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163节
而且,鄂罗斯人的武力并不算差,不然也不会和喀尔喀三部在冠军湖一线来回你争我夺多年。
如果能让朝廷给点火枪、手雷的支援就好了。
想着这两点,喀尔喀自然得赶紧表态,一方面是表示自己对朝廷依旧忠诚,另一方面,火器营现在就在太子手里握着,讨好了太子,以后的武器还用愁吗?
虽然鄂罗斯、喀尔喀的变化和自家没什么关系,但孔广棨不知为何就觉得紧迫起来:“祖父,要不孙儿去见见詹事府的戴大人?”
一开始听到太子要他们孔家去蒙古各部落、西藏还有新收复的新疆建立孔子学院,并承担其中一半的资金后,他还心生抵触,觉得太子这分明就是空手套白狼,利用自家去拉拢蒙古人就算了,不给好处也算了,甚至还反过来要他们出血……
他们孔家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为了他的衍圣公之位稳一些,家族可以付出一些代价,但这个付出是有极限的,不可能拿着整个孔家的资源去给他搭桥,他愿意孔家也不愿意!
可现在,孔广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如果抓不住这一次机会,未来可能会有不太好的结果。
他眼巴巴看着祖父。
孔传铎也在沉思,他起初听到孙子回来复述的太子的打算,也觉得太子是在狮子大开口,未免太贪心了些。但被冷了这么些日子,眼见着太子一系的人完全没有着急的意思,而外面太子一方的形势又一片大好,他也难免开始感到一些不对劲。
但到底做衍圣公太久了,孔家的超脱也延续的太久了,他始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此刻面对孙儿的询问,他眉目下压:“再等等,太子去了这么久,也该有消息了。”
……
莽鹄立听完心腹的汇报,沉吟了一会儿吩咐道:“最近注意衍圣公府的行踪,等我打听到太子的最新消息,再找个机会让我和孔公子巧遇。”
太子的消息自然一直不间断地送回京城,不过公布给外人的也只有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比如太子走到哪儿了、太子在哪儿做了什么等等。最详细的大概是太子断岳钟琪常色礼互劾案,这封奏折当时还在朝上引起不小的争论——反对的满臣觉得太子断案太儿戏,而且明显偏向岳钟琪,不公正,当然最后被汉臣喷了回去。
而更细节的消息,自然只有胤禛知道,顶多再加个允祥。
就连皇后,也没有被告知。一方面是怕她担忧过甚影响到身体,另一方面毕竟是朝政,而后宫不得干政。
胤禛此时正在跟允祥发火:“朕明明跟他说过,不许以身涉险、不许以身涉险!这个臭小子,当朕的面答应的好好的,一出去就全不当回事,哪儿危险往哪儿跑!还有岳钟琪!亏他还是总督、还是国公!不过几百人的山匪,都剿不了,还要太子带着大军去,朕要他有何用!还有那个路振扬,想着他老成持重,能看着点太子,结果呢?他…咳咳咳咳…”
允祥着急了,上前一边拍背一边让人叫太医,一边递水一边劝:“您别急,太子稳重,必然是清楚那匪徒不成气候才会去的,有大军在侧,太子不会有危险。您正病着,万不可伤肝动气。”
胤禛咳嗽了好一阵,才压下喉间痒意,但也没力气再生气。
弘书走后,他颊旁的小热颗不知为何不仅没消下去,还越长越多,而上火也是反反复复的除不了根。
开春后,他不知为何又开始失眠、没胃口,甚至发展到时不时开始发寒热,明明身上烫的不行,他却觉得冷的直打颤,穿的盖的比冬日还厚——考虑到他一直上火,太医建议不要在屋内烧太多炭盆。
太医还没来,胤禛靠着引枕:“朕担心的是匪徒带来的危险吗?朕担心的是他在那穷山恶水里钻来钻去得病,走时朕让他带着韦高谊叶桂他们,他非不肯,南边你又不是不知道,又是虫疟又是毒瘴的,多少身强体壮的将士都栽在这上头,让朕如何放心。”
鄂罗斯年初没了的那个小皇帝,可比弘书大不了几岁,生活在最安全的皇宫里都能病死,让他如何不忧心。
允祥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实际上他今日其实不太舒服,这阵子春雨连绵,他的腿又开始隐隐作痛,在这里听了大半日他四哥的唠叨,他已经快到极限。
“皇上,吴院使和叶冼马求见。”
叶冼马就是叶桂,他身上还挂着詹事府冼马的虚职,在外面,别人都以医院院长称呼他,不过在宫里,自然是称呼他的官职。
“传。”
“臣参见皇上。”
胤禛看向叶桂:“你怎么来了。”他今天不想看到和臭小子有关的人。
叶桂从怀里掏出几页纸:“殿下之前令人送回来一些方子,说是在民间搜集到的下火的偏方,让臣研究研究是否有用,若有用且没有副作用,再呈给您。”
“哼!净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
虽然是生气的语气,但在允祥听来,却和炫耀差不多。
第178章
胤禛的火气被弘书千里迢迢送回来的药方熄灭了不少,也终于愿意心平气和的让叶桂把脉,不过对于叶桂要他多休息的医嘱还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能配合的仅限于按时喝药。
叶桂自然是拿这位‘病人’没办法的,他再耿直也不会用对待普通病人的态度来对待这位,只能留下和吴谦商议过的方子后离开。
允祥和他们一起,出了遵义门,算是彻底离开了养心殿的范围,允祥不再强撑着,走路姿势变的一瘸一拐。
“怡亲王这是?”叶桂疑惑。
允祥礼貌一笑:“老毛病了,一下雨就犯。”
吴谦自是清楚症状的,问道:“先前配的药不管用了吗?”
允祥道:“还是有用的,不过可能是这次下雨的时间太长,所以屡有反复。”
叶桂对这位怡亲王的印象不错,便主动道:“可否容老夫给怡亲王把个脉?”
允祥自是无乎不可:“求之不得。”
皇宫内没有他们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几人索性就站在墙边,任叶桂听脉。
叶桂的表情本来还算轻松,但随着时间过去,他的表情却逐渐凝重起来,看看吴谦,再看看允祥。
允祥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他好歹做了这么久的怡亲王,面上还是很稳的住:“可是有什么不对?叶冼马但说无妨。”
叶桂松开手,对吴谦道:“吴院使不如也号一号。”
早已心生好奇的吴谦也不推辞,很快,他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吴院使是不是也察觉到这脉不太对?”叶桂问道。
吴谦松开手,微微颔首。
允祥捏捏手心:“二位,本王可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倒也不算疑难杂症,只是不太确定。”叶桂沉吟道,“令郎之前得过的附骨疽,王爷应该知晓,老夫翻阅过此症的相关脉案,您如今的脉象和这个病有些像。”
“只是老夫不清楚您之前的脉案,所以不能肯定您的情况,但如果吴院使也觉得您的脉象不对的话,那看来是附骨疽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吴谦点头:“王爷您的脉象和之前确实不同,不过臣不擅长附骨疽之症,还是让刘太医来为您看看。”
刘太医,刘裕铎,便是之前为弘暾主刀排脓的人。
允祥回到军机处等待,很快,刘裕铎便匆匆而来,又是一番把脉后,这位算是附骨疽一病的权威人士下了诊断:“就是附骨疽,而且已经发展到中晚期了,必须得尽快治!”
允祥不由恍惚,没想到自己真会和儿子得一样的病症。
这个病可是会死人的,在弘暾之前,宗室里就有几个因这个病而死的人。若没有太子研究出来的抗生素和酒精,他的弘暾恐怕那一年就会离开自己,而自己也会在两年后的今天步弘暾的后尘……
到头来,他们父子的命都是被太子救下的……
“十三,十三!”
允祥回神,看着眼前的人还有点恍惚:“四哥?”
得到通知、亲自赶来的胤禛松了口气:“朕都知道了,你放宽心,弘暾当初能治好,你也一定没问题。”
“四哥。”允祥却自顾自地道,“是小六救了我们父子的命啊,四哥,我该怎么报答你们才好。”
胤禛握住允祥的肩:“说什么救命报答,你我是兄弟,小六是你的侄子,和儿子也差不了多少,这都是应该的。你也不许想这些了,朕已经让人去叫弘暾,一会儿让他接你回家,刘裕铎也跟你回去,把你治好了再让他回来。”
“四哥……”允祥眼睛有些酸。
胤禛捏了捏他的肩:“好好养病,也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朕还想让你陪朕百年。”
允祥被弘暾接回家去,刘裕铎进驻怡亲王府,叶桂和韦高谊不请自来,在第一线旁观由弘书开创先河的手术流程。
弘暾、皇后、福惠、十三……看重的人接二连三得重病,自儿子走后一直反复生病的胤禛难免触景伤情,由彼思己,突然想和人说说话,环顾四周却发现无人可诉。
“唉。”胤禛又一次幽幽叹气。
“皇阿玛?”福惠的小脑袋从门边探出,“儿臣来陪您用膳了。”
胤禛知道福惠陪他用膳是小六要求的,因为福惠深知凭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监督皇阿玛准时用膳的,所以第一时间就搬出了他六哥的名头,并借此还算顺利的完成了弘书临走前交代的任务。
摆膳的时候,福惠没忍住问道:“皇阿玛,您刚才为什么叹气啊?是不是六哥又送信回来了?”
六哥好偏心,给皇阿玛和皇额娘写信就是一封接一封的,给他就只有寥寥两三封!而且给他的信也没写多少内容,搞得他现在想知道六哥在外头的情况还得想办法求皇阿玛!
想到儿子最近一封让人生气的信,胤禛黑了脸:“没有。”
肯定有!福惠忍不住噘嘴,六哥这次肯定又没给他单独写!这么偏心,他不要给六哥办事了!
气鼓鼓吃完饭,该离开的福惠鞋底在门前磨了又磨,磨得胤禛都忍不住开口:“又想做什么?”
福惠吭哧吭哧开口:“六哥走前说,戴梓情况似有不好,若有情况而他没回来,让我代他去看一看。我前两日听说,戴梓已经有些日子不曾露面,而府中大夫出入频繁……”
胤禛顿了顿:“知道了,苏培盛,给七阿哥安排护卫。”
“谢谢皇阿玛。”福惠表情一下雀跃了不少。
胤禛抬眼看他:“可以在城中逛,但不许离了人。”
被猜中心思的福惠心虚道:“儿臣没想去哪儿……就是打算顺便去看看报社和书局的情况,给六哥写信的时候说说……”
胤禛不置可否,给个眼神让他赶紧走。
……
福惠从戴府离开,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代表六哥来戴府看望,戴府上下自然是恭敬恭敬再恭敬,戴家人恭敬的累,他其实被恭敬的也很累。
如今总算完成任务,他也能好好放松放松了。
先去报社,都在皇阿玛面前说了,不去可不行。
福惠兴冲冲地走进雍和宫,然后被正忙着新一期报纸审稿的允禧忽视了个彻底。
无聊的在‘老家’转了转,福惠无趣地离开,转身去书局找弘暾堂哥,可惜弘暾更是个陀螺。蒲沅洲的爹终于松口将《聊斋志异》交给惠民书局印发,本来就忙得不行,亲爹又突然病了,弘暾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哪还有时间陪福惠闲话。
福惠再次怏怏的离开,本来想再去印刷厂看看他三哥,但一看天色不早,时间不够他来回一趟,索性算了:“这附近有没有好吃的酒楼,带爷去看看。”
御膳房的山珍海味吃多了,他也想尝尝民间的吃食。再说今儿好容易出来一趟结果什么都没干成,他总觉的亏了。
“回爷,在报纸上打过广告的和泰楼就在这附近。”早有准备的贴身太监引路,福惠慢悠悠地游荡过去。
“七阿……爷?”
惊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福惠没有反应,他没觉得是在叫自己,直到这个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越过他拦在了前头:“真是七爷!七爷,奴才参见七爷。”
福惠蹙眉看着眼前这个不认识的人:“你认识爷?你是谁?”
“七爷,奴才是年兴啊,雍正五年您见过奴才一面的,您不记得了?”年兴非常卖力的展示自己。
年兴,二舅家的四表兄,这个名字勾起了福惠的记忆,他上下打量眼前人:“你这几年的变化倒是挺大。”
雍正五年,年兴才被胤禛下旨赦免,从流放地回到京城,当时几乎瘦成竹竿。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年兴,却是挺着将军肚,富态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