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太爱我了怎么办/我是雍正嫡次子 第203节

  他也根据奏折上简单鲜明的信息记起来,这场战争就是颇为著名的波兰王位继承战争,虽然鄂罗斯在今年5月取得了速胜,但这场战争却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一直持续了五年。不过后续的战争鄂罗斯并未直接商场,可惜,不然这可是一个往北扩张地盘的好机会。
  弘书颇为扼腕。
  胤禛忙碌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弘书端茶给他,喝完才问道:“阿玛,这个樊守义是何人,眼界开阔、高瞻远瞩,我为何从没听说过?”
  胤禛将折子拿过来翻了翻,放下:“你不知道正常,这个樊守义是康熙年间人,康熙四十六年,奉你皇玛法命,随法国传教士艾若瑟出使罗马教廷,在欧罗巴呆了十一年,康熙五十七年才回来。”
  他五十八年才出生,恨。
  “当时你皇玛法在热河行宫召见了他,奏对过西行之事后,因病致仕回乡,此后一直未再出仕,亦未听闻有何消息。”
  “前些日子突然通过当地巡抚上了这么道折子,朕看着倒有些道理,想着你对海外之事颇为关注,叫你也来看看。”
  出使欧罗巴十一年?!弘书惊呆了,原谅他上辈子孤陋寡闻,真没听说过这么个人物!不是,这种人才为什么不召回朝堂啊!竟然让人致仕在家!
  这简直是浪费!是犯罪!
  “阿玛!我要他做我的老师!”弘书前所未有的坚定,“一定要!”
  胤禛一副早知你会这么说的表情:“朕已经使人去召他入京了。”
  “阿玛英明神武!”弘书笑成了一朵花。
  胤禛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微翘,语气淡淡道:“找你来还有一事。”
  “方才几位满蒙都统觐见,请求举行木兰狄弥。朕想了想,这些年未进行木兰秋弥,八旗子弟确实武备松弛不少,不少都消磨了斗志,甚至连马都跨不上去,不成样子!这股风气还是得纠一纠。”
  “朕不便出京,刚好你也要去木兰围场走一趟,干脆就主持一场木兰秋弥,给八旗子弟紧紧皮。此外,代朕接见蒙古各部,巡视漠南、漠北、漠西,顺便震慑沙俄,巩固北部边防。”
  第231章
  往北走了不过五日,就明显感觉到气温开始下降。
  从第二天就开始抱怨的八旗子弟们,抱怨声顿时更大了,其中尤以那些有权有势的权贵子弟们闹的厉害。他们本以为这次木兰行围就是出来秋游打猎玩的,谁知道到了出发的时候,太子却扣下了他们的娇妻美妾、锦衣华服、马车美食,只让他们带一匹马和随身的洗漱衣物。
  出京后,还以每天30到40公里的速度前进,行进间还必须保持行军队列。
  虽然骑着马比其他走路的底层士兵舒服多了,但一群纨绔子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他们不敢到弘书面前闹,就折腾自家旗下的佐领成员,将人使唤的团团转发泄情绪,连带的将整个八旗的队列都扰乱的不成样子。
  阿桂看的直皱眉,问弘书:“殿下,怎么办?”
  弘书冷眼看着那边越来越沉不住气的人:“没有脱离队列,不管他们,若有,按军规处置。”顿了顿,他吩咐身边的传令官,“传令全军,晚上抵达扎营点时,孤与岳将军他们,会对各营各旗白日的行军队列做出评判,第一方阵伙食加餐,第二方阵不变,第三方阵伙食减半。”
  传令官非不知事之人,闻言有些迟疑。
  阿桂已与岳钟琪学了不短一段时间,担心的劝阻道:“殿下,我知道您是想通过这种法子激发他们的羞耻心,但是有些人就是无赖,他们若聚众闹起来,恐会营啸。”
  营啸,可不是什么好事,一般将领麾下若有营啸之事发生,他的武将生涯基本上也就到头了。当初年羹尧在康熙朝时能一步上位,获得去战场的机会,也是因为平息了一场营啸。
  若太子殿下这次带兵出巡出了营啸之事,对殿下声望的打击恐怕不会小。
  弘书当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孤心里有数,去传令吧。”
  传令官这才离开。
  很快,弘书的命令就在全军传开,八旗队列一片哗然。
  “殿下什么意思?这是故意针对我等!”
  “殿下也太偏心了,不过娶个汉女心就完全偏到汉人那边去了!”
  “什么狗屁行军队列!咱们八旗从来不管队列,不照样打下大清大好江山!太子殿下就是在胡闹!都统他们怎么就不知道管管!”
  “人家可是太子,都统哪儿敢管啊。”
  ……
  沸反盈天,在手下的请求下,此次随军出行的几个副都统找了上来。
  打头的满珠锡礼气势汹汹:“殿下,还请撤回命令。如此羞辱,恐叫八旗子弟离心。”
  法保委婉劝谏:“殿下没出征过,或许不知,粮草供应可是行军的头一等事,若克扣伙食,将士们恐怕会心有不满。”
  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混进来,跟着敲边鼓的弘春:“殿下,八旗是咱们大清的根基,如此区别对待,实不应该。”
  弘书笑吟吟地一一回话:“君无戏言,孤虽为太子,只是半君,却也不能朝令夕改。”
  “况且,羞辱?孤何时要羞辱八旗子弟了?孤不过是见大家行军疲累,因此提个彩头让大家振奋一下精神,顺便比一场罢了,军中这样的比试难道还少?此次木兰行围不也是为了让大家比试一场吗?”
  “若比试就是羞辱,那古往今来的军队也都不会存在了。”
  “至于离心。”弘书笑容深深,“八旗子弟赢了比试,获得加餐,为何会离心呢?这个逻辑孤没有想明白。满珠锡礼大人,还请为孤解惑。”
  满珠锡礼阴沉着脸,闭口不言。
  “至于克扣伙食,法保副都统这话真是好大的帽子。都统或许忘了,今次出行的粮草,原本就是翻倍的,而多出来的那一半是孤自掏腰包的。”弘书笑容不变,“现在不过是改变一下赏赐的方式,孤连赏赐给谁的权利都没有了?”
  法保不敢说话,他哪有太子会扣帽子。
  弘书转向弘春:“泰郡王说孤区别对待,孤实在不知哪里区别对待了,不如泰郡王举个例子?”
  弘春讪讪笑道:“为兄一时想不起来,想不起来。”这时候想起来自己是兄长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说话跟放屁一样。
  明显不满的几人离开,旁观全程的阿桂担忧道:“殿下,他们恐怕不会就此作罢。”
  “哼。”弘书眼底无波无澜,“就等着他们动。”
  晚间,扎好营后,随同火头营一起来送饭的,还有宣布各营各旗排名的传令兵。
  不出预料,巡捕营大多都在第一方阵,剩下的也都在第二方阵。
  新兵营更是第一中的第一。
  而第三方阵除了一个蒙军旗,其他全是满军旗。
  看着巡捕营那边吃肉吃的满嘴流油,自己这边却是啃着硬邦邦的干粮,自诩高人一等的八旗子弟顿时不干了。虽然他们的伙食就是正常的行军伙食,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凭什么那些低下的汉人吃的比他们好?
  他们的父祖可是为大清流过血的!
  “这是侮辱!我要去面见太子殿下!”
  “我也要去!”
  “同去!”
  一群纨绔纠集在一起,又叫上各家麾下佐领的人,气势汹汹的朝中帐走去。
  可惜还没离开自己这一旗的驻扎点就被巡逻的侍卫营给拦住了。
  太子亲卫营侍卫头领郎图冷着脸,长枪横立:“无令,不得离开各自驻地。”
  带头的人愤怒道:“我等要求见太子殿下!让开!”
  “无令,不得越级觐见。”郎图缓缓将枪尖对准领头人,“违者,军法处置。”
  “你!你敢!你知道我阿玛是谁吗!”带头的人怒气上头,叫嚣着就要硬闯。
  下一秒。
  “砰!”
  “啊!”
  被郎图一枪抽回去,撞在其他人身上。
  郎图枪尖指地:“第一次,警告。”
  “你!你敢打我!”带头之人气红了眼,“上,都给我上!打死他!给爷打死他!”
  郎图在太子殿下身边待了已有十年,可不是无名之辈,家中也非无权无势。再看看他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侍卫,这些选不上侍卫,只能在自家地盘里耍耍威风的纨绔又怎么敢上,纷纷劝到:“算了算了。”
  奈何带头的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土霸王,很有几分无法无天的性子,此时见其他人不敢上,顿时更气了,指着自家佐领的人到:“你们,给爷打死他!否则,爷回去就将你们全家下狱!”
  八旗旗主对旗下佐领之人有动刑之权,虽然胤禛早就推动废除了这一项权利,但耐不住还是有人动私刑,旗民敢因此去状告旗主的更是少数。
  身家性命被人攥在手里,被指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的打算听令。
  好在那群纨绔子弟里还有知道轻重的,此时捂了带头之人的嘴,喝到:“袭击长官,你不要命了!”又对其他人道,“帮忙,把他架回去。”
  郎图目送他们离开,吩咐左右道:“让人盯着点,今晚恐怕不平静。”
  “是。”
  这边的事转眼就上报到了弘书这里:“也盯着几位副都统那边。”
  “是。”
  月上中天。
  累了一天,将士们都睡得鼾声震天,某个营帐,却钻出来一群鬼鬼祟祟的人,他们在月光的照明下,一路往存放马匹的地方摸去。
  片刻后,一声马嘶惊的所有马都开始嘶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董民眼睛还没睁开,人先一头翻了起来,一手摸到身边的长刀,才睁开眼看向其他人。
  这一帐全是新兵营的,虽然训练娴熟,却没有上过战场,更没经历过营啸,是以没一个人能答得出董民的问题。
  “咱们出去看看?”
  “可是军规不是说夜间无令不得私出营帐吗。”
  “那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又听着外面马叫的声音好像少了,猜测道:“可能是有马突然发情了?”
  其他人一下哄笑,嘲笑道:“我看是你半夜发情了!”
  “闹什么!熄灯之后不准喧哗!军规都忘了!”贾大刚掀开帘子喝到。
  众人顿时像是听见了紧箍咒,立刻稍息立正,迎接长官检阅。
  “哼。”贾大刚对他们的反应还算满意,“外边没什么事,赶紧睡,明天还要行军。”营啸这种事一般是不会大肆宣扬的,容易扰乱军心,还容易有样学样。
  除非长官为了以儆效尤,当众处理掀起营啸之人。
  不过今晚……应该还算不上营啸,将手下都撵去睡了,贾大刚若有所思的看着第一声马叫的方向,也不知道殿下会怎么处理闹事之人。
  “依军规处置。”弘书落下最后一笔,将写了今日之事经过的信交给身边人,“明日一早,送呈皇阿玛。”
  信送走后的第三日,京城就有人策马奔驰而来,宣读圣旨,革除满珠锡礼、法保的副都统之职,当场和闹事的纨绔子弟们一起被押回京待审。
  弘春也从郡王爵降为贝子,继续跟着太子的大部队,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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