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那很简单,你找个空旷的地方烧点纸钱,一边烧一边在心里默念对方的名字。一般都会来。”唐柚回答。
  “好嘞!”常喜乐喜出望外后理智又回笼了一会儿,她犹豫道,“可我不知道对方的全名。”
  “我说让你问我点简单的。”唐柚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总不会想让我告诉你一个无名鬼叫什么吧?”
  “那倒没有啦。”常喜乐自知理亏,她接着问,“你给我的那一沓符里面,有没有哪张可以短时间内快速移动的?”
  “这种问题你问杨瑰司不就好了?”唐柚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她话语变得有些急促,“快速移动?我只知道移山符,你动或者地动效果应该差不多吧?”
  “我还想拜杨瑰司为师呢,但她不同意!”常喜乐没来得及思考唐柚这句话之中饱含的熟稔之情,她倒是想问杨瑰司呢。
  杨瑰司一听这电话里还有她的事儿,立刻把脊背挺直了。
  “拜她为师?”唐柚的语气里多了点笑意,“行啊。尽管去拜,看看她学艺到底精不精。”
  “大侄女,我还有事儿,先挂了。”(′3(′w‘*)轻(灬e灬)吻(w)最(* ̄3 ̄)╭甜(e)∫羽(-_-)e`*)毛(*≧3)(e≦*)整(* ̄3)(e ̄*)理(ˊˋ*)
  常喜乐还没来得及说再见,电话那端就只剩下“嘟嘟嘟嘟”的系统提示音了。她转头看向一身僵硬的杨瑰司,问:“你听到了吗?”
  杨瑰司原本看起来有些头疼,这会儿却没了刚才纠结的样儿,她干巴巴地说:“你和她都不介意就成。”
  “有什么好介意的?”常喜乐不明所以,接上刚才唐柚的话来问,“刚她说的移山符是什么东西?”
  “那种符咒要消耗的法力可是相当大的,你就听她诓你吧,指不定她自己都没用过。”杨瑰司连语气都变得随意了很多,“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先告诉我你要快速移动的符咒干什么?”
  对杨瑰司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况且原本就是要找她帮忙,这点安平也已经同意了。常喜乐就把他们的计划大致概括了一下。
  “你想渡过那条河,有很多种办法。”杨瑰司按捺住自己被陈墨芯恶心到的情绪,就这个问题回答她,“凝冰符,把河流冻住;御风符,乘风而去;樵符,砍树成桥……”
  常喜乐听得入神,她问:“所以并没有能直接作用于我,让我本人快速移动的办法?”
  唐柚提到的移山,杨瑰司提到的冰、风、木,全都是自然界最常见的元素。
  “对。你要弄清楚,本质上你画的符咒是在借力,这些才是神最方便调用的东西。人本身反而是最难操纵的。”杨瑰司说,不过很快她就排除了刚才说的所有东西,“但刚才所说的这些全都是力量相当强大的符,短期内不可能速成,哪怕借了也绝对还不起,劝你死心。”
  常喜乐深思:“那有没有耗力最低的符?”
  杨瑰司沉吟片刻,从那一堆符纸中抽出一张递给她:“那就这张。”
  第66章 黄泉路新晋无常是个胆小鬼……
  常喜乐又一次去了医院,但不是为了看病或者探病。她在医院边上找了个平坦无人的空地,拿着临时买好的铁盆和打火机,在盆里点燃了纸钱。她不知道小谢的姓名,思索着在心里叫“小谢”两字有没有用。
  一阵风吹过,带着纷飞的火花纸灰顺着气流向上盘旋。从常喜乐的身后倏忽传来一声笑:“胆子可真大,知不知道你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烧纸钱,可能会招来什么?”
  常喜乐回头,弯着眼睛笑起来:“有人说我最近运势会很好,所以这就来碰碰运气。”
  小谢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得白,偏偏又喜欢穿一身黑,显得他更像个死人了——虽然本来就是。
  他问:“那遇到我,算运气好还是不好?”
  “当然是好运了。”常喜乐理所当然道。
  “找我干什么?”小谢问。
  “杨姝最近觉得很疲惫,而且我上次看到她的身体都变得有些透明了。”常喜乐说,“我答应帮她问问有经验的鬼。”
  小谢斜睨着她,一时没说话,而是深吸了口气,一时常喜乐为他烧的纸钱香火气息都顺着风进了他的鼻息。
  十秒过后,常喜乐惊讶地发现小谢的脸色似乎没那么苍白了——大概从刷了漆的白墙到羊脂玉的程度。
  “好歹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你就没发现我也很虚弱吗?”小谢冷哼了一声。
  常喜乐摇了摇头:“完全没有。”
  毕竟对面是个三番四次逮到常喜乐逼她做同事的彪悍地府牛马,前几天还和安平斗了个不相上下。
  “鬼魂飘荡在世间,不需要睡觉、不吃饭也不会如何。但假如长时间无人祭拜,就会变得虚弱,挺正常的。”小谢抹了抹嘴,还有些意犹未尽,“她的家人没给她供奉,你如果想帮她,自己像今天这样祭拜她也是可以的。”
  常喜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她又问:“到时候等我完成杨姝的心愿,该把她送到哪儿去?”
  “地府啊。”小谢和她对视,眼里满是“这也要问”的淡淡死意。
  “这我知道。”常喜乐摆摆手,“我是想问,我该怎么去地府?”她不认识路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小谢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自己想。”
  这是在说她笨么?有些事对无常来说是常识,对常喜乐来说却这辈子也没见过。她不觉得这是自己无知,于是有些不满地问:“你们地府执行工作都是秉持‘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理念吗?”
  小谢感觉到她的言外之意,问:“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我毕竟刚上岗,很多东西都不懂。以后也不是每个鬼都像杨姝这么温和。不教我点东西怎么行呢?你也不想哪天见面,是你来勾我的魂吧?”常喜乐循循善诱。
  小谢却笑了笑,说:“未尝不可。”
  真的是很无情地一个无常啊!
  常喜乐背着手,干脆开门见山地向他提要求:“我刚才交的那些也勉强算是束脩之礼吧?你能不能顺便教我点自保的能力?”
  “那你还真是很不细心的一个徒弟呢。”小谢挑眉,对她说,“你这几天就没发现手腕上有什么不对?”
  常喜乐有些迷茫地看了眼双手手腕,终于想起来昨晚就在她右手上就出现的红圈。这红圈平常掩在袖子里,摸也摸不到,很没有存在感,常喜乐发现拽不下来后就没再管了。
  “这是什么?”她问。
  “是勾魂索。”小谢说,“你对无常的知识储备未免也太少了些?”
  “诶?我以为的勾魂索是那种缠在手腕上的黑漆漆又重又冰的铁链子。”常喜乐摸着下巴,很新奇地看着手腕上的勾魂索,问,“那要怎么用呀?”
  小谢一抬手,常喜乐感觉头一轻,她身形晃了晃,有些迷茫地问:“在干嘛?”
  下一秒,她就看见自己的身体向后倾去,被小谢隔空托了一把后静静躺在了地上。
  “喂?!你怎么把我的魂给勾出来了?这难道对吗!”常喜乐一时不知道该先震惊还是先愤怒。她试着碰了碰自己的身体,但手指轻易地就穿了过去,她根本就没有实体,只剩下一个灵魂。
  “你不是要我示范?”小谢弯唇笑起来,他又勾了勾手,常喜乐的左手腕就被他用红线拴住。小谢后退一步,她就不得不向前被拽一步。
  “看清楚我的示范了么?”他的神色又变得认真起来,告诉她,“如果有生人对你不利,可以勾出他的魂魄。假如有鬼魂对你不利,就以勾魂索拴住他。”
  常喜乐看着手腕上的勾魂索,才明白自己掌握了一个多么有威力的法宝,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人丢了三魂七魄之一就可能导致痴傻、重病,而整个魂魄脱壳太久,更有生命危险。”小谢冷冷地说,“不可以滥用勾魂索,伤人性命。”
  常喜乐没有第一时间说“好”,而是若有所思地问他:“如果他是个罪大恶极之辈,是个该死的人呢?”
  “人世间一切活物都有其寿数,谁该不该死、什么时候死,都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小谢走上前一步,将一册生死簿拍到她手上,“假若滥用私刑,人间就会变成炼狱。”
  常喜乐瞳孔微微一缩,刚才是她一时间想岔了。每个人心中的衡量法则都不同,假若觉得一个人该死,就可以私自审判。那陈墨芯也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他伤害的那些猫那些人全都是该死了。
  “我知道了。”常喜乐慎重地回答,但她还有一个疑惑,“可假若有阴差滥用勾魂索,谁来约束呢,等发现的时候岂不是为时已晚了?”
  “勾魂索的用处很多,得你自己去摸索。”小谢不以为意,他说,“它既是武器也是约束。总之违规的人最后被发现,会被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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