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二把手咬咬牙:“行,我可以说!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说看?”
  “把我关在单间!我只是一个从犯!我罪不至死!”二把手形同疯魔。
  警察不敢把他怎么样,那个女人可不是啊,她下手是真的狠啊!!!
  临走之前,刘智勇还叫住了王雪娇,把她训了一通:“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保证完成任务?”王雪娇装傻。
  刘智勇瞪了她一眼:“你说你没枪,不会往上冲,结果呢?”
  结果,昨天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王雪娇从冰柜里面摸出来一只被冻得梆硬的完整羊腿,有一个企图从后窗逃跑的毒贩子,被王雪娇迎头痛击,他想掏枪反击,子弹打在冰冻羊腿上,反弹,射穿了他的肚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那个人不是我杀的!他是自杀。”王雪娇第一反应是那个人死了。
  刘智勇无奈地看着她:“没说是你,我让你保护好自己,开火以后就躲起来,你为什么要拿着羊腿冲出去啊?!”
  王雪娇眨巴眨巴眼睛:“因为反正停电了,冰箱化冻,羊腿就坏了啊。”
  刘智勇:“……”
  “与其等它坏掉,不如让它发挥一点作用,好歹不能让小羊白死了。”
  刘智勇:“变电箱不是晚上就修好了吗!”
  “当时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哇!”王雪娇十分无辜,“再说,其他人也没几个有防弹衣的,他们冲得,为什么我就冲不得?总不能是因为他们的抚恤金比我的高?”
  刘智勇给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这丫头,说话都不知道忌讳!”
  “许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要避讳的事说出来,也就不用忌讳了~”王雪娇扬起嘴角:“刘队,我只有一个愿望,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你说。”
  “我知道我是派出所借调的,不过你在写报告的时候,能不能提一下我的名字啊?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希望,将来别人说冲锋陷阵的都是男人,女人只会缩在男人身后享受太平日子的时候,好歹能举出一个反驳的案例。”
  剩下的,就可以交给警校男女生分数线的巨大差距来说事了,公大物理组合分数线,男生611分,女生655分,门槛着实高了一大截,挡住了不少人。
  刘智勇思忖片刻,点点头:“我考虑一下。”
  “啊哈哈~哈哈哈~黑猫警长~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王雪娇哼着歌,从市局回小吃店的路上,顺便拐进了七牌楼派出所,想邀请他们来吃饭。
  哎呀呀呀~派出所里怎么文学气息这么浓厚呢,几乎人人都埋头执笔,面前一叠稿纸。
  有人写了一页,有人写了半张,有人只写了一个标题,然后用钢笔拴了根皮筋,弹钢尺玩,见王雪娇进来,赶紧放下钢尺,拿着还拴着皮筋的笔,继续愁眉苦脸的对着那个标题。
  所长告诉王雪娇,由于昨晚在本辖区里发生激烈枪战,派出所的同志们有枪的都开了,他们现在也在头秃手麻的写报告,要写的东西太多了。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实在没有时间。”
  “好吧。”
  看来,也是来不了了。
  出钱的,已经邀请过了,他们自己不来。
  辖区内的,也已经邀请过了,他们自己不来。
  既然如此还有一家可以请。
  王雪娇打算借市局的花,献天金派出所这尊佛,毕竟任务结束了,自己还得回到档案所在地的天金派出所上班。
  跟这些同事们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人际关系,是得在不断交往中强化的,不如一起吃个饭,算是加强联络一下感情。
  王雪娇给天金派出所打了个电话,李超美接的,他听说王雪娇这边有好多菜要处理掉,白扔太可惜,所以,想请大家来店里吃顿饭。
  “好啊好啊~~”天金派出所的全体同仁们早就从李超美那里听说王雪娇做菜有多好吃了,他们齐声欢呼,迫不及待掐表等下班。
  王雪娇把该腌的肉、该发的面等等需要做前期准备的东西都拿出来,全部制备好。
  看着那些只有一两把的素菜,炒一盘嫌少,不炒又浪费,王雪娇决定,炒成绿藤市过年必备的什锦菜。
  什锦菜做法很简单,就是麻烦,十几样蔬菜都要单独处理、单独炒制,最后拌在一起。
  这道菜会成为过年必备,就是因为每类蔬菜都被赋予了口彩:冬笋意味着节节高升;藕片暗示着佳偶天成,芹菜就是勤劳发财;荠菜是聚菜;黄豆芽形似如意;千张是千秋百代,开枝散叶王雪娇完全不理解这个开枝散叶是哪里来的,也许是源自于“大汉张其臂掖”的那个张
  其他的香菇、木耳、黄花菜的意思也是发财平安之类的好词。
  唯独那个胡萝卜它的意思是红红火火要么先炒,意思是开门红,要么是最后炒,意思是一年完美收官。
  嘶警察可以红红火火吗?
  王雪娇把胡萝卜举到眼前,盯着它,思考了五秒。
  印象里,只避讳芒果、火龙果、旺仔还有避讳代表着会出现高腐尸体的香菜,好像没听说胡萝卜不可以诶。
  不管了,就放吧,避讳这么多,日子都别过了!
  王雪娇把胡萝卜切成丝,让它加入了什锦菜的大家庭。
  所有菜,切丝的切丝,切条的切条,焯水的焯水,各自独自下锅,最后拌在一起。
  牛肉还剩好多,把各种爆牛肉、卤牛肉的料都留了,还有一大块。
  看看时间,离天金所下班还早,闲着也是闲着,王雪娇决定试试自己胳膊的耐力。
  这段时间天天举石锁、颠勺,那一瞬间的爆发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能坚持多久,她不确定,今日就拿这牛肉一试。
  王雪娇找出为了健身买的锏,其实就是两根四四方方,四十多厘米长的结实钢棍。
  传说中,仁宗年间的八贤王就是拿着它,上打昏君,下打谗臣。
  王雪娇为这块牛肉起名为谗臣,挥动钢锏往牛肉上砸,砸一会儿,停下来,剔掉牛肉里的筋膜和血管。
  半个小时以后,牛肉被砸成泥,王雪娇马上往里加入调料,挤成肉丸形状,放在开水里氽烫到半熟。
  她自己吃了一个,感觉很不满意,跟她在潮汕吃过的牛肉丸没法比。
  可能是因为牛肉在冰柜里冻过了,唉,是食材的错,不能怪我。
  说是这么说,王雪娇的完美主义忽然泛滥,她决定去菜场看看,还没有今天早上现杀的牛肉卖了。
  从进入年二十三开始,菜价就开始涨起来了,原价三块钱一斤的猪肉,一天涨一点,到年二十九的时候,最贵敢卖到十块!这谁受得了。
  有条件的人家都赶在进入过年流程之前,把过年要吃的鱼肉囤进冰箱。
  王雪娇在菜场转了一圈,卖现杀牛肉的摊位上还剩最后一大块肉,然后王雪娇就明白这块肉为什么还能给剩下。
  “要就全部拿走,不切了。”肉贩子说。
  现杀牛肉本来就比冻肉要贵,还不切,最后算下来整块肉要五十五块钱。
  “行吧,给我。”王雪娇拎着牛肉,路过豆腐摊的时候,发现豆腐摊老板正坐在自己摊位上,手里在收拾一把白色的根茎物体。
  王雪娇盯着瞧:“诶?这是折耳根吧?”
  “你认识啊。”老板笑眯眯地望着她。
  “嗯,你们豆腐摊什么时候也卖蔬菜了?”
  “不卖,这是我家种的,我家是西南的,喜欢吃。”
  “我也喜欢!特别是夹在烤豆腐干里面,特别香,特别好吃。”王雪娇想起自己曾经在贵阳吃过的恋爱豆腐果,那个豆腐果是轻微发酵,有一点臭豆腐的味道,但是没有那么浓烈,夹上凉拌折耳根,味道很特别,第一次吃不习惯,过了几天还有点想,只是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贵州,也再没吃过了。
  摊主听她这么说,好像遇到了知音:“你也喜欢吃啊!我做了一点,你要不要买点回去尝尝。”
  她从案台下面取出了一个大塑料筐,筐里装着码得整整齐齐的大块厚片豆腐干。
  这种豆腐干比绿藤市常见的大白干和茶干要湿软一点,比常规意义上的老豆腐又要结实一点,与各景点的油炸臭豆腐干气质有几分相似。
  摊主热心地把怎么拌蘸水的方法也告诉了王雪娇。
  回到丫丫小吃店,王雪娇觉得牛肉可以再等等,不如先做点豆腐干尝尝,她只吃过,没有做过,要是翻车了,还来得及赶回菜场,向摊主咨询一下失败要点。
  严格来说,恋爱豆腐果是要烤的。
  王雪娇手头没有松柏木,也不知道烤箱到底行不行,便决定都试试。
  两块用放在炭炉上,用小火架着铁板烤,两块用烤箱烤。
  还是烤箱好啊,全自动。
  炭炉还得看着它,一面黄了,再翻到另一面,有路过的人闻着味儿,凑过来:“烤臭豆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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