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虞予墨扶额，抬头望天。
他真挺震惊的，褚家向来行事低调，注重隐私，在圈内向来是独一份神秘的存在。现在突然告诉虞予墨，他们跟人家有私交，确实很玄幻。
爷爷奶奶在早在他孩童时期便相继离世，对于他们虞予墨只有个模糊的记忆，更不用提他们的旧友。
虞予墨现在还剩下一个问题，他狐疑地看向身边波浪卷长发的美艳女人，道：“所以咱家跟他们家的合作，是走后门来的？”
“就这么不相信你姐的工作能力？当然是正当途径争取来的。”这下虞予霖的指节彻底敲在了她弟的脑门上。
车辆愈发地往中心区驶去。
透过车窗向外看，不远处的那座大型宅院大概便是目的地，随着高大的铜质大门缓缓朝拉开，载着姐弟二人的车辆畅通无阻地向内行驶。
褚家除开地理位置高调了些，并没有过分夸张的占地面积，前院布置成中式园林的模样，走的是亭台楼阁那一挂，也倒是十分符合褚家给众人留下低调内敛的刻板印象。
两人于主楼下了车。
虞予墨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他姐提前备好的礼，看着虞予霖踩着不知道几厘米的高跟鞋，依旧在前面走路生风，对她感到由衷的佩服。
他四下打量一圈，收回视线，认出来这设计风格，是某位写进教科书的建筑师的手笔。
往前一些，虞予霖已经跟人亲亲热热地打上了招呼。
虞予墨回神，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褚家人意外的少，除开佣人外，虞予墨只见着这位他称呼“褚叔叔”的现任掌权人，旁的便没有了。
大抵是他疑惑的表情太明显，褚叔叔笑得和气，解释道：“我跟前妻离婚很多年了，儿子最近也在外面念大学。这里暂时只有我跟我母亲在......你褚奶奶出门遛弯去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回来。”
居然是这样，虞予墨点头，下意识地认为“在外面”读书，指的是在英美之类的哪个国家留学。
大抵是多年故交这层关系在，几人相处的氛围意外轻松。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虞予墨只比他姐姐小了几岁，但褚叔叔老有种格外把他当小辈对待的感觉。
还特意嘱咐虞予墨说，离午餐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到处溜达会儿打发时间。
虞予墨当然恭敬不如从命，踱着步子就离开了。
不知道逛到了哪儿，虞予墨见到了张摆在金丝楠木台上的全家福照片。
大抵拍摄于是多年之前，因为画面中出现了许多今天没见到的的人，虞予墨一个个推测，这是褚家的爷爷奶奶，往下一些是褚叔叔和他前妻，正中央那位看起来明显就是褚家那位神秘的独子。
——只不过是幼年期的罢了。
虞予墨看着画面中央的小朋友大概是上小学的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心思明显不在拍照上。
他身体呈现出往画面外挣脱的倾向，也正是他这小动作，让整张照片显得异常鲜活。
小孩儿长得也非常可爱，隐约可以从五官中窥见长大之后的帅气程度。
眉眼间走向有点熟悉，但是虞予墨有些脸盲，实在联想不起来。
身后传来一道和蔼的声音：“他刚出生那会儿，你还抱过他呢。”
这女声听上去有些年纪，虞予墨连忙转身。
果然，就见一位穿着精致的老人笑吟吟地看着他，身旁有佣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但对方精神气看上去挺不错。
这阵仗，不难推测出面前的老人是谁，虞予墨也笑，他拿不准称呼对方什么，索性直接：“奶奶好。”
没曾想她好像很开心，应了一声，又朝虞予墨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些。
虞予墨有些奇怪，按照老人的指示走近，他能感受到褚家奶奶在打量着自己，是很和善的目光，但又参杂了些奇怪的东西。
他只能察觉出褚家奶奶是完全报着善意，不明所以，也任她看。
老人将虞予墨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含糊道：“真俊呐......是高攀了。”
第10章
在褚家的这天就这么意外地平和渡过，普通得就像虞予墨跟虞予霖姐弟俩打了个飞的，来某个长辈家里蹭了两顿饭一般。
就是褚家奶奶好像特别中意他，临走时给虞予墨塞了不少东西，一项比一项贵重，老人格外热情，一件件完全推脱不掉。
这阵仗弄得虞予墨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是知道褚家生的是个男孩儿，虞予墨都要怀疑奶奶是要招自己做孙女婿。
这么说当然是玩笑话，毕竟自己是gay。
离开褚家，姐弟俩也做了分别。
虞予霖工作安排得紧，当天便要回到申城，虞予墨原本这段时间的计划便是度假，现在莫名到了这儿，也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干脆留了下来。
他在几所去得多的城市都购置有房产，首都这边也不例外，并且一直有家政不定期打扫，现下他只需要带着“拎包入住”就行了。
更重要的是，在这儿他跟徐邱是上下楼的邻居，徐邱的常驻工作地就在首都。
比起多层的别墅，两位青年人更偏爱视野宽广、行动方便的大平层。
他俩关系好，想着平常可以时不时串个门，于是购房时便在这一层一户的楼盘里买下了上下两层。
于是将行李一放，他就下楼去找徐邱。
刚推开徐邱家的大门，一阵麻辣鲜香的味道直击鼻腔，勾得虞予墨舌根泛起些涎水。
徐邱原本在餐厅，听到动静跑出来吆喝：“快来，东西正好刚到。”
虞予墨搓搓手，快步走了过去。
就见餐桌上摆满了几大盒麻辣小龙虾，还有各类度数高低不一的酒精饮品。
是的了，他俩晚上突然犯馋瘾，特别想吃小龙虾。外面太冷，两人又不愿意出门，便愉快决定点外卖。
徐邱见人来了，招呼他凑近一点，找好角度将两人与这一桌子的食物拍了合照。
虞予墨就这么见着自己好友马上编辑好了图片发送至朋友圈。
并美其名曰：“记录生活。”
对方最近正沉迷于社交平台，虞予墨早就习惯，于是随他去了，自己已经美美地戴上手套准备开始拆虾。
徐邱还在盘弄手机，忽然：“哦？秦瞻离咱们挺近的？”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虞予墨看了过来。
徐邱举着手机刚发送的朋友圈，第一条评论便是来自秦瞻：“予墨哥也在？（星星眼）”
虞予墨在那个过于活泼的星星眼emoji上停留一瞬，不自觉笑了。
他记得对方最近好像确实在外地参加竞赛，在哪儿来着？
想起来了，确实是在首都。
当时是日常聊天中对方主动告知的，自己也没有继续问，毕竟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有一定的距离感。
虞予墨收回视线，问道：“秦瞻在附近？”
徐邱点头，应当是跟人继续聊了几句。
虞予墨只忙着继续埋头剥虾，他向来懒得来回更换手套，一般喜欢统一把东西剥完再开吃。
于是没过多久门铃响时，虞予墨只以为是徐邱又点的什么外卖饮品之类，他正好拆完一轮虾，刚换下手套。
手里那罐啤酒刚打开，便一起拿着顺势去开了门。
他喝了口手中的东西，漫不经心将门拉开。然后在看清眼前人的瞬间眼睛忽然睁大：“秦瞻？”
面前的男生与他许久未见，但帅气依旧，对方只是笑：“哥哥，好久不见。”
说着伸手扶住了虞予墨差点没拿稳的啤酒罐。
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谁都没有先把手撤开，这篇狭小的空间内蓦然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虞予墨想，大概是各类度数的酒饮混杂喝下的后劲太大，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手心发烫？
打破当下诡异局面的是徐邱忽然走近，虞予墨这才惊醒，将手收了回来，像是掩盖什么，垂眸抿了一口啤酒。
徐邱探头出来见到了秦瞻，疑惑道：“我还以为人没到呢，那你俩在这儿待这么久干嘛？”
他又很是热情地插进两人中间，一手揽住一个，带着往餐厅走去：“再不来吃，东西都要凉了！”
徐邱自来熟惯了，当时知道秦瞻竞赛的地方就在这附近，马上就安排把人接了过来，吃夜宵嘛，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咯。
但他也难得留了个心眼，怕虞予墨不自在，毕竟人是自己叫过来的，于是想招呼秦瞻在自己身边坐下。
下一秒就见年轻男生很是自然地坐在了自家好友身边，而看虞予墨的模样，他也没有觉得丝毫奇怪，只是换上新的手套又开始沉迷于剥虾。
虞予墨今天并没有束发，于是原本别在耳后一缕不太听话的头发随着动作滑落了下来，这头发掉落的位置不太妙，往前一些可能会沾到些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