄被,低落的道:“那孩子去得早,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孤坟。…如今咱们还在,祭祀的人尚尽心尽力,若…百年之后,他怕是连清香两柱都难。”
  乌拉那拉氏主持宫务,每年年节给后妃公主夭折皇子的祭祀自然都是由她安排,所以很清楚这里面的猫腻。先帝时,由于后期没有皇后,虽有贵妃照管,到底没那么方便,所以底下人贪污亏空敷衍了事成风,那些夭折的皇子公主,母妃身居高位的还好,要是母妃只是个贵人常在,基本都没见过什么贡品,比如四岁夭折的万黼,就因为生母到死都只是个贵人,历年该给他祭祀的份例都被人昧了,还是乌拉那拉氏入宫后进行大清查才发现。
  有这些例子,她都不敢想弘晖以后会如何。当然,她也知道,若是弘书以后能登上那个位置,自是不会亏待他大哥,不过,这不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吗,而且皇上突然询问,这件事倒也值得一说。
  “弘晖……”胤禛没想到她会提起嫡长子,一时有些怔然,某些久远的回忆也从记忆的海底泛起。
  乌拉那拉氏压着胸口的抽疼,勉力道:“臣妾也不是想给…咳咳…那孩子讨要什么爵位,就是,想着能不能,从宗室里挑个孩子,过继到弘晖名下,也是一份香火,咳咳咳咳。”
  她咳得厉害,胤禛连忙递水。
  压下那股咳意后,乌拉那拉氏虚弱不少,眼睛都睁的有气无力:“臣妾想着,宗室…里,不拘嫡庶,挑那少依少靠的,让…让十三弟妹帮忙教养…”
  胤禛止住她:“好了,不用多说,朕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弘晖是朕的长子,朕自会为他考虑。”
  乌拉那拉氏虚弱的笑了笑:“多谢皇上。”
  胤禛拍了她的手两下,道:“除了这事,还有别的吗?”
  乌拉那拉氏轻轻摇头。
  胤禛顿了顿,忍不住问道:“弘书呢,你就不担心他……的亲事?”
  乌拉那拉氏眨了眨眼,幅度微小的摇摇头,微微笑道:“臣妾不担心…还有您呢,您可…比臣妾宠他…”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无力,但其中的信任却一点儿不少。
  胤禛抿了抿唇,拍着皇后的手沉默片刻,才道:“你累了,就休息吧,朕先走了。”
  “好。”乌拉那拉氏声音很轻,眼皮也支撑不住地半阖上,“恭送皇上……”
  出了永寿宫,胤禛顿了顿,左拐朝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眼神都没有焦点地四处游移,直到进了御花园也没改变。
  “皇上,您去凉亭坐坐吧。”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出声道,正是六七月天气,皇上本就是个易中暑的体质,又冒着大太阳走了这一路,他是真怕人晕过去。
  胤禛一回过神来,就为身上黏腻的汗难受,他走向凉亭,吩咐道:“叫步撵来。”
  自有小太监跑去传话,苏培盛则尽最大努力让凉亭变得更舒服凉快,他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胤禛一坐下又不自觉陷入沉思就是明证。
  步撵很快到来,苏培盛看看天色,估算了下时间,又轻声提醒道:“皇上,该回去了,您一会儿还要召见黄尚书。”
  胤禛从沉思中被叫醒,走出凉亭准备上御撵。
  这时,却有一个明显是妃嫔打扮的人出现,上前请安:“卑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胤禛打量了这突然出现的人一眼,有些面熟,但记不清是谁了:“起吧,哪宫的。”
  来人似是懵了一下,才急急回道:“启禀皇上,卑妾、卑妾乃景仁宫常在海氏。”
  景仁宫,胤禛微微眯眼:“大太阳的,来御花园作甚。”
  海常在紧张地偷偷攥紧拳心,脑中疯狂回忆谨嫔有没有交代这个问题要怎么答:“卑妾、卑妾是想来采些花瓣,做个干花荷包,给、给皇后娘娘解解闷。”
  哼,胤禛眼底有些冷意,不置可否:“知道了。”说完一言不发地走了。
  海常在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半响,直到再也看不见御驾的踪影,她才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地松了口气,一步三顿地走回景仁宫。
  正殿,钮祜禄氏正在焦急等待着,见到她劈头就问:“如何,可见到皇上了。”
  海常在头垂的低低的:“见到了。”
  “然后呢?”钮祜禄氏期盼地看着她,“皇上召你伴驾了吗?可有说什么?”
  海常在缩了缩脖子,磕巴道:“没、没有,皇上问了卑妾一句为何去御花园,就径直走了。”
  “就这样?没了?”钮祜禄氏瞪大眼睛,不想相信,却从海常在身上找不到丝毫不对,当即气急道,“没用的东西,要你有什么用!”
  海常在非常顺滑地跪下认错:“卑妾没用,娘娘息怒。”
  钮祜禄氏手动了动,到底因为顾虑没扬起来,怒道:“滚回去为皇后抄经祈福!”
  海常在以最快速度回到自己的小屋子,打发了比自己还没存在感的婢女,才趴在桌子上无声发泄。自从四阿哥头一次被从贝勒降爵为贝子,她在景仁宫的日子就有些不好过了,而这一回更是雪上加霜。熹妃变成谨嫔,却仍然是景仁宫的主位,是她的顶头上司,心情不好时,拿她们这些人发火是常态,虽然不至于打人,但一些暗戳戳的磋磨没少过。
  当然海常在受的算少的,毕竟她不仅是后宫的妃嫔,也是谨嫔手里的一张牌。今日谨嫔不知道打哪儿打听到皇上去了御花园,急急忙忙地就将她撵了过去,她知道谨嫔打的是什么主意,老实说,先不说皇上根本不是一个喜颜色的人,就是她自己,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做什么邀宠之事,但很多时候,并不是她不想去就能不去的,只能是在谨嫔看不到的地方敷衍一下子。
  发泄完的海常在无力地想,她刚才的表现,应该不会叫皇上厌恶吧?
  胤禛自是不会厌恶她一个小常在,毕竟知道她是景仁宫的之后,胤禛就只想着谨嫔的心思去了,海常在直接被他忘在脑后,下次见面估计还是不会记得她是哪个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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