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116节
“臣附议!”
“臣附议!”
礼部、都察院、翰林院等等的主官们,纷纷起身附议,一时间,还有些状况外的众人恍惚觉得,他们仿佛正在太和殿参加大朝,而不是在乾清宫饮宴。
胤禛一抬手,止住了众人的附议请旨,欣慰地道:“众位爱卿之心,朕甚解。放心,朕心中已有计较,不必急于这一时,先坐下吧。”
他发话,蔡世远强压住激动地心情坐下,目光却落在弘书身上不放。这,也算是他的得意弟子了,教出如此学生,他未来一定能名留青史!
胤禛看向弘书,眼中全是自豪与骄傲:“朕本以为,对你报的期待已足够高,但今日,你告诉朕,朕对你的期待还是低了。”
“弘书,朕以汝为吾子而傲。”
我以你是我的儿子而骄傲。
弘书的心不由自主地震颤,中国,自古以来讲究父为子纲,讲究父爱无言,别说封建社会的皇帝,就是现代社会的普通父亲,有几个人能对孩子说出这句话的?很少很少,就是上辈子那个人,最多也不过是拍着他的肩,欣慰地说一句做得好而已。
昂起头,不让眼中的晶莹落下,弘书与胤禛对视,郑重道:“儿臣亦以有您这样的父亲而自豪。”
胤禛嘴角上扬,只觉得胸膛里注满了温水,窝心的不行。
虽然很想继续和儿子享受这脉脉温情,但他到底还记得此时是什么场合,因此只柔和地道:“朕知道,回去坐下吧。”
父子俩平复住心中激荡,不想耽搁寿宴流程。
却不知满殿的人都被他们这一番突如其来的互诉衷肠震得不轻,根本没有心思再关注寿宴的后续。
弘历紧紧咬着牙,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也毫无所觉,也或许,他有感觉,但不敢松开拳头,他怕一松开,会克制不住自己,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眼看下一个就是自己出列祝寿了,弘历不断在心中劝说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笑一时不算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还有机会,你还有机会,你还有永璜……
总算是在弘时结束之后调整的好了一些,只是到底还是有些僵硬,是以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慷慨陈词’,匆匆说了几句就退下,除了极个别人,现场倒也没有谁留意到这一点。
万寿节完美落幕,寿宴上发生的事传的飞快,弘书的三样寿礼也人尽皆知。在有心人的打探下,弘书准备办厂的事根本瞒不住。立时,甚至只见了弘书一面的阿尔占等人家里变得门庭若市,数不清的人围着他们,大多都是想要走关系进厂去混个职位,而有一些,却是要交定金订货。
弘书哭笑不得:“这厂子现在就只有个名字,他们也敢交定金?”
弘时被围堵的情况虽然比阿尔占他们好些,此时却也一脸虚弱,仿佛被妖精吸了精气一样:“他们那都算好的,我才是难受,他们就差进库房抢库存了。不行,印刷厂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得再给我几个帮手,应付那些人。”
弘书无奈摇头:“你先别急着要人,也就这阵子,等风头过了,他们的热度就会消了。”
“不会消的。”弘时突然正经起来,看着弘书,“你真不明白?他们不是冲着东西来的,所以不会消的。”
弘书沉默,他怎么会不明白,这群人是冲着他来的,阿玛在筵宴上的那句话,几乎已经是明牌了,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阿玛属意的继承人就是他。所以,这些人掏钱买的不是东西,而是在自己面前露面的机会,是未来的荣华富贵。
“唉。”弘书捏捏鼻梁,叹了口气,“我明白。”
两人沉默着对坐半响,弘书开口道:“不用特别对待,那些人你不想见就不见,让管事的去,他们要买货就卖,一切都按正常生意来。至于人……”他叩了叩桌子,沉吟道,“……你去找禧叔,之前有一个叫岳吉的宗室通过报社找过我,大哥嗣子那事他也算受了委屈,让他跟着你,算是我替大哥给的补偿了。”
之前他就想过要给岳吉一些补偿,不过想来想去没有合适的,毕竟岳吉再怎么样也顶了个宗室的名头,让他去给常保他们打下手两边都为难,而报社和书局又比较重要,他对岳吉并不了解,不想贸然放不稳定因素进去。印刷厂倒还算合适,技术活有工人做,弘时他们这些管理人员就负责和客户对接、安排生产就行,并不难。
弘时依言行事,岳吉没想到,当初破釜沉舟不抱希望的一封信,不仅挽回了自己的儿子,时隔多日竟还能给自己换回一份差事。
六阿哥,果真仁义!
一个闲散宗室的感激并没有人关注,也不会有人特意告知弘书,当然,弘书也并不在意岳吉会不会感激他,那只是一份该做的补偿而已,做完就结束了,他要忙的事还有很多。
虽然这些东西是送给他的礼物,但胤禛和大臣开过会,已经决定这些东西还是交给儿子生产,然后朝廷花钱买。当然,肯定是优优优惠价。
弘书反倒有些不乐意:“儿臣手下才多少人,便是办厂也不可能供应整个朝廷的需求啊。还有这糖,就儿臣那几个庄子,一年才能种多少,更别说我也不可能全去种甜菜,我还想继续培育稻谷小麦红薯土豆这些种子呢。”
胤禛被他的态度气笑了:“你还给朕不乐意?是谁一天天把穷挂在嘴边上的?现在银子送到你嘴跟前你还不愿意赚?”
多少人想接朝廷的单子呢,那可是躺着挣钱!
“缺人是吧?朕给你!”胤禛大手一挥,把原来他做雍亲王时分到的镶白旗佐领全划到了弘书名下。
弘书名下的佐领瞬间从一个变成九个,但他只能无语凝噎,这就不只是缺人的问题!它是工作量呈几何数增长的问题啊啊啊啊啊啊!
发疯解决不了问题,谁叫他是给人当儿子的呢,只能擦干眼泪起来继续干活。
卷卷卷,都给我卷起来,谁也别想歇着!
夜幕下,弘书就着灯火,面目狰狞地写计划书。
弘书在京城大肆建厂的时候,一期期报纸也顺着驿站逐渐抵达各地。
贵州,水云县。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县城已经只差收尾了,临近过年,上面通知,除俘虏外的其他人每日劳作时间减少一个时辰。
这当然是让所有人高兴的事,毕竟待遇没变。
这日,结束工作后,郎兴昌没有急着回自己那个破草屋,而是挤到才建成的官衙门前,一边蹭着从里面逸散出来的微弱热气,一边跟衙役搭话:“差爷,最近怎么没有官老爷读那个什么报纸了?”
衙役看他也脸熟了,回道:“之前的都读过好多遍了,大人不想重复了呗。新的还没送来呢,听说是湖南那边出了一伙子乱匪,这驿站的消息都断了快一个月了,东西自然也送不过来。”
这边正说着,突然城门口方向的大道上远远传来喧闹声,衙役探着头看:“什么情况?”尽管好奇,他的脚步也没有挪动分毫,谁叫他的职责是守门呢,可不敢擅离。要知道,现任的云贵总督大人抓吏治特别严,而才上任不久的贵州按察使大人又神出鬼没的,听说前不久才在隔壁县把那里的县衙收拾了一顿,如今周边这几个县衙的人不得不时时绷紧皮。
郎兴昌也是个好凑热闹的,脚底一抹就往过跑:“差爷,小的去看看怎么回事,一会儿回来和您汇报。”
衙役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还是跟在大佬后头回来的:“小的见过按察使大人!”
衙役或许不认识人,但认识官服。
没错,站在衙役面前的就是喜欢神出鬼没搞突击的贵州按察使徐本。
徐本没跟小衙役耽搁时间,径直找到县令:“湖南那边的驿站通了,本官路上恰好遇到朝廷运送东西的队伍,就一起过来了,你先安排工作吧。”
有顶头上司在一边看着,县令的办事效率前所未有的高,很快就将交接搞定,该安排的事也都安排了下去。
还在门口和衙役套近乎打听徐本的郎兴昌很幸运地成为新报纸的第一个听众。
“…抗生素再建奇效,救七阿哥于危急…呕吐…畏寒、高热…全身红疹…晕厥…”
郎兴昌本只是听个趣儿,却没想到越听这症状越熟悉,这、这不是……他豁然起身,不顾众人惊讶飞快地往破草屋跑。
“韦老!韦老!你重孙、重孙子的病…呼呼…被京城的神医治好啦!”
第109章
徐本正在水云县县令的陪同下查阅卷宗和账簿。
他是按察使,职权范围就是司法、监察和邮驿。临近年底,一直奔波在路上,随机抽取下属县衙检查一年的判案和财政情况。
此时的他不是很满意,抽出几份卷宗扔在县令面前:“贼人遁逃山林?案犯失踪?就完了?你就是这么判案的?还敢给本官放在已结案里面!”
水云县县令腆着脸笑:“徐大人,这、这下官也不想这样,可这不是没办法吗,贵州这地方您也知道,多山多林,那人他往山林里一钻,咱们就是撒进去多少人也找不到啊!再说那山里毒虫也多,咱们县衙一共就那么点人,每次进山找人都有人受伤,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去了,下官也不能为了结案率拿属下不当人不是。”
这借口他已经听了不下八遍了,徐本怒拍桌子:“你少给本官推诿!拿着朝廷的俸禄,把地方治理成这样,你还有理了……”
发作到一半,官衙外忽然有高声呼喝传来:“大人!按察使大人!小民求见按察使大人!”
徐本一顿,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百姓蒙冤知道他来了来求公道,于是狠狠剜了县令一眼:“看看你的治下!”
县令腿肚子直抽抽,心中暗骂,他娘的谁啊,居然敢这时候来给他找不痛快!
守门的衙役一脸懵逼地看着刚才还和他相谈甚欢的郎兴昌,突然背着一个老头冲过来就开始大喊大叫,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去阻拦。
徐本就在这时候出现,看着眼前一个汉子背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得,受欺凌的要素更齐全了,在心里骂了一句县令,他和蔼道:“我就是按察使,你找我何事,可是受了什么冤屈?”
郎兴昌一愣:“啊?我没有受冤屈。”
嗯?徐本眉头一皱:“那你为何要求见本官?”
“我揭皇榜,大人!”郎兴昌急切道,“不对,应该说是韦老要揭皇榜!按察使大人,韦老医术很厉害的,我当初离死只差一口气,就是被他救回来的!朝廷之前不是有皇榜找大夫给皇后治病吗?韦老要揭榜,韦老能给皇后娘娘治病!”
徐本看着郎兴昌背上那个进气儿没有出气儿多的老头子,十分怀疑面前这人是在说胡话。
好在他是个谨慎性子,没有凭着喜好否定,而是找人验完韦老真有水平后,立刻安排人送他们前往京城。
弘书此时当然不可能知道未来会发生在贵州偏远小县的事,他在调整完办厂计划后,又一口气见了新添的八个佐领,从中挑选可用之人——好在阿玛还不算太坑,这些人跟了他二十来年,他熟知各人秉性,省了自己不少时间。
“你想让他们去北边开荒?”胤禛微微蹙眉。
“对。”弘书肯定地回答道,“甜菜耐寒耐旱,盛京以北的地区秋日晴天多、昼夜温差大,适合甜菜生长。除此之外,新培育的甜菜根系发达,能够改良土质,与北边也算相辅相成。开荒推广种植甜菜,不仅能带动当地的发展,令迁移百姓安稳,也能就地制糖,运往去病城交易的话更加方便。”
其实新疆也很适合种甜菜,只是准噶尔才覆灭不久,朝廷如今还在梳理当地势力,想将其完全消化掌控还需几年时间,此时过去发展经济作物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胤禛沉吟:“朕知道了,只是……”他摇摇头,叹气道,“你说的这些好处对朝廷倒是很有意义,但指望底下人为了这个就心甘情愿地去北边开荒,心甘情愿地老老实实种田……不现实。前几年,八旗闲散旗人过多,京城治安一度混乱,朕将这些人打发回盛京,给他们分已经开荒好的良田,结果仍旧是成群结队地偷偷跑回京城。盛京他们都嫌苦,更别说你还想让他们开荒了。。”
胤禛说着生气些许火气:“他们一个个都耽溺于京城的纸醉金迷,只想穷奢极欲,哪里还有半点先祖之风!想当年,先祖筚路蓝缕、风餐露宿,他们呢?上不得马、拉不开弓,生怕盛京的风割了他们的脸!朕看就该把他们全送到边疆去戍边,好好体验一番什么才是受苦!”
也不怪他生气,实在是这些年的八旗确实太过拉胯。临近年底了,吏部正忙着三年一度的考成,京官自然是最先完成,而倒霉的顺天府尹就成了考成劣等的代表人物,被胤禛好一顿申饬。顺天府尹就觉得自己冤啊,当时没忍住就在御前嚎啕大哭,痛诉他之所以治安一项考绩不好,百分之八十的原因都是因为八旗子弟和宗室子弟,这些人游手好闲不说,最爱寻衅滋事,京城这三年来,有一半的治安案件都是他们干下的。
小老头哭的可怜巴巴,胤禛的火气直冲上天,调来卷宗一看,发现果真如顺天府尹所说,而因为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不受都统管辖的各旗主旗下之人,当即大发雷霆,将康亲王、顺承郡王、信郡王等八旗旗主叫来一顿痛骂,说他们管不好就不必再管,直接将所有旗主的管理之权全部收回,交给各旗都统。
老实说,最后这一步一出来,包括弘书,所有人都在怀疑,顺天府伊这事是不是胤禛在自导自演,就是为了收回旗主对属人的管辖之权。
可能性很大!弘书并不觉得阿玛自导自演有什么不好,相反他很支持阿玛收回旗主之权,这不仅是为了收回权力,也是为那些普通旗人好。他们在旗主之下,或许少数人能够凭借关系享受特权,但大多数人其实仍旧是被欺压的对象,甚至因为他们旗主的私产,有时候受了欺压还不能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去报官。也就是阿玛登基以后,几次下旨允许这些旗民受欺可告其主而不受惩罚,情况才好了许多。
想着这些,弘书安慰阿玛:“您也别太生气,这次收回旗权,又新设官学,以后八旗子弟皆入官学学习,再加上考封制,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一代不如一代。”胤禛摇摇头,对官学和考封会起的效用并不报多大期望。他不想再说这个,回归正题,“你打算如何心甘情愿的让他们去北边开荒?”
“儿臣以为,他们不愿远去北边,除了受不得苦,更大的原因或许觉得去了北边看不到前途。”弘书道,八旗子弟只能做官或当兵,这是顺治时期定下的规矩,这个规矩不但限制了八旗的发展,也限制了八旗子弟的思维,在他们心里,他们就该吃皇粮,至于种地自给自足?那是下民才做的事情!在这样的思想下,阿玛想让他们乖乖留在盛京,自然是不可能了。
“儿臣想请您给一道旨意,让他们以驻军屯田之名前去,此令他们出师有名;然后儿臣会在内部成立合作社,令他们有利可图,双管齐下。”
“合作社?”
合作社,后来某段时间风靡全国的组织模式,为经济的腾飞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就算是后来在公司模式大行其道的现代经济下,也仍有大量的合作社存在。它也不仅仅是国内特有,世界上的大多数发达国家都曾在某段时间密集出现过,甚是时至今日,欧盟仍存在十几万个合作社组织。
当然,弘书想要弄的合作社和后来还是不一样的,当前的情况并不适合将后来的合作社模式直接照搬过来,他根据社会制度、经济基础和生产力的情况做了一些适当的调整。
“……当然,这种模式从未有过,儿臣也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弘书说完自己的构想,打补丁,“所以这次也只打算先用一个佐领来做试验,边做边调整。”
胤禛边听边在心中推演,发现最后推演出的结果竟然还不错,而儿子的谨慎不盲目也让他满意:“既然你心中已有成算,那就去做吧。至于北边……”他沉吟了下,“盛京那边如今能开荒的地方也没有多少了,那就令他们去吉林和黑龙江吧,朕会吩咐吉林巡抚和黑龙江将军,恰好这两处一直也说缺人。若他们能在屯田之余立下功劳,朕也会一视同仁论功行赏。”
有了阿玛的支持,事情进行的就很顺利,几个新分来的护军参领也挺积极,争相想当第一个试验田。不过弘书早有打算,准备选择正红旗,毕竟是他的第一个佐领,怎么也得给点特殊待遇。结果这边才找李永升沟通,却被告知,人家要升职去镶红旗当汉军副都统了。
突然升职?弘书眉头一皱,倒不是他见不得属人好,只是他这边的计划才跟阿玛说过,没有特殊缘故,阿玛不会突然调整他手下的人,这会打乱他的计划。
弘书让朱意远去查:“怎么回事?”
朱意远还没查到李永升突然升职的原因,就匆匆带回来另一个爆炸消息。
“主子,今日冬至祭天仪式上,噶举派高僧被护法神降身,当场指出转世灵童的方向、地点,竟是…竟是…”
“永璜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