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呀！
不是第一次先斩后奏了，她有点恼，气急败坏地咬了咬在她唇间辗转的唇。
没有松开她。
男人依旧向她发起着索取，甚至越来越深，越来越肆无忌惮。
他不断勾她，以柔克刚，打搅她所有思绪。
手在不知不觉中攀附上了他的脖颈。
“楚老师，黎老师？”
大概又要开始录制了，不远处传来了工作人员的叫唤。
如梦初醒，黎雁舒推了一把楚祁晏。
有点慌乱地整理着自己，末了不忘狠狠踩他一脚。
白鞋就白鞋！
——
乡村的夏夜，繁星点点。
独自坐在床上，黎雁舒翻出来了那本贴满各种照片的小册子。
上午拿到后，她还一直没有什么时间看。
从册子的外壳能看出来，有很重的翻阅痕迹，绝对不是什么网友猜测的那种，为了节目，临时装好的。
旧旧的壳子，照片却保存得很好，哪怕是第一张。
可惜，一年半以前的信息，早就被她清理干净，也比对不了这是不是当初那张。
其实她也说不上来这是一种这么感觉，应该也和那些网友一起吐槽一下直男浪漫，或者笑一笑质疑他，第几张和第几张的天空有区别吗？
但是她做不到。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掰开成一瓣又一瓣，随着这些照片，穿越了时空，然后飞到了异国他乡。
她经历的，和他经历的，也是同一段时光。
关于这个相册，他寥寥几句解释。
她却莫名想到了夏目漱石的那句“今晚月色真美”。
看着天空分享给她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被她拒绝后，又为什么还继续着，继续后又做了这个小册子，是本身就打算送给她吧？
以前她觉得楚祁晏很好懂，就像一潭万年不会变的井水，甚至在光下，一眼能瞅到底。
对他的刻板印象也仿佛被时间深化了。
现在看来，不见得。
她有点不懂自己这位便宜老公在想些什么。
他不是...来节目后，才喜欢上她的吗？
不仅是不懂他。
她也不太明白自己，那么慌忙的情况下，怎么就拿了一瓶和他味道那么像的香水，他可都走了一年半？
还有那句“喜欢”。
性格不合的两个人，聊天会聊什么呢？又走得长久吗？
轻叹一声气，她把小册子搭在了自己额头上，纳闷地躺进了床里。
手机震动。
赛博老公：【你在翻相册吗？】
第36章
鸭梨不苦：【no, 我在做什么为什呢要告诉你？】
黎雁舒默默把小相册搁远了。
赛博老公：【我在闻你送的香水。】
眉毛微动，她快速打着字。
鸭梨不苦：【哦。】
赛博老公：【明天开始，用你送的那瓶。】
明明味道没两样。
嘴角有上扬的趋势, 她依然矜持点着屏。
鸭梨不苦：【随便你。】
——
后面两天的录制还算顺利，节目组其它的安排对于黎雁舒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她和楚祁晏有之前趣味比拼的经验, 现在搭档起来也是越来越合拍。
至少, 异口同声那种五题错四的情况是不会再出现, 也赢了一个去镇上拍写真的经验。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现在黎雁舒看着三轮车都倍感亲切。
最后到达照相馆的时候, 她真的有被节目组震惊到。
还真是有团队, 有妆造, 有样片可以选的节目组啊！？？
看着那一排排各样式都有的裙子，黎雁舒那颗在花花绿绿世界里驰骋的心，躁动了。
就算不是高定, 甚至连牌子都没有, 但，一点也不妨碍她想逛一逛, 挑一挑的打算。
“都可以选吗？”黎雁舒看着店员, 眼睛里如同碎着小星星。
什么任务，什么老公, 什么录制, 都先让她放一放吧。
楚祁晏是对的，她本质上还是一个享乐主义的大小姐。
“是的, 作为第二名cp的福利, 你们有选择服装和拍照姿势的权力。”店员小姐姐热情的介绍着，“尤其是这边都可以看看哦, 各种情侣款，都是新的。”
“新的？”黎雁舒眼睛更亮了。
店员点了点头：“新的。”
楚祁晏本想嘱咐几句，但他那位“原形毕露”的小太太已经迫不及待跑向了漂亮裙子。
罢了，难得她开心。
——
黎雁舒在琳琅满目的服装区如同一只欢乐轻快的小鸟，翩然辗转。
纤细的手指，一件又一件抚过风格各异的服装。
楚祁晏静静背着手望着她。
就像很久很久前的他们逛过一次街。
他们约会除了去一些阳春雪白的地方，也试着去过高级商场。
妈妈嘱咐过，女人就喜欢逛商场，买些衣服包包化妆品，他陪着记得主动付钱就好。
他也记得妈妈的话，任劳任怨陪着她，一起进到了一家又一家。
可始终，她都不怎么高兴。
后来，她说这样容易碰见熟人，太高调了，他提出可以清场，她却更加不高兴，也再没有和他一块儿在商场逛过。
——“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那天在回去的路上，他是这样问的。
——“没有啊。”
可她下撇的眼尾说明了口是心非的一切。
当时他怕她嫌自己问太多烦，也就此打住了。
后来有问过结过婚的哥哥，他们相处哪里有问题。哥哥告诉他，他们相处很正常，女人们每个月都有几天脾气捉摸不透，不是他的问题。
他居然就信了。
现在想一想，如果哥哥真说的有道理，大概也不至于被嫂子离婚了。
好像，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当初她为什么不高兴。
还有每一次。
“楚...祁晏！你来一下！”
好像是终于想起来还有他这一号人，百忙之中，忙来忙去的“小鸟”可以抽空来理一理他。
他一身着白色手绣梅花旗袍的小太太正兴高采烈地拿着一套男士白色流苏亮片的西装。
或许衣服有些重，她胳膊抬起来有些吃力。
“怎么了？”
三步并作两步向前，楚祁晏掌住了衣架，只是黎雁舒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要不要试一试这件，这个风格我好像没见你试过。”几乎是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她才反应来一丝不对。
这话......
果然弹幕充斥着各种声音。
【他们很熟吗？为什么我觉得这话听起来，像两个人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这种口吻，真把自己当人家女朋友了？我要是楚祁晏我就已经翻脸了。】
【为什么我觉得这种家属感很好嗑？】
【大概你也是个没什么边界感的人吧。】
【剧本痕迹太重了，越往后看越觉得，没意思。】
“我的意思是...”黎雁舒大脑风暴，开始给自己的行为找补，“就是，推荐你......”
“好。”
不等她想方设法把这漏洞百出的话圆回来，楚祁晏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模样，仿佛就算她推荐的是一套奇装异服，也会欣然接受。
“你都不比着试一试吗？也不考虑一下适不适合自己？”好笑地睨着眼前的男人，黎雁舒眉尾轻挑。
“我应该相信设计师的眼光。”楚祁晏轻笑摇了摇头，眼神中蕴藏着丝丝点点的纵容与宠溺，“而且，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挑衣服。”
黎雁舒闪了闪眸子，也没理他，转身面向了一排衣架，手指欲盖弥彰地在衣架处滑来滑去。
【忘了，他是恋爱脑，被下蛊了？真就被下蛊了？！】
【发现自己对家cp真成是一种什么感受？】
【你们这些说喜欢反差的，这个反差够不够？黑白配在这里等着我呢～】
【理智讨论，黎雁舒这算不算进豪门成功了？】
【那我真的要好奇怎么发展了，楚祁晏他们家可不是一般，这种家庭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搞笑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广大网友操心如何进楚家大门，以及感慨嫁入豪门洗白自己计划是能不能成功的黎雁舒，终于想到了完美掩饰他们关系的措辞。
“也是因为你不积极，我们不能落后。”说着，她又找到了一套亮闪闪的黑金西装，“这件，你也试一下。”
——
如果早知道，节目组给他们随机抽到的拍摄地点在之前拍短片的简朴木屋。
黎雁舒说什么也不会选择这华丽又复古的风格。
趁着第一组照片拍摄完毕，黎雁舒提着自己碎着小水钻的白纱大裙摆，别扭要过了摄影师的相机。