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包扎完了,韩帆的“翘臀”连裤子都穿不上,他已经悲哀地想到明天自己要是一扭一扭地走出去,会被传成什么样,王雪娇曾经跟他提过的“富婆快乐球”“富婆欢喜棒”大抵是少不了的
  早知道应该像张英山那样,用跟自己真名一点都不沾边的假名字。
  韩跟冷,差得也不是太多。
  听他们一口一个“帆哥,你的屁股怎么了”,也好羞耻啊啊!
  韩帆同志可惨了,他明明有机会用枪还击,却没动手,杀手有消音器,他没有,他这的枪声一响,肯定会惊动周围的哨兵。
  不说真实身份,一个非法持枪的人开枪了,怕不是要惊动军分区,把他关起来反复审问。
  说真实身份,连带着王雪娇、张英山都得被捎带进去,顺便还打草惊蛇,恽诚肯定把证据全销毁跑路,他在国内的同伙、接头人、收买过谁,就再也问不着了,得等到下一次泄密之后,再进行调查。
  但是每一次泄密都意味着经受了一次重大损失,韩大善人对普通人都心有不忍,何况是对他一直为之忠诚的国家。
  包扎是由恽诚的医疗团队完成,韩帆屁股上的还是枪伤,在格尔木,有头有脸的医院都叫解放军xx医院,发现平民身上有枪伤,绝对会问,会上报。
  恽诚前来对韩帆进行真诚慰问:“看到是谁打你的吗?”
  韩帆摇摇头:“是从后面突然过来的,用枪抵着我的头,问了我几句,好像是俄语,我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要不是我反应快,抓着他的手腕,现在我就是脑袋开花了。”
  “俄语。”恽诚看着韩帆手上戴着的红宝石戒指,若有所思。
  “你这段时间要小心一点,他没有得手,可能会再找过来。”恽诚起身离去。
  等恽诚走了,王雪娇低声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他是在居民楼与荒漠交界的地方被人用枪顶上的。
  那片居民楼里有一个**,有放录像的,有打台球的,还有溜旱冰的,附近的年轻人都喜欢去那里玩,部队里吹了熄灯号,那里还很热闹。
  男青年多了,打打闹闹的事情也不少。
  其实韩帆已经感觉到有人向他靠过来,不过那会儿录像厅刚散场,外面人很多,都挤来挤去的,他也没有多想,结果就被人用枪顶上了。
  “要不是人太多,我连这一枪都不用挨。”韩帆努力解释。
  握着那个人的胳膊肘往左或往右都很容易,为了不伤到别人,只能往地上瞄,结果,就擦屁股了。
  王雪娇:“我懂,我懂。他说的俄语是什么?”
  韩帆所在的部队在东北边防,当时中苏关系相当的不友好,韩帆刚到第一天,就被对面用俄语骂了。
  别的战士都说:“反正也听不懂,你就当他是狗叫呗。”
  韩帆不,他很有上进心,他努力学习俄语,终于在入伍后第六天,能熟练使用俄语的脏话骂人,半年后已经可以与对方骂得有来有回,诅咒对方全家要进卢比扬卡、古拉格。
  为了骂人,他真的很努力。
  结果第八个月,中苏关系在官方层面宣告缓和。
  两边的边防搞联欢晚会,他由于全体战友都承认的俄语熟练,被推出去当友好大使,又不得不学了一点正常人会说的话,在后来的服役期间,还学了俄罗斯各地的方言,虽然不会说,但是能听出来区别。
  韩帆一扫刚才在恽诚面前大呼小叫,哼哼唧唧,忍不了一点痛苦的模样,眼神冷峻,回忆起刚才的情况:“那个人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弗拉吉米尔的朋友,他就准备开枪了。他说的俄语的腔调很怪,不像俄罗斯人说的。”
  “像哪的人?”
  “像刚学的,大舌音还没练会的那种,大概是我刚学两个月时候的水平。”
  韩帆苦恼地抓抓头:“可惜我没听过林知说俄语,不然我可以判断一下,是不是被派过来的人都是这个水平。”
  王雪娇也没有什么头绪。
  会问话,说明还有聊的余地。
  听说是朋友就开枪,说明那个人不是林知的朋友大概。
  “你觉得呢?”王雪娇望向张英山,张英山也摇头,信息量太少。
  他唯一觉得不正常的地方还是苏联都没了,他们在努力个什么劲?
  “为了钱,钱都发不出来了。为了信念,国家都没了,他们到底是在为谁工作?”
  王雪娇托着下巴想了半天:“也许是自由职业者。”
  想要中国情报的国家和地区不少,价高者得呗。
  “我猜,他可能就是接头人。”王雪娇说,“就是那种收集情报之后,进行筛选,再发回去的那种。”
  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间谍,除了策反大人物这种难度和危险系数极高的玩法之外,基本都是通过人力来收集资料。
  一是通过线人的眼睛和耳朵来收集。
  但是吧中国的线人们似乎经常会胡说八道,把一点点小事,扩张到大到惊天动地的地步,比如由于冰冻,导致青菜的价格上涨了一倍还供不应求,就变成了“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仿佛明天就要揭竿而起了。
  等情报部门兴冲冲地部署如何揭竿,结果冰冻天气过了,恢复正常供给。
  菜价回落,前面那些骂天骂地的人瞬间又平和了,什么揭,什么竿?
  拿着活动经费的线人们非常遗憾地表示:时机错过了哇,等下次吧。
  然后,活动经费么~报个假账就全部落到自己口袋里去了。
  二是通过买卖红头文件。
  然而国内实在是太喜欢把很多东西写成红头文件了,连创建卫生城市,要各个街道如何配合完成,都是下的红头文件,还标个机密。
  情报部门刚开始照单全收,而且是按文件上标的“机密”和“绝密”付账。
  收着收着,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啥啥啥,这都是啥!怎么什么都是红头文件。
  国内自己都多次下令,不得滥发红头文件,不过既然是多次下令,显然是没挡得住。
  曾有新闻曝光某大陆人倒卖红头文件,卖出去几千份,每份才一百多块钱,那已经是大降价之后的结果了。
  为了不让智库们接受太多的垃圾信息,造成信息冗余。
  各个地方都得给安排一个生活在本地的“把关人”,把一眼假的消息,以及怎么看都不值钱的,类似于“国庆假期期间安排好值班,注意关好门窗,防火防盗”这种文件剔除掉。
  “我猜林知早就应该把情报送给他,结果遇到了狼群,所以林知一开始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跟着车队走。
  结果,于文靖捡了个铀矿石,在相机旁边晃来晃去,他不知道会不会对里面的胶卷产生影响,为了保险起见,只能留下来等到新一次的武器实验重拍。
  林知交的数据应该是最没有注水成份,含金量最高的情报了,是把关人最喜欢的品种,结果武器实验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情报还迟迟没有送到,他肯定急了。”
  王雪娇想了想,又问韩帆:“你捅到他哪了?”
  “后背。”韩帆比划了一下位置。
  王雪娇很遗憾:“再往下一点点就是他的屁股了。”
  “我本来是想捅他的腰,但是他比我矮一个头,我一米九四,他最多一米七,就捅到他的背了。”韩帆说的时候,莫名带着那么一点小得意。
  王雪娇:“要是背上有伤的话,他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出来遛达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沉默半晌的张英山忽然冒出来一句。
  王雪娇:“怎么就?”
  “他没有杀成韩帆,就是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会安排其他人动手。”
  韩帆:“那我每天再出去逛?”
  “你都这样了,我来吧。”张英山从他的手上把红宝石戒指取下来,戴在自己的手上,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还行吗?会不会很突兀?”
  王雪娇鼓掌:“好看好看,韩帆戴着像暴发户,你戴着像已经富过三代的百年老钱家族。”
  韩帆愤愤:“你夸他就夸他,还拉着我干什么!”
  “暴发户有什么不好的,一夜暴富,多少人的梦想呐。”王雪娇安慰他。
  韩帆恼怒地扭过头。
  “这里是条件最艰苦的兵站”负责接待的人向摄制组介绍道。
  负责这个兵站的是一个服役十一年的老班长,他一年一年的迎来新兵,又送走其他人,他也想换防到更舒服的地方,但是心里又总放不下这里:“连发电机坏了,都得我来修才能修好,其他人都不会。”
  恽诚还是询问那几个常规问题,顺便问老班长的想法。
  这是他的工作之一,不需要间谍,全世界都知道中国现在的武器装备是什么水平。
  武器重要。
  拿武器的人在想什么更重要。
  如同在阿富汗那些人,穷得要死,谁能想到那个仿佛轻轻踢一脚就塌了的地方,竟然人设不倒,坚持当了那么多年的“帝国坟场”,冷战两极谁都没在阿富汗讨到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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